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恋:爱上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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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恋:爱上大明星-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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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脸上浮现出开启尘封往事时那种飘忽的笑容:“我们是大学同学。当时我俩都是班上的活跃分子,俗语常说,一山难容二虎,第一年我们几乎是各成帮派,针锋相对,真正是棋逢对手。一直到那年,我们参加了全国性的大学生流行歌曲大赛,我报名参加了,但我的目标是那一万块的奖金。一万块,在二十多年前,是多稀罕。当时我最小的妹妹,也就是介绍你来的兰茵洁,摔断了腿,要动手术,急需手术费,全家人都急得嘴角起泡,听说这个比赛有这么高的奖金,我毫不犹豫就报名参加了。后来才知道她也参加了。那晚,我要去排练厅练习舞步,却在窗口看到她跳舞,听到她的歌,我就知道,我输了,我得不到那笔奖金了。我甚至有一种跑进去,求她放弃比赛的冲动,除了她,别的人我真没放在眼里。但我的尊严和傲气让我静静地站在那里,任泪流满面,任明知失败却心有不甘的痛苦鞭挞我的心。”

  她停下来,对我说:“麻烦帮我倒杯水。”

  “好的。”我站起来倒了一杯水,放进她手中。

  她喝了一大口,才缓缓地说:“结果,我的确输了。我得了第二名,可是我要的不是名次,而是奖金。那天从领奖台下来,我恨死自己了,我发誓再不唱歌。我已经做好了退学的准备,可是她居然找到了我,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把奖金放在我的床上,就离开了。那天的雨和今天的一样大,她进来的时候身子已经湿了大半。我追出去把钱还给她,她撑着伞,站在雨里对我说,钱不是用来做摆设的,只有实现它的价值,它才叫钱,否则就只是一堆废纸。”

  我笑着接口:“那以后,你们就成了朋友!”

  她点头:“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性情和人一样甜美,善良得近乎有点傻气。”

  我说:“或许她只是大智若愚啊。”

  “也许吧。”她笑了,“剩下的两年里,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后来我们爱上了同一个男生,可是男生爱的是她,我很服气,爱上的是她,我连一点点争的想法都没有。”

  我感慨:“躲在影子里悄悄爱的滋味并不好过。”

  她说:“可是最后他们没有在一起,你猜是谁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了?”

  我在她的眼里找到答案:“是你。”

  她微点头,却没有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得意神情,反而有浓浓的落寞:“可是我们谁都没有得到幸福,都在这场感情拉锯赛中,伤痕累累。而她杳无音讯,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再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我们这些外人一定会觉得这又是一个凄美的故事。素不知当事人的喜怒哀乐并非为了娱乐任何人,他们的痛苦和折磨没有我们以为的诗意,那是一种彻骨的牵扯,一种终生摆脱不了的绝症。我们是身外人,过路客,所以轻松看别人的伤,那么谁又在冷眼看着我们的伤?

  那天,外面的滂沱大雨下得汹涌而盲目。屋子里开着灯,我看着兰茵雪遥远不可捕捉的眼神,心里有自己不能解释的深深悲凉。后来我才知道,那种悲凉是因为我并不是身外人,我是她们的一种延续,一种无可奈何的延续。

  离开兰茵雪家时,她对我说:“你没有问题的,只要你发挥正常,前三名犹如囊中取物。等你好消息。”

  我朝她深深鞠了一躬:“兰老师,辛苦你了!”

  我独自走在雨中,听着雨点打在树叶上的啪啪声,旁边有下班的单身男女匆忙路过,有共打一把伞的恋人喁喁私语慢慢走过,有孩子在家长的陪同下嬉笑着跑过,转动着雨伞,大叫着:“妈妈,开花了,漂亮的水花。”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时间就是这样一步步流逝的。这些逝去的光阴里,是谁在陪伴着我们,他们能够和我们走到最后吗?有什么是可以永恒不朽的?我们一定要有一个人陪自己走完人生的路途,只是因为害怕寂寞吗?

  我问着自己这些形而上学的问题,拨通了子霂的电话,刚叫一声他的名字,就看到了雨中的李骁。他没有打伞,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脑门儿,似乎是一路淋着雨过来的。

  “说话啊,秋翎,秋翎……”子霂的声音开始变得焦急。

  我木然地对着电话说:“子霂,我先挂了,再打给你。”

  李骁突然冲过来,紧紧拥抱住我:“秋翎,不要再和他见面,我以为我可以,但是我做不到,我的心嫉妒得就快发疯。”

  “李骁。”我拯救不了他,就如同我拯救不了自己。

  雨伞掉在地上,被风吹远了。李骁抓起我的手,飞快地跑着。

  我竭力忍着胃那里传来的抽搐,怎么也跟不上他的步伐。穿过雨帘,我大声问:“李骁,我们要去哪里?”

  他沉着脸,不发一言。爱真有塑造一个人的能力,在欲罢不能,却得不到的爱里面,每个人都变得不可思议,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自己。当我们感觉到要失去,却很想拼死挽留的时候,就会容易变得疯狂。

  我真的很抱歉,我没能忍住胃里的牵拉,终于佝偻着身子,在发出一声怪异的干呕声后,吐了起来。

  李骁拖着呕吐的我又跑了好几步,才惊觉我的异样。他忙停下脚步,拍着我的背:“对不起,秋翎,对不起。”

  多无奈的我,注定了只能做这个世界的陌生人。

  我忍着吐后的难受,直起腰,看着李骁悲哀地说:“你看到了,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病人,我们连牵手都做不到,怎么开始恋爱,怎么开始两个人的生活。李骁,你的好,我记着,可是我无以为报。只能恳求你,忘了我,找一个健康的女孩,和你走一辈子。”

  他不说话,只是隔着狂乱的雨看着我。他浑身的哀愁压得我就快喘不过气来。

  我转身要走。他上来拦住我。

  “李骁。”我哀求,“不要让自己这么痛苦。你为什么总是想不明白。”

  他摇头,眼神出奇坚定:“这不是理由,有病我们可以慢慢治,我愿意等。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满足。”

  多么痴迷盲目的爱!

  我说:“治不好的,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他油盐不进,执着地说:“我就不信这个邪,我一定会治好你!”

  不期然的疲惫占据我的身心,我不愿再纠缠下去:“李骁,明天我要比赛,你知道这场比赛对我的意义重大,我们各自回家,好吗?”

  李骁不为所动:“我打定主意了,今天我要把你带到我父母面前,告知他们,无论他们同不同意,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如果他们非要阻拦,我就和你私奔。”

  我叹气:“李骁,你知道我不会和你去私奔。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这许多责任,谁能够做到潇洒地说走就走,丢不掉的,我们必须面对现实。”

  李骁坚若磐石。他脱下衬衣,包在手上,再次牵上我的手,赤着身体,拉着我站在路边拦计程车。

  “李骁!”我拼尽全身力气大吼,“你闹搞了没有?”

  他看着我:“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下雨天的计程车生意总是特别好,偶尔有空车路过,看到我们全身湿到滴水的样子,尤其是光着膀子的李骁,只当是遇到了精神病,没有人愿意停下车来。

  我使劲地甩开他的手,把衣服抖开,往他身上一披,转身就跑。

  李骁在后面死命追我。结果我不知被什么一绊,重重地摔倒在地,很狼狈地趴在地上,接受着路人目光的探究,甚至有人停下来,站在树下面,惊疑地看着我和跑近的李骁。

  我索性坐到地上,开始放声大哭,爱情为什么总是这么容易让人崩溃。

  李骁在离我几步之遥的地方,终于停住了脚步,颤抖着嘴唇看着我。

  我朝他大吼:“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非要把一切都打破呢?”

  李骁久久地凝视着我。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与他默视。

  他终于转身离开。我颓然地蹲下来,抱着膝盖,看着来往的车子一辆辆从我眼前开过,却没有熟悉的人会从那里面下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根本没有车子愿意搭乘我这样的乘客。当我的脚已走得酸痛,突然恶从胆边生,在一辆计程车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我直接跳到车子前面,举起了手。

  司机从窗子里探出头,横眉竖目地破口大骂:“你找死!”

  “对不起,对不起,师傅,我想搭车。”我只能陪笑脸,没办法,穷途末路,只能低声下气,我不能够想象走回去要到什么时候。

  他上上下下打量我,然后头往后一甩:“上车吧!”

  我真是感恩戴德:“谢谢,谢谢!”

  谁想我才走到车边,还没触摸到车门,车子突然像铆足劲儿的野马,箭一样冲了出去。剩下我一个人在原地干瞪眼,恨不得把他家祖宗十八代骂进去。我的耐性已经全部被磨光了,如果做得到,我一定会像方艳那样骂得天地动容,只可恨我没那本事!

  雨没完没了的下着,仿似没有尽头。我努力往前走着,这个时候躲不躲雨,已经没有区别。

  “晏秋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迷蒙的雨雾中,我循声望去。竟是兰茵洁。

  她在我身旁停稳车,一边招呼我上车,一边讶异地说:“我的老天爷,你这是唱哪出?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你明天不是还要比赛,万一要病了,你所有的努力不都得白费。”

  我微微偏头,看到李骁的车飞驰而过,如果没有料错,他该是回去寻我的,我对兰茵洁说:“兰姐,能麻烦你送我回家吗?”

  兰茵洁收回跟随我看过去的目光,发动车子,了然于胸地笑了,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不闹个天翻地覆就不服气。要知道淡如水的爱情才长久,轰轰烈烈的东西,一把火烧过后就只剩下灰烬,什么都没有了。”

  我疲惫地闭上眼睛:“兰姐,偏偏很多事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如果可以,这个世界就太平得多了。”

  兰茵洁深深看着我:“晏秋翎,你天生是男人的劫数。”

  我苦笑:“兰姐,你说反了,应该是男人天生是我的劫数。”

  兰茵洁但笑不语。

  总算回到家。我下车,看着车上的狼籍,很抱歉:“兰姐,你看把你车子弄成这样了。”

  兰茵洁毫不在意地说:“多大个事儿啊!快进去吧,洗个热水澡,熬碗姜汤,吃点感冒药,然后睡一觉,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生病。”

  我目送兰茵洁走远,才反身开锁,进屋。

  整个包都湿透了,滴答滴答直淌水。我把东西全部倒在地上,好家伙,电话直接自动关机,无法开机了。

  没时间顾它,我首先要把自己收拾妥帖。胜负就在明天一搏,正如兰茵洁说的,我绝不能在关键时刻出现意外的一哆嗦。

  门铃在此时催命般地响起。我不情愿地打开门,就看见一脸惊魂未定的李骁。他一见我,就抱住我:“我回去找你,可是你不见了。我以为我又把你弄丢了。”

  我抽身,看着他,坚定而缓慢地说:“李骁,有什么事等明天过了再谈,好吗?”

  他的脸上写满破碎,小心地说:“你不会就此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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