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汤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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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汤蹈火-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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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是。”她点头,然后要出门的时候,问我:“她叫沈白,对吗?”
    我一惊,奇怪她怎么会知道沈白的名字。
    妈妈从自己的衣兜里摸出一张小纸条,放在我的书桌上,“收好了,今天差点让阿姨洗了。”
    她出门后,我才愣愣地盯着那张裁剪的四四方方的小纸条。上面只写着两个字,沈白。这是什么时候被放在我的衣服里的,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印象?
    我拿着那张纸条,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最后我将它放进我的练字薄里,夹在了最后一页。
    直到高考结束后,我才将它拿了出来。我和沈白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有些很有趣,有些很让我哭笑不得,但无论是哪一件都让我印象深刻,难以忘记。
    她会在阳光下,偷偷地伸手试图摸上我的影子;她会在任何时刻,随时出现在我的眼前,然后告诉我她想和我多接触;她会在考试之前欣喜地走到我的面前,举着小拳头让我加油;她会在我考试失利的时候,想尽办法安慰我;她还会在文理分科的时候,偷偷地和我选择一样的理科。
    有时候,我又会觉得她很让人讨厌。比如,她总是在我看着她的时候,告诉我她看的是我的同桌;她会在我路过她的教室时叫住我的名字,却又什么也不对我说;她会在我习惯了她每天都出现在我面前后,开始减少了纠缠我的时间。
    我习惯每天从她的教室门口经过,习惯每次经过的时候往她的座位看去。我发现,即使是在冬天,她也不会将窗帘完全地拉上。我会看到她埋头写作业,看到她咬着笔头思考问题,看到她在做眼保健操的时候偷懒趴在桌上睡觉。我还会偶尔停在那里偷听她和别人说话,我第一次将自己整理的数学笔记交给老师打印,分发给每个同学使用时,只是因为听到她抱怨数学很难。
    很久之后,我在发现自己这些情绪变化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叫沈白的女孩。
    那天,我在那张写有她名字的泛黄了的纸条上写上自己的名字,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原来可以这么的好看。
    沈白,陈子昂。
    我等着她考上和我一个城市的大学,而她并没有让我失望。
    她也考上了q市的一所大学,那时候我还在国外旅行,她激动万分地给我留了许多言。我看着她的那些言语,都能够体会到她的心情,无比的喜悦。
    身处于国外,我的心却开始思念着国内,我也有些迫不及待地幻想着未来的大学生活,或许会比我想象中要来得精彩。
    后来,我和她成为了别人眼中不可能有好结局的情侣。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每次与她见面,她总是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一直看着我。那是一种我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神情,以至于在后来和她分开的日子里,我每每思念起那样的神情都会忍不住心疼起来。
    很多日子,她总是挽着我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问我,“陈子昂,你喜欢我吗?”
    我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回答她:“嗯,喜欢。”
    她微笑的样子,总是让我想要捧着她的脸,亲吻她红润的双唇。她是那样的让我心动,让我牵挂。
    她不相信我的喜欢,总是在我回答之后,又一次次地问道:“是真的喜欢还是假的喜欢?”
    我该怎么告诉我的女孩,我对她的喜欢,一分不比她少,并且一直在不停地增加。比起一句又一句的誓言,我更喜欢将她吻住,将她搂紧在怀里,将她的未来铺垫好。
    我要给她的未来,白纱、鲜花、笑容,和幸福。
    ——陈子昂

☆、第064章

番外之他们有一样的故事
    
    2015。06。23
    在和姚芫结婚之前,我思考了许久。
    我知道自己并不爱她,也知道她并不爱我。我们两个人,就像是溪水中漂浮着的两片孤零零的树叶,好不容易在某个地方相遇在一起。
    然后因为彼此身上有着和自己相同的味道,所以我们互相吸引着。
    我们决定结婚,并不是因为爱情,也不是因为责任。只是在对的年龄遇见了彼此,然后想要就此相伴一生。
    认识她的那一年,我刚好从h市义务就诊回来。我们同一个航班,紧挨着的座位,她从上飞机后,一直捧着一本书看。
    我并不是刻意关注她,只是她低垂着头的样子,和我记忆中的一个人很像。那是我的初恋女友,我想起她的时候,就会想起很多的事情。
    我将手里的面包递给姚芫,我问她:“小姐,你不需要吃点什么吗?”
    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她应该也会想吃点什么,虽然她拒绝了服务员的用餐服务。她先是看了我的手一眼,再看向我,她并不是很漂亮的女人,微微一笑表示感谢,“谢谢,我不饿。”
    我也回她一笑,还是把手里的面包放在姚芫的手上,随意的问一句:“你不像是h市的人,你是来旅游的吗?”
    这里,我只是好奇。
    “不是,我是来支教的。”她回答我,语气很礼貌,“你呢?”
    “我是来义务就诊的,今天刚好一年。”我回答她,可是我已经没有心情和她继续说下去了。因为我又想起了我的初恋。
    一年以前,我和她一起来的h市,一起坐在这个位置上,可是一年之后,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城市。
    我们分手了,原因很简单,我们在h市吵了一架,那时候我还是一个c市市医院的小医生,我没有背景,而且不得不随时听从医院的安排到处就诊。
    她和她的父母并不满意我的现状,她让我接受她父母的帮助,可是我的骄傲并不允许我点头。
    我和姚芫在下飞机之前,互相留了联系电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口,但是我告诉自己留着总比没有的好。
    她去医院做定期检查的时候,遇见了我。那时候,我才知道她的事情。咖啡厅里,她安静地坐在我的对面,一样安静地看着自己手中捧着的咖啡杯。
    很久很久以后,她告诉我,“你知道吗?我曾经有过一个很喜欢的男朋友,可是我选择了离开他。”
    我问她为什么,但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她离开的原因。
    “因为我不能生育,我不能连累他。”她说完,还叹了口气。
    我第一次见到她泛红的双眼,和迷离的眼神。也许,就是这一刻,我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我们开始像朋友一样相处,她是我见过的最适合过日子的女人。她时而安静,时而腼腆,时而温柔,但无论哪一面都让人能够马上安定下来。
    我生活在单亲家庭,从工作稳定后,我的妈妈就一直在催促着我婚姻大事。我以前觉得自己还年轻,并不着急,现在我却想赶紧安定下来。
    后来,和姚芫结婚后,我一直在想是她的出现让我有了结婚的冲动,还是她刚好出现而我有了结婚的冲动。
    无论是哪一种,后来我还是告诉了她,“我可以追求你吗?”
    她看着我,最后笑了出来,她说:“陆兆,你这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我很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将长发剪短,利落和简练,“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可是,你最明白我的情况,你该是最应该远离我的男人。”她轻轻地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事情,反而有些取笑自己。
    我摇摇头,“不是的,你很好,我想追求你。”
    “陆兆。”她有些着急地叫着我的名字,“我并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为什么?”
    她是聪明的女人,所以她能够一眼看出我的心里并没有她。我安静了,我在想这样的女子,如果可以傻一点也许会过得很好。
    “我并不愿意见到,你拿着自己的感情来开玩笑。”她说。
    我深深地吸口气,看着她认真地说:“阿芫,我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从那天以后,我开始用自己的方式追求她。无论怎么做,都感觉自己和她都没有认真过。
    我们就像是两个好朋友,每天相约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我们的兴趣爱好一样,却找不到那种相同的心境。
    我把她带回了家,我的妈妈并不是很满意她的工作,却很满意她的家庭。她的父母都是医生,而且在医学界很有威望。
    我们的事,很快就定下来了,她告诉我,她只是想要有一个安定的生活。我回答她,我也是。她问我,如果以后没有孩子,是否会后悔,我想过很久,才回答她不会。
    是的,我并没有因为孩子的事情,而觉得这对今后的生活有多大的影响。没有孩子,并不会给我的人生造成多么大的不便。
    只是,我忘记了我还有我的妈妈,她定然是不好答应的。
    和姚芫结婚的时候,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妈妈。直到我答应姚芫收养子规后,她才气冲冲地跑到了c市质问我原因。
    我从来都不觉得我的妈妈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直到她在医院里大闹了一场。我将她从医院里带出来,和她谈了许久,她依旧坚持让我和姚芫离婚。我没有答应,甚至将她送回了q市。我开始不和家里联系,不回q市看她。
    在我和姚芫结婚的第一年,我升上了医院的副院长,这个职位是我一直以来可望而不可即的。我知道,这一切必然是有一些我不该知道的原因。但是我并不想问,也不想知道。
    我和姚芫的婚姻关系一直很稳定,她的确和我想象中一样,是一个很适合过日子的女人。她的确很好,可是没有感情的婚姻注定只是一个空壳。
    我和她一直背负着这个重重的空壳,一天一步慢慢地往前走,每天煎熬着数着手指过日子。我知道她心里和我一样,有着一样的感受,比起夫妻,我们更适合做朋友。
    连□□这样夫妻之间基本的行为,我们抱着对方闭着双眼都无法进行下去。我松开她,她推开我,我们两人各自躺在床上的一边,看着天花板出神。
    她问我,“陆兆,我们这样正常吗?”
    我摇摇头,看着她,“不正常。”
    “那怎么办呢?”她在问我,而我在问自己。
    两年,我们结婚两年,家还是那个家,温馨、舒适。人还是那个人,温柔、娴静。只是,心情还是那时的心情,只有惺惺相惜,没有一点男女情爱。
    也许,是有的。
    只是太少了,少的让人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或者说,我们将情爱给了别人太多,才会给不了对方。
    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她忙进忙出,看着她贤惠地收拾着家务。像是这两年里的任何一天,下班回到家里,看着她和子规嬉笑打闹,看着她在做饭的时候挽起耳边的散发。
    直到她在我的对面坐下,我终于开口,“阿芫,你累吗?”
    她一愣,摇头,“不会啊,都习惯了。”
    “不是,我是说你的心累吗?每天过着这样并不是你想要的生活。”我那时候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她的回答还是一句‘不累’,那么他也会继续和她走下去。
    她看了看我,最后忍不住点了点头。
    我回答她,“我也累了,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她微笑着看着我,和许多时候一样,很纯粹的笑容,就是朋友间那种不含杂质的笑容。和结婚一样,我们离婚的时候,也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我们离婚了,却不想因为我们的婚姻关系而影响子规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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