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染相思 作者:兰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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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染相思 作者:兰芝-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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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阿狸也只是不在意地笑,没心没肺地埋头喝了一小口红酒。
  通过这场饭局,江映秀和童晴缘的婚事算是口头上定下了,两人的订婚宴也定在了两个月后,也就是童家姐妹毕业的日子。当场,童晴缘激动得没忍住掉眼泪,江映秀却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倒没怎么去看童晴缘,只对着童婆婆是向来的乖巧,嘴儿也甜,直说:“奶奶,我以后终于可以正正当当喊您奶奶了。”一番话,笑得童婆婆没合拢嘴。
  童阿狸总觉得这家宴没她什么事儿,她就是个走过场的,甚至说就是个摆设。所以,晚宴后,她自然不太理解江映秀好好的既定未婚妻不陪,怎么就特意跑来找她聊天了呢?聊就聊吧,他的话还那么不省心,那么膈应。
  江映秀开门见山就问她:“我听我哥说,你和乔三好上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这话其实倒没什么,语气却真是不中听,特别是那句‘乔三’念得咬牙切齿,多记恨啊这是?
  童阿狸蛮无语,抬眸,莫名睨他一眼,不吭声就想走。当然,这也算是默认。
  见状,江映秀邪门地扬起了眉,一眨不眨地盯着童阿狸的动作,猛地就拉住了她的手腕,忽然他嘴唇一动,竟然是说:“乔三那个冰疙瘩有什么好的?你不如跟了我。只要你愿意,我的未婚妻随时都是可以换人的。说真的,你蛮有意思的,我更愿意娶你。”
  什么叫你蛮有意思,我更愿意娶你?敢情这大少爷把婚姻当儿戏呢?
  这时候,童阿狸就不得不回过头去了,她仔细看着江映秀,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阴郁表情。他那双眼睛那么漂亮,斜斜地看着她,眼底却满是傲慢和恶意的光。
  童阿狸漠然地想要甩开他的手,见实在甩不开,她索性笑了笑,手指在江映秀手心轻拨了几下,不生气也不急。
  接着,她微微踮起脚,靠近他的耳边,这姿态外人看着亲昵甚至挑逗,但话却是吃人不吐骨头。只有他们彼此听得到,童阿狸是在说,语气轻蔑,话里有话全是在往江映秀的伤口上撒盐。
  “你要感谢你父母兄长给你积德,多年前才没被毒死。”说着,她恶意地笑了笑,又道:“你以前只敢躲在暗处用砖头,现在又在明处撬墙角。你这么幼稚,还想着和乔以梁比高低,我都为你着急。”
  听了童阿狸这话,江映秀的表情一僵,眯着眼全是审视地瞪向童阿狸,忍了又忍,还硬是笑着松开了童阿狸的手。暗处,追着江映秀出来的童晴缘却目睹了整个过程,她气得咬牙切齿,手里的纸杯也被捏成了一团。当时,若不是童一波拦住了她,她怕是早就冲过去了。

☆、第113章

  童一波硬是将童晴缘拖回了房间;一进屋,见童一波将门合上,童晴缘就再也忍不住地发起了脾气。她将屋里的桌布一扯,瞬间,桌上的水果盘就都乒乒乓乓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好在楼下正放着音乐,童家的隔音效果也好;倒没人注意到这些。
  这时的童晴缘小脸绯红,眼眶含水,恨恨地又哭又笑。在童一波面前,童晴缘也再不想伪装了;她咬牙就道:“哥!我再也不能忍她了!你都看到了!看到了!奶奶和江阿姨都把我和江映秀的婚事定下了!结果你看看她在做什么?她回了童家还不知足!她在勾引我的未婚夫!哥!我真后悔当初听你的话;真后悔和她好好相处!奶奶为什么要帮她把她舅舅弄进去?你看她现在多风光;都要忘记当初被方子悦打的时候那副卑贱残样了!”
  童一波冷着脸听完这一切,他凝眉摇了摇头,上前一把抓住童晴缘的肩头要她镇定。蹲□,幽静的目光直望进童晴缘眼底,多少关心,多少心疼,话到嘴边却是在严肃劝她:“晴缘,做人要见好就收,适可而止!听哥哥的话,抛掉你心底这些怨恨,你是斗不过她的,她也不会去打江映秀的主意。还有,我就说句心里话吧,我并没有多希望你能和映秀在一起。但如今这件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我也只好劝你一句,不管你多么喜欢江映秀,你都不要去在意他身边的那些细枝末节。映秀还年轻,再过几年,等他经历的多了,受点波折,他自然会知道真正爱他在乎他的人是谁。你不要急,也不能急。”
  童晴缘并没有听进童一波的谆谆教导,她只是反问他:“她为什么就不会和我抢江映秀了?你是说乔以梁么哥!你怎么也这么糊涂?这你也信?乔以梁怎么会看上她啊!都说眼见为实,我没见过她和乔以梁怎么亲近,倒是看见她怎么勾引江映秀!”比赛以后,又有江海波的证实,乔以梁和童阿狸的事情算是传出去了。但,太多人不信,包括童晴缘。
  说着,童晴缘越发的激动,她紧紧拉住童一波的手,几近哭求道:“哥,毁了她!只有毁了她才能安全!我知道你可以帮我的!哥,她根本不该回来!她是童家的耻辱!”
  “即使她是耻辱,也是童家的,我们童家的。晴缘,你清醒一点,你再闹下去,只会让别人看笑话。”见她反应这样激烈,童一波凝紧了表情,一尘不染的镜片底下是无比幽深无奈的眼神。
  “可是我讨厌她!因为她,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因为她,妈妈又死于非命。她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比我成绩好。奶奶把爷爷给她的聘礼都给了她,我看见那个玉镯,就恨!还有,映秀哥从来不正眼看女孩,可是,他无数次把目光放在童阿狸身上。哥,我讨厌她又嫉妒她,我更讨厌这样的自己。”
  水洗般的月色洒在半圆形的窗棂上,屋内是清一色的粉红色,童晴缘一直是被众星捧月的童家小公主。如今,总有个人会被拿出来和她做比,她心里有多么的不平衡可想而知。
  童一波叹了口气,话说得语重心长,“晴缘,人生是不能复制的。虽然你们都是童家的孩子,骨子里都流着爸爸的血。但是,你不会成为她,她也不会变成你,妄想时时刻刻战胜别人只会毁了你自己。晴缘,听哥哥的话,闭上眼睛,不要再看她。你很好,你像清晨绽放的茉莉,不需要和牡丹争辉。”
  “哥!”
  童晴缘的眼底有感动,也有失望,但,童一波没有再给她机会抱怨,他说:“有的话说一遍就已经够了,有的怨恨堆积一次就应该消除。忘了吧,都忘了吧,人只有专注走自己的路,步子才能变得更稳。”说着,他抱了抱童晴缘,像是对待孩子,哄她,“乖,听话。”
  事情看似静水无波,童晴缘再没有更多的表示,童阿狸也仿佛是个没事儿的人,但两姐妹的矛盾已经达到了顶点。童家的矛盾,也终于还是以一种极为极端的方式闹大了。

☆、第114章

  这天;童阿狸的私人邮箱突然接到了一封邮件,发件人的署名是方舞;内容是:“阿狸,今晚十点,侨城酒店801见;我有事找你。”而这一天;正好是童阿狸上台主持校庆的日子。
  童阿狸觉得蹊跷,她比较不相信方舞会顶着个大肚子活在江海波眼皮底下;更不相信她一个孕妇会愿意有事没事的时候看到些磕碜的人和事。而且照方家的气氛看;方舞应该是真的出国了。
  于是,她就试探性地回复,半真半假问:“你最近可好?找我有什么事?我借给你的那些钱还不够用么”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童阿狸的邮箱终于又响了;那头回复:“阿狸,钱还够用,可是,我的毒、瘾好像犯了。”
  看到这句话,童阿狸就只有冷笑了。
  钱?什么钱?!方舞从没问童阿狸借过钱,到底是道行不够,一试就被试出来了。还毒瘾,那杯茶给大地母亲喝了好么?
  看到这一句,童阿狸立马打通了乔以梁的电话,她环着膝坐在阳台窗上,望着远处的斑驳树影,直叹了口气,她才说:“童晴缘果然没死心,只是智商太低了。她什么都不晓得,就什么都用猜的赌的,这次她以方舞的名义想把我骗去酒店是要干么?呵,我真想用硫酸泼她的脸,但想想硫酸不和杂质起反应也就算了。可她又来招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好了。” 男人的嗓音隔着电话传来,清冽又低沉。他抬了抬手指,从会议桌上起身,极黑极深的眼底目光清冽而锐利,推门走出会议室后,才又道:“乖,今天校庆让朱小北陪着你,结束后哪儿也别去,在家里等我。”
  这天,夜色清稀,童阿狸和乔以梁依偎在一起,影映室里播放着黑白电影,童阿狸咬着苹果看得漫不经心,乔以梁搂着她在怀里,不时会温柔地抚摸她的发顶。
  童阿狸没有去问,这天夜里的侨城酒店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是她知道,所有那个人想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最终都会反噬回她自己的身上。后来,童阿狸在乔以梁怀里沉沉睡着了。梦里,她却梦见了那天的比赛,那是她第一次看见童晴缘正儿八经地表演弹琴,她坐在舞台中央,钢琴前一尘不染的优雅模样好似天使。
  毁灭,一旦有了开始,就是不死不休。总要有一方惨败,事情才会有个了结。
  这时候,乔以梁和童阿狸已经成了公开的一对了,乔以梁正式拜会了童婆婆。不过,童婆婆没表态,江家也没什么表态,但,也没谁站出来表示明确的反对。
  照童阿狸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日子就凑合着过咯!”
  那段时间的世道似乎不太安稳,打开报纸,社会版上的头条新闻里,不是爸爸吊死了孩子、就是捷运站砍人。连童阿狸都忍不住说:“不管我怎么相信世界的美好,但这个世界依然让我颤栗。”
  或许,人就是有预感这么一说的。但这又印证了另一个真理,在任何环境下,是我们的选择,让我们成为了怎么样的人。
  童家,终究还是翻了天了。

☆、第115章

  多好的风景;碧云悠悠,海水湛蓝;阳光斜映在金黄的沙滩上。此时的布吉岛上,海边已经整齐的摆放好了餐桌,餐桌用蓝色和紫色打造的极其有层次感;深浅不一的紫色蜡烛和鲜花层叠;光洁的白色磁盘,微有颗粒感的海胆腊杯;紫色棉麻的绣花桌布;银杯中乘放得满满的紫色水晶糖果。
  这一切都是梦幻的,甜美的。空气中有海水的咸湿感,极目所见却都是满满的幸福感。
  今天;是童晴缘和江映秀的订婚典礼。
  这时;在亲友的围观下,童一波领着身着一袭杏色的短款蓬蓬礼服,手捧着淡绿色捧花的童晴缘,缓缓停在了由风信子和藤蔓编制成的鲜花拱门下。
  微风拂过,童晴缘逆着光立在淡紫色的风信子下,少女洁白如玉的侧脸被勾勒出了完美的光晕,她长长的睫毛洒下了一片淡淡的阴影,似是期待,也似是羞涩。这一刻,童晴缘周身的气息都是平稳而甜美的,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心就好像是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只差立即奔进江映秀的怀里去。
  她盼了他多少年?仰望了他多少年啊?过了今天以后,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他了。她可以挺着了脊梁说:“我是江映秀的未婚妻,童晴缘。”多好啊,这是她的梦。她的梦,在今天终于要成真了!
  江映秀嘴角嚼着笑,长手长脚只是在不远处主台上一站就足够的醒目了。他平日里都是花花公子的打扮,随意也放肆。今天却难得规规矩矩地穿着黑色手工西服,行头一变,瞬间便多了几分稳重,却,依旧还是嚣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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