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心海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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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心海过境-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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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为什么会让她遇到这么头疼的问题,简念一点也没觉得自己现在年纪大,再说了,就算是年纪大,也不一定就非得找对象,只要开心健康就好,不是吗?
  于是,这一天下班之前手机响起、屏幕上出现“高文洋”这三个字的时候,简念已经打定主意不再找理由推脱,而是要爽快地答应他,有话还是早点说,不能拖。不过高文洋笑嘻嘻地告诉她,今天不能来接她下班了,他正在机场,马上要登机了。
  “是吗,要去哪儿?”简念突然一阵轻松,悄悄长出一口气,笑着问道。
  “去深圳。”
  简念的指甲在桌子上无意识地刮着,“你挺忙的哈。”
  高文洋轻笑,“还好,不算忙,这次只去一周左右,现在行程还没定,等定下来了我给你电话。”
  “我?呵呵……”简念在心里怨叹一声,他只说了这么两句话,话题的方向就被带得暧昧了起来。还好,没怎么聊,高文洋就登机了,挂断电话后简念长出一口气,按了按微痛的太阳穴,关电脑下班回家。
  上班,下班。周而复始地过了几天,意外的惊喜从天而降。看着桌上这张红通通的喜帖,简念兴奋地拿起电话拨出号码,对着电话里那个人哇哇叫:“好啊,都结婚了才告诉我,都不亲自来给我送请帖!”
  喜帖里有照片,新郎高大儒雅,新娘巧笑倩兮,两个人偎靠在一起,笑得幸福甜蜜。接电话的是新郎倌,他开心地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现在公司里事特别多,实在抽不出时间去宁城给老朋友送帖子。简念,你可一定得来啊!”
  “早也不通知我,像我这么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怎么也得提前一两个月预定行程吧!”简念哈哈大笑,“你给我来个突然袭击,像话吗!红包八折了!”
  “哈哈,你简大小姐能拨冗前来,红包我倒贴也无所谓!”
  简念眼放红光,“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也不黑心,包个万儿八千的就行!”胡乱说笑着,放下电话简念就去请假,今天是星期三,婚礼定在星期五晚上,还得赶紧去买到北京的火车票。
  单位里每年有接待任务,办公室负责接待的老葛帮忙买到了动车软卧来回北京的票,只是没能买到下铺,两张全是上铺。
  跟新郎是多少年的老朋友,参加他的婚礼,一定得庄重一点。简念特地去买了一套像模像样的衣服,回家穿起来对着镜子一朝,又暗笑自己,人家结人家的婚,她这里倒是倒饬得挺来劲。
  火车票是星期四晚上的,隔天一大早到,婚宴在长安街上一间豪华五星级饭店举办。这么高档次的酒店简念住不起,又不想劳烦人家,就自己再携程旅程网上订了住处,贵宾楼背后一间四星级酒店,一晚上四五百块,走路到天安门或者王府井或者地铁站都很近便。
  同车厢去北京的有一对年轻小情侣,一整晚两个人都腻在一张狭窄的单人铺位上,车厢门紧闭着,滚滚车轮声中,简念趟在上铺用被子捂住耳朵仍然能听见湿乎乎的bia叽声。一路就这么bia叽着。终于到了北京火车站简念拎起行李冲出站外。排半天队打到车,司机一听说去南河沿,脸立刻往下一拉,不乐不意地发动汽车,嘴里小声嘀咕,“等四十分钟了,就拉这么一活……”简念吸吸鼻子,当做没听见这声抱怨。
  确实非常近,不多一会儿出租车就停在了酒店门口,办完入住手续走进房间,第一件事是给老妈打电话报平安,然后洗个澡吹干头发,会选这间酒店也是因为离故宫和天安门近,像简念这样的孩子从小对伟大首都都有着膜拜一般的感情,她喜欢这个恢宏磅礴的城市,天安门故宫,这是北京的代名词,去过很多遍,还是每来必去,一个人就能在故宫里踅摸一整天。
  给新郎倌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到北京了,晚上一定会准时准点出现在婚宴上。婚礼的过程要持续一整天,电话那头热闹闹乱哄哄的,没说几句就挂断电话,简念独自背了个双肩包,脂粉不施地走出酒店,拐上长安街,安步当车地开始漫游。
  逛一天虽然累,但是放松的感觉很不错。下午四点多钟回到酒店换上正装,出发前往举办婚宴的酒店。
  一对新人的家底都很厚,婚宴档次相当高,不过再怎么高,一套流程还是那样的。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厅门口,一座美轮美奂的拱门下,郎才女貌的新人正在迎宾。简念来的时间正好,客人也都在陆续到来,跟新人打招呼得小等一会儿,她远远看着应接不暇的新郎倌,微笑着向一边退开一些,想等这拨人潮过去之后,再去来个热情的久别重逢。
  身边意外地响起了轻唤,简念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循声看过去,站在不远处的那个人竟然是秦程。
  他怎么会也在这里?
  简念先是一愣,很快醒悟过来,弯起嘴角很不自然地笑了笑,走到秦程面前,“这么巧,你也………是来喝喜酒的?”
  秦程微笑,“不是,我来吃饭。电梯人多,我从楼梯走上来,正好看见你。你从宁城跑到北京来喝喜酒?”
  简念尽量不着痕迹地向侧边走了一步,想把秦程的视线引离正对大厅门口的方向,“是啊,一个好朋友结婚,再远也得来啊,哈哈。”
  “一个人来的?”
  “嗯。你呢?”到北京是公干?“
  “是啊。那我先过去了,客人在等着。”简念摆摆手,“赶紧去吧,回头联系。”
  秦程笑着点点头,刚要转身,大厅门口的新郎倌眼尖看见了简念,一声呼喊脱口而出,领着长裙摆摆的新娘子走过来。简念却十分紧张地看了秦程一眼,秦程不解地皱皱眉,再看向新郎倌的方向,他的脸色和简念一样飞快地沉肃了下来。新郎倌没有察觉简念的异常,依旧热情喜悦地走过来,“看见你半天了,怎么一直杵在这儿,非得等我亲自来接是不是?”
  秦程的一双眼睛死死盯在新郎倌脸上,他看得太用力,以至于眼光都显得有些凶狠。帅气的新郎倌当然注意到这样不礼貌注视,他迎着秦程看过去,觉得很熟悉,然后认了出来。
  简念只好尽力打圆场,不让局面变得太失控,她对着新郎倌尴尬地笑笑,一抬手抓住秦程的胳臂,“你们先忙着,有好多客人等着呢………我把他送到楼下就上来。”说完,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挺着僵硬的秦程从宽大的旋转楼梯走下去,高跟鞋踩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每一步都沉陷进去。
  秦程先有些抗拒,很快也就放松下来,任由简念拉着他快步走下楼梯,走到酒店大堂的角落里,站在能看得见长安街的落地玻璃幕墙边。
  他咬咬牙深吸一口气让情绪镇定下来,皱着眉,看着简念的眼睛,“他是顾远。我没认错吧,宋灵灵的高中同学,保送北大。”
  简念眨眨眼睛,“是。”
  秦程眉头越皱越深,“这是怎么回事?他这是………在结婚?”
  简念按按太阳穴,“是………”
  秦程脸上的表情在短短几秒钟之间连环地变化着,每一种表情让简念看了都害怕,他像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又像是在怀疑自己的耳朵,“他……。他不是和宋灵灵结婚!”那个“是”字在简念嘴边徘徊了一小会儿,被她用力咽进了肚子里,实在是说不出来。秦程根本没有等她的回答,他咬咬牙,两边太阳穴上微微耸动,“他把灵灵……他把宋灵灵怎么了?那进修你不是告诉我他们在一起,怎么他现在……”
  “秦程!”
  秦程说话的声音高得有点过分,周围已经有好几个人好奇地看向这里,简念赶紧唤住他,向他走近一步,近在咫尺地看着他的怒意一点点从脸上消隐,转而被一种无可奈何和自嘲的微笑取代。他低下头,睫毛不镇定地眨了几下,光洁的额头上因为紧皱着眉,有一道很明显的痕迹。
  “简念,我很可笑是不是……我到现在还……还……”
  “秦程……”简念很想笑,但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别这么说,秦程……我明白你,真的,我都明白……”
  秦程低着头,像个孩子一样抬起眼睛看着简念,这样子的视线很深刻,仿佛一眼就能看到简念的灵魂深处。
  “你不明白。”他说着顿了顿,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是简念却有一种流泪的冲动,“没人能明白,连我自己也不明白……这种感觉很不好,简念,我明知道应该放下过去的事了,可就是放不下……这样很不好……”
  简念吸吸鼻子,在秦程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脱口说道:“秦程!今天晚上的饭局对你们公司很重要吗?”
  秦程扬眉,摇了摇头,“不是公司的事,是几个老朋友聚聚,怎么?”
  简念做了个深呼吸,“那你能不能改天再跟老朋友聚,我上去送个红包很快就下来,今天晚上……咱们俩找个地方喝一杯,好好聊一聊,好吗?”
  后海的一个不太热闹的酒吧里,秦程与简念对坐着,身边是好听的音乐和周围客人的低语,时不时能听见笑声和清脆的碰杯声。
  秦程向服务生要了一包烟,撕开包装取出一支举到嘴边,??又停住,抬眼看向简念,“可以吗?”
  简念不语,从桌上拿起打火机打着,把那一小朵蓝色的火焰递向秦程。秦程隔着火苗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深吸一口把烟点着。
  酒吧这种地主简念来得少,酒是秦程点的。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笑道:“你给我点的什么啊?甜甜的没一点酒味。”
  秦程弹弹烟灰,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朝简念敬了一下,“我觉得女人还是应该离酒精运一点。”
  简念嗤笑,“你这是什么封建言论?大男子主义!”
  秦程不以为意地笑笑,放下酒杯靠进沙发背里,一连吸了好几口烟,眼睛被烟雾燎得微微眯了起来,“简念。”
  “嗯?”
  “我们今天在这里,是不是可以谈得开诚布公一点!”
  “当然。”简念慢慢拒着那杯甜水,心里忖度着,要怎样才能把话讲得滴水不漏,不让他听出任何破绽,“我们确实也应该好好谈谈了。”
  秦程点点头,“那好,那我就先问你一句话,行吗?”
  简念迟疑了有好几秒钟,“你问吧。”
  在并不明亮的光线里,又有烟雾的遮挡,坐在简念对面的秦程看起来要比实际的距离远一点,仿佛两人之间不只隔着一张小小的桌子,还有另外的一些东西也横亘在彼此的视线里,很重、很冰冷、很漫长的一些东西。
  “简念,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到现在也想不能是怎么回事,”烟灰在秦程的手指间,他低头看着烟头上微红的火星,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告诉我原因,简念,她为什么要那么突然地离开我,就算是怨我也好恨我也好,为什么连一句话也不说就走,连挽留的机会也不给我……”
  简念飞快低下头去,刚才抿在嘴里的天水慢慢变得有些苦涩,喉咙里被腌得有些难受,不得不用力清清嗓子。
  “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放不开啊?”劝解不看,她就只好打哈哈,“秦程,我真没看出来你是个这么长期的男人。都已经十年了,你也结过婚也离过婚了,这种事应该看开点了吧,不就是分分合合嘛,谁谈恋爱还不得经过几次。”
  秦程没有笑,他轻轻地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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