《重生,妃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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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妃不爱- 第2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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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疏离没有冷漠,可是也没有悲欢,像是她的生命都空了,什么都没有剩下。
  “珊瑚……”诗君崎心中一惊,唤出口的话语竟是异样的沙哑仓皇,从马车上将珊瑚整个搂起,“珊瑚,你看看我,我是诗君崎。”
  那女子不哭不闹也不挣扎,仿佛没有生命的娃娃就那样无声无息的睁着眸子,对于诗君崎的话语置若罔闻,像是没有听到看到一样。诗君崎这时才明白主持那句失了活下去的欲望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子乖巧的像个没有脾气的孩子,可是她再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露出除了漠然之外其他的神情,无论诗君崎怎么哀求,怎么同她说话,带她去看什么她都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似她的心已经死了,她的世界已经空了。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便是她开始厌食,厌食到已经滴水不进的地步,吃什么吐什么,吃多少吐多少,饶是如此诗君崎也不敢不喂,喂下去又看到她一点不剩的吐出来,吐得直到只有酸水可吐方才罢休。诗君崎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子日渐削瘦,原本巴掌大的小脸此刻颧骨嶙峋,眼窝深陷,眼底有着深深的黑影,薄唇干涸出血,他几乎找遍了能够找到的大夫,可是每个大夫的话语都一样,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问题在于心结,她不想活了。
  若是诗君崎知晓揭开珊瑚的伤口会将她迫上绝路,他宁愿这个女子就那样疏离淡然的活着,静静的站在那里,微微浅笑,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只剩下一口气。他原本以为若要愈合便只有将那陈年的疤痕揭开,才能让它再次完好的愈合,他只是没有想到若是伤口不能愈合,它只会一日日的溃烂发炎,直到痛的受不了最后放弃掉。他若是知晓,他若是……诗君崎悔的恨不得杀了自己。瑚瑚上刻醒。11fs2。
  “二少,粥熬好了。”小蛮轻细的嗓音淡淡的响起。
  “给我吧。”诗君崎努力压制下心底的痛苦,他不能放弃,若是他放弃了珊瑚便再也没有了生机。
  “二少让奴婢来吧,二少已经好几日不曾眯过眼了,奴婢看着珊瑚姑娘即可,若是有事奴婢再叫二少。”小蛮眼眶微红,这还是他们叱咤风云的二少么,还是那个总是一脸洒脱浅笑,狂妄不羁的诗君崎么,当年因为三小姐的事情二少几乎万劫不复,此刻又出现了一个珊瑚,比起当初的三小姐还要让二少陷入痛苦无法自拔。二少已经七日不曾合过眼了,每日守着这个女子,她吐了,他又喂,如此往复一日不知道要多少次,再这样下去,即便二少是铁打的身躯也会垮的,她看了都觉得心疼。
  “我不亲自来我不放心,小蛮,我若是不亲自我不放心啊,你能不能够理解,我害怕啊……”诗君崎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微微颤音,从那么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口中说出别样的触人心魂,小蛮觉得诗君崎那一下好似捏着她的心脏连她都跟着疼。到嘴劝诗君崎放下的话语如何都说不出口,他们明明都知道那个女子已经不想活了,如今只不过是吊着一口气平添大家的痛苦而已。她多么想告诉二少这样只会让那个女子更加的痛苦,可是看到二少如此疼痛难忍的模样她实在说不出口,因为她知晓二少宁愿这样痛着,若是失了那个女子,她不知道二少会陷入何种境地,她也不敢想。害怕,这个词汇她头一次从诗君崎口中听到,当年诗家颠覆他没有说过害怕,他只是愧疚,愧疚自己没有照顾好三小姐,面对千军万马他没有说过害怕,哪怕当初因为毒发几次生死徘徊,他也不曾露出过半分惧色,如今他却说了害怕,害怕那个女子会撑不下去,害怕那个女子会死,害怕……这两个字让小蛮觉得有千斤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不过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个女子到底是哪里迷了二少的心。
  “二少,你不能倒下去,你若是倒了谁照顾珊瑚小姐,而且三小姐看到二少这狼狈的模样定是会很心疼的。”小蛮这几日已经想尽了办法让诗君崎休息,可是无论她说什么诗君崎都不肯离开珊瑚半步,搬出诗艳色是最后的一招。15174006
  果然诗君崎狼狈痛苦的面容上出现一丝淡淡的动容,却只是瞬间目光再次落到珊瑚的身上,“我答应过绝对不会让她孤身一人,我不在她会害怕的,君儿自小懂事,她会明白的。”
  小蛮似有些看不下去,当下微微侧过头颅,偷偷卷起袖角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老天为何如此不公,二少如此好的人却几番生死轮回,如今好不容易诗家重聚,又出了一个珊瑚,几乎让二少痛的万劫不复。她跟在诗君崎身边如此久,还曾未见过二少如此狼狈不堪的一幕,那神情好似他整颗心都捧在珊瑚的面前,若然那个女子没了,只怕二少那颗心也没有了。
  “二少,珊瑚姑娘若是看到二少这狼狈的模样定是会吓一跳的。我想珊瑚姑娘定是不喜欢眼眶深陷满脸疲惫的男子。”小蛮声音有些哽塞,带着浓浓的鼻音。“二少就当小蛮求求你,求求你去休息片刻,你这样小蛮看了好心疼。”小蛮再是忍不住低低的抽泣出声。
  “我没有办法离开,小蛮,我没有办法,我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喜欢一个女子,喜欢到掏心掏肺,喜欢到肝肠寸断,她就是我的血肉,无论剜掉那一块都疼得撕心裂肺,我没有办法啊。”诗君崎声音不大,那语气又轻又细,偏偏是那样软软的柔柔的嗓调能够将人的心搅的心酸心碎,一句我没有办法承载了二少多少的隐忍和疼痛,承载了二少多深的情感和依托。她还能说什么,似乎再多说一句小蛮都会觉得自己残忍。
  “二少……”小蛮张了张嘴却是再也说不出半个字眼。
  “小蛮,从见到她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完了,我这一生都会被这个女子牵扯着,再也逃不出来,我现在才明白我远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爱她,我离不开啊,我只能盯着她,看着她,护着她,我怕留下半丝的遗憾。”诗君崎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遗憾,那是人一辈子都逃脱不了的枷锁。
  小蛮再是听不下去转身便哭着跑了出去,重重的将门合上,却在合上的瞬间泪流满面,整个身子软软的跌倒在地。
  男人的泪水太过于沉重太过于苦涩她承受不起,门内诗君崎的哭声仓皇破碎,像是要将这几日压抑的疼痛和无助尽数释放出来,她从未见过二少落泪,她也不知道那些眼泪究竟有多么的伤人,她只知道诗君崎一声声哭着哀求,哀求那个女子活下去。
  诗君崎是真的怕了,那种无助的慌乱,那种绝望的痛苦深深的虏获住他的心神,这几日几乎将他所有的意志催的半点不剩,他一生自负骄傲,自认为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可是如今他是那样的渺小,那样的无能为力,连他最心爱的女人也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逐渐削瘦,眼睁睁的看着她离死亡步步接近,他无能为力啊,那种无能为力像是一把生了锈的锯子日夜不停的在他心口上拉锯,那种令人作呕的锈味,那种钻心入肺的疼痛,他自认为承受不住啊。
  “珊瑚,我求求你,活下去好不好,为了我活下去,我需要你啊。”诗君崎的声音哽塞不成调,一个男人的哭声,几乎可以形容为毫无形象的哀嚎,何况那个男人是诗君崎,意气风发的诗家二少。他何曾求过人,何曾无助过,何曾害怕过,可是如今这么一个女子几乎让他身形俱灭。
  珊瑚在混沌中沉睡着,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因为她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为何她日日都能听到一个声音,在她耳畔那样低沉无助的响起,哀求着她活下去,她不是死了么,死了的人如何活,而且她没有活下去的资本啊,她凭什么活着,谁需要她。
  记忆中突然出现一个声音,老嬷嬷将她送上马车,她说六六,离开这里,去那片广阔的世界,去闻闻外面的花香,她说六六,这个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个人在那你等着你,这个世界不会有谁注定是孤身一人,去,到那个广阔的世界去,再也不要回来。



☆、第十一章 许我一世有枝可依(11)

  她记起来了,那是自小教她媚术的嬷嬷,只是她已经死了,就死在自己的面前,她胆小怯弱,她躲在草丛里没有出来,是她害死了嬷嬷,亲眼看着老嬷嬷血流成河,看着她对着自己微笑,临死的时候还在笑,笑着对她说,六六,没有人注定是孤身一人,到外面去,外面的世界很大,你一定会找到需要你的人。舒虺璩丣是啊,她就是这样活下去的,因为她想替一生都未离开过巫族的老嬷嬷看看外面的世界,闻闻外面的花香。
  珊瑚,我需要你,为了我活下去。谁需要她,这个声音为何她会觉得熟悉,觉得温暖,还有人需要她么,有人在等她么?她以为她是不应该活下去的,她以为她不再被人需要。
  模模糊糊的睁开眸子,感觉有人捧着她的手,有什么柔软温暖的东西埋在她的手心里,灼热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打在手心,烫的好似要将她心底的寒意尽数驱散,她这一生都未见过男子落泪,可是有那么一个男人哭得毫无形象,甚至可以说是嚎啕大哭,却只是为了求她活下去。那一声声破碎哽塞甚至沙哑刺耳的嗓音听在耳底那一瞬间便触及到了心底的最深处,是什么东西捏着她的心脏,不疼却暖热的让她心底泛酸,眼眶莫名一红。那个人是诗君崎,是诗家最优秀的儿子,是纵横商场,肆意人生的诗家二少,而她不过个一无所有背负着夜妾枷锁一生无法解脱的女人,她甚至连可以给,可以输的东西都没有,这样值得么,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这个男人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却偏偏为了一个满身伤痕的她累至如此狼狈的地步。
  珊瑚的手动了动,诗君崎几乎立马抬起头颅,本该温软俊逸的眉目此刻满是疲惫和狼狈,双颊瘦削可以颧骨,薄唇干涸破裂,脸上尽是青色的胡渣,这与印象里风度翩翩,温软如玉的二少相去甚远,似乎还没有反应珊瑚醒过来的事实,就那样愣愣的看着。
  珊瑚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微微侧过眸子似乎不忍再细看,“诗君崎,我想活下去,让我活下去好不好……”女子低低的嗓音破碎而又哽塞,那样小心翼翼的说出,好似生怕自己话音重了便成了一种无法达成的奢望。
  诗君崎眼眸微微眯起,直直的看着那女子脸上的神情,“好……”单单一个字好似费劲了他所有的气力,珊瑚,只要你想要,我如何能够不给,只怕自己不能多给一点,再多给一点。这么多日几乎绝望无助的坚持好似有了结果,他等了这么久不过是为了这么一句话,这样就够了。
  “我饿了……”珊瑚软软一笑,这便是他所求么,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却好似成了他心底唯一的希冀一样,低低的嗓音像是要将诗君崎眼底那么深的担忧和疼痛抹去一样,她也可以活下去么,干净美好,她可以不是孤身一人么,真的可以么。
  诗君崎先是一愣转而露出一抹狂喜的表情,卷起袖角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好,好,我立马去准备。”
  诗君崎慌慌忙忙的起身,几乎是踉跄的出内室,跌跌撞撞几次都差点不支的跌倒在地。珊瑚脸上滑过一次灼热,等到意识到蓦然心中一惊,她以为她的泪水当年就已经流尽了,她以为她此生都不会再流一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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