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妖姬脸似花含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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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妖姬脸似花含露-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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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肯定这是文字,但却是大祭司的独有文字,只传继承人,恐怕连厄蛮族人自己都不一定看得懂,更何况他一个外来者。
  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秀美的贵人在听完他的结论后,嘴角翘了翘,淡声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
  良骁呢喃道:“怎么突然之间就这么会撒谎了?”
  他忽然想到一个戏弄她的主意,权当是略施薄惩吧。
  ……
  与此同时,双槐巷的庄良珍又收到了良二夫人的帖子,说是赏梅品酒,不过谁信啊,还不如直说要刁难她呢。当然,也极有可能是别的原因:譬如,试试她的“诚意”。
  庄良珍把玩着手里的石榴,“诚意”哪能劳驾他们来试,这一回,她可是要诚心诚意的献上呢,如此皆大欢喜。
  但在这之前,她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这几日春露越发的沉默,此刻坐在她对面闷不吭声做针线。庄良珍转眸看了她一会,柔声问:“春露,我想问你件事。”
  春露一怔,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事,竟微微紧张,但又说不出的期待,睁大眼睛望着她。
  “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她安静的看着春露,“跟我在一起,除了保证你成为鲁公府的一等丫鬟,其他只能靠你自己走,人的体面本就是自己挣来的。我不干涉你的选择,倘若你想回余尘行身边,我自会将你好好的送回去,但你若真心跟随我,我亦竭力争取你过来。”
  春露本性善良,加诸相处了一段时间,彼此都有感情,留这样一个小丫头在身边不比重新买一个强百倍,但她不会勉强她,去留全凭她自己做主。
  谁知春露放下针黹,竟走上前跪下。
  “庄姑娘,我想跟您走。”她眼中含泪,但底气并不足,显然是将庄姑娘和少爷的恶劣关系放在了心上。
  可她在长公主府无根无基,因为余夫人觉得她屁股大好生养,脸蛋儿又漂亮,温柔又善解人意,才一时兴起赏给了少爷,其实就是个玩意,但少爷看得出她并无攀附之心,是以从不曾碰她分毫,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在旁人眼里,她仍然是通房的候选人,又欺她无父无母,免不了暗中排挤,将来少爷娶了奶奶,她的日子肯定更不好过。
  但是跟着庄姑娘就不一样啊,庄姑娘身边只有一个慕桃,而她的温柔和忠心也不差,只要陪庄姑娘在鲁公府搏一搏,那她可就是世孙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将来还能是最贴心的妈妈、嬷嬷,当然……也可能是还不如现在,可是富贵险中求,她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早前就说过春露这个丫头看上去不算是顶聪明的那种,但做事极有眼色,直觉又比旁人敏锐,在知悉了庄良珍的事后,旁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她却想要贴上来,除了自身环境避无可避,她本身也是个勇敢的人。
  而庄良珍最喜欢勇敢的人。
  两个小丫头相视一笑。
  春露笑了几下又不禁垂泪:“可是少爷好像……”好像很讨厌庄姑娘了,又怎会答应庄姑娘的要求,不故意刁难便不错了。
  庄良珍笑了笑,喊来慕桃:“帮我准备笔墨纸砚,咱们去见一见不可一世的余大人。”
  可是余大人不想见她,春露去了趟长公主府,又灰溜溜的回来。
  那么大苏呢?庄良珍掏出一盒包银锞子:“你在长公主府多少有些门路,拿这个做人情,若是能见到大苏也行。”
  事情比预想的要顺利,几乎没费什么劲大苏就出现了。
  只有大苏自己心里清楚,少爷是既好奇庄姑娘想干啥又死要面子活受罪。
  以大苏的人脉,稍稍安排安排,翌日,庄良珍很快就见到了丁大人的黑马。
  这是官衙的马厩,正是当值期间,周围十分安静,庄良珍在黑马对面坐了足足三个时辰,一直涂涂改改,间或指着自己的鼻子和眼睛对黑马比划,又不时将画左了整张宣纸扔掉,几经磨合,她竟把卫将军的样子画了出来,大苏看的冷汗直冒,不停怀疑庄姑娘是不是鬼神附体。
  庄良珍揉了揉微酸的手腕,将画像豪爽的递给大苏:“这个方法有很多不确定性,所以此前并未敢用,但错过了当场指认嫌犯的机会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你看看下面的卫所是否真的有这样一位将军,若是没有,那还得从长计议。”
  大苏瞪大眼使劲看了一会,又看向她:“神了,这是卫将军。”
  卫将军是一名儒将,为人古道热肠,刚正不阿,怀疑谁都没人怀疑他,因此那日他缺席“鸿门宴”余尘行也未放在心上。
  大苏隐隐感觉事情比自己想象的复杂,林迁卫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啊。
  庄良珍笑道:“但这个卫将军只是出面交涉的人,黑马说附近还有辆马车,车上坐着的才真正厉害呢,他只咳嗽一声,卫将军的表情立时变化。”
  人类的表情变化即使再细微也逃不过马的眼睛。
  难道说此事还有幕后之人?!大苏神情变得凝重。
  “我猜是的,这个我也很乐意帮忙。想必找到卫将军,已经足够余大人出风头,如果我再帮他扯出更大的鱼,那可得要些酬劳了。”庄良珍指了指春露,“我喜欢这个小丫头,你回去告诉余大人,我愿以两倍的价格赎□□露。”
  这可是只赚不赔的买卖啊,余尘行没有理由拒绝。
  大苏愣愣的点头应下,又将三个小丫头送出官衙,回去原封不动的回禀余尘行那是后话。
  且说庄良珍这边,春露喜不自禁,慕桃也为她高兴,她们实在想不出余尘行有什么理由拒绝,便认定了春露已经是庄姑娘的人。
  忙了大半日,三人又馋升平街的羊肉面和羊杂,于是又去吃了一趟,方才回府,那时已是金乌西坠,暮色沉沉。
  仆妇们早已准备好沐浴香汤,今晚依然是慕桃值夜,主仆二人叙了会话,庄良珍的长发也被香炉熏干了八分,便散着发离开暖阁,径直回到内卧。
  谁知铺床的慕桃惊呼了一声,稍稍落后两步的庄良珍撩起珠帘,只见良骁正坐在她附庸风雅的茶案前慢饮。
  橘黄的宫灯映照着他本就修长的侧影,连轮廓都更为深邃,一双眼睛乌黑而沉静,似温顺的狼,但狼怎么可能温顺呢?
  良骁摆摆手,示意慕桃下去。
  慕桃抖了抖,但还是大着胆子看向庄姑娘,庄姑娘不留她,她才告退。
  庄良珍满意的对她笑笑:“下去吧,我没事。”
  良骁似是被她们主仆情深逗乐了,左手一直漫不经心的盘弄着玉佩。
  那是她的玉佩。庄良珍目光微闪,良骁已经起身来到她身前,俯身暧昧道:“想要吗?”
  玉佩的穗子挂在他洁白的指尖,晃了晃,近在咫尺。
  这么容易就能得到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庄良珍只迟疑了一瞬,便狐疑的看向他。
  他果然不怀好意,凑近她轻声耳语:“不用怀疑,这是真的,如假包换。”说完,他扯下慕桃故意挽在银钩的帘子,将内卧与外间完全遮挡。
  良骁笑着揽住她纤细的脖颈,拉近距离,倾身吻住她,将她抱进碧纱橱。
  他果然是憋不住了,温柔的嘴脸维持不了两个月。
  良骁沉沉的喘息了一声,挥手熄灭烛台。

☆、第028章 二更合一

  慕桃迫于无奈离开内卧,心中仿佛十几个吊桶在打水,乱糟糟的上下不得。
  她暗暗下定决心,只要里面传出姑娘一丁点儿哭声,便冲进去。
  当年她又黑又瘦,呆呆傻傻,卖去勾栏院都被老鸨退了回去,继母气的将她好打一顿,骂她小贱蹄子,做伎女都没人要,还有脸吃饭!甚至以二两银子的价格要将她卖给五十多岁的老鳏夫。那时她就想,前面就是闹市口,不时有飞快的马车驴车穿过,只要冲过去,死的一了百了,应该不会有痛苦。
  也许是老天爷终于动了恻隐之心,撞过去的她只受了点擦伤,而撞她的车上坐了个比仙女还要漂亮的姑娘。她拉着那姑娘袖子哭,呢喃着不想嫁给老鳏夫。
  萍水相逢,无亲无故,这个比仙女还要漂亮的姑娘就买下了她,她也才有今日。
  这条命是姑娘给的,自然要与姑娘相依为命,又如何忍心旁观姑娘受罪。
  她知道良世孙正在屋里做一件让姑娘受罪却自己快活的事!
  就像去年十五那夜,好端端的姑娘,回来时竟被他抱怀里,一直哭,还喊痛,他也不解释,只命她准备沐浴的香汤,却不让她进去伺候,纵然再呆,她也立刻察觉发生了什么。
  那之后,姑娘一连几日都食不下咽,看上去蔫蔫的,像是被霜打了的夏花!
  虽不知后来又因何故原谅了他,但看得出姑娘并不喜欢这种事。
  慕桃攥紧手心,呆坐榻上,一腔愤恨不由指向良骁的小厮西宝,她暗中唆使厨房的婆子熄了一只炉灶,那叫西宝的小厮这一夜连个泡脚的热水都没等上,今年刚好又满了十四周岁,无法进内宅,只能枯坐卧房,想了想,忽然寻思过来,这八成是双槐巷的下人故意刁难他。
  慕桃算计西宝泄愤这件事暂告一段落不提。
  庄良珍的内卧一片漆黑,只有一层淡的不能再淡的月光透过高丽纸照进来,淌在地上,碧纱橱中不见丝毫动静,两个人仿佛融进了黑暗,片刻之后,良骁终于忍不住闷哼了声,十指扣紧她肩膀。
  而慕桃那边,一听见要水的声音,立时从榻上弹起,眼圈红了,镇定了好一番,垂首撩起帘子将铜盆搁置屏风后面,又点燃了碧纱橱外的一盏宫灯方才退离。
  碧纱橱中依然安静,良骁闭目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睁开,翻身打量一动不动的她。
  除了额角微许薄汗,她的神情看上去与平时无异,整个过程也抿紧唇角,不曾发出一丝声响,倔强的有点儿可怜,他垂眸不语,抱她在怀中,怜爱的来回擦拭她冰凉的额头。
  大概是黑暗的原因,那些隐在深处白日不敢泄露的话都在此刻涌上心头,他搂紧她,抵着她额头:“珍珍,好乖乖,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不肯原谅我,也不再喊我骁哥哥,可你不能忘了咱俩的感情,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我却是每日想你想的心都疼。”
  她仿佛睡着了,无声无息。
  “你不是说没有什么是时间抹不去的,那我们一起等那天好不好?”他那么用力,仿佛不忍再失去,耳鬓厮磨良久才起身去屏风后清洗更衣。
  帐中的庄良珍缓缓睁开眼,一寸一寸收紧掌心的玉佩,誓要铭记他给的羞辱。
  今日,他在这里掠夺的有多快活,他日,她便要他有多痛苦。
  前路漫漫,有他,还有一座鲁公府来陪葬,即便是地狱又何妨。想到这里,她的心境再次简单而明亮。
  良骁换了里衣重新躺回她身畔,默默看她,她一瞬不瞬凝视账顶精致的刺绣。
  “不会怀孕的,这样不会有事。”他小声呢喃,似歉意又似不知所措。
  当一个强势又果决的男人,与平日大相径庭,不但道歉,还露出软弱的一面,这种征服猛兽的成就感,很难不令人动容。庄良珍缓缓闭上眼,感动吗?
  有什么好感动的,这只不过是他纾解过后短暂的温顺,从前也是这样的,欺负完她便温柔似水,千依百顺,外人根本就不知他对她做了什么,只当她是他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飞。
  后半夜,他又来了一次,天不亮的时候也是,晨起时又去碰她,一夜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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