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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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扇-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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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就是这个,小侯爷曾经说乐付雨以前是善良而美好的。
  谷泉夭顺着清冷的烛光看向乐付雨,那倾国倾城的脸庞并未因牢房的阴暗而失去颜色,相反依旧是那种明艳的美。
  她挺身而立,容资贯绝天下。
  任何事物与她相比,简直失了颜色。
  只是可惜,利用她的,竟然是她曾经最爱的人。
  那树下弹琴曼舞,那时的惊才艳艳,那时的风流绝代……
  竟然都成了过往。
  当时有多么幸福,有多么令人心驰神往,现在就有多么不堪,多么的令人心醉神伤。
  谷泉夭看看羽苒,云淡风轻,甚至是谈笑风生。
  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算计,面对昔日的恋人也依旧这样的算计?
  难道从一开始就是羽苒在算计,利用了两个女子像跳梁小丑一般争斗,利用她胡作非为只为了掩人耳目?
  难道,他的心就不会痛吗?
  顺着羽苒那绝代风流的脸庞看下去,看着紧紧攥在袖子里的手。
  也许是失了锦衣华服的缘故,也许是没了宽袖长袍的缘故……
  也许什么也不是……
  他的手攥得死死的,连轮廓也经过粗衣麻布展现出来。
  他甚至连看乐付雨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乐付雨立在一旁像是看戏一样盯着他们看。
  “乐小姐,现在已经水落石出……”海公公恭敬的抬着头。
  “哦,结束了。”她说得很轻松,渡步到了海公公面前,“你只不过是皇宫里面的一只狗,就算受宠了,你也只不过比一般的狗强一点,所以以后见着我,记得低下你的狗头。”
  突然她抽出刀,没有人知道她要做什么?
  一个转身,她一刀插入身后的狱卒的心脏,鲜血溅得她长裙到处都是。
  可怜那个人,连哼都没有哼出声,只觉得身体剧痛,面前的黑暗在一豆灯光之下变得恍惚,到了最后所有的都成了黑暗。
  她嫌恶的将刀一丢,对着倒下去的尸体冷哼一声:“你踩着我长裙了。”
  说完,她也不顾夜晚的寒冷,直接将衣服脱完,只着里衣。
  羽苒一声不吭,看着眼前行云流水的一幕。
  记忆中那个女子连踩着一只蚂蚁也要抄上一遍佛经超度蚂蚁的亡魂。
  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同样的眉角,同样的容貌,可是却变得太多。
  气质变了……
  人也变了。
  他突然感觉有点疲惫,甚至不愿意睁开眼去看看那个丧心病狂的女子。
  这个,还是昔日美好的恋人吗?
  只是已经物是人非。
  乐付雨逼近谷泉夭,细细的盯着她的脸看:“你哪点比得上我?长的这么丑?大字不识几个?你说说你哪点比得上我?”
  “我比你知道自己要什么?”谷泉夭抬着头与她对视,其实看着乐付雨的时候谷泉夭有点心虚,不能认输,为了争一时之气,她固执的抬起头,就像骄傲的公主一般看着乐付雨。
  “呵,多好笑。他利用过我,难道就不会利用你吗?他舍弃过我,难道就不会舍弃你吗?”
  “舍弃你的,只是你自己,并不是别人。”
  乐付雨的手掐入谷泉夭肩头的肉里,掐的她眉头一皱,那长长的指甲就像利刃一般,刺进肌肤,戳进血肉之中。
  这个女子已经彻彻底底的疯了,而且是疯的不成样子。
  羽苒忽然上前,他不知道以乐付雨现在的情况会做出什么。
  他突然握住乐付雨的手,那手比他的手还要冷。
  他不知为何会这样,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很自然的将手挪到谷泉夭的肩上。
  乐付雨忽然转身,她手里不知何时冒出的匕首在羽苒的左手臂上拉开一刀长长的口子。
  谷泉夭立刻回勾手,弹中乐付雨的手腕,她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
  如果羽苒再晚那么一会儿,这只匕首会从背后刺入她的心脏,就像乐付雨说过会送她下地狱一样。
  谷泉夭气的直接呼过去一巴掌,乐付雨倒在桌子旁,嘴角鲜血淋漓。
  她忽然嘤嘤的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哭得我见犹怜。
  谷泉夭卡住她的肩膀,将她摆正:“你何其有幸,有了他那么多的亏欠与眷恋。你知不知道我多羡慕你?你以为你是不幸的,很多人比你还不幸,你这种人自己痛苦,还要所有你爱的人与爱你的人跟着你痛苦?”
  一句话说得乐付雨愣在哪儿,仿佛没了魂魄般。
  半晌,她突兀的笑出声:“你凭什么羡慕我?你应该可怜我呀!”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人,却也是最幸福的人。可是你有没有看看你拥有的那么多,我多希望……”
  谷泉夭看看羽苒:“你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不幸的,你以为自己很痛苦,可是你把痛苦带给别人,你以为别人背叛,可是你还能恨,有些人连恨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羽苒扶起乐付雨,与谷泉夭一起走出去。
  乐付雨看到了那殷红,忽然大哭起来。
  哪一个不是鲜血淋漓,都在为情字所伤,把对方身上的刺一根根的被拔掉,看着满手鲜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止住心口的疼。
  只余满身鲜血的伤,然后笑着哭着把盐当做金疮药,一粒一粒的抹进伤口,无论多么的痛也不愿意悔悟!
  乐付雨忽然推开他们,往前踉跄几步,转过身来,痴痴的笑着:“我不会那么傻,我不会像我娘那样没出息。我要好好的活着,我有我自己的光彩,匆匆十载,我要活得灿烂。”
  羽苒伸出手,想拉住她,可是那个女子扬长而去。
  乐付雨上了马车,冲着他们露出绝美的微笑。
  人这一生,太过短暂,所有就应该要用有限的生命将所有的光彩与荣耀享受完。
  所以要活着,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面也好,把自己的痛苦加驻于别人的快乐上也罢……
  乐付雨拉着自己脖子上的玉佩,玉佩在脖子上勒出一条血痕。
  血液渗出肌肤顺着玉佩的链子向下,滑入手心。
  她看向天边,苦笑,那里仿佛有母亲的笑容。
  她的母亲是一位很美丽的女子,也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只是她得到了荣耀,却没有得到自己的爱情。
  乐正王当时看着那个女子,一直很苦恼。
  “我可以给你你所要的一切,但是除了爱情。”乐正王说道。
  可是除了爱情,那个女子还能需要什么?她什么也不缺。
  乐付雨不知道自己父王喜欢的女子是谁?只知道自己的母亲很伤人。
  甚至母亲看她的眼神都很忧伤,她对她说:“你一定要嫁给爱你的人,如果那个人也爱你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她欢乐的从私塾里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母亲苍白的脸,紧闭着眼,面对现实的残忍,她选择了屈服。
  一个女子,宁愿死得凄凄凉凉,也不愿意活得痛苦难当。
  乐正王对她甚至没有一点温情,他叫她夫人,多么冰冷的称呼。
  当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连自己爱吃什么都不知道却可以为他做出一桌子好菜,他除了谢谢便没有别的话。
  成亲十载,相敬如宾,甚至他不曾细细看过她梳的妆,绾的发……
  甚至,他连她的乳名都不曾知道。
  她屈服了。选择了死亡……
  乐付雨回想着这一幕,狠狠的擦掉眼泪。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那个令父亲念念不忘的女子是谁?
  绝不屈服,绝不屈服……
  我才没有那么蠢,失去了羽苒,我得到了荣华富贵,将来说不定还能母仪天下。
  人要为自己而活,要为灿烂而活……
  

  ☆、至少比这多

  羽苒仿佛心事重重,一直闷着头走。
  “你喜不喜欢我?”谷泉夭问道,她其实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哪怕一点点,不要求很多很多,就是那么一丢丢?”
  说着,她用手比划了一下,微小的缝隙在大拇指与食指透过光来,她伸到羽苒面前,还比划了十分的认真。
  ——就,那么一丢丢!
  “这也太少了吧。”羽苒面色平静的看着她,将她的手拿着放下,很轻柔,清冷:“我很喜欢你,至少比这多。”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被人喜欢的感觉很奇妙,有欣喜,自豪,甚至腼腆,可是她带着一点点的感伤。
  “我喜欢小姐的坚强与洒脱,遇到事情平静而不慌乱,面对危险能谈笑风生而不惊恐万状。我喜欢三小姐,喜欢你的可爱聪明,无拘无束,所以我希望小姐一直这样下去,至少快乐的过着你喜欢的生活。”
  羽苒就是羽苒,明明那样暧昧却感伤的话被他说得很美好,就像春风划过水面在她心里留下涟漪,一圈圈的荡开,就这样乱了……
  “你今日为什么要答应那个死太监,他要杀我?你也知道他要杀我吗?而且江州十年的税收也太便宜他了。还有呀,我很讨厌他,我哥哥说他是个很坏很坏的人。”
  “三小姐,于我而言,为家为国,十年税收换得一方安定,吸引海家产业入驻,我给予相应的回扣这并无半点冲突。”
  “既发展了地方,吸引了产业流动,稳固了国家,又能使无法流通的金钱在市面上流通,产生他们该有的价值。”
  “可是对你而言,海公公想要杀你,你讨厌他,无可厚非,如果这段恩怨化解不了,那么三小姐,你得好好防御。”
  “可是你还帮他,你把他贪污的证据毁了。”越说,谷泉夭觉得越生气,她一向把朋友和敌人分得很清,所以讨厌的人绝对不会成为朋友。
  她真傻,一直被羽苒当做枪使,羽苒从来不考虑她的感受。
  一点也不……
  她仿佛一个被欺骗的孩子一样,赌气般的在后面踢着石子出气。
  羽苒回首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踢着石子,十分的无奈。、
  月光就这样无情的撒了一地光辉,那个女孩还十分无奈的使劲的踢着石子。
  意识到什么……
  她突然抬头,然后又默默低下头。
  “我知道你不甘心,你不甘心被人摆布,你不甘心被人威胁。可是,你得有时间有能力去反击?”
  “为了江州复兴,大夏民心安定,我无可厚非。可是你不同,当你受到威胁,当你被伤害,你可以反击。”
  “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应该知道证据只是一张无妄的白纸,如果你真的愤怒,那么多给自己成长的机会,多给自己退路,好好的策划你的反击?”
  “小……侯爷?”她抬头看着他。
  这月下也许有很多人,也许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么近,这么远……
  这么的好看……
  又是这么这么的孤独……
  “小泉,还是三小姐吧?”羽苒突然觉得失礼。
  “不,小侯爷,叫我小泉,这样才不生分,也只有这样我才能觉得我有那么一点点的与众不同,仿佛云开见月明,仿佛柳暗花明。我希望这世间总有一点不同是属于我的……”
  “嗯……小泉。”羽苒想了想:“很多事情做的与你看到的都不是一个样,就如那一个字,明明只是你我玩笑之语,却演变成这样,因为人能做的实在太多……而你看不见的也实在是太多。”
  “什么?”谷泉夭立即大愣:“您没有利用乐付雨为你当中间者,这一切都与你无关对吗?你没有利用她?”
  羽苒没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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