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孱弱便很难诞下健康的子嗣。”
“哦。”看都没看就直接淘汰。小三收回递过去的画像。
“苏三，你做这行做了多久了？”凌秋央问道。
小三手一顿，略微一想，“有两年了。公子再看，这城西的张小姐，长相清秀，知书达理。”
“哦。”凌秋央拉过看了一下，“她眼睛太小了。”
“哦。”小三略带失望地说。
“小三，你家可还有什么人？”
“小可家中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小三翻着画三心二意地答道，“这是李家小姐……”
两人在亭子里讨论了半天。
结果小三带去的画像，凌三公子没有一个是满意的。小三不得不再次和这位大主顾交涉。
小三记下凌秋央的要求。
“小三，已经晌午了。请到府中一起用午饭吧。”
“啊！不用，不用。”小三受宠若惊，“事都没办成，怎么好意思。”
“来吧。”凌秋央对她淡淡一笑。
小三看到他的笑容，差点失了魂。这凌三公子长得真心好看，如墨的长发垂在肩上，剑眉星目，笔挺的鼻梁，鲜红的红唇。这样风度翩翩，宛如天神一般的男子是多少少女心中的梦寐以求的郎君。
忙捂住胸口，苏三，你要镇定。你是个有职业道德的媒人。怎么可以对顾主产生别的想法。不过，欣赏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小三，请吧。”凌秋央再次开口。
没注意到凌秋央对她的称呼。小三心里在想，这凌二公子竟是这等好客之人！
不好再推辞，“好，那就麻烦二公子了。”心里更是下定决心要为他寻得让他满意的姑娘。
凌秋央对女人没有太多的要求。他生性冷情。想着以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生儿育女，相敬如冰地过一生。
这个苏三只出现在意料之外。他想应约娶了她，他只要和她拜堂成亲。事后，他会给她一纸休书，再给她一笔钱，让她一世衣食无忧。
两人各怀心思地走着。
☆、第三章 缘起3
小三回到家。
苏二迎上来，“姐姐回来了。”
“嗯。”小三疲惫地应了一声。
苏二乖巧地给她送上一杯水，帮她按摩肩膀。“姐，今天绮春楼的小云姑娘来找过你。让你今晚去绮春楼一趟。”
“知道了。”小三淡淡地应了一声。
苏二给她按摩的动作顿了顿，欲言又止，还问出口，“姐。”
“嗯。什么事？”
“你怎么会和绮春楼扯上关系的？你明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绮春楼是镇上最大的一家妓院。良家妇人经过都要绕路而行。身世清白的未婚女子更是退避三舍。只是姐姐却时不时会到绮春楼去。让言贝很担心。
小三拉下她的手，“二妹，你放心。你姐姐做事有自己的原则。”
“我不明白。绮春楼也会有人想你去说媒吗？”
“自然是有的。”小三对她一笑，“其实绮春楼的女子都是一些可怜人。她们多是被人卖进去。其实心里都是盼望着有人能救她们出火坑。”
“她们是这样的吗？”言贝不懂，她只听人说，青楼女子都是不要脸的，都是狐狸精，都是害人精。所以在她的认识里，青楼女子都是坏人。
“言贝，你要记住。人生在世，有时是很无奈的。有很多事让人身不由已。当然我们不是神。不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不要落井下石。”
言贝似懂非懂地听着。
“好了。我准备一下。晚上要晚点回来。”
就算听她这样说，言贝还是担心地看着她。
“放心。没事的。我保证。”小三拍拍妹妹的肩膀对她保证道。
绮春楼。张灯结彩，彩绫高挂，宾客满楼，楼里莺歌燕舞，人声喧然。
在人潮涌动的人海里。凌秋央和一个面目斯文的公子坐在楼上悠闲地喝着荼，听着身旁的人议论纶纶。
凌秋央漫不经心地问，“冯兄。今日绮春楼怎么这么热闹？”
冯万刚要回答。
“凌兄。冯兄。”一个身穿蓝衣的中年男人向他们走来。
“关兄。”两人站起来对他一抱拳。
三人坐下。
“刚才，凌兄问我，今夜绮春楼为何这么热闹。”冯万对刚到的关一龙笑道。
“哦。凌兄竟不知。今晚红烟姑娘献舞。一座难求，好不容易才订着这个座位。”
“红烟姑娘的舞技。凌某曾目睹过。不觉得有何过人之处。”凌秋央直言不讳。他见过红烟，美是美，舞技也只是勉强说是一流水平。别说什么倾国舞技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听说她不知在那哪里得了名师指导。像是脱胎换骨一样。一舞能倾城。”
“哦。竟有这等事。”凌秋央被挑起兴趣。
“那次红烟姑娘的出水芙蓉。据说京城的一位贵人见到，称赞道，想不到这边陲小镇也有人将出水芙蓉跳得出如此神化，真如一支出水芙蓉，真可谓是冠绝天下。”
“那个既如此说。为何不收了红烟姑娘？”
“据那位贵人所说。奇花，异花，京城已是遍满都是。就让这一支芙蓉留在边陲。”
“哦。如此说来。这位贵人倒是一位妙人。”
“其实也不然。据的人透露，说那位贵人是个宦官。要女人何用。”关一龙戏笑道。
“如此说来，也算是妙人。如若他将红烟带回京去献给达官贵人也可换得一些好处吧。”
两人一顿，“凌兄联想到如此精妙。真是佩服。”
凌秋央不可置否地一笑。
“对了。现在红烟献舞都是带着面具的。”
“这是为何？”
“她说是为了让大家专心地欣赏她的舞技。”
正说着，周围突然一静。
大家的目光看着楼下舞场。
几个身穿粉红纱衣的女子缓慢出场，在场中轻轻舞动着。几个舞姬慢慢围成一堆，她们彩袖一挥，在她们中间出来一身红裳的红烟，红烟戴着一个特制的蝴蝶形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墨黑的眼眸，红润的双唇和小巧的下巴。
一袭红裳的红烟一出场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彩带在她灵活的双手中飞舞着，纤细的腰肢灵活地或前翻，后抑。双腿踏着灵活的舞步，或单脚而立，一脚曲起。跃起，旋转，宛如一朵盛开的红色月季花。
所有人都屏息地看着场中那个妖娆的身影。当一舞完毕后。静了一下，大家回过神来，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掌声。
红烟和舞姬退下后。
“各位贵客。我们红烟献完舞。接下来，那个位贵客想和我们红烟独处……”老鸹子呱呱地说着什么。
“怎么样？凌兄，不枉此行吧。”
“嗯。”凌秋央应了一声，只是他可以肯定献舞的人定不是红烟。不过不关自己的事。
“红烟姑娘单独会客。二位有没有兴趣？”冯万兴致勃勃地问道。
凌秋央没兴趣，找个借口就离开了。
凌秋央下了楼，突然内急就找人问了路。向后院走去。
来到院子的深处，和前院喧闹比起，到了后院一下清静了。
“来，来，美人，让爷亲一个。”一个猥琐的声音响来。
“大爷。您认错人。我不是这里的姑娘。”
凌秋央停下脚步，这声音有点耳熟。
“不是这里的姑娘在这里做什么。好好伺候大爷，大爷有赏。”
“啊……你老婆来了。”女子突然叫了一声。
“在哪里？”男子惊恐的声音传来。
“哎哟……”男子一声疼呼声传来。
一个女子的身影从一个黑暗的角落冲出来，跑向后院的一扇门。
凌秋央看着那个打开门冲出去的背影。
怎么又有点眼熟！声音熟，背影也眼熟。看来真是喝多了。
凌秋央摇摇头，没往心里去。
☆、第四章 缘起4
小三提着菜篮子走在街上。
走到一菜摊前，蹲下，看了一下，伸手翻了一下摊上摆着青菜，“张大伯，今天的菜不错。”
“是三姑呀。这菜都是刚从菜地摘的。”张老汉
小三边选菜边和他聊天，“听说秀云快生了？”
“是呀。听他妈说就这几天了。这不，我那老伴在家陪她。”
小三把选好的菜给他上称，“预祝您早抱贵孙。”
“谢你吉言。”张老汉称好菜，“五文钱。我再送你两根葱。”
“谢了。给您钱。”
“谢什么。我家大牛那媳妇还是你给介绍的。等我孙儿摆满月酒。你一要来。”
“一定。一定。我先走了。”小三起身。
迎走来一个人，“小三。”
“顾成，是你呀。”
“嗯。来买菜？”
“嗯。已经买好了。正要回去。”
“我也往那边走。一起走。”
“我说顾成，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游手好闲的。你也该帮你父亲好好打理一下你家的店铺了。”
“你别向我爹娘那样，一见面就唠唠叨叨的，好不好。”顾成不耐烦地说。
“你呀。真是不长进。”
“成天守着一个铺子就有长进了！”顾成不屑地说。
“这么说来。你已经有人生的大计了。”
“大计到不敢。”
“顾成，有没有想成一个家？”小三突然转移话题。
“怎么。你要嫁给我吗？”顾成半开玩笑地说。
对他的话，小三并不放在心上，“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觉得陈婶家的红莲怎么样？”
“她！还好。”
“你也觉得好。我觉得红莲对你的印象挺好。我给你牵一下红线。”
“她是挺好。只是，我都把她当妹妹看。没往那方面想过。”
“哎哟。我的哥哥。我拜托你就往那方面想一下吧。红莲挺不错的。长得清秀，性格乖巧。和你挺配的。”小三说完，却了发现顾成完全没有在听，脸上还带着傻笑。
小三碰了他一下，“顾成！”
“嗯。”顾成回神，“你叫我。”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还有，你在傻笑什么？”
“小三，你能不能再叫两声——哥哥。来听一下。”
小三一愣，“顾成。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的。”顾成吊儿郎当地说。
“红莲的事。你认真考虑一下。我到了。”小三说着，往胡同里走。
顾成看着她背影消失，才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次日，小三抱着画卷走在街上，在经过一街角。看到一个小姑娘站在那里哭。
小三不由上前，“小妹妹，你为什么哭？”
小姑娘看了她一眼，没有被她的容貌吓到。只是抽泣着指着树上说，“我的纱巾被风吹到树上。我拿不下来。”
小三抬头看，路边的一棵树上，一条红色的纱巾挂在树梢上。
看到哭得伤心欲绝的小姑娘，小三看着树，心里想，还好，树虽然高，不过要爬上去不是难事。
“小妹妹，别哭了。我帮你取下来。”小三说着。
小姑娘不再哭，只是眼红红地看着她。
小三把画卷小心地放好。舒展一下四肢，把自己的裙子掀起在腰上打了结。双手紧握着从树干上长出来的树枝，小心地往树上爬。
小三扶着树枝小心地靠近地靠近树梢，伸长手小心勾到那条挂在树稍的纱巾。看了眼拿到手的纱巾，看着树下的小妹妹，高兴地挥了挥手中的纱巾。
小妹妹高兴地拍拍着手，欢呼，“姐姐，好棒！”
小三把纱巾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