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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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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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旦不吃她这套,“装的还挺像,老实说是不是上次,他找你去跟小宋总谈话,然后你俩就勾搭上了?”
  她犹豫着说,“我和他确实认识。”
  “只是认识就帮你请假?”
  “怎么就不能帮我请假?”
  “在这里,除了宋迢的事,其他任何事情,他一概不管,钱都塞不进他兜里,会是那种随手帮人请假的活雷锋?”许旦说完这句话,又自己拍板定案,“要么就是他对你有意思。”
  为了避免他继续乱猜测,赵嫤无奈的说道,“告诉你实话吧……”
  许旦往前一倾,压低肩膀,竖起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她用手挡在嘴边,小声说着,“宋迢是我男人。”
  他倒抽一口气,故作惊恐状,然后对她说道,“汤姆·克鲁斯跟我有一腿。”
  “我就知道你不直!”赵嫤不敢大声的指着他说。
  四周日常工作的声音逐渐明朗后,看一眼空荡荡的手腕,才记起她的那块手表,老是忘记拿去修理,按亮手机屏幕,已过上班时间二十分钟。她推着桌边起身,走出办公室,进电梯,楼层上升至市场部。
  熟门熟路的走向那间办公室,随即看见紧闭的门,赵嫤站在他秘书的桌前,轻声问道,“amy,李然总监在吗?”
  “总监他在开会,你可能要等会儿。”
  赵嫤点点头,“那我过个十几分钟再上来吧。”
  然而,这场会比她预想开的要久,基本可以确定没有所谓的会议,只是找理由不见她。但是她整个上午的时间,几乎浪费在进出电梯间里,所以就算是耗,也要和他耗到底。
  中午休息时间结束,赵嫤掐着点就上去,对amy问道,“这会还没开完?”
  她面露为难的说道,“总监他……刚刚出去了。”
  赵嫤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问着,“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amy抱歉的摇摇头,“不太清楚,没交代。”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赵嫤正准备抬脚迈出,一阵热意似乎翻涌在鼻子里,接着是液体流下来的感觉,她用手一抹,血。
  她捏着鼻梁迅速跑进洗手间,弯腰捧水洗着,眼前全是被血染红的水,像漩涡般流下去,套用那句广告词,孩子流鼻血老不止,多半是给气的。
  好不容易止住些血,赵嫤用纸按住鼻子,将前面的湿发甩两下,拨去背后。接着,镜中出现那位大客户部海外区的经理,成熟有风韵的女人。
  赵嫤见她走进来,却不准备与她搭话,毕竟她和萧泽争执的画面仍然记忆犹新。
  不曾想,她主动开口问道,“上火了?”
  华玉慢条斯理的洗着手,同时说,“最近天气燥的很,吃东西注意点,我那有牛黄解毒片,回去给你拿。”
  这般示好,让赵嫤稍愣一下,随后向她微笑道,“谢谢。”
  华玉轻轻抖几下手,抬眸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边的人,那未擦去的血印就像误抹的胭脂,衬得她肤如白玉,仔细打量来,确实容貌甚美。
  华玉朝她勾唇一笑,问道,“你和他交往多久了?”
  没有根由的问话,赵嫤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
  “别装傻了。”华玉笑了笑,说着,“酒会那天我看见了。”
  赵嫤这才知道了她指的是年终酒会那天,应该是看见她和宋迢在一起的时候。
  “总裁和小职员,听起来还挺梦幻。”
  华玉拨弄着波浪的卷发,继续说道,“不过,姐姐作为过来人,可要劝劝你,有所尝试是好事,但是千万别以为找到什么真命天子,男人都会逢场作戏,尤其是有钱有势的男人,哪儿来那么多深情专一的金主。”
  “你这么年轻,趁他还有点情义的时候,善用些小手段,赶紧找个好位置爬上去,以后万一交情不成,还有买卖在。”
  听着她一番嘲讽的话,赵嫤感觉自己的任督二脉都要被上涌的血气打通了。华玉稍有停顿的间隙,她就冷冷的抛去一句,“跟你有关系吗?”
  赵嫤扔掉带血的纸团,转身看着她,直白的说,“我和谁交往,借谁上位,上谁的床,这些你管得着吗?”
  她表现的无奈,“我也是出于好心,大家同事一场,何必说话句句带刺呢?”
  到底是谁在句句带刺,赵嫤扯了扯嘴角,“那真是怪我没听出你的好心,幸亏你解释清楚,不然我年纪轻,脾气又差,搞不好在金主面前哭诉一下,恐怕你的位置就要让给我了。”
  话音刚落,里头的隔间响起冲水声,原来还有人在。赵嫤懒得再搭理她,径自走出洗手间,只是出来没几步,就听见身后高跟鞋的声音,像是要追上来。
  接着,伴随仿佛近在毫厘鞋跟落地声,齐璐那熟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干得漂亮,老娘早看她不爽了。”
  赵嫤停住脚步,她却甩着头发直行直走。望着齐璐的背影,她愣了一下,然后失笑。
  洗手间里,华玉将手机举在眼前,看着自己发出一条信息:「有空我们聊聊。」
  虽然尚未得到回复,她丝毫不着急,面对半身镜整理了下衬领,用指腹抹去多余的口红,肩膀一抬,转身出去。

☆、第26章 果汁

  这辆车后座的门未开,先有人上前撑着阳伞等候在一旁。烈日当头,车里下来的老人,站在伞底的阴影里,打开折扇,抬头看着「早雪园」三个字。
  早雪园是一间私人会所,位于市郊的老别墅区,环境清幽。独立的院子,院中陈设古朴整洁,越是往里走,越有一番别有洞天的感觉。
  原是与主堂相连的四角亭,现隔出来做包间,四面嵌上玻璃,遮着轻薄的白纱帘,光线通透。早已坐在圆桌旁的男人,见霍瞿进来,站身相迎。
  宋迢微笑道,“霍老先生,请坐。”
  即使眼前的男人比自己小一辈,霍瞿哪敢轻慢,“宋总也请。”
  他记得当年宋迢上位,禾远的各方股东确实有诸多意见,所以新官上任的首要,就是树立自己的威望。谁料,宋迢直接从文莱的对手企业下刀,短短四周,请对方坐上一趟从两亿上涨五亿,再跌至三千万的过山车,文莱一方面临崩盘,已经没有挽救的可能。
  消息传出,市场顿时哗然。宋迢因此声名鹊起,当初持相悖意见的人,也没了声音。
  霍瞿坐下,艾德适时递上一支雪茄,却被他摆着笑脸给挡回去,“戒了戒了。”
  宋迢朝他使个眼色,他随即收起雪茄,在旁边的沙发椅里坐下。这时,进来三个穿着唐装的服务生,一人倒茶,两人上菜,又悄无声息的退下去。
  “霍老先生不妨尝尝这里的明前龙井,味道不错。”
  霍瞿端起茶杯,先观色,再闻香,他喝茶喝了怎么也有三十几年,好茶次茶,这其中细微的差别,他还是能分辨出来。而这壶是明前特级,一般私人会所轻易不拿出来,泡上定是招待贵客。
  心已有所明,霍瞿说道,“收购的事走到今天,宋总这时候请我来,倒是稀奇。”
  宋迢笑了笑,对旁边坐的人打个手势,然后说着,“我知道霍老先生喜欢玩字画,恰巧前几天我收到一幅《春山行图》,晚辈不懂这些,看不出什么门道,就借花献佛了。”
  艾德捧来檀木的书画盒放在桌上,两手打开,小心地拿出画轴,缓缓展开。
  要说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这幅画至少价值八位数,如此丰厚的礼,霍瞿却故作不懂的说道,“这又是请喝茶,又是送画的,宋总是有什么深意?”
  “不瞒您说,我和您的外孙女正在交往。”
  霍瞿吹口茶,点点头,“我晓得,她跟我提过,也问了我关于她爹的事。”
  听似随意的最后那半句,其实是重点,宋迢就没有把他当成慈眉善目的老人家,自然不需要绕圈子,“我调查过红双诚化的事件,也找过当年采访赵伯父的记者,他说您给了封口费。”
  霍瞿端着茶杯,细细品了一口,这才说道,“虽然我同情女婿,但是我理解令尊,想必宋总也是如此吧?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人,谁手里不沾点腥的,那就是没出息。”
  宋迢听着,随即笑里带有轻嘲的味道,分明是处心积虑找到宋卫的疏漏,看起来是在替他善后,实际上是给自己埋下后手。
  “当年的情形,就连我女儿都不知道详细的来龙去脉,只要我不开这个口,其他的功夫,对宋总来说难道不是轻而易举?”
  宋迢低眸想了想,笑了一声,抬眼看着他,“您这一步走的很险,如果我对赵嫤不感兴趣呢?”
  “不光是我外孙女,以前这些那些的网络媒体不发达,搁现在这件事真闹到明面上,怎么样都不太好看吧?”
  宋迢眼神有一瞬的凛意,随后笑着说道,“霍老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爽快!”霍瞿放下茶杯,称赞道,“我就喜欢爽快的人。”
  接着他伸出一根指头,往前压了压身,说着,“我只有一句话,别动我的股权,你们爱怎么收购,且随意。”
  宋迢沉默片刻,回答他,“可以。”
  听见这句答复的霍瞿喜色难掩,又突然记起,“对了,还有一件事。”
  “我外孙女不知道我给她下了套,你可别挑拨我们祖孙的关系。”他半是玩笑,半是威胁的说道。
  宋迢笑意不达眼底的说道,“您多虑。”
  啪——
  赵嫤站在玄关,摸到墙上的开关,打开客厅的主灯。
  厨房的洗碗池里堆满了挂着油水的碗筷,烧过的墙还没有修整,垃圾桶快被塞的溢出来,沙发上扔的全是衣服,茶几上散落着零食包装袋,眼前的一切,让她目瞪口呆。
  赵嫤只是在下班时,想起回来拿走她的手表,却看见她家变成垃圾场这一幕。她往前走一步,鞋底咔哧一声脆脆的响,她抬脚,那薯片已经碎成末……
  闭上眼深呼吸压住火气,再环视四周,陶嘉不在。赵嫤从笔记本里撕下一页,写了张字条,用力拍在冰箱上,带走鞋柜上的手表,饱含怒意的甩上门,发出砰的一声。
  电梯门打开,包里的手机同时响了一下。
  站在下降的电梯间里,她疑惑的看着手机,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可以猜出是谁。
  夜色朦胧,赵嫤应约来到这间酒吧,暧昧颓废的灯光下,不知哪来的烟雾缭绕,按照正常酒吧营业时间现在尚早,音乐却已经震耳欲聋,男服务生贴在她耳边讲话,她感觉不舒服的偏头躲避。
  在晦明交错的视线里,宋茂出现,拔声对她说道,“正打算出去接你呢!”他挥挥手,让服务生走开。
  赵嫤堵着耳朵,蹙眉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宋茂背靠向吧台,得意的挑眉,“小爷我想知道谁的号码,那还不容易?”
  她问,“你说的「非常重要的事」呢?”
  他一听就笑起来,伸出手指点了下她的脸蛋,“重要的事就是钓你呀,小妹妹。”
  小妹妹?!赵嫤呵笑一声,环起手臂看着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宋茂无视她的眼神,对调酒师打个响指,随即两杯鸡尾酒摆上吧台,他笑眯眯的递给赵嫤一杯,说着,“来,顺便为我们冰释前嫌,干一杯!”
  赵嫤不推拒,反而从他手里接过,碰上唇瓣,冰凉的液体涌进喉咙,就知道虽然那味道像甜果茶,但是酒精度数不低。
  宋茂眼看她放下空酒杯,掏出手机,点几下屏幕,把手机贴在耳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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