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姑笑了笑:“天官不必担忧我,我只是从晌午等到晚上。。。。。。在那个镜里的世界,时间怕是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吧。。。。。。自从天官到哪里修炼,也只有晚上能见一见您了,这出口只有在外界的晚上才能打开了吧。。。。。。若是,若是天官愿意,奴婢甘愿陪您在其中与天官一起,帮助天官修炼。。。。。。不知。。。。。。”
“好了。”天官拿过盒子,打断了恩姑的话。打开盒子,这芙蓉脂倒炼得好,看得出,恩姑用了心,接着便递了回去,落在了恩姑的手中:“我让你炼,只是进供天庭,在蟠桃会上送给各仙,而不是为了我,你收好,后日便是蟠桃会,你随我同去。”
恩姑点了点头,掩饰不住内心的低落,未语。
天官坐下,点上了屋内全部的蜡烛,整个屋子顿时亮堂了许多。
忽的,他手一停。“不好。”
恩姑走进:“天官有何事?”
他看了看还未关闭的光盘,问着:“镜玉轮的大门何时关闭。”
“一向都是子时关上,离现在还有一个时辰。”恩姑语毕,天官猛的站了起来,不由分说得向那通往镜玉轮的光盘走去。恩姑立马走到他的前面:“天官不可,一日之内连进两次,是极有可能在其过程中误入其他时空的,天官你为何。。。。。。”
还等不及恩姑把话说完,他便跳进了光盘之中。
*****
末一就纳闷了,看那天官头也不回的走了,自己也急匆匆得走了进去,结果怎么走也走不出去,看样子,自己好像是在外界跟镜玉轮的通道里迷路了。
四周的灯光十分耀眼,让末一有点适应不过来。四壁就像七色彩带一样,还跟着一起蠕动,用手摸了摸,结果直接身体就穿了过去,又被吸到了哪里?自己一碰这墙壁就会被吸到另一个地方,吸过来吸过去,一点也不好玩。
走得腿都麻了,干脆坐了下来。
自己居然一点也不害怕,平时听说那凡间女子,遇到点小事就哭哭啼啼,那是叫一个梨花带雨,而讲到此处,那说书的先生便会说有一个盖世英雄来救她,安慰她。
这种事情想想都不会在自己身上的,毕竟从小到大自己从未哭过,就算摔跤什么的,也只是拍拍屁股而已。后来在世上受了挫,明白了很多,也越发看淡了这些。
不知道藤嘞婆婆过得怎么样了,自己从小无父无母的,她便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若是今日走不出去了,她一定会很伤心,想到这里,末一的心便抽着疼。
什么咸咸的水落到了末一的脸角,用手一摸,自己满脸都是,是泪水么,自己好几百年都没有哭过,看到着泪水,倒觉得新奇。
现在的脑袋就是一堆浆糊。
全身都是湿答答的,心情烦躁极了。
用手扇风,风到了自己的脸庞,可那泪水还是止不住,末一心里烦躁极了,仰头看着天,希望那泪水可以止住,自己不是那么娇弱的。
可一抬头,便看见了那个最讨厌的脸,那个丢下自己走了的人。
“你在做什么。”
不知怎的,听到这句话,自己的泪水越流越勇,也没回答他的话,只是一个劲的流,心口总觉得喘不过来气,难受极了,闭上了眼睛,用手捶打这自己的胸口,一股力道按住了自己,自己便停止了捶打,接着感觉自己被一双大手抱起,自己再也没了力气,倚了过去。
便听见耳边呼呼的大风,但是好像是宽大的肩膀给自己挡住了,只有极少的风吹到自己身上,倒是挺舒服的。
很奇怪,自己什么梦也没有做,缠绕自己的梦也没有了,末一只知道的便是耳边的风声,自己睡的也格外的甜,动着身子,找着一个舒服的睡姿,接着,便沉沉睡去。
*****
“天。。。。。。官。”看着他怀中全身湿漉漉的末一,恩姑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把她放下,“你去照顾她,帮她换衣服。”说着,他便走了出去。恩姑一怔,半晌没回过神来,低头看到末一甜甜的睡颜,似乎知道什么似得,头埋了下去,没说什么。
外面月色美丽,石凳上,纯白袍子随着风摇曳,但是细看,便会看见整个袍子的中心位子已经湿透,看得出来,底衣都湿了。
‘咔叽’门开了,恩姑出来了。
“天官,阿一已安排妥当,现在要不要把她抬到她的寝室?”
“不用,今夜我便在此,我并没有睡意。”
恩姑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他:“天官,您的衣服恐怕是抱她的时候弄透了,还是尽快去换一件吧。”忽的,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我这木鱼脑袋,天官用法术烘干就行了。。。。。。”
他未语。
她也一直立在那里,并未退去。
“天官,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正脸都未转过来。
“为什么阿一会跟您一起从镜玉轮回来,她怎么进得去,这镜玉轮可不是想进就进,不是只有您可以进去么?还是,镜玉轮任何人都可以进,只是,这是您阻挡我进去帮您修炼的借口。”
恩姑越说越激动,整个眼眶都是红红的。
他未语。
“恩姑为了天官您付出了这么多,不惜出卖自己的三十年青春,只是为了陪伴您啊,本是碧玉年华,如今却是苍颜,一直守着寂寞无聊的天府,放弃了凡间的荣华富贵,我的永生只为了天官啊。”看着他无动于衷的脸庞,恩姑低下了头:“天官,你可是对她动了情?”
一阵冷风吹过,吹掉了几片落叶。白月袍子站了起来。
“她的一切,我不曾在乎,更不要说动心,我是仙,不会动一些无用的情,今日,我只是不想误了一条性命。至于她怎么到的镜玉轮,我看见了她有一把穿心刀,那把刀甚有灵气,我想,她便是依靠它。”
恩姑冷笑了。
‘无用的情’。。。。。。。
恩姑看着天官的背影,眼睛里不知道是些什么,只是默默的退下了。
直到离去,他都未抬头看一眼,过了许久,他斜着眼默默的盯着她远去的那条路,闭眸。
*****
第二天,阳光明媚,大约都到了晌午,末一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窗外刺眼的阳光:“这个思雨,都这个时候了,居然都不叫我。”
然而。。。。。。
一系列的事情突然的涌现在了末一的脑袋里,眼睛里一直都是呆滞的,过了许久才从自己的思想漩涡中拔了出来。那这样子说,自己现在在那个天官的寝居,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真在仕居,怪不得呢,自己原本的床硬邦邦的,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自己才适应过来,如今又睡到这软绵绵的床,觉得好生舒服,睡得也很甜。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明显是被换过的,自己的衣服整整齐齐叠在一旁。
起身,伸了个懒腰,把被子什么的叠好。便跑到了外面,阳光闪耀,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好天气了,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却被眼前的影子吓到了,看了过去。
是天官。
他没有说话,直接从末一的身旁走过。
末一呆呆的,话说,自己借宿了她寝居,他在哪儿喝西北风呢?不过随即摆了摆手,他一神仙,还用担心吗?
忽的,又想着,他说过自己从此跟紧他么,换句话说,就是多了一个小仙娥来服侍他,自己在这里又休息了一晚,这样离去怕是不好吧。
想着,带着满脸灿烂笑容,走到了他的一旁,他正在桌子上写什么。
“天官,有什么可以服侍的吗?”听到这句话,末一顿时就觉得自己真是傻到了极点,这就犹如,小母猪跑到屠夫面前问‘你要不要杀我啊?我很兴奋呢。哈哈’而且满脸春光。
很意外,他没有像以前一样要沉默一阵才说,而是很快速的回答了末一:“不用,等蟠桃会之后,你便一日三次过来打扫就行了。”
一日。。。。。三次?
末一环顾了四周,一尘不染,三次?有这么夸张吗,而且这天官洁癖这么严重,到处都是很干净的。
“不过。。。。。。”他停笔。“梳好你的头发。”
想到上次的事情,末一内心是十万八千个狂笑,仙娥们居然还猜他。。。。。。
“那我退下了。”害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会绷不住笑出来,还是早些离开才好。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自己便往自己的寝居跑了过去,边走边笑。
没走多久,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很奇怪,末一一进来,思雨就一脸狐疑的盯着末一:“末一,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什么?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是不是跟天官早就认识了,整个天府早就流言四起,昨晚你在仕居住了一晚,而且天官在外面吹冷风也吹了一晚。”思雨一脸八卦的意味。末一倒是一惊:“他?在外面一晚?他一神仙?怎么可能。”
“真的,有小婢看见了,天官就一动不动的,而且天官还发现了他,那眼神,如同闪电一样无情,寒冰一样冰冷,天空一样无际,海水一样深邃,比人心都还要复杂,反正恰恰击中了我的心。”看着思雨一脸崇拜,末一擦了擦汗“我敢说,那个人就是你。”
思雨红了红脸:“哎呀,那些都不重要。快回答我问题。”
末一摆摆手:“不要乱猜,没有啊,那个来龙去脉我一时跟你还讲不清楚,我们就跳过,不过,你要相信,我是清白的。”
“掩饰,掩饰,□□裸的掩饰!还不从实招来。”
“哪有。”难得理思雨了,倒头躺在了床上。思雨又凑过来说着:“在天官那柔软的床上睡那么久还不够了,哎呀,不要逃避,迟早是要来的。”
看末一没有理她。又继续说着。
“你知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看着末一好奇的脸,思雨又继续说着,“今天发布了谁跟天官去天庭参加蟠桃会的消息,除了恩姑,还有一个人,你猜是谁。”
末一睁大眼睛,随即又想到反正不关自己的事,倒头又睡,懒散的说着:“谁啊。”
“你。”
☆、凭兰秋思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一直支持,我会努力的,就算没有成功,我也会坚持,谢谢!
看到这通往天庭的云梯,末一才算反映了过来。
等到思雨给自己说的时候,自己都不相信。稀里糊涂跑到仕居,那天官便给自己一个闻起来很好闻的药丸:“服下,比你那减弱妖气的药丸管用多了,在天上被发现了,便不好了。”
等走出仕居大门口的时候,自己仍很震惊。自己一介妖怪,居然跟随着天上大名鼎鼎的焸仕官去参加天上盛宴,以往,自己都是偷偷摸摸的,要不混入神仙大伯伯的包袱里,要不怎样,如今这样冠冕堂皇,自己居然还有些不适应。
说是欣喜么?那便是十万个欣喜。闷在那个天府,那是叫一个无聊。
云梯便是连接天庭的隧道,自己曾来这蟠桃会时急于逃脱,哪还有心思去观赏这些,如今,看着这气势非凡的云梯,内心兴奋不已。
天兵天将在一旁把守着,一些流落凡间的神仙都拿出了自己的令牌。
“天官,您为何不在天上住,要在这俗世呢?”末一转过头,看着白衣飘飘的天官。天官好像连说话的兴致都没有,理都未理会。
“天庭仙人繁多,难得清静,还不如在凡间寻得一处,自立门户。”恩姑盯着末一,接着又说:“莫要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