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耀女帝 作者:影姿翔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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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耀女帝 作者:影姿翔舞-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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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全部人出殿后,颜墨梵拿出袖中的书信:
    吾儿:为母已知儿今受陛下宠幸,然自古女子多薄情,何况帝王。儿需借陛下盛宠之机,尽力讨得陛下欢欣,早日诞下嫡长皇女,一来儿凤后之尊可固也,二来也为颜家百年之幸事。若将来吾儿受封太凤后,便是天下万万人之尊。后宫诸君侍,如有不顺之人,可寻机去之,以免后患……
    颜墨梵眼底一片黯沉,母亲的书信中没有提及家中的之字片言,更没有许久不见的嘘寒问暖,通篇只是要他顺着她的意思去做,她现在最担心的无非就是自己无法诞下嫡长皇女,无法坐稳凤后宝座,无法让陛下对她高看一眼。
    颜墨梵坐在书桌前,盯着那封书信看了许久,最终提笔给母亲写了封回信,他猜想刘侧夫向父亲讨要院落,是母亲在背后故意指使的,希望母亲看了自已的这封信,不要再为难父亲:儿必遵母之言,力诱陛下留宿,早日怀上皇嗣,另萧、寒二人还算安份,若他日有不尊孩儿之举……
    “陛下驾到”颜墨梵还未写完,殿外传来宫侍的传报声,惊得他立刻放下笔,将母信的书信与自己写了一半的信,顺手压在一本棋谱下,准备出殿迎驾。
    不想博婉玳已脚步轻快的只身走了进来,开心得从袖中取出一块精美的极品暖玉:“这是金尚书在席宴间上贡的极品琥珀流光暖玉,戴着冬暖夏凉,据说还有养身功效,朕瞧着雕功极好,拿来给凤后把玩。”
    颜墨梵听着心中一震,看着博婉玳如孩子般晃动着手中的暖玉,竟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浅笑着接了过来。也忘了谢恩,只将那玉放于双掌之间撮着,这时节,清凉无比。
    博婉玳凝视着他渐起渐高的嘴角,看得痴了。
    “臣侍谢陛下。”许久后,颜墨梵才回过神来,对自己的举动,惊恐不已,但将暖玉还给坤平帝他又极不舍得,抬头看博婉玳一眼后,面带笑容的谢恩。心中暗暗告诫自己,绝对不能缀入她的柔情中,不能喜欢上她,否则自己一辈子都可能要受控于她,不可自拔,这是多可怕的事。
    “凤后日后不必如此见外,无人之时,也不用再行这些虚礼。”博婉玳扶起他,随后两眼无意扫到桌上的棋谱,瞬间泛出精光,神情正如孩童向大人要颗蜜糖一般的问道。“今日午后,朕难得无事,凤后可否陪朕半日,你我对弈如何?”
    “好”颜墨梵终于知道,什么叫拿人的手短,便是当下这一情形了,不过对弈他喜欢,不加思索便答应了。
    颜墨梵走到百宝架前,拿下白玉棋盘,置于宝榻的双凤矮几上,博婉玳则顺手帮他拿上两个翠玉棋钟,两人坐于宝榻两边,黑白分明的下了起来。
    博婉玳原还想让颜墨梵几手,不想颜墨梵的棋艺不但不输她,反高出许多,渐渐全力投入,而颜墨梵也当仁不让。半个时辰后,胜负便有了分晓,博婉玳竟输了十七子。
    “凤后好棋艺。”博婉玳惊讶得看了棋盘许久,不得不服输。她身为皇女,自幼便学棋,自认棋艺不差,也曾在西市的弈言棋社下过几局,几乎无人能胜过她,不想今日却输给了男子,心中自是百般滋味。
    “陛下承让。”颜墨梵面色平静得收着棋子,却也掩不住心中的自豪,他赢了天下至尊,如何能不高兴,谁说男子不如女子呢?
    就在颜墨梵自顾着低头收棋子之时,不想博婉玳已走到书桌前,顺手拿起桌上的棋谱,正要翻看,却先看到棋谱下两页纸张……
    
    第50章 一波三折
    
    博婉玳只觉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闷疼闷疼的,纸张上的一字一字,如同魑魅在她眼前跳动……
    回想这两日,凤后时而疏远,时而顺从的神情,是不是因为这个?难道他不过是如同他的母亲一般,是个媚上欺下的小人?为了稳固他的凤后地位,甚至将来成为太凤后,才诱惑朕,把朕当垫脚石吗?
    还有,他未写完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其他君侍若他日有不尊之举,他想怎样?如颜静茹信中所言除去他们?若他生下嫡长皇女,他又想怎样?难不成连朕都杀吗?
    转眼冷冷得看向面带浅笑,行云流水般闲适得一粒粒收着棋子的颜墨梵,博婉玳突然间觉的自己傻,他装出这个样子迎合自己,不过是与颜静茹一般,利用自己罢了。
    而自已却忘了他是颜静茹的儿子,忘了他在京中盛传的恶名,竟会如此愚笨,堂堂一国之帝王,却看不出一个男子的心机来。
    听得“啪”得一声掷书响,颜墨梵抬起头,只看见博婉玳立在书桌边,而原本压在棋谱下的两页纸张,此刻却在她的手里。
    “凤后好心机啊,不愧为博弈高手。”博婉玳高举手中的两页纸张,戏谑得讥笑道。“不知凤后想如何□□于朕?”
    “陛下何出此言,这里是臣侍的昭阳宫,臣侍从未逾越进入陛下寝殿,何来□□一说?”颜墨梵看了眼博婉玳高举着的纸张,眯眼轻扬嘴角问道,此刻他觉得憋屈。
    博婉玳脸上诸多表情闪过,瞬间又沉下脸来,一字字的咬着牙。“朕的后宫,岂能容得下如此深藏城府之人。”
    “陛下此言是要杀了臣侍?”颜墨梵依旧眯眼凝视着她,不辩解什么,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意义,三年之内,博婉玳想废了他是不可能的了,现在若杀了他倒好,那他便永远都是凤后,颜家三代之内,都享有皇亲俸禄,想来母亲还会善待父亲吧。
    博婉玳怒视他许久后看了眼那两页纸张,耻笑道:“凤后是想用自已性命换这凤后宝座?好让颜静茹永享皇亲之尊,好一个孝子,怎么,不想留着这条命当太凤后吗?”
    “陛下认为臣侍还当的成吗?”四目相对,颜墨梵微抬下巴,冷笑着讥讽道。
    博婉玳整个人都在微颤,紧紧握住双手,指甲戳破纸张,扎入掌心中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脸色威仪,眼底一片厉色:“自然,不成,不过凤后也大可不必担心,朕君临天下,还不会至于小气到就凭两封书信要了凤后的性命,若凤后安守本份,朕还能给凤后及颜家留些颜面,但若再让朕得知凤后图谋不轨,即便是这昭阳宫,朕也能让它变成冷宫。”
    “凤后好自为之。”博婉玳“啪”的一声,重重将两张早已破皱得不成样的书信拍在桌面,甩袖走出暖阁。
    “哗”得一声,颜墨梵瞬间愤怒得将所有棋子扫落在地,不知为何,此刻涌上他心头的感觉不是恐惧害怕,不是懊恼悔恨,而是一种极大的愤恨与羞辱。
    博婉玳此刻刚走到殿外,听到身后的响声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回头,片晌后,迈步直向昭阳宫外走去,也不上辇,便这么茫无目的得在宫中游荡了一个下午。
    福儿在殿外听着颜墨梵扫落棋子的声响,立刻走进暖阁,只见地上尽是散落的棋子,颜墨梵则呆滞坐在宝榻的一侧。
    “主子,这是怎么了?”福儿一边不解的问着,一边蹲下,一颗颗将棋子拾起。
    “出去。”颜墨梵一声轻喝,吓了福儿一跳。福儿抬眼望向他,只见他双眼通红。“主子,发生什么事,您……”
    “叫你出去。”又一声厉喝,福儿只得放下棋子,服从的退到殿外,心中担忧却也没有办法。
    颜墨梵就这么坐在宝榻上,坐了一个下午,手中紧紧握着那块暖玉,脑中却不停的响起昨夜博婉玳的话,那些他本以为除了父亲,再不会有人对他说的话。
    直到晚膳时分,福儿正不知该如何劝说主子用膳时,颜墨梵唤他进入。
    “你把这封信交给母亲,从明日起便让初一去颜家。”颜墨梵坐在书桌前,搁下手中的笔,把才刚写好的内容与之前一样的信交给福儿,仿佛这封信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气,无力的起身,向寝殿走去。
    “主子,该用晚膳了。”福儿立刻出声提醒,他猜想主子与陛下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但具体什么并不知道,身为奴侍又不得过问主子们的事,看着主子这样颓废,也只能心中干着急。
    “不了,本宫今日累了,想早点歇着,关宫门吧,任何事都不要来打扰本宫。”颜墨梵如游魂般向寝宫走去,此刻他才真正开始觉的害怕,不是怕博婉玳的责罚,而是怕自己心乱了,所以他写完那封书信,证明自己真的对她没有动情,只是在利用她,想早日生下嫡长皇女。
    当晚,博婉玳宿在了政清宫帝寝殿,此后几天,也再没踏入昭阳宫半步。
    这段时间,颜墨梵都在着手先帝的丧礼一事,因是入宫后着手的第一件大事,且又是帝王丧仪,更是半点不敢怠慢,无论大小事,基本都亲自过问,生怕出一丁半点错处。
    之前书信之事,如同从未发生一般,但他心里明白,博婉玳在他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只要他在萧煦生与寒暮雪来请安时,稍稍说些重话,不稍片刻,内务府便会传来,陛下要他立刻处理的一些芝麻绿豆小事的旨意来。
    这样的日子虽每日忙的疲备不堪,却也他心里踏实了不少,不似以前那么空虚无奈,也不必为母亲的书信胡思乱想。
    十几日下来,先帝的丧礼进行的有条不紊,博婉玳也可放心的无需亲自过问丧礼的大小细节,腾出不少时间来,更能认真梳理刚接手的杂乱政事。
    “生儿,朕不想吃了。”这日,萧煦生又带了钟亲自炖好的百合燕窝阿胶汤到御书房来,博婉玳已吃过一碗,萧煦生又从炖钟中盛出一碗来,博婉玳见状,出声告饶,燕窝再好,但她连吃了几天燕窝,也会吃怕的。
    “这是我辛辛苦苦炖了两个时辰的才炖好的,你要全部吃完它,你最近瘦多了,要好好补补,补药不能乱吃,吃这个最好。”萧煦生盯着博婉玳,一定要她将炖钟里的燕窝全吃光。
    “可是,朕真的吃不下。”博婉玳见一碗满满的燕窝又端要到面前,吓的倒抽一口气。
    博婉玳伸手正想把燕窝推回,萧煦生却以为她要接下,放了手。一碗百合燕窝阿胶汤全部倒扣在了堆积如山的奏折上。
    “糟了。”萧煦生惊呼出声,博婉玳则焦急的拿起浸湿了的奏折,甩去上面的汤汁。
    萧煦生也知道奏折的重要性,着急的抽出一本,展开来用袖子擦着,博婉玳想拦他已来不及,奏折中的字迹全部一片模糊。
    “婉玳,我不是故意的。”萧煦生沮丧的看着御桌上的惨状,急的快哭了出来。
    “不是你的错,是朕没接着,生儿,你先回宫去吧,朕要处理下这些奏折。”博婉玳在心里叹气,表面上还是安慰着萧煦生,手里还不停的整理的被汤汁淋湿的奏折。
    “我帮你。”萧煦生又拿了本奏折,也想象博婉玳一样甩干水,不想他只抓着奏折的封面,这么一甩,这本奏折被他甩成了二截。
    “不用了,生儿,一会儿让宫侍收拾吧,你先回宫去。“博婉玳一边说着,一边唤来宫侍,送萧煦生出御书房。
    “可是,我想留下陪你。”萧煦生很想留下,委屈的快哭了出来。“我真没用,什么也做不好。”
    “朕说了,这不是你的错,听话,朕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你在这,朕不方便处理政务。”博婉玳小心的一本本印干奏折的水。
    “你今晚去我那吗?。”宫侍在场,萧煦生声音压的很低。
    “朕有空就过去。”博婉玳手中动作没停,眼底一片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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