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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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一-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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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秦瑶的匕首是王爷所赠,千挑万选削金断玉的宝刃,秦瑶虽然没有内力,不过手劲比寻常女子大一些,三两下轻松将廿一脚腕上的铁镣铐除了去。
  廿一又转身,规矩地在秦瑶面前跪好。
  马车突然向前倾倒,想来是那两匹拉车的马儿被箭失伤的严重再也站不住。
  秦瑶本来是放了缰绳,半蹲在车内为廿一除去脚上镣铐还没有坐稳,没有料到车子突然倾斜,她毫无防备直接向前扑在了廿一身上。慌乱之中,她手里的匕首划破了廿一的肩膀,让他身上又添一道深深血口。
  廿一只微蹙眉头,身体颤抖了一下,默不出声,然而他的眼眸中情绪波动,已不似刚才那样淡漠麻木。
  箭雨再次袭来,这一次穿透车壁的力道更猛烈,又因为少了车门遮蔽,好几箭都已经完全射入车厢之内。有几箭贴着秦瑶的头脸擦过,还有几箭将将就要射入廿一的脊背。幸而廿一听声辨位腾出一只手迅速拽过那黑衣蒙面人的尸体挡在自己身后,这才及时避过一劫,也堵住了后续箭矢飞入车厢的可能。
  箭雨持续不断,车厢外刀剑拼杀的声音渐渐停息,估计是人都已经死光。
  车厢外风吹草动都让秦瑶不寒而栗,虽然有廿一在身边,可是恐惧的阴影无法散去。
  31无辜受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长评——【读者挥舞皮鞭说没道理】
  今天《王子奴隶》不更新,所以明天我放假,下次更新是周五——【读者继续挥舞皮鞭说不可以】
  于是我遁逃。
  这个时候秦瑶根本是一心要活命,再不讲什么身份大局,不去思考廿一的立场隐秘,她只本能地紧紧搂着廿一,完全是惊恐无助的少女寻到靠山的模样,颤声道:“我不想死,只要你救我,我发誓不会对旁人说你的秘密。”
  在廿一的记忆中从没有人这样紧紧抱过他,她没有嫌弃他身上肮脏,她不当他是一个物件,她依赖他,哪怕是她为了活命不得已,她毕竟是开口求他,寄希望于他,而且她应该是愿意信他的,在乎他的性命,否则不会为他除去脚镣。
  这样的感受很奇妙,她温软的身体离他这样近,散发着甜美的香气,她倾国容颜娇艳红唇吐出的温热就在他脸侧。廿一的身体里突然生发出一种无法压抑的冲动,他的心跳加速,好像烧的更严重,干渴燥热还伴随着阵阵眩晕。他急忙运气调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挣扎着推开她。
  可他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叫嚣,想要让她贴的更紧,贪恋着这种温暖的对待。
  她是他的主人,主人要抱紧他,他身为奴隶不应该推开,对不对?廿一这样想着,终于是放弃挣扎的念头,由着她紧紧抱着他。
  小时候看到那些被父母兄弟宠溺地抱在怀中的孩子,他总是很羡慕,现在他知道了,那果然是很舒服很温暖的感觉。他一定要将这种滋味记下来,将来再受折磨苦痛的时候,靠着这样美好的回忆也许能支撑更久。
  他压抑着奇怪的感觉,尽量镇定而平和地回答:“下奴会尽量保护主人,也求主人信守承诺。”
  秦瑶大喜过望,有了廿一这样的高手保护,她活下去的机会应该很大,她赶紧追加好处许诺道:“等熬过这场劫难,我今后都会对你好。让你吃饱穿暖,我……”
  廿一反而很现实地说道:“这次能活着回王府,下奴恐怕也会被拖去刑房审问。如果主人垂怜,希望到时能派人偷偷为下奴送些吃喝。”
  这一次秦瑶是幸运的。
  没多久,王府的救援队伍及时赶来。也许还有附近潜藏的影卫消灭了大批杀手,总之这一次箭雨过后,再没有歹徒出现。
  他们得救了。
  二小姐自然是被人精心呵护,嘘寒问暖换乘了别的马车接回王府。小秋也从昏迷中醒过来,慢慢恢复了镇定,服侍在二小姐身侧。
  现场那四个护卫和蒙面歹徒全都毙命,有人在不远处发现了穿着阿墨衣服的无头尸。歹徒没有活口,怀疑的矛头重点首当其冲就是廿一的父亲,那害死先王妃的恶徒。
  廿一是被捆了拖在马后带回城中,直接就送入王府的刑房。
  廿一很庆幸早上出门前已经将那罐熬糊的燕窝粥都吃光了,这样他就算再昏迷几日,也不用担心粥被人倒掉或是坏掉。只可惜新得的这条裤子,怕是又要被打烂了,还好那夹袄被二小姐收了去,否则一身新衣服这么快就都毁掉,他心里更难受。
  会被严刑审问是廿一早就预料到的,他顺从地配合着家丁们将他在刑架上捆好,免得因为挣扎产生额外伤害。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品尝着熟悉的痛苦,这里每一样刑具还有满墙挂着的一根根为他特制的皮鞭,将带来怎样的滋味,他都清清楚楚。
  所以他不怕。
  而且这一次,他有了新鲜的美好的回忆。
  原来王府外边,也有不错的地方。虽然刚开始,他拉着马车走在城中的时候,依然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各种鄙视嘲笑他听得见看的出。与他每年一次被拖着过街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他早就习惯了。只用将自己想象成马儿,比旁边那匹还多穿了几件衣裳,长的有几分人样,其实也不是不能忍受。
  况且出了城之后,他都是躺在行李车上闭目养神,那滋味别提多舒服了。车板有些硬,一路颠簸伤口痛,这都是小事,关键是他能有足够的时间歇腿脚。到了地方才有力气在打水拾柴的时候顺便开小差,拔了一些美味的野菜尝鲜。
  城外居然有这么多种好吃的野菜!以前只听那个懂园艺的奴隶提起过,就连王府的大花园中都十分罕见的品种,在西郊山脚下林子附近长了一大片,根本不用省着,随便吃绝对不会吃光。如果下次还能有机会来这里就好了……
  一枚钢针插入指尖,施刑的人用小铁锤慢慢向下砸着,每砸几下就搅动一番,指甲盖便一点点从肉中剥离。廿一的手抽搐了一下,人却没有醒过来。
  施刑的人看了看,廿一这只右手上已经没有一个完好的指甲,于是将钢针□换到左手,继续刚才的工作。总之是要将廿一弄醒,才好继续审问。
  有人提议道:“三管事,要不然再试试老办法。”
  秦三才点点头。二小姐惊魂未定,跟着出去的护卫死了那么多,事态很严重,他今晚一定要从廿一的嘴里撬出有用的东西,否则无法向王爷交差。
  家丁们将廿一从刑架上解了下来,扔进刑房墙角一个巨大的水缸之中。水缸中本来盛放的就是盐水,有人还嫌不够,又倒入一袋粗盐。
  廿一被抛入水缸之后,身体剧烈抽搐,依然昏迷不醒。
  缸里的水迅速被血色染红。
  因为廿一昏迷无觉根本无法自己支撑身体,头完全没入水中,唯有两只手臂露在外边被人粗暴地抓着,是为了防止他溺水而死。当然,也为了能让他快点清醒,一定程度的窒息是个不错的办法。
  果然,等了一会儿,廿一已经感觉到无法呼吸,张大嘴巴,呛入更多的盐水,他剧烈地咳嗽,努力仰起头睁开眼睛,眸中却一片茫然没有焦距。
  秦三才看火候差不多了,就命令道:“把那贱奴捞出来,不用绑刑架了,吊到这边继续打。晕了就扔回那边水缸里,更方便一些。”
  廿一的手臂被分开吊起,手腕紧紧箍在带倒刺的铁铐之内。连接铁铐的锁链被人拉紧,直到廿一的脚尖离地两尺。接着他的脚腕上分别垂下沉重的铁球,他的身体被拉长,无数新伤旧伤再次绽裂开来,鲜血混着盐水落在地面,汇聚成暗红色的水洼。
  秦三才用鞭梢扳起廿一低垂的头,冷冷道:“贱奴,我再问一遍,今天袭击二小姐的是什么人?是不是王爷要找的那个恶徒派来的?你的脚镣真是二小姐弄开的么?她为什么那样做?”
  廿一咳出一口鲜血,虚弱道:“脚镣是二小姐打开的,其他的事情下奴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求您饶过下奴性命。”
  秦三才抄起身旁桌子上一根长满倒刺的短棒重重击打在廿一的大腿上,短棒离开之时带起一片血肉。廿一那条新得的长裤早就被打烂,粘连在血肉之中,经了几轮拷打所剩无几。
  廿一痛得闭上眼,身体颤抖的幅度加大,嘴里发出压抑的呻吟。
  秦三才是最爱听廿一这种呻吟的,他的眼中露出兴奋之色,对手下吩咐道:“你们先将他身上那些破烂布条全都剥下来,不好撕的地方就用力撕。如果他又晕了就泼些盐水用铁刷仔细给他洗一洗。”
  与血肉粘连,被皮鞭棍棒打的深深陷入伤口中的布条,被人粗暴的从身上撕下来,如剥皮一样痛苦。廿一昏沉沉之中听到这样的吩咐,往昔恐怖的记忆让他不由自主颤抖地更厉害,却根本没有力气言语。
  就在廿一连呻吟的力气都已经没有马上要再度陷入昏厥之时,刑房外边传来王爷侍从的声音。
  那侍从显然是厌恶刑房之内的血腥肮脏,只以手掩住口鼻站在门外,皱着眉头说道:“三管事,王爷吩咐说是已经查到眉目,你们这边不必继续审那无知贱奴,暂且留他性命,以后还有别的用处。”
  秦三才暗中气闷,原本以为这一次自己能立些功劳,结果还是让旁人抢了先,这贱奴真是如此蠢笨什么也不知道么?太可恶了,浪费他一晚上时间。还不如和狐朋狗友们出去花街柳巷里找找乐子,如此费心劳力却一无所获,旁人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想到这些,秦三才没好气地招呼着手下离开,临走时故意吩咐不要将廿一手腕的铁铐解开,只略微放松了悬吊的链条,留下长度将将够廿一跪在地上,目的就是为了继续让廿一多吃些苦头。
  铁链放松的时候,廿一的膝盖重重磕在石地上。被割裂肌肤,钢针扎过的膝盖和小腿猛然接触到粗糙冰冷的石地,承受着身体的重量,痛楚难忍。不过比刚才只由手腕受力悬吊的时候略微好了一些,廿一松了一口气,眼前一黑,彻底失去知觉。
  刑房的大门敞开着,冷风肆无忌惮往里灌。
  廿一在昏迷中打着冷颤,陷入阴冷灰暗的童年记忆。
  32夜半冷雨中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周六是我的生日,很感激大家我昨天就收到了长评作为礼物。我觉得这礼物不错呢,于是厚着脸皮提前通知——期待着更多的礼物。
  周六中午更新,男主女主对手戏,我尽量多更一些,也希望大家狠狠来支持。
  “娘亲,抱。”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扑入一个仆妇怀中撒娇,好奇地问道,“娘亲,为什么要来下奴院子?”
  廿一那时只有四五岁,正跪在下奴院子里,努力地洗着一大盆脏衣服。天寒地冻水很凉,他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青紫小手红肿,却没有一件御寒的物品,只能光着小身子为别人洗衣服。他脊背上还绽裂着几处新伤,稍稍动手臂,就会牵动伤口,很疼很冷很饿。可他不敢停下,如果不能按时洗完这一大盆衣物,不仅没有饭吃还会继续挨鞭子。
  别的孩子央娘亲抱的声音,吸引了廿一的注意力。他大胆地抬头张望,羡慕地看着那个穿着新衣的小男孩被母亲抱在怀中。廿一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认出那小男孩的母亲正是经常来给看他的仆妇。
  那仆妇是个哑巴,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可是自他记事起,就只有她会对他笑,会主动给他吃的,不过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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