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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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结局-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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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屋子都是腊肉飘香的味道,飘摇一进屋还没有放下书包,就像馋猫闻到鱼腥味一样往灶屋里跑。

  “妈妈,今天有这么多,这么多好吃的菜啊!妈妈,是不是我们家里来客人了啦?”飘摇在灶屋里大声地对妈妈说。

  此时,青青悄悄地从堂屋溜进到灶屋飘摇的身边。

  “哥哥,我们家来了一个阿姨。”青青附在飘摇的耳边轻声地说。

  “什么样子的阿姨,我们见过她吗?”飘摇问。

  “没见过,从来没有到过我们家里!”青青说。

  “哦,那该是谁呢?”飘摇自言自语地说。

  飘摇把手放在脑后脏乱的头发里,正在猜凝中,突然听到灶屋门外堂屋里传来的妈妈的声音。

  “摇摇!快到堂屋里来,你看看谁来了!”妈妈在堂屋里大声地呼喊飘摇。

  飘摇随着青青走进堂屋,看到一位扎着麻花辫的阿姨,但飘摇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位阿姨。

  “妈妈!她是我们家的客人,我叫她什么?”飘摇问妈妈。

  “来!摇摇,快过来,妈告诉你。”妈妈拉着飘摇的手,说。

  “这是你的亲生妈妈,就是生你的亲生妈妈!”妈妈指着那扎着麻花辫的阿姨告诉飘摇,说。

  飘摇站在堂屋中间,茫然了好久……心里想,我怎么还有一个妈妈呢?怎么从来没有听到妈妈和爹爹说过呢?

  飘摇把眼睛移到爹爹的脸上。

  “摇摇!快叫她妈妈呀。”爹爹也在对飘摇说。

  飘摇像一根木头似的依然一动不动地呆立在堂屋中间,他凝视着眼前这位扎着麻花辫子白净而消瘦的中年阿姨。阿姨一直微笑着看着飘摇的脸部表情,她在等待着希望离散了十年未见的儿子叫一声妈妈。良久,阿姨的眼眶湿润了,她看着眼前站着的自己的亲生儿子,激动地流下了热泪。

  此时此刻,飘摇看到此情此景,他不知所措,心里正在犹豫着矛盾着叫阿姨为“妈妈”还是不叫呢,他怎么也开不了口……

  “摇摇!我的儿子啊。”那个扎着麻花辫的阿姨一把拉过飘摇,并把飘摇抱在怀里,哭喊道。

  阿姨流下了伤心的泪水,飘摇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场面。他呆呆地望着把他抱在怀里的这位扎着麻花辫的陌生的阿姨,一时不知怎样才好。

  “摇摇,我是你的亲生妈妈呀!”刚说到这里,那位扎着麻花辫的阿姨已泣不成声,双手揽住飘摇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

  “儿子啊……儿子……你还活着,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妈日夜都想念你,想你都想得快要疯了。”那位扎着麻花辫的阿姨悲伤的泪滳落到飘摇的脸上,并使劲地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连声叫喊说。

  飘摇的妈妈爹爹也失声痛哭,这天各一方,互不知晓谁生谁死的母子,沉浸在突然团聚的幸福中。

  青青看到一家人泪流满面,她也不懂事地大声哭了起来,助热闹似的哭个不停。

  “好了,大家这都是怎么啦!苦海有岸,阔别有圆,你们母子能有今天,不是苦尽甘来,喜从天降吗?大家都不要哭了,应该高兴才是。”飘摇的妈妈首先揩泪,劝慰大家别再哭了。

  那位扎着麻花辫的阿姨用颤抖的双手抚摸着这个一岁半离怀的娇儿,仔细地,从头到脚地端详着,回想着儿子幼时的一切印象。当那阿姨看到飘摇食指有一块硬肉的胎记时,很快就认定了飘摇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此时此刻,她用痛苦的泪水追回了十载阔别的记忆。

  飘摇望着妈妈爹爹哥哥青青。

  良久,良久……

  “摇摇,快叫妈妈,这才是你的亲生妈妈呀!”妈妈对飘摇说。

  飘摇转过脸,仔细地端详了好一会儿这位扎着麻花辫抱着自已的阿姨。

  “妈妈!”飘摇轻轻喊了一声那位扎着麻花辫的阿姨为“妈妈”。

  “哎!”那位扎着麻花辫的阿姨深情地应了一声。

  “妈妈,您别哭。”飘摇边说边帮那位扎着麻花辩的亲生妈妈擦掉脸上的泪水。

  这一声“妈妈”的呼喊,在飘摇的一生中永远难忘。

  飘摇见到了自己的亲生妈妈,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还有一个妈妈的道理?为什么亲生妈妈现在才来见自已。此情此景,在飘摇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难忘的记忆。飘摇从此有了两个妈妈:一个是飘摇的亲生妈妈,一个是飘摇的养母。

  妈妈抚摸着飘摇冻得红肿的小手,亲吻着儿子稚嫩的脸庞。妈妈紧紧地抱着飘摇,生怕再次失去自己的儿子。飘摇凝视着这位既陌生而又仿佛曾在梦中见过的妈妈,他亲了一下妈妈的脸庞,将头埋在妈妈的怀里。良久,良久……飘摇在妈妈的怀里,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和母爱。

  妈妈看着将头埋在自己怀里的儿子,她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和喜悦,因为儿子毕竟是她的亲骨肉。

  “妈妈,您饿了吗?”飘摇问妈妈。

  “摇摇,妈不饿,还是自己的儿子心疼妈妈,妈带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送给你。”妈妈说。

  妈妈说完就从旁边的黄色拉链式旅行帆布包里取出糖果书籍和玩具,这所有的东西是飘摇从来都未见过的。

  “妈妈,我也要。”青青跑到飘摇妈妈的身边,也叫妈妈,说。

  “闺女,这是送给你的。”妈妈摸着青青的头,说。

  青青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看着飘摇的亲生妈妈,并接过飘摇亲生妈妈送给她的东西,高兴地连蹦带跳跑到飘摇的身边。

  “哥哥,你看,妈妈给的。”青青说。

  ……

  在堂屋的里首,飘摇养母早已摆好了晚宴,六口之家围坐桌前,沉浸于烛光闪烁,青烟缭绕的肃穆气氛中。闻着晚宴飘散的腊肉香味,不禁令人心潮涌动浮想联翩。无情的命运之风曾一度把母子吹散,又一阵风把母子聚拢而来。只有经历悲欢离合,生离死别的人,才会更深地领略和体验到人生的壮美。

  那位扎着麻花辫的阿姨,飘摇的亲生妈妈当年离开他时,飘摇和外婆流离失所。然而,天涯自有人生路,苦海再深亦有岸。十年后的今天,这个人们记忆中似乎已经消失的家庭和母子又神奇般地重现了。不难想象,那位扎着麻花辩的阿姨失而复得的儿子飘摇,对她来说该有何等超乎寻常的快慰!

  傍晚。飘摇妈妈养父养母哥哥妹妹青青一家人吃了一顿幸福美满的母子团圆饭。

第三章   走出大山
  第二天一大早。

  飘摇和妈妈来到外婆坟边,她们母子两人在坟边连续哭了三天,哭得天昏地暗,哭得天旋地转,哭得山摇地动,也许这人间的恸哭感动了上苍。第四天,竟然雪过天晴,太阳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圆脸,阳光普照在白雾茫茫的大山里,太阳的光线照在飘摇和妈妈的身上是那么的温暖。

  三天后,妈妈要将飘摇带出大山,说是到县城的小镇去念书。临走的那天,飘摇的养父和养母怎么也舍不得飘摇的离去。特别是妹妹青青哭闹着拉着飘摇的手,怎么也不让飘摇离开自己。

  “哥哥!你不要走啊,我不让你走。”青青脸上挂着泪水哭闹着说。

  青青年纪小不懂事,她只知道哥哥要跟这位扎着麻花辫的自已也叫她“妈妈”的阿姨走,自己哭得好伤心。

  “大姐,十年来您把飘摇养育大,您是我的恩人啊!”妈妈对养母说。

  “妹子,你能活着回来,能见到摇摇,这也是摇摇的福气,摇摇应该知道自己的亲生妈妈是谁。摇摇日后大富大贵,只有你才是摇摇的未来啊!”养母对妈妈说。

  “大姐,这三百元钱您就收下吧!”妈妈说。

  “这怎么行呢?摇摇在我家受委屈了。”养母说。

  “大姐,您就别推辞了,您不收下,我心里难受啊!”妈妈说。

  妈妈硬是把这三百元钱塞进飘摇养母的口袋里。

  飘摇和妈妈临走的那天,大雪已经停了,但天空反倒像泼满了浓墨,黑黝黝的有点要塌下来一般。墨云在移动,北风在呼啸,云层中似乎有些泛红色,只是云层仍然很厚,太阳光线仍然挤不出来。

  大山里茫茫的原野上一片白色的世界,三天来的大雪将路旁的树枝都压弯了。养父养母哥哥青青送飘摇和妈妈走过了一座大山又一座大山,翻过了一片丘岭又一片丘岭。他们默默地穿过熙熙攘攘的小村庄,村里的狗朝他们叫个不停,小孩子们嗷嗷地冲他们起哄,大人们也透过窗户好奇地瞅着他们。又走了三公里路程,日近中午,他们终于来到了公路边的一个小店里,这小店就是到县城里去的一个中途公共汽车站。

  此时,天上的乌云只遮挡了半边天,看起来天上一半无云,远处山顶那厚厚的积雪,却被冬日阳光的光线镶嵌成为美极了的金边,光景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天象奇观。

  良久,一辆滾得满是黄泥浆外表的破旧长途公共汽车,像一头老黄牛一样喘着粗气停在公路边小店的门前,飘摇和妈妈就要上车了。

  “妈妈爹爹哥哥,我会经常回家来看你们的。”飘摇对养父养母和哥哥说。

  “摇摇,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念书。”养母对飘摇说。

  此时,青青站在一边流着眼泪,一声不吭。

  “青青,乖妹妹,哥哥明天就回来,买好多小人书送给你。别哭,听话。”飘摇走到正在流泪的青青身边,说。

  青青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点了点头,然后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滴,她默默地伸出小手指与飘摇拉钩,飘摇也伸出小手指与青青拉了拉钩,以示自己对妹妹青青的承诺。

  “妈妈爹爹,再见!”飘摇对养父养母说。

  “哥哥青青,再见!”飘摇对哥哥和青青说。

  从此,飘摇离开了养父养母哥哥和青青一家人,永远地离开了大山,永远地离开了那难忘的童年的梦。不!童年的梦,飘摇是永远也忘不了的,儿时的艰辛苦难与不幸在飘摇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虽然养父养母对飘摇如同亲子,可在那种年代,那种贫穷的大山里,养父养母的慈祥和善良,勤劳和爱心在飘摇儿时的心中永远也忘不了。此后,飘摇几乎每年的暑假和寒假都要到大山里,去养父养母的家里重温童年的往事。飘摇怎能离开那儿时十年的生活经历和养育自己的恩人呢?

  飘摇离开了大山,随妈妈来到了县城的小镇,这小镇不大,是县城的城址所在地。那栋陈旧的木吊脚楼,妈妈说是外公留下的遗产,由于年久没有人居住,显得灰暗而杂乱,屋里布满了蜘蛛网。飘摇和妈妈两人一起动手打扫屋内卫生。妈妈心灵手巧,竟把屋内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布置得整整齐齐。

  飘摇来到了这个新家,自然心里非常高兴,这个家比起大山里的家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屋后的阳台可以看到蜿蜒西去的辰水沅江和日出的朝阳。听妈妈说,这沿江半边街的木吊脚楼,过去都是外公的家业。解放前都是租给做生意的人居住,临街是铺面,靠江面是住房,上下两层,商住两用。解放后,这半边街的木吊脚楼分给了当地居民居住,直到现在。屋门口那棵听妈妈说是外公栽种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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