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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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结-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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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琉璃便是不肯那皇帝染指别的女子,后宫中与她争宠的妃嫔皆被她假手除去。
  这是皇帝是心知肚明的,只是宠着琉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后来,那琉璃竟与上书房里的画儿杠上了。
  “你应该也讨厌她才是,她几次差丁点儿把你撕掉。”
  我嘿嘿一笑以掩尴尬。
  其实,阿烈对琉璃的厌恶,我也是不以为然的。
  既然这女子能受皇帝青睐这么多年,自是有她的本事在。
  这男女情缘只是由不得自己,总不能因为阿烈的好恶,便将我强塞给那皇帝,而将琉璃拉下马吧。
  玄元听了这故事后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躺下去歇息了。
  阿烈绞着手里的帕子,不安的望着我,生怕惹恼了玄元半分。
  “歇下吧,”我宽慰她道,“驸马赶了整日的路,也累的很。”
  阿烈终究是好哄,与我嘁嘁喳喳了一阵子,然后便乐呵呵的去会周公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第二日赶路的时候,那玄元抽了个当儿,将我拉至一僻静之所,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模样。
  “公主昨儿个说皇帝识得你,可是有此事?”
  我自个儿想了想。那日在玄武城确是遇到过一个气质高贵的少年。
  莫非那便是玄武皇帝?
  可是,那日我明明扮做一名耄耋老人,丑态百出,除非那皇帝天赋异禀,能对着一个皮肉松弛的老头子臆想出一名如我一般的妙龄少女。
  见我沉沉不做声,玄元怕是等的不耐烦了。
  阿烈还在前面赶路若是发现我们落的太远会心急的。
  玄元又与我一道向前走了,依稀之间,我仿佛听见他说:“我不许你出现在皇帝面前。”
  似是铮铮命令,却又轻婉;似是绵绵情话,却又坚决。
  我微愣,他这是何意?
  后来我总是会懊悔,为何我对玄元的好毫不察觉?正如阿烈认为我与玄元的亲近是理所当然,也许只是因为阿烈的不擅言辞而我的不格一羁,仅仅是我替他夫妻二人传音递讯?
  那时的我从未想过有何别的原因,从未想过也许他那句“我不许”是担心失去我而已。
  我想,若是我当初便已深知我与玄元有这样一段斩不断理却乱的情丝,我会不会从开始便适可而止,又或是,更加沉溺于其中堕入另一个深渊?
  我们一路走一路行侠仗义,当然只是尽我们的绵薄之力。
  玄元好似无比热衷于救济这种善举,甚至乎想把御赐的腰佩给当掉。
  “皇帝赐给你的可是昆仑冻玉,为什么不当你腰间那块做工拙劣的玉佩呢?”
  我替阿烈给玄元递消息。
  他二人成亲以后还不知要怎么过日子,那阿烈一见到玄元便支支吾吾口齿不清,羞的手脚都动不了了。
  玄元那时方在把玩着阿烈口中的做工拙劣的玉佩。
  我虽则见识浅漏,不能识出玉的好坏,但愚钝如我也能瞧出方才玄元当掉的那块要比他手中的好上百倍。
  玄元听我问话,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方才他把当了玉佩得来的大半银两都分发给了村口乞食的孩童,原本盘缠便紧凑,被他这样一折腾,看来还得取用我的私房。
  “那些小儿无父无母,也真是可怜。”
  他答非所问,把那块玉佩重又挂回了腰间,小心翼翼的拉着自己的锦袍把那玉佩盖好,便直直的盯着我,墨黑的眸子似是要望到我心里去。
  提到此处,我想起了那个童生了。
  此时此刻我也不知我身在何处,若是到时候进了玄武京城,还可以去那小破屋寻一寻。
  “你在想些什么?”
  玄元本在拨弄我的下巴,我当他玩性重,便也忍了。
  见我不搭话,他猛地将我的下巴扳起来,弄得我又嚼了舌头又磕了牙,难受的很。
  “我想,我本也认识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的。”
  我捂着下巴回答。常言道,舌,心之灵苗也。现如今这舌尖都被我咬破了,连说话也不利索。
  玄元好像偏偏对此感兴趣,换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倚在树上。 
  “没了那小孩儿的肚兜,手头都有些紧了。”
  这是实话,我还没出这档子事的时候,可以拿了他的肚兜换些金臂钏、玉如意,黑骊珠的宝贝,带到人间去都是大价钱。
  而今身边又跟了两个会花钱的金主,私房都快被掏空了。
  玄元的脸色突然变了又变,青一阵白一阵的很是难看。
  他的拳头都捏紧了,贝齿紧咬下唇,我可以清晰的看见他唇上发白的牙印儿。
  “那小孩儿对你而言仅仅是几块肚兜的值吗?”
  良久,他丢下这句话便气冲冲的离开,也忘了携我的手。
  他这火发的莫名其妙,我拿肚兜碍他什么事儿,难不成他还觉得有伤风化?
  我比那小孩儿大了两百岁,就算搞搞打打亲昵一点又有何干?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因着今日这事,玄元有好几天不曾与我说过话。
  总之这事实在不赖我,是他庸人自扰。
  可没了玄元作陪,这几天的行程我总觉得寂寞。
  我想,我都形单影只这么多年了,从未有心觉孤单之时,为何到了玄元这里就变了呢?
  阿烈的那个问题我终究是没有问到答案,也许是玄元祖传的宝贝吧。
  只是不久前我闲来无事,再回忆起此事时方才恍然大悟:因着那玉佩上刻有“随云”二字。
  在天宫待的久了,我身上也沾染了仙气,有时偶尔也能看见凡人之间的姻缘结。
  那日途经一个小镇,我们在市头瞧见了一个素衣白巾的女子,脸上泪痕斑驳,垂首跪在路边。
  身旁的破草席里似乎卷了一具尸体,前竖一木牌,上书“卖身葬父”。
  我窥见那尸体,半分精气儿都没有,那魂魄怕是早已入轮回道了。
  我是不大赞同这女子的做法,倒好似女儿家,除了
  这身子有些价值,别儿个都没用一样。
  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至少她也是个可怜人。
  一个纨绔子弟打那女子面前经过,得儿得儿的摇着手里的折扇。
  他站在那块卖身葬父的木牌前定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虑些什么。
  未几,他从衣襟里抖出几张银票:“姑娘,我娶你做妾吧。”
  “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
  阿烈捋起袖子,义愤填膺的想要冲上前去,被我慌忙拦下了。
  虽则我也觉得那纨绔子弟仗财欺人,但我看的分明清楚,他二人之间有一个姻缘结。
  “姻缘结?这是个什么东西?”
  几日不曾言语的玄元忽的开了金口。
  把冒失的阿烈拉了回来,我与他二人边走边说,大略的把月老告知于我的有关姻缘结的事复述了一遍。
  “那……若是二人既无天道姻缘又无月老红线这可奈何?”
  阿烈一脸天真的模样,小姑娘家家的,满脑子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有些为难,平日里也从未想过此事,再说这又与我何干。
  “大概,是这二人无缘吧。男女情缘皆是由天来定,改不了的。”
  依着自己的猜测我便如此跟阿烈解释了。
  “胡说!”
  玄元莫名其妙的又激动了起来,无由来的发着脾气。
  怕是前几日被我气着了,这两日又天干物燥,他内火虚心火旺,发泄发泄总是好的。
  方才在那镇子上看见一家客栈,阿烈本想歇憩一番,这一路上她皆是与我们一道露宿荒郊野外,也是辛苦她了。
  可瞧见了玄元快要见底的盘缠袋子,便又作罢。
  与他二人同行已有旬日,我也未能将那红线牵起来。
  不是我玩的乐乎所以,只是玄元习惯浅眠,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有所警觉。
  每每我刚碰着他的手腕,便会被他反手抓住,压在身子底下。
  他反应倒还挺机灵,看来我若是想偷袭他定也偷袭不成。
  奇怪的是,压着我之后他便睡得死沉死沉,我百般推搡拉扯他都纹丝不动,常常要折腾到天晓他才肯放了我。
  我挣扎了一夜,精神当然不会太好。所幸的是,我也用不着歇息。与我而言,白天和黑夜本就无甚分别。
  已有许久没见着月老了,怪想他的,还有天宫里那群活泼的神仙们,平日里彼此嫌弃着,真分开了还有点舍不得。
  夜里我盘算着阿烈与玄元的姻缘结时,也会偶尔浮想联翩,抬头望见月上梢头,便会想起嫦娥与太上老君这对神仙眷侣,不知他二人可琴瑟和谐。
  我被关押在天池时,太上老君也去为我求过情,也许是因为我帮他剪了胡子,间接的替他与嫦娥做了媒的缘故吧。
  太上老君修了胡子以后模样顺眼多了,难怪嫦娥会看上他。
  想起被浸在天池里的事,我便想起了那个跪在灵霄殿前的月老,还有蓝毛龟的那句话,不知怎的,也会想起白日里玄元的音容笑貌。
  难不成是我思春的时节到了,净想些美人儿。
  也是凑巧,在我神游天际时,“噗嗤”一下便被月老传唤到了离我们歇憩处不远的林子里。
  我本满心欢喜的以为着月老正同我一样思意正浓,倒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月老来找我只是有些要紧事儿而已。
  他从怀里掏出本黄黄旧旧的小册子,我似是在命格神君那里见过。
  未曾想月老竟愈发的胆儿大起来,做出此等越矩之事。
  月老见我一脸痴呆,便知我又心骛八极,伸出手来弹了弹我的额头,“我向命格神君借来的,呆会儿还要还给他。”
  月老拈起书页,翻到了写有我姓名的那一页。
  我瞧见那命格簿子上写的是陆随云,不是陆如花。
  方才月老翻书时,我看见了旁人的书页上皆写有几时生几时卒几时婚嫁几时逢凶,而我的名讳下却是一片空白,只有依稀可见若隐若现的一行字,就算是衬着夜色,我也看不大清楚那星星点点的白光中到底写了些什么。
  “你修行不够,看不见的。”
  月老直接将那字念给我听,“天道钦定:孟君卿与陆随云,三生三世姻缘结。”
  霎时间如晴天霹雳。我凑过去瞧,看看可真有我的名字?不是命犯孤鸾天煞孤星么,怎的,也有姻缘结?
  月老满脸嫌弃的把那命格簿子抽开,生怕我玷污了它似的。
  “师傅,您老可看清楚了?”自从下了凡,我这溜须拍马的功夫是越发的有长进了。
  月老皱起了眉头,侧身躲开我不安分的手:“千真万确。这孟君卿乃玄武梁国国君,万万人之上,这次可是便宜你了。我这次下凡便是要告知你,要你前去玄武梁国去了却这一段姻缘。”
  我心里此刻却是说不出什么滋味,按理,我心心念念了两百年的事这回可了了,该高兴才是,可再略微一想,还是像有个疙瘩拧在那儿,横竖是不让我舒心。可这疙瘩到底拧在哪里,要说也说不出缘由。
  “对了,那玄元与阿烈的红线,你可牵了没?”
  月老忽的想起了正经事,这正是我夙夜忧虑的,可正愁着呢。
  “也不怪我,未曾想玄元那读书人,心思竟如此细致谨慎,回回都得不了手。”
  月老的眉毛拧得都快要掉下来了,一脸苦相。
  “这事儿我帮不了你,你也听了我说予天帝的话。”月老继续思忖着,末了,方才说:“你可学着那釆香的贼人,寻得一两包迷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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