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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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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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及深思,那边传来一个声音,便只剩下挂断的嘟声。

  我这才反应过来,抓住手机的手使劲的捏了捏,接着愤恨的摔在了地上,伴随而出的还有自己的一声咒駡:“神经病。”

  喘着粗气,不能理解张远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拨了这个不明不白的电话,还把自己的弄得一头雾水。

  明明也才认识不过几天而已!

  他果然是精神上有问题!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居然还会觉得他优雅智慧,那才真是活见了鬼了!

  又一次坐在电脑前,手伸进公事包里拽出那叠资料,看着上面不多的文字发呆。忽然想起来,这么长时间的采访记录以来,赵长生可从没有一次这么积极地帮我准备被访人的资料。

  一开始不是他让我少接触张远的吗?查资料仅仅是为了让我因为他曾经的背景而被震慑,从而远离?

  怎么可能!

  赵长生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的为人。

  甩甩手上的资料,我又一次大胆的设定。

  难道,他是为了能够让我更加深入的了解他,或者……

  他仅仅是觉得,我,应该去真真正正的认识那个张远?

第七章
  或许,真的有些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亦或者,是我遗忘了的。

  比如,对于张远一瞬间的熟悉感;比如,因为张远的一言一行而变得暴躁。

  再比如,我想要靠近他。

  被闪入脑海里的这句话震惊的醒过来,张张嘴,这才干巴巴的低语告诉自己:“余浩,你可不是同性恋!”

  接下来的时间,脑子的思想又开始不断地变换着。一会是文文件上面的记录,一会又变成今天去见的那个小男孩,来来回回,最后定格在一个画面上。

  有点模糊的背影,却飘过来一句话,极其清晰。

  他说:“不要爱我。”

  我一个激灵回神。

  谁?

  如此熟悉入骨的一句话,似乎已经有人在耳边重复过千遍万遍,溶解在骨髓里。但只是轻轻地翻开,便清晰可见。

  我不自觉地钻进拳头,有点头疼,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提醒着我刚才不过是一个梦。

  不!

  不只是梦!

  我万分的肯定,一定不仅仅是梦。

  它太深刻了,深刻到,恍如已经有一把刻刀,直接就戳中了自己的心脏。

  是那段空白?

  到底……怎么回事。

  从未有过的强烈欲望,让我开始执着自己曾经丢失的记忆。

  努力地在脑海里追寻着蛛丝马迹,一点一点的掠过,一毫都不想放过。我甚至能够感觉到额头上的汗已经渗出来,太阳穴疼的要跳出来,连脑袋也快要崩裂开来。

  “啊!”

  我终于停下来,抬手抹掉额上的汗,除了空白和偶尔闪过的背影,一无所获。

  又抽出一支烟,摸摸口袋拿出打火机点上,吞云吐雾可以缓解疼痛,我屡试不爽。

  掂着手里的打火机,眼睛不经意的一扫,又看到了上面刻下的那个龙。

  随着一上一下的动作,我反而觉得那条盘曲尾部又恣意飞扬的龙,反而更像是一条庞大的巨蟒。

  其实这样仔细地看看,这条龙确实是有那么一些特别的,平时倒没有觉察出什么来,现在从这个角度望过去,这条龙与其说是龙,倒不如说是一条蓄势待发的巨蟒,腾在云端,似乎不像是在恣意的飞翔,反而像是有那么一点狠戾和欲望,对着更高处,似乎胜券在握的悠然。

  而那么一丝狠戾却隐藏在了看似悠然的双眸和身体中,不着痕迹。

  淡然和欲望。

  优雅与危险。

  张远!

  我居然在第一时间就在脑海中晃过他名字,以及那一张总是带着温雅笑意的脸。

  难道,真的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是你,我当然会。”

  “拿着吧,留个念想。”

  “余浩……”

  最后一句话,那悠然飘来的叹息,立时就传遍了整个身子,如履冰雪一样,冻得人难受。

  张远,黑道,龙或者巨蟒。

  如果三者可以串联呢?

  仔细的在脑海里搜寻着是否有哪些组织会是这个图标,但很可惜的是,我竟然找不到。微微的叹口气,一年多没有接触过那些,也有可能是新近上来的组织吧。

  手上又迅速的动作起来,开始查阅本市的一些隐藏在黑暗里的组织,一个一个的翻过去,仔细的检查着各个组织的图腾和标志。

  希望过后是冲击而来的巨大失望。

  没有?

  怎么会?

  随即想到也许应该回警局去一趟,最起码,对于道上的组织来说,警察的记录才应该是最全的,并且查阅起来也是最方便的。

  但很快就被我否定,不知道为什么,至今仍然对那里有一种不明所以的抵触感。

  紧接着,我又将搜索范围扩大到整个省,虽然是隐藏的黑暗世界,但只要稍微搜查一下,一定能够找到什么绝对证据的蛛丝马迹。

  绝对会有。

  我竟然如此确定。

  搜索总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在浪费了大量的时间之后,我开始无聊的在论坛里翻看。论坛一直是个是非之地,不经意的一句话或者一个标点符号,都可能成为蹿遍大江南北的浪涛。

  当然,这可以归功于每个大型论坛之后的幕后营销推手,但不可否认的是,最根本的还是因为现代人是在是需要一些东西来刺激自己,才能够过得下去。

  既满足的了人的恶趣味,又能获得相当丰盛的利润,连带着还能满足人的自由发言的欲望,更甚者,或多或少的透明一些幕下交易,真不可谓不是一举多得了。

  一边漫不经心的盯着一串又一串的评论,不时的哼笑着,第一次发现,原来看评论真的是一件怡然自得的事情。

  关于黑道,帖子多半是经过大肆渲染,以供满足青年们的好胜心和炫耀心的宣功颂德,比如,某帮派在某地和某帮派因某事发起了冲突,之后就是呼朋唤友的,陆陆续续的去了多少人,带了一些怎么样的道具,打了一场怎么样的架,结果如何如何之类的。

  顺便还会附赠上几张随手拍的图片,尽管不算清晰,倒也能看得出场面之悲壮,以及此人确实经历过的的真实性。

  不停地翻看着一些,发现几乎都是此类的形式。

  乏味的有点让人想睡过去,抬手准备关闭网页,哪知在网页移到中间位置的时候,赫然出现了一个被重点推荐的帖子,还特意加注了火焰的图示,同时写了一个超大个的闪烁单词。

  “全国各地最全的黑帮总结。  :包括各种超完整版介绍!绝对内部数据!完整超值!”

  这标题绝对是那种能让人怦然心动,再顺便想要点击进入一探究竟的类型。

  心里想着拟标题的人一定适合在传媒行业发展,看看这题目,多么能抓住受众的喜欢秘密的心理!多么想让人一看到这几个字就想去看主要内容啊!

  我也是众凡人一员,自然也难以逃脱这定律,不由自主的就点开了连结。

  先是粗略的把网页拉到最下,这一看,果然名不虚传,满满当当的几乎全是字,一楼接一楼的,第一行都用粗黑体写了帮派的名称,整整齐齐的格式,一目了然。

  什么时候组织帮派也成为一种流行了?居然能够大大小小的有这么多,还个儿个儿都结构健全,组织严明,又不是开上市公司的!

  这两年的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和大型的帮派勾结也就算了,怎么着,难不成嫌市民生活太安定,所以喜欢一起凑热闹看他们黑吃黑,娱身娱心?

  暗暗觉得有点丢人,毕竟,我以前也是吃这碗饭的。尽管现在是借着这个所谓的不知道为什么而来的长假悠闲自得,但好歹自己的警察身份还没被注销。

  迅速的跳到最上面,一边奇怪怎么会有这种资料在网上大肆流传?一边开始思考这个楼主是如何搞到这些,又是一种什么样的身份来搞到这些的?

  一点一点的下移找到本省区的区域,这才放下鼠标,仔细的看起来。

  但只看了几行,就开始有些烦躁起来。

  除了几个知名的组织具有稍微详细一点的数据之外,其他的基本都是简单的名称介绍和所占的某块区域,再多点的就是帮派头领和干的某些显眼的事迹,以及一眼就能看的出来的,那种出自帮派内部人员的疯狂渲染。

  兴趣恹恹的扫过众多的帮派,忽然跳出的几个大字迅速的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空白,无所知。”

  全部资料内容只有这五个字。

  我停了一下,把页面稍微向上移了一下,眼睛一跳,就看到上面所列出的名字。

  仅有一个字。

  “隐”。

第八章
  还真是该死的隐!

  内部庞大,组织明确,行事低调,口风严谨。

  虽没有明确的听说过到底做了哪些杀伤抢掠惨无人道的事情,甚至是在道上也是口碑极好的,既不随便的寻仇妄私,更不莫名的争抢货源,甚至可以说,它已经隐隐成为维持整个黑道秩序的一个地下存在。

  据传,不仅老大成为一种传说,甚至连手底下的人也扒不出几个来。警部曾大胆的猜测,“隐”就是这里整个黑道的组织者,也可以说,是唯一的龙头。

  就在几年前,好不容易调查出一家上市公司可能与隐部有裙带联系,派出去的线人也顺利进入公司工作,平平静静的工作升职。就在所有人都在希望可以继续深入一举进攻的时候,这位千辛万苦打入内部的人员却被毫发无伤的送回来,理由居然是什么“警民一家亲,身兼两职容易过劳而死”。

  这个让整个警部都头痛的隐,简直就是到了让人无可奈何的地步。

  陷入沉思很长时间,才猛然的暗骂一声,时下最重要的是找那个图示,而不是在这里回忆过去!

  又迅速的翻一遍,依然没有什么大的收获,无奈的关掉网页,看看外面黑成一片的天,起身,出门。

  在一个看起来极其狭窄的巷子口停下,穿过略带弯曲的狭长小道,并不平整的路上还能不时的踢到几个易拉罐,发出刺耳的声音。

  在一个陈旧的木门前停住,对着这个摇摇欲坠的木屋毫不怜惜的使劲踢几脚,这才后退两步,靠在墙上抽出一支烟,悠然的叼在嘴里,手上不停地开合着打火机。

  直到一支烟快要燃尽,古老的木门才“吱呀”几声响动,缓缓地打开来。

  接着探出一个黑茸茸的脑袋,瞪向我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恨,语气极其不满:“干嘛?”

  我象征性的拍拍屁股,把打火机扔过去,看到他敏锐的接过去后一脸不解,这才又把烟吐到地上使劲的捻了:“进去说,外面快冻死我了。”

  “活该!”

  看到他略微的闪闪身子,我向前紧赶几步,迅速的蹭了进去。径直的朝着最前面歪斜的屋子走进去,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立刻就传来“吱呀”一声响,我郁卒的看他一眼:“这个坏了跟我可没关系,是它自己太烂了。”

  他懒懒的斜我一眼,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又把打火机扔垃圾一样“!啷”的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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