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幸福谁做主- 第43节

　　“大志，我看要不然我和你爸打前站，我们先回去，把咱们家打扫一下，生着炉子，你们回去之后又干净又暖和，多好！”

　　“哎呀，妈，你着什么急呀？”大志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心里挺急的，对母亲的话也有些不耐烦，“老家冷冷哈哈的，回去干什么呀？要我说，咱们今年就别回去了。”

　　“那怎么行？”大志妈马上双目圆睁，“你这是什么话？咱们老于家没人了还是怎么的？平时不回去可以，过年无论如何得回去。”

　　“妈，以前过年我们都回去，那是因为您和我爸在老家，今年您和我爸这不都在我们这边吗，我们还回去干什么，不是多此一举吗？”大志答应了林筱秋要说服母亲，所以态度比较坚决。

　　大志妈瞅瞅儿子，“是不是你媳妇说什么了？我前头说回家过年的时候，她就一脸的不称心，说是想和悦悦姥姥一起过年。你说，你今天说这些话，是不是你媳妇的意思？”大志妈是了解儿子的，于大志平时没主张，什么事情都大拉拉的，怎么着都行，这回说不回去，一定是儿媳妇的意思。她也看出来了，自己的儿媳妇是表面顺从，背后拧着。

　　“妈，我觉得人家秋的要求是合理的，悦悦姥爷去世早，家里就她姥姥一个人，这么多年了，筱秋都是跟我回家过年，咱们家倒是热闹了，可留下悦悦姥姥一个人在家，多冷清呀。”

　　大志妈撇嘴一笑，“大志，那在咱们农村没有儿子，那叫啥？叫绝户！绝户过年，那就得自己过，怪谁，怪就怪自己没儿子。”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话要是被筱秋听见了，她得多难受呀。”于大志觉得母亲说话有些太过分了。

　　正在这时，林筱秋开门进来了，边换鞋边问道：“妈，你们在说什么呢？”

　　大志妈讪讪地笑笑没说话，在旁边搭积木的悦悦说：“奶奶说，姥姥是绝户。”

　　林筱秋一愣，婆婆忙解释道：“别听悦悦瞎说，我正和大志商量回家过年的事呢。秋呀，咱们家是不是该置办些年货了？”

　　往年过年的时候，林筱秋会早早地让于大志拿钱回家，让公公婆婆置办年货，他们也会再买些烟酒糖茶的带回去。

　　大志妈又说：“这年说来就来了，我们怎么也得买上几十斤猪肉，再买点鱼，买几只鸡，这猪蹄子、豆腐、香肠，这些东西都得提前买。”虽然现在不是以前了，但是婆婆过年还喜欢买很多的东西，准备很多的菜。

　　“妈，我觉得不用提前买那么多，家里也放不下，现在要买什么，超市里随时都买得到，不用提前准备。”林筱秋说。

　　“那过年怎么能指望现买现做呢，必须得提前准备。”婆婆说，“我和你爸先回去，这些东西我们来准备。”

　　“你们还是要回去呀？”林筱秋说着看看于大志。

　　“那当然。”还没等大志说话，婆婆抢先说道，“我和你爸也不是不开通的人，这要是平时过个节什么的，怎么都好说，可是过年不行，必须得回去。”

　　林筱秋为难地低下头，于大志说：“回不回去的我们再议，年货我们可以先买一点。”

　　大志妈气呼呼地不说话了，一会儿，竟然倚在沙发上抹起泪来。“你这是怎么了，妈？”大志问道。

　　大志妈抽抽搭搭地说：“我和你爸老了，说话也没分量了，你们翅膀越来越硬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了。这过年你们都不回去，我们以后还有什么脸回村？人家村里人到时候会说，你们老于家过年都没点动静，以为你们家没人了呢。”

　　“妈，你别这样行吗？”于大志有些急了，一时间红了脸。

　　林筱秋看看婆婆，心里觉得很堵，半晌，她说：“大志，我看我们就按妈的意思，回去过年吧。”

　　婆婆一听马上坐直了身子，林筱秋却颓然走向卧室，听见婆婆在后面说：“大志，这买年货宜早不宜迟，你们平时放钱的那个小抽屉里可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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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你还有朋友
117　你还有朋友

　　林筱秋的妈妈忽然打电话让她过去一趟，下了班，林筱秋急忙赶了过去。

　　“妈，你怎么了？”林筱秋见妈妈脸色有些暗淡，急忙问道。妈妈一直心脏不好，她担心她又病了。

　　“我没什么，秋，我听说大志的厂子解散了？”筱秋妈问道。

　　林筱秋点头：“妈，你怎么知道的？”

　　“咱们楼上你张姨的外甥不是在大志他们厂吗，我听你张姨说的。你们两个真是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筱秋妈嗔怪女儿。

　　“不是怕你担心吗。”林筱秋急忙安抚母亲，“妈，你可别跟着着急，大志正在找工作呢。”

　　筱秋妈叹口气说：“人家你张姨他外甥，是去年刚大学毕业的，厂子解散对他来说没有多大打击，人家再找工作也好找。可是大志不一样，他在厂子里干了十好几年了，这厂子说没就没了，他肯定受不了，找工作也一定不好找。秋呀，你可别逼他太急了，他怎么也是个男人，发生了这种事，他心里本来就不好受，不能再打击他。”

　　“我没打击他。”林筱秋低头说，“我一直在安慰他，鼓励他呢。我觉得大志挺经不得事情的，丢了工作跟丢了魂似的。”

　　“工作丢了，是个大事情，搁谁身上也好受不了。你要多体谅他。”筱秋妈一直是个善解人意的老人，“你说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大志工作没了，眉眉那边又和建飞别扭着，我这心里真是不全和呀。”

　　“妈，都说了，您别跟着着急，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们的事情，我们都能解决。”林筱秋又安慰妈妈。

　　“可是，晚辈有事，这当老人的能不担心吗？我也知道自己是瞎着急，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筱秋妈说着拿出一个存折，“秋呀，这上面有一万块钱，你们最近钱肯定紧张，你先拿着。”

　　林筱秋说什么也不接，“妈，您一个月的退休金还不到一千，我们不但不能给您钱，还从您这儿拿，那怎么行呢？”

　　筱秋妈有些不高兴了，“妈能花什么钱？攒着钱就是要帮你们应不时之需的。你不拿着，不是让我着急吗。”

　　林筱秋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接过存折，打算过几天再还给妈妈。

　　从娘家出来，林筱秋又接到了苏颜的电话，约她一起吃晚饭。最近林筱秋太忙了，没顾上和苏颜聊聊，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林筱秋来到餐馆，见苏颜依然形容憔悴，就对她说：“怎么，还没打开心里的结？”

　　苏颜却沉默，林筱秋觉得她心里肯定有事情，就又问：“你到底怎么了，颜颜？”

　　苏颜低垂着头，良久才抬起来，眼角居然闪着泪花，“筱秋，我决定离婚了。”

　　这回轮到林筱秋沉默了，良久，她才说：“必须要这样吗？”

　　苏颜颓然点头，说：“我没法和孙成栋继续过下去了，我现在有严重的心里障碍了。我没法和他同居一室，我看到他的胳膊，就想到他抱过那个女人，我看到他的嘴唇，就想到他吻过那个女人，我努力过，可是没用，我真的没法和他继续生活下去了。”

　　林筱秋看到餐桌上恰好插着一只玫瑰，就拿起来，摘掉一个花瓣说：“我记得哪个心理学家曾经说过，一朵玫瑰，它丢掉了一个花瓣，它依然是原来那支玫瑰，这并不能影响它原来的美。孙成栋有一段时间从你这里游离出去，心有点飘，可是他现在回来了，只要他的心还是真的，你就要试着接纳他，别轻易放弃。”

　　“可是，他现在的心还在游离，他还和那个女的有联系。”苏颜的样子很痛苦，“我找过那个女人，她没有打掉孩子，她告诉我孙成栋还经常过去看她，他们一直藕断丝连。我对孙成栋，已经彻底没有信心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林筱秋知道，苏颜无论是从生活上，还是从情感上，一直都很依赖孙成栋，她下这样一个决心，是不容易的，她的心一定是经受了百般的折磨。她握住苏颜的手，说：“颜颜，什么时候都别忘了，你还有我，有佳楠，有我们这些朋友。”
118　她未必听得进劝说
118　她未必听得进劝说

　　“你说这马上就过年了，苏颜和孙成栋却离婚了，苏颜这个年可不好过了。”沈佳楠在电话里对林筱秋说，苏颜离婚是她陪着去的，她因此生出许多感慨，“孙成栋还算是有良心，几乎是净身出户，房子车子都留给苏颜了，可是这些并不能弥补苏颜感情上的痛苦。”

　　“是呀，颜颜现在心里一定特别难受。”林筱秋想，对于颜颜这种依赖性很强的女人来说，维持多年的婚姻一朝解体，内心现在一定是千疮百孔。

　　“你说我这律师当的，净给自己的同学办离婚官司了，刚帮朱美娟打完离婚，又陪着苏颜去办手续，办这些事儿心里一点都不痛快，我都有点恨我自己了。”沈佳楠叹息道。

　　“可你是在帮她们争取利益，”林筱秋说，“即使你不参与，她们的婚姻也照样解体，你帮她们办，她们心里踏实。”

　　沈佳楠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好的情绪排解不掉，无奈地说：“筱秋，我们过年的时候得多陪陪苏颜，别让她心里太空了。”

　　林筱秋叹口气说：“我知道，可是我婆婆还是执意让我们回老家过年，所以过年那天我是没法陪她，只能靠你了。”

　　“你们家老太太怎么能这样？”沈佳楠说，“她现在不是跟你们住一起吗，过年干吗还让你们回农村？筱秋，你也太好说话了，要是我，我才不会答应。”

　　“不答应又怎么办呢？”林筱秋说，“在老人心目中，过年太重要了，如果不能称他们的心，那这年谁都过不痛快。”

　　“你这个人呀，就是只想着别人的感受，从来不考虑自己。你总是为别人活着，你累不累呀？”沈佳楠有些为林筱秋抱不平。

　　“我累。”林筱秋这边笑了，“可是这就是我的生活，我已经向它妥协了。好了佳楠，我们今明两天抽空和颜颜吃顿饭吧。”

　　“行。”沈佳楠刚要挂电话，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对林筱秋说，“对了，筱秋，我前几天又看见你表妹跟那个郑思洋在一起了。两个人样子特别亲密，跟恋人似的。我私下里跟我们家钱经均了解过这个郑思洋，他以前的女朋友是个南方姑娘，两个人感情特别好，无奈母亲棒打鸳鸯，让他最终和一个长得高大威猛的北方姑娘结婚了。他现在呢，有钱、有事业、有地位，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了，唯一觉得有欠缺的，就是那份初恋的感情没有修成正果。”

　　“你说这些的意思是……”林筱秋听了沈佳楠的话，隐隐的有些担心起来。

　　“这只是我个人的分析，我觉得，现在郑思洋特别想找回失落的情感。你看，你表妹是个典型的江南美女，长得小巧玲珑、妩媚动人，挺让男人心疼的。她似乎也挺崇拜郑思洋的，郑思洋和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