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爸妈你们今天跟我一起走，去市里住几天。”栗爸问老两口。
“我们不去，这儿清静，市里太闹睡不好。”爷爷直接拒绝，他好不容易退休从市里出来在乡村清静几天，他才不回去。
“我给你们摘了一些菜你们带回去，没打农药，纯绿色有机蔬菜。”奶奶松开孙女去拿准备的大包小包的让儿子带回去的东西。
“留着你们吃吧，我们自己买就行了，挺方便的。”栗爸不打算拿。
“我们俩才吃多少，你们拿回去吃，你媳妇平时工作也忙，这个够吃几天下班不用去买菜了。”奶奶拎着两篮子菜出来放到儿子车上。
“行吧。那我们走了，你们想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们。粟粟报完志愿想继续在玩儿，我就送她回来。”栗爸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
“爷爷奶奶那我走了，我之后再来看你们。”栗粟抱抱他们，拎着装着三只鬼的小盒子坐到副驾驶，冲车窗外的爷爷奶奶摆手。
栗粟坐在车里看着爷爷奶奶站在原地冲他们摆手，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却依然站在原地，靠着车窗，一脸不高兴。
栗爸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女儿问道：“怎么啦，在乡下也没有你的小伙伴玩儿，不孤单吗？还不高兴了。”
“舍不得呀！舍不得！你不懂。”栗粟对她老爸说。
“那是我爸，我妈！我不懂？”栗爸瞥了栗粟一眼，小家伙哎呦，傻死了。
“隔辈亲。爷爷奶奶肯定更想我。”栗粟说。
栗爸委婉地揭露真相：“是因为他们儿子我，才喜欢你。”
栗粟眨眨眼，好吧，好像是这样的。
“分要出了你紧不紧张？”栗粟问老爸。
“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咱俩角色互换了？”栗爸反问女儿。
“我不紧张啊，反正我知道我考得怎么样，我有底气。”栗粟摇头晃脑地歪着脖子，“你到时候要给各个亲戚啊朋友啊打电话，分数不高多丢你脸呀。”
“我才不紧张啊，反正我有一个出色的闺女。”栗爸学着女儿晃了两下脑袋歪了下脖子。
“好吧，算你赢。”栗粟抿嘴，没办法，自己就是这么优秀。
“有没有想好要报哪方面的志愿，在这一点上，爸妈不会干涉你的，绝对民主，你自己喜欢什么就报什么。”栗爸对女儿说。
“学医。”栗粟斩钉截铁地回答。
“确定了？现在医患关系很紧张，你看新闻没有。学医时间又长，工作又累，手里虽然拿着手术刀，人身安全却得不到保障。医生不太好当呀。”栗爸分析道跟女儿说。
“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民主不干涉我的意愿么，扭脸就换！”栗粟控诉道。
“爸爸这不是帮你理性分析么，你最后报医学的志愿也是可以的。”栗爸说，姑娘大了，已经有自己的逻辑串了，以后不能简单地忽悠她了。
“哦。”栗粟讷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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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日凌晨，分数就出来了，教育网站一度瘫痪，栗粟死活登不上去，努力了半个小时，终于看到自己的分数，大吃一惊。
语文138分，数学136分，英语145分，理综284分，总分703分。
栗粟盯着电脑屏幕有点呆，栗家父母也有点呆。不一会栗爸栗妈的手机都响起来，两人出去接电话。
“你们说这个分能当状元么？”栗粟问二只呆若木鸡的鬼魂。
一只考了两次都没上成T大的鬼回过神来假装镇静地说：“在莲城也许可以，全省就算了。”
一只没参加高考的鬼羡慕地说：“不愧是我女朋友，之前好像没上七百，没想到高考破了七百，这算超常发挥了？”
栗爸栗妈推门进来，栗妈声音还有些颤抖，问女儿：“状元，B大和T大，你选一个。”
“T大。”栗粟说，“临床医学。”
“噢好好好，我去回电话。”栗妈又走了。
“你班主任打电话过来，让你明天上午去学校给准高三的学生演讲，你准备一下。”栗爸说完关门，去客厅打电话。
“一起去T大咯！”时冉身为一只有名校情结的鬼笑出声来，哈哈哈，太棒了。这也算是圆了梦了吧，时冉。
“这么想学医？”席天宇问她。
“嗯。救死扶伤。”那些悲痛少些人经历吧，栗粟想。
栗粟突然抬头盯着席天宇问：“我告白过吗？在全校师生面前的那种。”
席天宇打了个冷战，问眼睛亮晶晶的小姑娘：“你想干嘛？”
“你猜。”栗粟咬着嘴唇问。
栗妈又推开门问：“宝贝儿，你去北京玩么？免费的。”
“好呀。”栗粟对妈妈说。
☆、第三十八章
班级群里，同学们开始陆陆续续发自己的成绩，大多数六百多，少数五百多，都在本一线上，也算是学霸班了。接下来就是看在全省的成绩排名，找大学往年录取名次做对比。
栗粟在群里发了自己的成绩703分，成功地震惊了一票人后。
同学们送上恭喜后立刻开启表情包模式：送你一个窜天猴。jpg 姑娘你这是要上天吗？。jpg 苟富贵。jpg 吹啊吹我的骄傲放纵。jpg
栗粟回复他们：晚安。
栗粟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父母的小声但又充满喜悦的说话声，感慨万千，高考本就不单单是学生的事了。屋里的这两只鬼也兴奋不已，转来转去，飘上飘下地笑着看着她。
“你俩累吗？”栗粟问飘在房顶拍手的两只。
“不累呀，很兴奋。”时冉说。席天宇跟着点头。
“我累了，我想睡觉。”栗粟揉揉眼睛，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好，那我们先走了，你睡吧，明天还要去学校。”席天宇飘到她床头，看着她，“时冉姐，我们走了。”
时冉也冲她摆摆手，从窗户飘出去。
栗粟看到他们飘远，眼睛一亮，坐到书桌前，抽出稿纸，开始写明天在全校师生面前演讲的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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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栗粟就被爸爸送到了学校，栗粟远远在车上就看到学校已经挂起了大红色的横幅：祝贺我校栗粟同学以703分荣获莲城理科状元。旁边还有一条文科状元的横幅。
栗粟有点害羞，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考状元，倒是曾经幻想过席天宇的名字会印在横幅上，当时还想着自己到时一定要和他的名字合张影，留作纪念，毕竟自己年少时喜欢的男孩那么优秀。
物是人非，现在变成席天宇看着横幅上栗粟的名字，自己喜欢的女孩真优秀啊，好想告诉别人啊，席天宇觉得自己有点飘飘然了。
栗粟要进校门，可是没穿校服，门卫叔叔就把她给拦住了。
“我刚毕业。”栗粟说。
“刚毕业也得登记呀。”门卫叔叔说。
栗粟只好老老实实填到访单，刚写完自己的名字，门卫叔叔看了一眼，额，这不是状元么。
“行了，你进去吧。”门卫叔叔说，“考得不错，给学校争光了。”
“呃，还行。”栗粟尴尬地笑了笑。
“看来考了状元还有特权，进门不用登记。”席天宇笑着对栗粟说，语气里有点小揶揄。
栗粟撅着嘴瞪了他一眼，席天宇接收到信号，抿嘴不说话。
一中的行政楼在最前面，栗粟很少进去，进了大门就看到了班主任笑吟吟地站着，旁边还站在校长、副校长、年级主任一行人。还有几个栗粟班上考得不错的人，以及文科状元，脸熟但是没说过话。
“栗粟来了。”班主任老刘看到栗粟，夸道：“这次考得不错呀。”
栗粟说了句：“老师好。”笑了笑。
“这个就是栗粟同学是吧，这次考得不错，听你家长说你想去T大，这个分数肯定能去。”校长走过来和颜悦色地跟栗粟讲话。
栗粟其实是有点怕校长的，刚上高中的时候，有次迟到，恰巧被校长抓了个正着，被训了十几分钟，最后还是被班主任领走的。看来有句话说的没错，每个人对不同的人的态度是不一样的，你是谁，决定了他对你的态度。
世态炎凉。栗粟心头猛地冒出这个词。
“十点讲座开始，你们都准备一下。”年级主任对年级文理科的前十名说。
栗粟站到班级同学那边，跟他们一起去会议室，和班主任聊聊填报志愿。
“栗子你报什么专业？”同学问她。
“临床医学。”栗粟说。
“本博连读，八年制那种？”同学有点惊讶地问。
“嗯。应该会报那种。”栗粟点点头。
“学医好啊，救死扶伤，悬壶济世。我记得刚接你们这个班的时候，栗粟当时还救了个小猫，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孩子心地善良，是个好苗子。”老刘边走边夸奖栗粟。
“嗯，我当时也觉得你很善良。那只猫当时有点脏身上还有虱子，好多女生都不愿意碰，记得是你先抱着往医务室跑的。”席天宇走在栗粟旁边悄悄说，席天宇开启花式夸赞女友模式：“我女朋友不仅漂亮、善良还学习好。”
栗粟小幅度点点头，好巧，我男朋友也很优秀不仅高富帅还特别眼光。
大家坐在会议室聊自己打算报哪个学校，哪些专业，栗粟表示自己已经定下第一志愿了，难得清静。
“等会讲座的第二阶段是栗粟和刘雯雯同学分别演讲，其他同学讲两句就行。接下来是学校给你们发奖学金。状元是一万，榜眼和探花是五千，剩下是两千。”年级主任进来嘱咐了一番，然后又出去了。
“哇，有钱拿？不错呀。”有个同学惊讶地说。
“第一年学费有了。”刘雯雯对栗粟说，“应该还会有企业资助什么的，有时候还真感谢社会这么喜欢学习好的学生。”
栗粟没吭声，顾自想着等会演讲的内容。
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往学校礼堂走，他们被安排在一排，校领导在中间，其他人分开坐两侧。
准高三的学生们坐满了礼堂，有些站起身来拍前排的照片，栗粟间歇地听到有人在讲她的名字，手心冒汗，有点紧张了。
刘雯雯演讲时，栗粟才想起来查看今天穿的衣服，呼，还好，短袖白色衬衫配长裙。
到底是文科生，刘雯雯演讲地很棒，最后的那段话更是富有感染力：“目标可以激励你，也可以吓退你。困难就是用来筛除掉不行的人，但我希望你们永远不要承认自己不行。记住，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栗粟默默地佩服了一下，随着大家热烈地鼓掌，攥紧手中的稿纸上台。
席天宇在台下看着栗粟站定，眼神明亮，落落大方，微笑着看着全场，心中不由感叹，她真的越来越优秀了。
“大家好，我是栗粟，理科生，今年高考分数703分。”话音刚落，就有人开始鼓掌。
席天宇听到有人小声讲：“分数这么高，长得还这么漂亮，上天不公啊。”
“其实在高考前的一两个月我都没想过要努力学习考第一名，我不像刘雯雯同学一直保持着文科第一名的成绩，我可能算是一匹在高考脱颖而出的黑马。
我觉得我只要考进B市的学校就好了，能够和我男朋友在一个城市。你们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席天宇，从高一到高三一直保持理科第一名成绩的男生。”
栗粟刚说完这句话，学生们就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当然知道，席天宇，学生时代的风云人物总是那么有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