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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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聆歌- 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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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着咱们?”
  “云姐姐是他的心尖子,他恨不得走哪都带着她,若不是这次是出征打仗,王爷才不会让云姐姐离开他半步呢。可他既然不能带着,就得把她严实的保护起来,臣妾听说现在那别院守得跟个铁桶似的,甭说外人了,就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他怕有人要害她?可是谁要害她?”牡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大家都同在府里,即便王爷的宠爱分个轻重,也不至于如此紧张吧。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吗,王爷受不了云姐姐受一丁点子的伤害,所以生怕出事,就把云姐姐送到了别院。这您还看不出来吗?王爷走了也快半月了吧,云姐姐即便怀着身孕也应该偶尔回来给您请安啊,可是她呢?连句话也没带回来啊,这不是防着咱们这是防谁呢?”
  “哼!我是平妃,做甚要去害一个侧妃?”
  “她是不是能当得了一辈子侧妃这还说不准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论生子,臣妾也刚刚产子,王爷若是为了孩子而草木皆兵,那第一个应该先保臣妾,可是您看看呢?臣妾孩子都落地了,王爷才姗姗来迟,说来说去,臣妾和玄仁都不是他心尖子上的。他只在乎云姐姐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木丹心里一惊,隐约可以预想到赵聘婷接下来要说什么。她脸色苍白,赵聘婷却没打算放过她,体贴的起身又为木丹又添了杯新茶,动作慢条斯理,显得极有耐心。
  “因为云姐姐肚子里的小王爷才是要世袭咱们王爷爵位的,说句惹您生气的话,您是以平妃之仪嫁进咱们王府的,父皇二十几个儿子,娶妻的也有十多个了,哪个王爷娶了平妃?”
  赵聘婷抬起眼睛,笑的无害,缓缓将茶杯推了过去:“王爷是在给云姐姐留地方呢,生了儿子,就可晋正妃了。”
         !

  ☆、第九十二章 远征万里遇故人

  赵聘婷的话让木丹大感惊恐,不过现在细想起来,这些时日他们二人虽明面上不和,但暗地里,眉目之间的总能传递出一星半点的情意。
  特别是守岁那日,楼幽兰借口醉酒早早的回了自己院子,现在想起来,简直是可笑,楼幽兰的酒量她是在他们大婚时就见过的,十几坛子酒下肚都不打晃的主儿,喝了两杯就上头了?
  那哪是醉酒,分明就是想回院子里去和云聆歌一起守岁,她还枉当了贤惠大度,不知道旁人怎么在背后笑话自己呢!
  她原想进了王府要比进了皇宫简单,后宫佳丽三千,她又是个没心机的,在那里闯不出一番天地。倒不如嫁给一个王爷,都是联姻,这里还能清静点。
  可看来还是自己想得太简单,她想着当个贤良淑德的好王妃,怎奈下面总有一些刺儿头要抢着出威风。哼!再得宠又能怎么样?现在楼幽兰不在,她躲得再远,还能跑出这天赐城吗?
  只是。。。。。。木丹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转,轻抿了一口。这赵聘婷要拿自己当炮仗,她好置身事外,她也不是什么善主儿,只是现在她们一致的敌人是云聆歌,等收拾了她,再回过来料理这个黑了心肝儿的女人!
  一来二去的岁月过得极快,眨眼的功夫又要到了初春的季节。聆歌坐在廊子下,晒着太阳,衣服照旧穿得厚实,辛夷现在就是她的老妈子,这个不准那个不准,一会说是春捂秋冻,寒气都存在地里,若是减了衣服万一寒气入骨,寒病存了,老了就要遭罪的。一会又说,偶尔出去晒晒太阳对宝宝好。
  他唠叨的要命,突然让她想起曾经在回生谷时的紫极,以后有机会,她一定要引荐他们二人相识,交流一下子经验,看看谁照料人的手法更胜一筹。
  如今还有一个月便要足月了,她越发的懒散,什么事都交给旁人去做,自己只管享清福。心宽体胖,她丰润了不少,有时候站在铜镜面前这么一晃,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圆球。
  女为悦己者容,还好楼幽兰不在府里,否则这个样子要他瞧了,说不定他会生出什么样的心思。转念又一想,觉得自己把他想得又太过不堪,她的夫君她了解,天赐城里美人多,若是他有这个心思,也等不到今日。
  “宝宝,你想不想你的父王?也不知道他好不好,燕坪国还冷不冷?”聆歌叹了口气,日子寂静,她便有的是时候胡思乱想。
  楼幽兰已经出征近两个月,按理说即便大部队难走,这个时候也应该到了燕坪国。好在他每过半月便有家书送来,说来可笑,此战艰险,他还能有心情专门列出一小队人马专门用作送信。
  这些人不用上战场,能把主子的信按时送到就是功德一件,楼幽兰还抽空给他们起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名字,那个……鸿雁小分队。
  聆歌忍不住抿唇一笑,从怀里又掏出前几日刚收到的信件,细细的看了起来。上面的字铿锵有力,直透背面,楼幽兰不愧是楼武帝最宠爱的儿子,当真是文武双全,面上看,没人比他再完美了。
  这么个主儿,显摆起来,好像天上地下为他独尊,可是柔情似水起来,也一点不含糊。这样的人满心满意的爱着自己,叫她百般的受用。
  信上大都是一些琐事,什么天气怎样,吃的怎样,他是富贵里的主子,恶劣的天气和粗糙的口粮都让他连声抱怨,说是想念家里的床榻,也想念她曾给他做过的桃花羹。可关于战事他却绝口不提,想来也是怕自己担忧,不愿多说罢了。
  燕坪国——
  燕坪国依旧北风萧萧,吹在身上像是被刀子割了般的痛。楼幽兰的皮肤用他十九弟话说,那就是好的跟个娘们儿似的,在烈风下一吹,还真是有点受不住。
  “娘的!楼幽篱这个杀千刀的乌龟王八蛋!你说他跟哪称帝不好,偏跑到这穷乡僻壤来,左右他也不是个能成大事的,就在家门口得瑟两天成了,弄这么大动静,偏要咱们也跟这受罪!”
  楼幽兰气的破口大骂,他是生长在富贵堆里的主儿,何时吃过这样的苦。
  楼幽然在旁边嘿嘿一笑,忙道让他十七哥息怒:“这能怪谁,是您非要逼着他跟这称帝的,这会子他称了您的心,您还骂他,他委不委屈?”两个月下来,楼幽然的身量似乎又长高了不少,他没他十七哥那么臭美,现在穿着普通百姓的布衣也不修个边幅,每次让楼幽兰看了,都要说教他两句。
  “爷让他称帝,是赶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死冷寒天的他出什么幺蛾子!”
  “还不都是您拼命的往前赶?本来两个月的路程硬是让您缩短了一个月,按理说照着原计划咱们到了燕坪国时,也应该是春暖花开,偏就您这样没命的往前赶,早到了这些时日,您这是要干什么呀?”
  “杀他是公事,眼下咱们还有点私事要解决。”楼幽兰负手在屋子里踱了一圈,玄色的袍角跟着他的动作有意无意的摆荡着,晃出层层波纹,阳光下一照,透着幽深的光。
  他抱怨归抱怨,可正事上却从不含糊,他早到自然早到的原因。他将部队一分为二,二十五万人照旧按着原路线向燕坪进发,步子不快不慢,这会子还有半个月方才能抵达。
  而其余的五万精兵则日夜兼程,专门避开交通要道,神不知鬼不觉的仅用一个月时间就绕到了燕坪国的后侧。因着这里地势险恶,很少有人会选择在这里进攻,所以守备也相对是最弱的,他在这里排兵布阵,为的就是攻其不备。
  楼幽兰和他这位好三哥,可是打小结的梁子,原因不外乎是楼幽篱总瞧着他不顺眼,以前他小,即便仗着父皇和母妃的宠爱,也不敢和他明面上起冲突。
  可这会子可不一样了,自打上次西暖阁他唐突了聆歌后,楼幽兰想抽他筋、剥他皮的念头就没断过。
  现在好不容易万事俱备,东风也吹来了,他父皇下了死令,把这个不孝的儿子打入十八层地狱。他是领命前来的,新仇旧恨咱们都在这算清了,不把楼幽篱打得连他亲娘都认不出来,他就算白来了这一趟!
  现在大部队还在关外溜达,楼幽兰和他十九弟以及一小队人马却乔装混进了燕坪国都,为的就是另一件事,聆歌那倒霉的皇弟云聆风。
  “王爷,人到了。”
  房门外响起白桑的声音,楼幽兰和楼幽然立刻精神一震,对视一眼道了句:“进来。”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眼下是住在燕坪国都里的一家二流客栈里,进出往来的人也都是些不入流的江湖术士。
  百叶转动的声音有点刺耳,房门从外被人打开,有人着黑色披风走了进来。
  来人身材修长,巨大的风帽将他的面容全部隐藏起来,见着楼幽兰和楼幽然,便立刻俯身下跪,恭敬地唤了声:“奴才见过二位主子。”
  楼幽兰应了声:“起来吧,这些时日辛苦你了,此事你有功,本王还要谢你。”
  “奴才在主子面前不敢邀功,主子对奴才恩重如山,奴才愿为主子肝脑涂地!”
  “嗯,你的心意本王了解,你来的时候,可有人看见你?”
  “回主子,奴才万分小心,可保证绝无任何人发觉。”
  “你办事,本王放心,否则也不可能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由你来做。”
  “谢主子信任!”
  “得了,咱们先谈正事,坐吧。”楼幽兰摆了摆手,旋身坐进一把圈椅里。
  那名男子并没有坐下,只是恭敬地说:“奴才不敢同坐。”
  楼幽兰也不勉强他:“他在里面怎么样?”
  指的是云聆风,男子自然明白:“看样子是不太好,前些日子又拷问过一次,上了大刑,折腾的就剩下小半条命了。”
  “用刑?半大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的主儿,用刑要问什么?”
  “为了让云小王爷策反他亲姐姐。”
  “什么?”楼幽兰面色不善“这老三是吃饱了撑的吗?这个主意也能想得出来?莫说是不是能策反得了,就是策反了,歌儿一介女子,她还能翻起浪花来?”
  “侧王妃翻不起浪花来,可是消息一旦传到她的耳中,她少不得要为了救弟弟而奔波。女子眼中,家人夫君就是天,国家社稷她们全然不放在心上。楼幽篱其实也不是为了能当真利用云小王爷做出什么,不过是为了让您后院起火罢了。”
  “呵呵,歪门邪道的心思还真不少。得了,想法子,本王要去见一见他。”
  那名男子一肃,声音有些迟疑:“云小王爷现在被压在天牢里,十二个时辰轮班的侍卫看守,若是想进去看他必须有楼幽篱的手谕,奴才有法子能让主子进去见他一面。只是,怕就要委屈主子换了衣服,伪装成奴才的侍卫才能进得去天牢。”
  楼幽兰抿唇一笑:“不是什么大事。”他又不是没穿过,以前为了聆歌当过侍卫,如今为了她弟弟,还要他屈尊降贵,这次若是真能将他救出来,他们姐弟俩便又欠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
  事情谈的差不多了,气氛也就放松下来,楼幽然在一旁看着,笑眯眯的道了句:“先生也该露出真面目了,咱们都是自己人,你进了咱们的屋子还包裹的这么瓷实做什么?咱们有个毛病,说话喜欢瞧人家眼睛,看不见了,没得叫我们心不安啊。”
  “奴才遵命。”修长的手从披风内伸了出来,捏在风帽沿上,轻轻一抖,便露出了真面目。
  楼幽兰不说话,一双凤目只是高深莫测的瞧着他,反倒是楼幽然浑不在意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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