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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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顺风-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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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明明白,因有杨振铭的力挺,苦于找不到机会将她踢出铭洋的杨益铭总算是逮到了机会。看到照片的人并非杨振铭一人,但是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嗤之以鼻。

“平日里瞧她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想不到也不过如此。”

“也不知道M公司给了她多少好处。”

“听说M公司的那位总监长得非常出色,那个不近人情的大龄剩女岂会放过大好机会。”

……

各种各样的流言,源源不断地飘进非明耳里。

非明百口莫辩,说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她不能辩解,也不能反击。高层的内斗对企业的危害性,她比谁都清楚。或许她有能力与杨益铭狠斗一场,可即使让她斗赢了,等张恒接手时,铭洋恐怕已是千疮百孔,那她这些年坚守在铭洋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她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她打定主意,只要铭洋不解雇她,她就会坚持到张恒接手。

由于杨振铭保持沉默,富通收购项目一直未有进展。在大家都翘首以待傅非明是否会被踢出公司时,杨振铭病倒了。入院三天,家人以不便见客为由,将所有想见他的人挡在了病房外。第四天,非明接到杨振铭电话。通话内容极其简短,就是让非明现在开始休假,不需要交接,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上班等通知。她明白,虽然杨振铭倾向M公司的方案,但不会容许身边的人与M公司勾结。虽然她是清白的,但是没有人能证明。无限期的休假意味着什么,非明心里清楚。没有马上解雇她,估计也是看在死去的杨骋的面子上。不被信任的感觉与有负好友所托的愧疚仿佛冰与火在交替煎熬着她的内心,让她身上一阵一阵发凉,却又浑身冒着汗。

很快,公司的OA上便出现总裁助理傅非明休病假的信息,休假期间所有工作由副总裁杨益铭负责。环视了下自己的办公室,她收拾好办公桌,拿上自己的包离开公司。

走出铭洋大厦,非明漫无目的地走着,挤在熙攘的人群中心里仍一阵阵发凉。她很想跟人说说话,首先想到了陈皓,但是这件事跟他有关,她马上否定了。郑凯出差,预计明天才回来。再说,这事她从未跟他提起过,他们似乎也还没发展到可以谈心的阶段。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找了一圈,却不知道该找谁。她太需要找人倾诉,要不内心的压抑会将她炸开。突然,她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上车告诉司机目的地,便将双眼闭上。

车在半小时后停在了公墓门口。付过车费,下了车在边上的花店买了束花,沿着静穆的小径拾阶而上,来到杨骋安息的地方。每年杨骋的忌日她都会来,她总是在下午才过来,避开了前来祭奠的亲友。不为别的,就想跟杨骋静静地说上一会儿话。每一次来,墓碑都是一尘不染,而这一次墓碑照片上的杨骋依然笑容温和,上面却已蒙上了一层灰尘。

非明将花轻轻放在一边,然后掏出纸巾细细地擦拭着墓碑上灰尘。一边擦一边跟杨骋说着最近公司发生的一切。从总裁办说到行政部,从市场部说到财务部……。她把所记得的事都一一告诉杨骋,包括同事之间的趣事。说到有趣地方,她对杨骋的照片笑起来。也说到了两人共同的朋友,后来还说到了与陈皓的重逢、富通收购项目。说到最后,非明眼泪唰地落了下来,“师兄,这次我恐怕有负你所托……。”

非明静静地坐在杨骋的墓碑前,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她也没理会。可电话依旧不依不饶地响着,她在轻叹口气后将电话接通,令她意外的是居然是陈小敏。她在电话中呜咽着告诉非明,她刚上了来G市的车,晚上要住她家。非明没问她发生什么事,反正晚上要在一起,她们有大把时间聊。而此刻,她只想静静地陪杨骋坐着。电话刚挂,陈皓又打了进来。一接通,陈皓就焦急地问怎么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接?非明不吭声。陈皓察觉到不对劲,担忧地问她在什么地方。非明幽幽地吐出“公墓”两个字后,便将电话挂断。她将电话调成静音,塞回包里。

非明在墓碑前坐了许久,絮絮叨叨地说着,偶尔回头冲着墓碑上的照片笑笑。直到感觉腿脚酸麻才发现自己已经坐了好几个小时。太阳即将下山,吹来的阵阵风也变得阴森。她朝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后便下山。



第45章记忆是不会骗人的

?陈小敏从见到非明开始,她就一直在嚷着要离婚。直到两人坐在饭店的包厢里,陈小敏在第N次说要离婚后,便开始诉说着自己婚后的不如意。非明看着这个几个月前才跟她说结婚种种好处的女人,觉得哭笑不得。

陈小敏当年考研失败,在工作不久后便与初恋男友黄胜发分手。在G市飘荡两年后,经人介绍认识了现任丈夫,两人在长达一年多的异地恋后走进婚姻。婚后,随丈夫去了邻市,为想多享受两年的二人世界,决定暂时不要孩子,过得也算美满幸福。前些日子开始,陈小敏就发觉丈夫形迹可疑,本着互相信任的原则,她硬将自己心头的疑虑压了下去。可是最近,却越来越令人生疑,常常背着她接电话。就在前晚,半夜醒来的陈小敏,发现丈夫的手机指示灯一直在闪个不停,忍不住打开手机,看见了一个叫小春的人发过来的信息。大意是,对方决定到他们所在的城市。第二天,陈小敏在帮丈夫清洗前阵子出差用过的包时发现里面有张到G市的车票,班车时间正好是她丈夫到四川出差的那段时间。她之所以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她刚好去喝了同事的喜酒,回来的路上她丈夫打电话来说他在四川的公事处理得很顺利,会提前回来。于是,夫妻俩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大吵大闹。最后,她丈夫坦承小春是自己的初恋情人,但是矢口否认与对方见面。

饭后,陈小敏嚷着要去酒吧喝酒,非明心烦,两人一拍即合。

坐在酒吧里,陈小敏一边灌酒一边喃喃地问:“为什么人都会对自己的初恋念念不忘?”

非明摇摇头,“不知道。”

“你就不会惦记着陈皓?”

非明迟疑了一下,“不会……”很快又在心里嘲笑自己,如果不会,怎么会在去年独自跑去东营看槐花?非明一边嘲笑自己一边猛给自己灌酒。

“说实话,偶尔午夜梦回时,我也会想起与黄胜发的在一起的快乐情景……”

“不管因为什么分手都好,在一起的快乐不是假的,偶尔想想又何妨……”难道自己就没怀念过与陈皓、宋文正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非明,你说要是只谈一次恋爱,然后就跟自己的初恋结婚,那有多好、有多幸福……”陈小敏喃喃地说完后就爬在桌上不省人事。

“是啊。我也曾以为我能这样幸福。”非明说完看了看不省人事的陈小敏,“小样,这点酒量也学人来酒吧借酒消愁。”

非明正发愁怎么把陈小敏弄回家时,电话响了。仔细听了下,并非自己电话的铃声。翻出陈小敏的电话,不出所料是她老公。非明接通电话后,告诉他小敏跟自己在一起,但是她喝醉了无法接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把他老婆领回家去。离G市也就一个钟的车程,她不收留他老婆。她今夜是需要人陪伴,但是不需要醉得不省人事的人陪伴。

放下电话后,非明独自喝着酒。这些年在铭洋,从滴酒不沾到大小应酬的游刃有余,非明酒量已非同一般。只是从未试过独自在酒吧喝酒。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并不好。

当非明把桌上的酒全灌下去后,陈小敏的老公就火急火燎地出现在酒吧。来得比预计中快,看着眼前这个忧心忡忡,对着非明又是道歉又是道谢的男人,她心想:小敏还是幸福的。

送走了陈小敏夫妇,非明听到了酒吧一角传来又哭又闹的声音。虽然觉得吵,但比起静悄悄的房子,她觉得这哭闹声在此刻似乎更容易接受。于是,她拿起酒杯接着喝。她笑了笑想:如果有人问她,听着哭声喝酒是什么感觉。她会回答,比什么声音都没有强。

喝了一晚上,饶是她酒量好,头也不禁开始晕沉。哭声还在继续,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喝,即使再不愿意,她也得回家去,趁着现在自己还清醒。否则,可能就要丢脸地倒在大马路上。

买完单,非明脚步虚浮地往门口走去。突然,从后面跑出来一个女人,跟她擦肩而过,边哭边往外跑。她低声咕哝了一句:“哦,原来刚就是听着你的哭声喝酒。”

这句话才刚被说完,她就从后面被撞了个踉跄,差点扑到在地上。

对方急忙道歉,“对不起!”

是个男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啊?非明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居然是郑凯!

“郑凯!”

“非明,你怎么会在这里?”

非明扶了下发晕的脑袋,她还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预计明天才回来吗?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回答,郑凯说了声“对不起”后,急冲冲地往酒吧大门外跑。没等她没反应过来,郑凯已经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莫名其妙的晚上!

晕乎乎地出了酒吧,外面依旧灯火辉煌,只是路上行人已经少了。晚风冷不丁地吹来,让非明似乎清醒了几分。清醒后看到的一幕就是,她交往中的对象正与刚刚跟她擦肩而过的女人搂在一起。而此刻,那女人正在他怀里又捶又打、又哭又闹。郑凯显然也是看见了她,可仅仅了看了她一眼后,注意力又集中在怀中的女人。

非明顿时了然,又是一对痴男怨女。真是大龄青年个个有故事,而且一个比一个精彩。在看了他们一眼后,她苦笑着离开。她和郑凯的关系到此为止,还没来得及开始呢。就像即将上台表演的演员,音乐还没想起,导演就喊了结束。这样也好,再见两字都省了。

她出神地看着不远处一闪一闪的霓虹,灯火辉煌处依旧热闹非凡,可是此刻站在路边的她却是从所未有寂寞。

醉意上来,开始觉得头晕。非明忍不住骂道:“这是什么酒啊,怎么让人一会儿清醒一会儿醉的。”才骂完,她就趴在路边的花坛里张口呕吐起来。

呕过一轮,非明开始伸手翻包里的纸巾,看到了指示灯闪个不停的手机。擦干净嘴巴,打开手机一看,上面提示有二十几个未接电话,而且是来自同一个号码………陈皓。她点开看了看,最后一次来电时间是八分钟前。她拍了拍自己的头,这才想起,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再点开未读信息,全部都是陈皓发的。

“你在哪里?”

“看见信息速回电”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不接电话?”

……

非明冲着手机笑了笑,心想:在这个城市,至少还有一个人关心着自己。

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回电,手机提示有电话进来,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

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出声,陈皓焦急的声音便从电话那端传来,“你在哪儿?”

非明第一个反应就是声音好大,大到她怀疑不是从电话里传来,而是在这深夜里破空而来。她记忆中,陈皓没有这么大的嗓门。如果不是那声音太过熟悉,她都怀疑电话那端的人不是他。

“路边。”

“在哪个路边?就你一个人?”

“嗯!”

“在哪个路边?”

非明抬头看了看四周,双眼已开始朦胧,眼前的建筑物都斜向一边,意识也开始涣散。揉了揉眼睛,辨别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还没说出自己的位置,电话里的声音就急促地响起,“说话啊!”

“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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