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美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睡美人- 第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依靠妈妈,已经死了,姜院长,可以说是对我最好的人了,尽管他给我看了录像带,还做出那种事,但我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我被逼无奈的点了头,姜院长用手捏着我的脸蛋,满意的说了声这就对了。
  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明白,更不会想到,我的懵懂,我的懦弱,让自己被迫作出那么恶心的事来。
  吃完晚饭之后,我慢吞吞的走向了姜院长的办公室,路过走廊,那个阴魂不散的许权又来了,他一脸严肃的问我要去哪儿?
  我后退了半步,瞅了瞅办公室的门,没说话。
  许权一只手重重的按在我的肩膀上,咬牙切齿的说道:“小哑巴,我不准你去。”
  他的样子,很可怕,把我吓坏了,我以为他又要捉弄我,抖了抖身子挣脱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办公室里。
  我哪里会想到,等待我的,才是真正的深渊。
  这一次,姜院长没有逼我看录像带,而是先给了我一把糖,我以为他又变了回去,又成了那个慈祥的姜院长了。
  可下一分钟,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看着一旁的木桶,目光贪婪了起来……
  我惊恐的看着他,那一瞬间,恶心的想吐。
  我抗拒的想要把手抽回来,可姜院长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根本不可能逃脱,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闭着眼睛,不去看这一切。可一闭上眼睛,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听话,小宝贝,你要乖,要不然我可不喜欢你了。”姜院长幽静一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一脚踹开。
  姜院长听到有动静,连忙松开了我的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门口站着一个少年,一脸的怒气冲冲。
  我恨许权,害怕他欺负我,躲他都来不及,可那天看到他,却是从来未曾有过的欣喜。
  我逃也似的跑出了办公室,钻进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把身子缩成一团,后怕的冷汗直流。
  可许权没跑了,他被姜院长逮进了办公室。
  姜院长对他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他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发现他佝偻着身子,衣服上全都是血迹。
  我这才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许权很快发现了我,头也不回的骂了句小哑巴,赶紧滚蛋。
  他的声音很大,吓得我浑身一抖。可我还是跟在他身后,下了楼梯。
  许权太烦我了,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子吼道:“老子让你滚,你他妈的没听见啊!”
  许权发火的样子可怕极了,他的表情很凶,可我看到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口,鼓起了勇气上去拉了拉他的衣角,轻轻的开口问道:“还疼么?”
  听了我的话,许权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紧接着,他笑了,伸出手捏着我的脸说道:“小哑巴,原来你会说话啊!”
  可那时的我远远不会想到,自己给许权带来了多么大的灾难。
  从那之后,姜院长的行为越来越肆无忌惮,找我的次数也更为频繁,起初我躲着他,尽量不和他单独在一起,可他却粗暴了起来,我不听他的话,他就开始像对待许权一样对待我,甚至用绳子把我绑到了办公室,又让我帮他洗澡,我一把推开木桶,破天荒的说了句我不洗。
  姜院长直接一巴掌打了过来,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我本来就长得小,他的一巴掌足以把我扇到在地,姜院长扯着我的头发,摇晃着身子,他脸上的表情,扭曲得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在他的阴影下,我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我哭了,闭着眼睛咬着嘴唇哭着,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动静,会让姜院长的动作更加疯狂。
  姜院长用沾了水的毛巾开始抽打我的身子,嘴里面气喘吁吁的骂着:“妈了个比,你这个不要脸的白眼狼,你以为老子好吃好喝是白养你的?你个小野种,要是没有老子,你他妈的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
  越往下骂下去,姜院长的手腕就愈发的用力,压的我喘不上气,那一刻,我难受的想死。
  就在这种时候,门上面的玻璃砰得一声炸裂开来,姜院长闻声连忙收拾好残局,冲到了门口,神情古怪的朝门外看去。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鼓起所有勇气冲了出去。
  可能是做贼心虚吧,姜院长没顾得上我,我一口气跑到了走廊尽头,抬头一看,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子挡在了我面前,看着他的脸,我哭着唤了一声许权。

☆、003。有一个地方

  许权挡在我身前,冷漠的说道:“小哑巴,我不准你哭,忘了么?”
  我怔怔的摇了摇头,努力得压抑住泪水,我害怕姜院长,但更不想让许权失望。
  可就在这时,从走廊那边传过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许权你给我过来!”
  这个声音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是姜院长的声音,我身子触电般颤抖了一下,不顾一切的抓住了许权的衣角。
  许权听到姜院长在叫他,什么话都没说,朝办公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知道他过去的话又会挨揍,于是紧紧抓着衣角,好像抓着什么宝贝一样,舍不得松手。
  见我死死抓着他不放开,许权皱起了眉头,以往他只要做出这样的表情,那就说明他烦了,要生气骂我了。可这一次,他放松下来,只是拍了拍我的脑袋说道:“小哑巴,等着我。”
  许权走了,他去了我噩梦所在的地方,而我,能做的只是蹲在地上等着他。
  燥热的盛夏,却冷的心慌。
  半个小时之后,许权走了出来,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我面前,见我蹲在地上,俯下身子问道:“小哑巴,你这么听话啊,让你等着就等着?”
  我抬着头,认真的看着许权的脸,长时间的沉默不语。
  许权疑惑的问:“你在干嘛呢?”
  我轻轻的开口回答道:“我在数你的伤口。”
  那一刻,我看见许权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紧接着,他做出了一个让我倍感意外的动作,他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拽起我的身子朝楼上跑了起来。
  “我带你去个地方。”许权头也不回的说道。
  整个福利院里的所有孩子,都不会知道那个地方,一个只有我和许权知道的地方。
  在三楼的角落里,有一间杂货室,杂货室里面,藏着一个小阁楼。
  许权像变魔术一般用兜里掏出的铁丝打开了杂货室的锁,就这样,两个人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走进了阁楼中。
  阁楼很小,但有一扇窗,窗的位置很好,透过它正好能够看见挂在天上的月亮。
  那天晚上的月亮又大又圆,美得像一个梦。
  “小哑巴,我警告你,这是咱们两个人的秘密,你不能和任何人说!”
  许权总是很扫兴,我看着月亮发呆时,他冷冰冰的声音在我耳后传了过来。
  见我不说话,许权捏了捏我的耳朵没好气的质问:“听见了没有!”
  在他面前,我似乎只能像个小猫一样,温顺的点头,但这种感觉,却不会让我丝毫不舒服,反而是像是一大片挺立的薰衣草被阳光照耀那般温和。
  “捏疼你了?”许权的眼睛眨得老大,他不皱眉的时候,眼睛很好看,弯弯的,和窗外的那轮月亮一摸一样。
  问完话,许权咳嗽了起来,我连忙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声的问他疼不疼?
  许权摇摇头,一脸轻松的说了句不疼。
  可我知道,他在骗我。
  装作若无其事的往地面吐了口吐沫,在他用脚踩过去之前,我清楚的看到了里面的血迹。
  办公室的玻璃不可能那么巧的被砸碎,是许权再一次救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了姜院长的好事,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他之前就挨过姜院长的打,常年的被虐待,这一次更不会例外。
  许权为了我,挨了三次打,这一次他被打的吐了血。
  以前在村子住的时候,我常常会做一个梦,梦见一个脚踩七彩祥云,身披铠甲的英雄会来救我和妈妈,遇到姜院长的时候,我错以为他是那个英雄。
  可现在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许权是真的对我好,他才是我的英雄。
  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钻到了他的怀里,那种强烈的感动像是决堤的浪花喷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像落地生根的藤蔓,极速生长起来。
  我躺在许权的怀中,给他惊得不知所措,许权马上用手推搡着我的肩膀,让我滚远点。我摇着头说不滚,死死的抓着他的身子,那时候我不清楚什么叫做喜欢,只是觉得这种亲密的举动才足以发泄出内心的情感。
  我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的贴在许权的胸口,铆足了力气,就算他怎么打我骂死活不松手。
  许权拿我没办法,摇摇头,像个泄气的皮球,终于安静了下来。
  “去找人帮帮我们吧。”想着许权身上的伤,我眼角的泪又落了下来,心酸的像咬了一大口柠檬。
  “没用的,从小到大,我都在这里,你能想到的,我早都试过了,要是有用的话,他怎么敢继续打我?”许权一句话把我噎的哑口无言,是啊,我太天真了,整个福利院都被姜院长控制着,又有谁会相信两个半大的孩子所说的话呢?
  许权对于姜院长的毒打虐待已经习惯了,甚至是麻木。
  那我们该怎么办?
  怪就怪在我们还小,不足以同这个龌龊的世界做斗争。
  沉默了几分钟,许权突然从地板上坐了起来,激动的牵着我的手,一反常态的说道:“小哑巴,我想好了,等我长大了,就带你走,一定带你走。”
  这句话从他口中传进我的耳朵里,那一刹那,我恍惚了。
  我看着许权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满天的星辰。
  那天之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那个小阁楼承载着我和许权的全部,那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姜院长不知道,我多希望他永远不会知道。
  我和许权在阁楼里聊天,小声的唱歌。他一直都知道糖果的秘密,所以姜院长的糖,他不许我吃,但他总会偷糖给我吃。
  阁楼很小,两个人离得很近,我总能听到他扑腾扑腾心脏跳动的声音,那种声音让我舒服,特别有安全感。
  我把自己的曾经毫不保留的告诉了许权,我妈是寡妇,我生下来就没爸,是个野种,那些往日不敢触及的伤疤,在许权面前,我撕得鲜血淋漓。因为我知道,他对我好,因为我相信他。
  也许是许权的坚持起到了效果,姜院长对我的侵犯行为明显收敛了很多,但只要他一生气,总会拿许权发泄,许权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全都是他的杰作。
  每次我抚摸着那些伤痕,许权都会漫不经心的说道:“小伤,不疼的。”
  他会马上挺着不太强壮的身板骄傲的补充道:“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啊!”
  可就算他不疼,我的心也会疼。
  我知道这些伤都是他为我而挨的,所以我常常会偷摸眼泪,心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因为我真的怕有一天他会被活活打死。
  可在许权带我走之前,我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就在十四岁那一年,我和许权的关系出现了裂痕。
  那年福利院新来了一个女孩儿,十二三岁的样子,浑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