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思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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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思斩-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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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不住气,只好又下床去找他。外厅,他果然还在批阅着什么。

    听见声响,他从案前抬头,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我再熟悉不过。心中一喜,趁机走到他跟前,坐到他膝上,埋首到他颈窝。

    “慕渊,这些事,明天在处理吧。好不好?”

    生怕他又要开口拒绝,我揽着他的脖子,寻了他的唇,凑了过去。他身子一顿,随即大手一挥,将我身上那件单薄里衣扯了下来。被他抱至榻上,他颀长结实的身躯随之覆了过来。我伸手将他外衫脱下来,他身子滚烫,紧紧与我贴着。身下。那灼热已经蓄势待发。脱完他的外衫,我伸手继续扯他所剩不多的衣物,眼看就要得逞,却被他按住双手。

    他停下来,不再继续。我不解,他明明,也想要的。我都感觉到了。

    “慕渊?”

    他却说,“延延,你今日走了许多路,也该累了,早些休息吧。”他说完就又要起身走。

    我坐起身来,将他拉住,“慕渊,我不累。”

    “你听话,乖乖先睡,我还有事,过会儿再来陪你。”

    他已经翻身下床,我心中不悦,与他赌气道,“有事有事,慕渊,你若是不愿要我了就直说。不用如此推脱。”

    他不得不重新在床边上坐下来,“延延,我怎么可能不愿要你。你也看到了,这与西夏的紧要关头,的确是马虎不得。”

    我干脆将被子拉起来,蒙在头上,不再理他。他叹了口气,许久未说话。等我把被子从头上拿下来,身边早就没了他的影子。

    随即又有些后悔,刚刚,我是不是太不知体谅他,太任性了些。到底是没再下去找他,想等着他待会儿回来同他认错的。可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晓日初升,身边依旧没有他。我竟不知道他昨夜是不是回来过。

    觉得奇怪,匆匆穿好衣裳下床来寻。里里外外都没有见他。

    门外,我逮住了孟其,“孟其,你看见慕渊了吗?”

    孟其道,“皇上今日亲自整军去了,这一去就得一天,怕是晚上才能回来呢。”

    “哦,知道了。”

    我转身回去,心中腹诽,他这一走就是一天,都不肯提前跟我说一声。

 150 故人心已变?

    我坐在他常坐的那个位子上等他,直至深夜,他终于回来了。

    他进来,走到案前,弯腰将我抱起来,又要准备往床上放。

    我在他怀里,同他道,“慕渊,昨天,是我不好。你忙。我不该勉强你的。失而复得,已经是我的万幸了。”

    他将我放在床上,摸摸我的脸颊,轻声道,“延延,我没有怪你。”

    我不知道,这些患得患失的情绪是不是也如折磨我一样曾经折磨着他。生怕他什么时候倦了,厌了,一个转身就再也没有消息。

    心里莫名有些委屈,“那你一走就是一天。连句话都没有给我。”

    他重新将我抱进怀里,缓缓抚着我的背,柔声道,“早上走得早,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都是我不好。”

    他这次竟难得的没有放下我就走,而是一起躺下了。我闷声问他,“慕渊,你今夜没有事情要处理吗?”

    他亲了亲我,道,“不去了,陪你。”

    “真的?”

    “嗯。”

    可他还是又食言了。

    我半夜醒来,他已经又不再身边。我披衣起来,独自坐了一会儿,生怕他真的是去了孟其说的那个地方,南边营帐。

    与其独自猜测,不如一探究竟。出了门,往南边一瞧,果然见一片黑暗中惟独那个营帐又亮了灯。

    一路忐忑行至门口,听见里面有些许声响,里面果然是有人的。我屏住呼吸,悄悄进了去。

    这营帐果然是废弃的,布置简单。当中环了一圈屏风,屏风后灯火幢幢,隐隐透出两个人影来。

    那身影,我不会认错。偌大浴桶中,他正端坐。屏风上映出他身后的另一个人影,不是段初晓又是谁。

    “皇上,您当真还不打算同娘娘说吗?”

    “这事,还是先瞒着她吧,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

    “可是,终有一日要瞒不下去的。如此拖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您还是早告诉她的好。她总要学着接受。”

    我还能说什么,一切已是如此清楚明了。

    从那营帐踉跄出来,只觉四肢都是虚软的。他果然变了。难怪他会找各种说辞来推脱都不肯再碰我。

    他也曾为了我一刀割在自己身上。宁愿将血都放出来也不肯被素心逼得就范。可如今他在我面前的种种隐忍,都已经是为了另一个人了。

    今夜值守的是孟其,他见我出来,迎了过来,一抱拳,问道,“皇后娘娘,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眼前还满是他和段初晓在一起的身影,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我绕过孟其,机械朝前走着。孟其再三看了我身后,似乎是确定了没有他跟着,才转身又跟过来。

    “皇后娘娘,您一个人是不能出驻地的。”

    我记得这命令,他带我回来的第一天,就下了这道令。

    “孟其,我只是想走走。”

    孟其略一思索,当即招来了一个兵士,吩咐了几句,那小兵一点头便匆匆跑了,八成是被他遣去通知慕渊了。

    “孟其,不用去通知他了,他没有时间。”

    “这么晚了不安全,我先陪你。”

    不知怎么,就走到了那天下午他带我来的湖边。

    距离湖边还有很远,孟其不知是不是看出我情绪有些不对,硬是拉着我,不让我再上前。

    我苦笑,“孟其,你放心,我不会寻死的。就算他心里有了别人,我也不会投湖。”

    孟其虽没说什么,可也没有松手。罢了。我不在向前走,站在那棵他与我坐过的树下。

    “皇后娘娘,究竟发生了什么,您刚才说,皇上心里有了别人…”

    就在这里,他昨日说过的话言犹在耳。

    “一朵怎么够配你,要这么多一起戴才好看。”

    “若我早知道你情丝里的人不是慕清,一定不会留你那么久。”

    情丝断时,我不懂情;情丝生时,我依旧不懂。

    我问孟其,“孟其啊,你说,一个人,真的能同时爱两个人吗?可是这心只有一颗啊,要怎么分给两个人呢?”

    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想回去,干脆在树下坐着。

    孟其过来,又问了我一次,“究竟发生了什么?您和皇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孟其,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就在刚刚。我的眼睛,不会骗我。他和段初晓,就在南边的营帐里,他们”

    孟其闻言,似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何况他身为帝王呢。或许在孟其眼里,我这根本就是矫情得小题大做了。

    我抬头问他,“孟其,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太不懂事了?他许我唯一的时候我不稀罕。如今,我又盼他能一心一意,是不是太厚颜无耻了些。其实,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可是孟其,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还能像以前一样,任性地同他吵,同他闹吗?不能了,再也不能了。况且,我连个孩子也不能给他了。他怎样做,都是应该。”

    我低头,揪紧了自己心口。

    “皇后娘娘,你…”

    我深吸一口气,冲他摆摆手,“没事,只是稍微有些不舒服,不碍事。”

    他不在说话,只静静站在我旁边。

    “孟其,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你今夜若想多在这儿坐会儿,我陪你。”他又指指不过几步开外的一块岩石,“我就站在那儿,在你能看见的地方,你若有事,就喊我。”

    我点点头。他果然立刻迈步去了那块岩石旁边。

    不确定我若是不小心哭出声来,孟其会不会能听到,索性低头将脸埋到膝上。

    “延延。”

    他还是来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会这么叫我。我一抬头。他果然站在我面前,发也未束。我突然想知道,他那长过发梢的情丝里的人,究竟还是不是我了。

    他换了一身衣衫,我知是因为他刚沐浴过。微风过处,会闻到他身上清淡好闻的草木清香,与段初晓身上的,一模一样。

    我往孟其先前站的那个地方一看,那块石头旁,孟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就站在我面前,又说,“延延,天太晚了,跟我回去。”

    我仍旧缩在月影里坐着,没有理他。他等了一会儿,就又要弯腰过来抱我。他一靠近,身上那股清香愈发清晰可闻了。

    我将他伸来的手推开,道,“你别碰我。”

    他只好站在原地,道。“延延,你听话。”

    我听了,还是没忍住在他面前哭出声来。事到如今,他怎么还能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啊。连那宠溺,都如此逼真。

    到最后,他终于没了耐心,无论我如何捶打反抗,还是被他抗在了肩头。他也不顾驻地那么多双眼睛,一路将我抗回房里,扔在床上。

    我哭了一夜,他就在床边上坐了一夜。

 151 真相

    他走后没多久,段初晓就来了。我记得她昨夜说过的话,她同慕渊说,我总要学着接受。难道,是慕渊不忍亲口告诉我,所以就让她来说了?

    “皇后娘娘,我今日来,是有一件事要同你说。”

    呵,果然。

    哭了一夜,眼睛又红又肿,满面狼狈。她虽一身布衣,却依旧得体有度。我甚至不敢抬头看她,我知道,在她面前,我已经败了。曾经的那些棱角和高傲,在他给的爱面前,毫无招架之力,早就溃不成军。她已经给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到我跟前来了。

    我问她,“你爱他,是不是?”

    “皇后娘娘,铁骨铮铮的英雄,谁能不敬不爱?”

    如何想就如何说,一点都未隐瞒。她坦诚至此,叫我想挑剔都不能。我此刻才知道,这个行走山间的女子,她的情怀胸襟,不是我这落魄相府千金可比。

    她又说,“皇上再三嘱咐,要我千万不能告诉您。昨晚见皇上带您回来,初晓就想,今日就算被他怪罪,这几句话,也一定要告诉您。”

    “关于他,还是关于你们的?”

    她低头笑笑,“都有。”

    她那笑容清清淡淡。我不敢在看她,只好别过头去。

    “救他回来这件事,皇上千叮咛万嘱咐,这事得烂在自己肚子里。就连他自己也只字不提。您就一点不想知道吗?”

    “你们的开始,不过是因为我丢了他,而你刚好救了他。”

    “您也许不知道,自始至终,皇上都未落下百丈崖,若他真的掉下去了,怕是谁也救不回来了。那日悬崖边上,有两个兵士正抬着他往崖边上走。路遇四五个西夏人,那两个兵士贪生怕死,远远看见西夏人,将他扔在地上就逃了。我亲眼看着他带着一身伤,从地上爬起来,赤手空拳,身上被那几个西夏人砍了一刀又一刀。那些人并不伤他要害,只为了迫他跪下,求饶抑或求救。他满身是血,连衣裳都辨不出原来的颜色,却仍旧不肯倒下。我躲在树后,听见他说,士可杀不可辱,何况将帅帝王,字字铿锵。可恨我段初晓身无半点武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拼了最后力气杀掉最后一个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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