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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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缘-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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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几点了?我伸手向床头摸去,想找手机来看看时间,咦,怎么摸不着,我努力向外探去。
  “扑通”我滚到了地上,啊,好痛!真是奇怪了,从床上摔下来而已,怎么这么痛啊?
  “啊,格格,你怎么滚下床来了,都是奴婢的错,不该偷懒打瞌睡。”
  我正努力想爬起来,却从黑暗中传来这么个声音,不禁吓地我毛骨悚然。
  忽然眼前一亮,然后就看到一个小女孩向我跑了过来,可是她怎么穿地那么奇怪啊?这好像是……古代的衣服吧?好像和电视里那些清朝的衣服差不多?我蒙了。
  这小女孩把我扶了起来,然后用她那弱小的身躯把我抱上了床,又给我盖好了被子。然后就听她说道:“格格,您可总算醒了,您都睡两天了,您等着,我这就告诉四爷去。”然后就跑了出去。
  这怎么回事啊?格格?这我知道,是清朝对公主的称呼不是么?可我不是啊。莫非我在做梦?可是……看看四周,分明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屋子,我坐起身来,啊,好痛,全身都痛。会痛?那不就是说我不是做梦?
  我揉揉眼睛,再仔细看看周围,没错,我现在躺着的,是一张木制的雕花大床,床的四角举着四根柱子,挂着淡青色的帐子,我身上盖的身下铺的,也都是绣花锦缎所做,触手光滑。
  我愣愣地看着几米远外书桌上的一盏小烛灯,明黄的烛焰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整间屋子也是昏昏暗暗的,完全不同于日光灯下的明亮。这时,我心中已经有了一点底,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借尸还魂”吧?只是不知我那原来的身体又是怎样的状况呢?
  正在我沉思的时候,屋外传来一片喧哗,紧接着一阵冷风吹进,门开了,冲进来一群人。打首的是一对夫妇模样的人,男的俊秀,女的俏丽,好一对壁人,我不由在心中赞叹。
  只见那女的快步冲上前来,握住我的手:“好妹妹,你可醒了,吓死姐姐我了!”说着说着就眼珠子一红,流起泪来了。
  “这大喜的,哭什么呀?”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我闻声看去,是那男的,刚离地远,这屋里又暗,没看仔细,这下才发现那男的生的,还真叫好,都赶得上我喜欢的小古了,不过小古是阳光型的,而这位绝对是冰山型的。光亮的脑门,唉,可惜了这么一大帅哥,还好对形象损坏不大,然后是宽宽的额头,挺直的鼻梁,紧抿的薄唇,硬朗的下巴,还有一双剑眉和一对好看的黑眼睛,只是……我视线才一对上那对黑眼睛,一股冷意袭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于是赶紧转头。
  再看到我身边的美人因那句呵斥已止住了流泪,只半掩着面轻轻地抽泣着。看着还残留在她芙蓉面上的泪珠,我不由地心疼起来,怎么好叫这么一玻璃样的美人儿伤心呢?于是从被窝里伸出另一只手,小心地替她擦去眼泪:“都是妹妹的错,害姐姐担心了。”
  “怎么能是妹妹的错呢?妹妹这次拼了命给咱们爷生了个小阿哥,是府里天大的喜事啊,都是姐姐糊涂了,这大喜的事儿还哭,这不闹大笑话了么?”美人急急辩道。
  什么????生了个小阿哥?我生的?
  敢情我进的这身体是难产死的啊?老天,你不是吧?想我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个年头,还是一个处,这头一天到古代,你就让我当娘啊???你实在太对得住我了!!!
  也许这个身子实在是弱,也许是这个打击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一个气急攻心,于是我又晕过去了。
  咦,怎么是又?我什么时候晕过,怎么想不起来了?没等我想明白,我终于彻底地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是在三天后,这是我丫鬟,就是之前见过的那小女孩,她告诉我的。同时她还告诉我很多其他事,当然这是我很聪明地套问出来的。
  总的来说呢就是,我这个身体原来的名字呢是钮钴禄·琴儿,是四品典仪钮钴禄·凌柱的女儿,十三岁选秀进宫,因为乖巧懂事被德妃娘娘看中选在身旁伺候了半年,越发喜欢,就向圣上求了道旨意许配给了四阿哥胤禛。
  说到这里我又要郁闷下了,哪知道这破清朝这么可恨,想我当初听着叫我格格还以为自己当公主了呢,没想到这格格还指人家的小老婆呢,而且还是最低级的那种,呃,好像也不是最低级,后面还有所谓的侍妾和通房丫头,可是也有说法说这两种不算妻室,所以我哭,我还是最低级的。没办法啊,谁叫我阿玛他官小地位低呢。
  话说我进门后,一直不讨老公喜欢,没法子啊,“我”虽然长的还算清新可人,可是比那么多花容月貌的MM,那是怎么也比不过的,而且那时候年纪又小,引不起男人兴趣,也算是正常。不过后来由于府里这位贤惠大方的嫡福晋治府有方,秉着“雨露均沾”的鲜明旗帜,硬是要爷每个月匀两个晚上到“我”院里……来干吗就不用我说了吧,也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样坚持了好几年后,“我”终于也怀上了。
  然后,十个月之后,伴着浓郁的桂花香味,伴着清亮的婴儿啼哭……我替换了“我”,来到这个世界。
  这一年,是康熙五十年。
  这一天,是农历八月十三。

  隐情

  算起来,我都卧床十来天了,以前在现代时就听说孕妇生产后要坐月子,是要一直卧床不能下地的,后来医学先进了,很多女强人女精英生产完第二天就回公司继续打拼了。现在,在这里,我倒是不用去打拼天下,可是一直窝在床上,也真的很闷,于是这天一早睡醒后,我便唤来圆圆,也就是之前说起的那个小丫头,她和另一个小姑娘方方,是我进门时嫡福晋指给我的。
  “圆圆,你搬张躺椅到院子里,我想出去晒晒太阳,再这么窝在屋子里,都要发霉了。”我淡淡说道。
  “这怎么行啊格格,您刚生产完不久,怎么可以出外吹风呢?您要是闷的话,奴婢给您找点玩意儿来打发时间吧,您看成不?”一听我那话,圆圆脸都白了,急急回道,声音里还带些颤抖。看来我是吓到这小姑娘了。
  好说歹说,终于圆圆同意我下床,可是还是不能出屋,只搬了张椅子摆在窗边,将窗帘撩起来一半,扶了我过去坐着。
  清晨的阳光斜斜射入窗,洒在我的身上,落下一团柔和的光圈。我向窗外望去,这是一个小小的院落,有着用青色砖头垒起的围墙,院子中间砌了个小花圃,许是现在不是时候,没开,看不出是什么花儿,但也修剪地错落有致,枝叶也郁郁葱葱地看着喜人。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窗外的景致,虽只是一小片的天空,一小块的院子,却很有着一种类似囚犯放风的快感。
  沐浴着阳光,我舒服地闭上眼,心中感叹,这个身子真是弱,这十几天来,我基本醒着的时候都是在喝药,喝完药就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直都没怎么了解这个身体、这个四爷府以及这个身处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现在总算有点力气了,看来要慢慢盘算以后的日子了,毕竟对于怎么回去这个问题真是一头雾水,而且就算回去,我的日子又该怎么过呢?不如就趁着在这古代的日子里,好好想想清楚吧。
  这天早晨,我被窗外的鸟叫闹醒,洗漱完还是心里闹腾的很,歪在床上对着我央方方找来的《水浒传》,大半个时辰硬是没看进去一个字。
  正郁闷着,方方端着盆水走了进来,“格格,我给您擦擦身子吧。”
  擦擦身子,好啊,唉,规定生产后三个月不能洗澡,只能隔段时间擦身,这一条差点没把我难过死,辛辛苦苦才把方方圆圆她们要求的十天一次擦身改到了三天一次,总算没那么难过。
  可是,不对啊,前天才擦过一次,方方这小妮子今天怎么这么好心,愿意给我擦身啊?心里盘算还不如直接问当事人呢,于是我转过头,问道:“方方,不是前天才擦过吗?”
  “格格,您忘啦?今儿初四,今晚爷可能会过来啊。”方方边说手上边动作着。
  这边我听了,却好似一个晴天霹雳砸了下来,整个身子都僵了。不是吧?敢情今儿就是福晋定的那两天的其中一天?!天哪,我怎么面对那个男人啊?!
  “格格,您怎么啦?是冷了么?奴婢这就加块炭去。”方方感觉到我身体的变化,说完就跑到角落,夹了块炭往火炉里扔去,又用夹火钳子拨弄了几下炭堆,一串明亮的火焰燃起,屋子里顿时热了几分。
  热度稍稍缓和了下我的不适,我从惊慌中醒过神来,暗自揣摩。嗯,不用慌,这生产完还没到一个月呢,就算他来,也应该不至于要那个吧?再说了,人家不见得来呢,很明显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一点也不受宠的,拼了条命生,还生了个儿子,也不过才过来探望了两回,还都只是在晕过去之后刚醒那两回,那不典型的只是礼貌而已吗?所以不用怕,不用怕。这样想着,想着,我的心也渐渐定了下来。
  夜晚来的很快,我顶着方方精心盘起的发髻,穿着圆圆仔细挑选的一身淡紫裙褂,倚坐在床头,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那本《水浒》,心里却还想着今天下午和方方圆圆这两个家伙的“斗争”。
  她们一心想要把我打扮地美美的,可是我却一心想要丑丑的,最后她们赢了头发和衣服,我赢了化妆和首饰。这是没办法的啊,古代的化妆品我哪敢用啊,那含铅量可不是一般的高啊,再就是我又不是没事找罪受,身上戴那么多金啊银啊玉啊什么的,本来身子就弱别一不小心给压垮了可怎么办?所以在方方圆圆的强烈攻势下,我还是保住了这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两个堡垒,不过换来的却是现在这两个小丫头对我的横眉冷对。
  不过从这件事情,我倒是明白过来,这个身子以前的那个主人,是个性格脾气心肠都特别好的人,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俩小丫头都敢冲撞,可是又是那么尽心尽力地照顾着。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声“四爷吉祥”。我的心一惊,“啪”的一声,书掉到了地上。
  正愣着,一双皂靴到了跟前,它的主人弯下腰,拾起那本书,又立起身。一个清冷的声音想起,略带点磁性:“《水浒》?”伴随着那声音,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悠悠地将我笼罩,挺好闻的,我心中暗想。
  我垂着头,只对着那双皂靴说话:“四爷吉祥,恕琴儿不能起身行礼。回四爷的话,是《水浒》。”
  感觉身旁床板一沉,心知他坐下了,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沉寂片刻,那个清冷的声音复又响起:“过了这些日子了,你身子可好些了?”
  “好一些了。”我战战兢兢地回道,仍是不敢抬头。
  之后便是一片寂静,只有时而传来一点轻微的书页翻动的声音。
  头低地久了,脖子渐渐酸痛,我却还是不敢抬头,只垂着眼看上衣襟上绣的荷花,思绪随着淡淡檀香渐渐飘远,眼前浮现大学校园里那一池荷花,想起了中学时候背的《荷塘月色》,想起了古人写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那一池的荷花不知道现在是盛开了还是都谢了呢,那池子边上是不是还和寻常一样有着那么多“鸳鸯”呢。没想到我来到这大清朝第一次回忆现代,想起的竟是那一池荷花,原来在现代我竟没有一个人可想,可追忆的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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