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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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流光-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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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着,“我数学卷都写完了,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和司安真的什么也没有……”“你怎么能喜欢孟娜了,你怎么能背叛我了?”“楚华,你走了,他就不理我了,哥哥病倒了…”“我是真的恨你……”“我该怎么办?”
  知云也有些醉的厉害,她拉着青梅出门口,醒醒酒,正开包间的门。却是一个蜷曲头发的男子从身旁走过,男子下巴冷削,转头看到她们时候愣了愣,知云灵光突涨,静默瞬刻,问着,“先生,麻烦问一下,厕所怎么走?”
  那男子指了指另一侧,问道,“需要帮忙么?”
  “不用,谢谢。”
  卫生间的门口,有张供人打扮的镜子,知云假意歪歪倒倒扶住镜台,透着那镜子,正好看见那男子和其中的工作人员说着话,男子又朝她们看来,她假意认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呆滞,等了会,又才拉着青梅一同进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她用手拍了拍脸,醒了醒酒,拿出手机,打给罗晋夏,还是挂断。剩下,她不知该给谁打电话求助,陈涛的电话她没有,老郑和林子喝的歪歪倒倒在包厢,雷硕和沈元泽也是今天聚餐,正想间,抬头看到程致逸。她慌忙叫住了他。
  “怎么在这?”
  “我们系里毕业聚餐,喝的有些多了。”
  “她醉的厉害。”他拉起一边的傻傻呆呆坐在地上的青梅,缕了缕她凌乱的头发。“要是程总有空,央您送一下她,不知道能不能?”
  青梅半醉半醒着,道,“什么央不央,送我很应该。大美女我亭亭玉立,内外兼修,很多人抢着送也抢不到。”
  知云见她胡言乱语,无奈道,“她酒品很差。”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九章 之后

  青梅一晃一晃的走出KTV,大声唱着歌,半句接一句,不成音调,似乎有谁安慰着她,帮她擦着眼泪,似乎有人安抚了那颗伤痕累累的心。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一旁沉睡是的程致逸,脸上略有略无的喜悦,呼吸均匀。而她偎在他的怀中,手搭在他起伏的胸膛上,那样亲密无间。
  “我怎么会在这里?”青梅惊讶,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上那浅浅深深的吻痕,还有程致逸肩上那排牙印清楚的写着昨晚的慌乱。
  程致逸紧搂下她,吻着她,满足而又缱绻着,说道,“在睡一会。”
  “我……”她慌张而不知所措,拼命的推开他,找到衣服,急急忙忙穿起来。
  “青梅……”程致逸下床,拉过她的手,却狠狠被甩开,她眼泪便从两侧飞出来。转眼间,便跑出了公寓。
  她一遍一遍的给罗晋夏打电话,一遍一遍,没有人接,没有挂断。热闹喧腾的长街,全是早间上班的人们。路边的早点摊高喊着,“豆浆油条。”来往的买菜的大妈大伯交谈着,“东边第一家,胡萝卜便宜的紧。”全世界的浮华和喧嚣,却没掩埋她的那份怅惘和恐惧。她俯身蹲下,开始哭泣,一声一声,身边的大妈好心的问着,“姑娘,你这是怎么呢?”她没有回答,她回答不了,她无法回答自己的狼狈和凌乱。
  身边,有人蹲下,抚着她的肩,柔声说着,“对不起。”
  她知道那是程致逸,却没有抬头,她没办法面对他,面对自己。
  “青梅,嫁给我。”她没回答,哭声却更为惨烈。他用力捉住她的肩,把她扶起来,抱回家中。
  客厅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幅纯美的风景图,风卷着桂花落下,片飘零零,诉说着花期已过的伤感和凄凉,树下的那些石头画的凌乱的堆着,道着的是无奈和孤寂。底下的题字是,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那是她的画,被他买了来。
  她全身抖着蜷着身,瑟缩在沙发上,沙发上那一层层的濡湿晕染开来,晕湿她的脸颊。程致逸熬好小米粥,过来搂过她,“青梅,先吃点,好吗?”见她没理会,他干脆抱起她的头,吻着她,细细说道,“我会等你,等你愿意嫁给我。”
  那个慌乱的夜晚,她总没想起。她旁敲侧击的问过谢知云。谢知云回答说,那晚大家都喝的有些醉了,门口正好遇到程致逸,程致逸便送她回家。
  法院的传票发了过来,罗晋夏异常坚决的离婚态度让业界的人看尽了笑话,谁都知道,九星的千金小姐被兴隆抛弃。她连苦笑都笑不出来,谁比谁的背叛更多一些,谁比谁更不值得些,他们终究是没过那试炼场,她没过了程致逸,他没过孟娜。
  她来不及更多的缅怀,便走马上任,接手段青扬昏迷后留下的一切。
  九星的工厂,鳞次栉比的厂房,仓库边,开着些浪漫的玫瑰。不远的空地,全种着各种的药材,穿梭其中的员工带着笑意。这个养育她供养她的药厂,如今,已经这般恢宏。可她也知道,如果辉煌掩映着重重的危机,如果不力图振奋,这个药厂,将是明日黄花。
  会议室里,段祖国简单的宣布,她是九星的总经理,段祖国百年归山后,这个药厂也将属于她。当着全公司的面,段祖国让律师立下了遗嘱。她的哥哥段青扬,一分一毫,也没有。错愕的不仅仅是在场的所有人,更有她。
  “爸爸,青扬怎么……”青梅刚开口,段祖国便又冷冷打断道,“我没那个儿子。”
  青梅知道劝说不是时机,便不再出声。在座的众人眼神既飘忽恭维又不屑,对这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明显的不信任,他们都是和段青扬一步一步真刀真枪共同走过来的。想着未来就将被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操控,工作热情也被降到了最低。
  会后,青梅问段祖国,“为什么不留给青扬了?”段祖国满脸全是怒容,道,“青梅,你记住,以后,你没有哥哥,你听清楚。”
  “爸爸,到底怎么回事?你培养哥哥那么多年,怎么到现在,九星会留给我?”
  段祖国冷冷望着窗外,眼边的泪痕滑落下来,他痛苦而又隐忍,“为什么?因为你的爸爸我,信错了人,也爱错了人。为了不可信的人,我用你当工具,还想着报恩。青梅,原因你就不要问了,我已经安排了律师,帮你提起诉讼,不久开庭,你和那个姓罗的小子离婚,不管愿不愿意,你必须和他离婚。”
  “爸爸!”
  “我看那个姓程的小子对你很好,这些天一直默默照顾你,如果你不喜欢他,我让些老友给你介绍些。这武汉那么大,我不信没一个你喜欢的,你只管挑。除了姓罗的,谁也可以。”
  “到底为什么?”
  段祖国眼带哀求说道,“青梅,爸爸老了,你别问了。”
  青梅收回了疑问,满是心伤,那些天,她还要强着坚持着不离婚,如今,她也迷茫了,全世界都是反对的声音,包括她本人,然而她却那么不愿意。她坚定的回答,“爸爸,我不想离婚,婚姻不是儿戏,我不想那么草率。”
  段祖国听言,双目圆睁,满脸怒红,狠狠指着她,上下晃动的手指,说不出话来,显然气急,突然间,呼吸仓促,青梅见状慌忙上前扶住段祖国,“爸爸,爸爸,你怎么了?”段祖国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拉开抽屉,找出一瓶药,慌慌忙忙吞了几颗,长出了几口气,也才缓过了气来。青梅接过药品,面色变凉,那是治疗心梗的药物,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垂老的身影,眼泪滑落,“爸爸,你?”
  段祖国又呼了些气,彻底平和了又才说道,“不碍事,好好保养可以颐养天年。”他满脸慈爱和心酸,忏悔道,“为了帮青扬实现梦想,爸爸亏待了你,现在,只怕哪天,这病就……罗家确实不可信,爸爸只想看到你能幸福。”
  青梅明白了她父亲的态度,段祖国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她与罗晋夏的婚姻,她怔半晌,只觉得整个宇宙压在她的心上,丝丝凉气束缚着她的手脚,泪珠滴落,她微微点了。段祖国又流下一行泪,“九星虽然有罗家的帮助,但多半是沉塘乡亲的心血,为着沉塘,守住它!”青梅仰头,又点头。
  忙碌让她的生活充实起来。虽然,她还哀伤着,一夜一夜的失眠,然而,面对各种各样工作的时候,她强迫着自己投入,时常也能忘记那些苦痛。她不在是那个被保护着的大小姐,如今,她必须奋起,守护九星,却不知从哪里开始。
  她换了装束,曾经她爱穿绿色,因为那样生动。如今,她选择的是包藏一切的黑色。每日,在办公室,听着各种各样的报道,审批着各种各样的文件。她谨慎而小心,所有的决策不论大小一定问过段祖国。然而,连报表也不会看的她连连的出错让本看笑话的人更多了三分乐意,谁也不相信,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真能有一番业绩。
  她忍受着背地里的嘲讽和笑话,积极的应对着这样的纷繁和复杂,她自己没有经营的能力,更没有管理的能力。九星目前欠缺的,是一个像青扬一样,能运筹帷幄的人。段祖国毕竟思想守旧,文化程度也不高。对于公司股票的运营他只能应对,却没有策略。销售环节上,尽管段祖国努力开拓,而被九星如今的对手力帆吃掉的药品商不在少数。
  段祖国有时也叹着,后悔着,如今青梅的别手别脚,何尝不是他这些年教育方针错误的结果。如果,他不把罗业成的帮助当回事,不把青梅和罗晋夏的婚约当回事,哪会让她有限的时间去巴结罗晋夏。如果不是抱着重男轻女的态度,而是像罗业成培养楚华一样,不遗余力的督促培养青梅,如今的局面是不是不会那般苍凉。青梅那次退婚说的对,她从来只被当作工具。想到这,又不免老泪纵横起来。
  青梅试着建议段祖国,如果可能,不妨高薪聘请一个总经理。段祖国也吐苦水,职业的经理人不难找,有能力而又肯卖命的却很难。
  她连着几天去了人才市场,亲自和应聘者见面,试图吸引一些优秀的可靠的人才。然而,优秀的几乎早在毕业前就已经有了就业的意向,剩下参差不齐的一些,她只择优选了些。
  青梅想到罗晋夏,花费那么多时间精力在他的那些朋友身上,笼络那些有一技之长的人,未尝不是值得效仿的例子,只是她的朋友太少,有限的几个,哪有这方面能耐。
  她开始从身边的朋友下手,第一个电话,打给雷硕,九星的法务部,她需要自己信得过的人,希望雷硕能加入。
  她第二个电话,打给姚季桐,希望毕业后的靳小燕能加入九星的公关部。青梅知道,靳小燕机灵嘴利,一定没问题。
  终于还是缺可信的人,她一时兴起,给罗晋夏发了个短信,写着,“九星需要一些比较可靠的人才,运筹帷幄,开拓市场,我该怎么去招聘人才,笼络他们?”
  信息没有人回,她合上手机笑了笑,本来就没报希望。她又拿出那份离婚协议,离婚协议的最底层是法院关于两人离婚的传票。她去的是代理律师,他去的也是代理律师。她要的价码是兴隆他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未来三年的收入所得,这样狮子大开口,他并没答应。最后,只是律师奔走于两人之间,私下调解。
  她呆呆的看着那三个颜体楷书,写的颇为潦草,那“夏”字的一笔,笔锋略的很长很重,想来签字的时候一定也心情激荡吧。
  程致逸又打来电话,询问着情况,不过也是“今天吃了些什么?”“有烦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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