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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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结-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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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我听见了从战场方向传来了一声清啸,帐篷外如同炸开了锅。
  我惊得一下站起,那是玄武的嘶吼,定是玄元出了什么事。
  “你去哪儿?” 
  我行了几步,君卿便用剑撑着站了起来,因着用力过猛,伤口开裂,血流如注。
  他的血顺着土地上的纹路,竟未渗入地下,而是径直淌到了我的脚边,在我的身周形成一个鲜艳的血环。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7 章

  “我去找阿元,他出事了。”
  琉璃听见了声响,进来查看情况,望见了君卿淌的血,惊呼一声,冲上来扶着摇摇欲坠的君卿。
  “是我重要,还是那个阿元重要?”
  事到如今,我也不便再隐瞒什么,我咬咬牙,将我和玄元的关系向君卿和盘托出。
  “我陆随云,永生永世都是玄元的妻。”
  我看见君卿忽然被击倒一般,可我此时未得有心情去理会。心下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竟禁不住通的撕心裂肺。
  在我下定了决心要转身离开时,我看见在我与君卿之间流淌的那道血画出来的结,便这般从中间似是被无形的手截成两段,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背道而驰,不再有交集。
  我知晓,我与君卿的姻缘结,就此断了。
  这也好,我心下便不会再对这段姻缘有所牵挂,只会一心一意扑在玄元的身上。
  其实我一直是一心一意的扑在玄元身上的,如此这般便截断了我所有的退路,在我离开他以后,我便不能,也无法再去爱其他人,不,甚至连瞧其他人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我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战场之上,满目疮痍,只见横尸遍野。
  我看见兰笙将阿烈抱在怀中,她的身上是数不尽的创伤,面色苍白如纸,手中还紧握着要送给玄元的一把佩剑。
  兰笙低着头,瞧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双手似是捧着毕生的宝藏般虔诚,一步步的从我身旁走过,连看也未看我一眼。
  “陆随云。”
  我看见一个玄色锦袍的人从战场上飞扬的沙土中走来,手中捧着一颗碧色的珠子,内里存着一缕同是碧色却熟悉的刺目的魂魄。
  那是玄武精魄,玄元的精魂。
  我已知那人便是天道,便是夺走了我夫君的人。
  我本该像个泼妇一般冲上前去扯着嗓子咒骂,或是从他手中夺过锁魂珠再逃跑,但我未曾动弹分毫。
  以来,我心智若是玄元在天到手中,还有归位的机会,我若夺过来,他便只能永远瑟缩在这小小的锁魂珠之中,永不得翻身;二来,心痛的如同凿了千万个眼儿,又在每个眼儿里撒了一把盐,又在盐里养了数不尽的噬人心神的虫蚁,已是是在说不出话来。
  “我与玄元究竟犯了什么错?”
  我讷讷的问着,不冀盼他能回答。
  那天道抬眼望我,冰冷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
  “你们所有人错节的姻缘是我疏忽了。”他捧着那珠子冲我拜了一拜,算是赔了罪,“只是玄元先是为着你水淹三城,手刃百人,如今又是一击夺走了战场之上几十万凡人的性命,这便是错。”
  原是那是我与君卿成不了亲,是玄元召唤雨水;玄元为我杀的那百位血滴子,也悉数被记载了这笔账上;今日因着我的桃花债,他又大开杀戒。
  他怎的这般的傻,从不问我的心意。
  “还有。”那天道走上前来,从我腹中勾出了一缕绿色的魂,“这也是个错。”
  我惊慌失措的想伸手去夺,却被天道一手拂开。
  我区区一个野鬼定是斗不过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我的孩儿捏到了手里,攥紧,那簇微亮的绿光便熄灭在他手中。
  命运便就是这般的残忍,一点念想也不肯给我留,昨日我与玄元还在卿卿我我缠缠绵绵,妄想着过永生永世,仅仅一日之内便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若我一直是那个陆如花,孤独终老又或是自生自灭;若我不曾遇见月老不曾遇见君卿;若我不曾更名,不曾闯祸,更不曾心动红鸾。 
  陆随云本身便是个错,是个害人害己的错,她便是个祸水却偏偏苟活在这个世界上。
  风烟散尽,战场上一片狼藉,无一人生还,而这场战事已然结束,玄武朱雀两国皆是两败俱伤。
  我该何去何从,如今我已是一无所有。
  天道说,因着我的缘故,玄元七世情劫所积累的修为尽毁,需得在投身轮回经历那七生七世求而不得的苦痛。
  而为了避免玄元再动真情,天道抽走了玄元的情丝,一劳永逸的焚毁在了三昧真火之中,也便是说,就算千年之后玄元归位,忆起了这两千年来的点点滴滴,也不会再为我心动一分一毫。
  终究是被月老说中了。
  每每都是在最狼狈的时候遇着月老,我也无需避讳,想到此时我必定蓬头垢面,任一个如狼似虎的地痞遇着我,也决不会动什么心思。
  月老将我扶起,我有气无力的倚在他的身上。
  “师傅,徒儿饿了。”
  月老不忍瞧我,他低着头,我瞧不见他的模样。
  “那咱们就近找一个灶王神,为你烹一顿佳肴,如何?”
  他还是同以前一般,爱与这些地仙们打交道。其实月老还算是个和蔼可亲的神仙。
  但,无论如何,我是再尝不到滋味了,失了玄元,再无人能为我烹上一顿有滋味的饭食。
  我虚弱的笑了笑:“腹里少了个孩儿,竟是空得很。”
  月老的身子僵了僵,他重视抬起了头,一脸担忧之色。他捧着我的脸,为我拭去了脸上的泪与尘土,声音颤抖。
  “你莫要这般。”
  月老惊慌失措的模样便如同年幼的陆如花失手打碎了家中的瓷瓶儿,“我们就当你方身死,何事都未曾发生过,如何?”
  我心下里觉得好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现心下已了然,随遇而安。
  只是,我则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玄元的温暖还残存在我的唇齿间,玄元春水般的眸子还荡漾在我心间久久难以化开。
  后来的故事已无需我再多说,阿紫与合欢都知道。
  月老千方百计打听,知晓了有一处独立于三界之外的玉清境,同玉清圣祖紫元君打过招呼以后我便长居于此。
  那日两国之战结束后四五日,君卿便因重伤不治抑郁成疾而驾崩。
  而巫灵与那大皇子,为着朱雀玄武两国的情谊,被朱雀国君一同处死。
  前几日月老来找我促膝小谈。
  他每来必带一面白玉棋盘,一壶琼浆玉液,与我在玉清桃树下弈棋、小酌。
  不过此番他竟是把龙王的醉生梦死给顺了来,传说,饮了这醉生梦死,便能忘记所有纷繁俗饶,忘记你最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_<)~~~~ 月老也是个重要人物呢= =配一配?哈哈哈,不可能啦,阿沉不是随便拆CP的人

  ☆、第 38 章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真的快哭了= =玄元好可怜,君卿好可怜【番外里会写,真的太可怜了,可惜沉沉虽然是男配控,可是最喜欢虐男配了!!!因为男配不可以是女主的,应该是我们大家的】
  明天的一章里月老会出场,讲出一个惊天大秘密哦【好吧可能小小的夸张了一下,但是的确很让人吃惊哦】
  放心啦,这个不可能会是悲剧的
  炮灰们还没有发挥用场呢
  这当然是胡说的,既已留下的是无论如何也消磨不掉了,不过这醉生梦死确实要比旁的酒来得更加醇厚凌冽。
  “今日我带了个好东西予你。”
  月老得意洋洋的从怀里掏出一面古朴的铜镜。
  我眼尖,一眼便瞧出了这是太上老君的太虚幻镜。
  “你怎的处处顺人家的东西?”我嗔怪道。
  这铜镜是太上老君的宝贝,他时常用这个偷看嫦娥沐浴。
  月老慢条斯理的打开太虚幻镜上的牛皮套子,放在了我面前的棋盘之上。
  我原本不想掺合月老的无聊事,但刹那间便发现自己蓦然身处于江南小镇之间,画桥悠悠,水波流转,花红柳绿,河畔游人如织。
  “细细飞花从教坠,春光未阑人憔悴。随云遣雨柳烟胧,旧梦未成先成泪。”
  我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念出了这首诗,心下猛然一惊,转身,瞧见了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负手立于河畔柳下,背对着我,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棹碧涛。
  我隐隐瞧见他的身姿,觉得甚是熟悉。
  春雨如织,沾衣欲湿,我瞧见那男子的青衫斑斑驳驳,总是水痕。可我与月老却是干爽得很
  毕竟我二人身处太虚幻境,就算眼前之景是在天涯海角的某处真真切切的发生着,可与我们而言,皆只是一场幻梦。
  “公子。”
  从我身后袅袅婷婷的越过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女子,肤若凝脂,唇如红玉,在这花明柳暗的春日之中也未得丝毫逊色。她的手中牵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女娃娃,扎着两个抓髻,一身桃红色的小衫衬得那张小脸蛋愈发的通透。
  那是琉璃。
  那么这个青衫男子便是君卿了。
  琉璃抱起那女娃娃,将伞举至君卿头顶,斜风细雨打湿了她的裙裾。
  “奴家见公子久立于此,可是有什么心事?”
  “我在等人。”
  这时,津口驶来一艘渡船,君卿似是精神一振,翘首以盼。
  待渡船内人皆离去,渡口又空空荡荡渺无人烟,他的眸子又倏地暗了下来,继续漫无目的的望着眼前的一片烟雨朦胧。
  “公子在等谁?”
  “不知。”
  君卿见琉璃手中还有孩子,便接过她的伞,替她们母女俩撑着,若只看这景色,是在是温馨的很。
  “我只知,这一世我都要等得她回来。”
  少年一如初见时惊艳,几番物是人非,琉璃和君卿仍是这般惊人的相似。
  因着我的缘故,君卿断了姻缘结,变成了那命犯孤鸾、天煞孤星,延续着前世我深深刻在他心上的苦痛。
  琉璃不再言语,便这般与君卿一同立于河畔静静的等着。
  我听见那女娃娃凑到琉璃耳边轻声低语,似是怕让君卿听见。
  “母妃,这便是父皇吗?”
  琉璃笑着抚了抚她漂亮的脸蛋。
  “恩。”
  “那他在瞧什么?为什么不跟我们说话?”
  “你父皇啊,他在看他的天下。”
  “天下?”
  琉璃抬头望了一眼君卿略显削瘦的侧脸,一脸的幸福与安然,却掩不住的黯然神伤。
  “这里曾是你父皇的天下。”
  一眨眼又回到了玉清山桃树下,月老正笑意吟吟的望着我。
  杯中的醉生梦死还未喝尽,杯中多了几片明艳的落花。
  “去见他吗?”
  我摇了摇头。
  我既与他断了姻缘结,再见面仍不会更改初衷。
  我欠他的太多,今生今世是还不了了。
  而他是人,我是鬼。他这般痛苦顶多在待两世之后便会魂飞魄散,到时候便不会再有这么多磨难,到时候他便能永远忘记陆随云的存在。
  “那玄元呢?”
  “莫要……”
  我惊慌失措的想去夺月老手中的太虚幻镜,眼疾手快却还是未来得及,我发现自己身处玄武梁国京城城门之下,便是当日我与君卿初见的地方。
  我瞧见人来人往,京都繁华车水马龙,不时有守城的官兵驱赶城门下的乞人。
  “你见过一个人吗?”
  这声音让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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