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很小,装一个你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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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很小,装一个你正好-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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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宁在我身边不停的叫我,我本是想向前走的,却只感觉身体不停的向后仰,越来越站不住,我看到了狄瑾佑,他跳上台来冲向米勒直接给了他脸上一拳,然后就乱成了一片。
米勒的话不停的放大,在我耳朵边响,一遍又一遍……
我追过她很多次,求婚过很多次,失败了太多次。
今天这场闹剧,该结束了,我不会娶这个女孩儿,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儿。
潘桃,人活在世……不就是为了个面子。
这不是真的,你明明告诉我,活在这个世上,我是其中一个最完美的理由?现在你说的这些,是在逗我?
我不信……
我被退婚了。当着我和他众多亲友的面,字字句句不留情面。
我成了一个离过婚,没姿色,没人品,没人要还妄想攀高枝的女人。
而且,让众人心中拍手叫好的是,这个女人还被退婚了,被狠狠痛击了一把。
我倒在了本应该接受祝福的舞台上,到最后都没能给我刚刚开启的心一个交代,我是自己醒过来的,在我面前是依旧在不停争斗的两个男人,我挑选的浅银色西装上全都是血,那个喜欢穿?衣的男人嘴角也挂着血丝。
他们还在打。甚至没有人敢去拉架,狄瑾佑一拳一句你怎么能这么对她!米勒招架不住还一次手伴着一句你以为你是谁……
我的订婚宴,我本以为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幸福时刻的订婚宴,就这样混杂在了一片血腥中,我来之前是那么害怕有任何人有鄙夷的表情啊,可现在看起来周围所有的人都对我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本来作为订婚宾客礼的红酒摔碎了,染脏了舞台,有碎玻璃躺在红酒的残留中,我跌跌撞撞的站起来,高跟鞋不见了,我光着脚朝着他们走去,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在刀尖上舞蹈的感觉。
玻璃扎进脚心疼,可还是没有我的心疼。
我终于鼓足勇气站在还在缠斗的两个男人面前时,裙子的拖尾已经被血染红了。
很多人叫了我的名字,鲁宁可能也因为我动了胎气,我看到屈瑾天扶着她,将她强行带走了。狄瑾佑对我伸出了手,我打开了,米勒眼中分明是有难过的,可他还是将差点伸向我的手收了回去。
“我就问你一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米勒,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我很佩服自己,这种时候还能这般冷静的说话。周围没有人说话了,他们也在等着听最终的答复。
米勒低着头,许久后从喉咙口破碎的泛出一声,嗯。
“觉得恨我就直说啊,何必呢。”我说到这里笑了,为什么还能笑出来,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一刻,潘桃的心老了。
我缓缓转身,甚至能听到脖颈骨骼的咔啦声,我像是没有灵魂的尸体,看着所有的人说:“各位叔叔阿姨。朋友们,米勒说的对,他追过我很久很久了,我一直都装清高,不肯答应他,甚至以前还结过婚,结果因为我自己出轨,被老公赶出了家门,所以米勒不娶我是对的。”
“早在很多年前,这位阿姨就对我说过,就算我有一天成了凤凰,米家也一定不是准备给我的梧桐枝,我高攀了,对不起,我幼稚了,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桃子,别说了……”我妈妈抱着我哭,我忍着眼泪还是忍不住,这么多年了,真的从来没有这样哭过了,这种真切的感觉到心碎了的痛,是对我以前冷漠的最好惩罚。
戒指戴久了就不好取下来了,我硬拔下来的时候,自己的指甲划破了手指的皮,有血粘在了戒指上,我用裙子擦了擦,将它郑重的交还给了米勒。
不属于我的缘分啊,就算是再努力,也早晚会离去。
我认了。


 第125章 情殇

去医院的路上,我的脚一直都在流血,狄瑾佑开车像疯了一样,我妈坐在副驾驶一直在和我说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不断的被米勒说话的样子折磨着。
那个记忆中那么温暖的男人,怎么会这样对我?他之前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其实都记得,我本来以为我是不记得的,但真的安静下来时,每一句,每一句,我都记得那么清楚,我甚至能记起来他的笑容,嘴角上扬的样子,还有他身后的风景,头顶阳光温暖的程度,每一个春夏秋冬,虽然我们的关系一直很特别,却总没有断过。
这样被硬生生打断,我找不到出口,得不到理由,死都不甘心。
我想不通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一定是有什么隐情的,可既然决定选择在一起,有什么事情是不能一起面对的?我选择相信他。不管生老病死,都愿意和他一起分担,那对他来说,不管什么理由,为何不愿意和我一起分担……
我看着脚上的伤口,血一直都没有凝固,就这样一滴滴掉下来,将我心里最后的温暖都流光了。等红灯的时候我开了车门,下车后朝着会场方向疯狂的奔跑。停在后面的车对我鸣笛以示警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这样发疯,没跑几步就被狄瑾佑拽住了。
“潘桃,你冷静点。”狄瑾佑和我在马路中间撕扯着,我只想回去,回去再问问米勒,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该就这样信他所言。说了最后那些话的,如果他真的有苦,我那样说不正是断了我们两个人的后路么?
“你带我回去,你让我再去问问他。”我尽量保持冷静的推着他,眼泪流进嘴里,脚底疼痛我不得不蜷着脚心,狄瑾佑不理会我,将我打横抱起来,重新塞进了车里。
因为我。交通发生了拥堵,我还想再下车的时候被我妈狠狠的给了一个巴掌。
“还嫌不丢人么!”我妈哭了,哭的特别难过,打了我她又很后悔,将我抱在怀里,不停说着对不起。我和唐明离婚的时候,她也对我说过一次对不起,可其实她根本没有对不起过我,是我命不好。一个两个的都弃我而去。
“妈,我好难受……”我再也忍不住,心里所有的委屈,酸楚,怎么哭都哭不完。
我只能说难受,我甚至没办法清楚的说出到底哪里难受,这种精神上的凌迟逼的我快疯了,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个人在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做出各种疯狂的举动。
我爱上米勒了,可他却选择了离我而去。
刀并非只扎在了我一个人的心上,但扎向我的这把实在太锋利,让我措手不及,一刀毙命。
医生将我脚底的玻璃碎片用镊子一块块夹出来,然后缝针,我麻木的看着他不停用纱布蘸着血,托盘里已经扔了很多,我以前是那样怕血的,可这一次我就这样看着,没有害怕,我甚至在想,就这样流吧,流干就清净了。
狄瑾佑一直站在我身边,但是他什么也没说,直到医生说好了,我要下地,他才不顾我的反对,将我抱出了诊室。
我第一次看到他表情这样严肃,周身的气氛冷成了冰,我却不知为何,说不出的平静。
“难过就发泄出来,这样憋着,不好。”他将我送回车上,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说不出话来,如果说心是有知觉的,在米勒和我说那些话的时候它是疼的,会跳动的。那现在它可能已经死了,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我回到我妈家,坐在自己的床上,一动不动,如果能这样坐到天荒地老,那我就这样坐下去吧。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昼夜,我妈进出过很多次,给我送吃的,送水,陪我说话,安慰我,劝我,我都是知道的。
可我一点儿也不想动,不吃不喝,就想这样坐着,等着,也许呢。也许米勒会来找我的,告诉我真相,告诉我他到底经历着什么。
如果他来,我一定原谅他。只要他来,和我说点什么。
现实总是残忍的,令我五脏六腑流血的伤口终也没有等来该来的解释和安慰,然后它们就这样慢慢的溃烂了,被我硬生生的藏在角落里,继续流血坏死。
我记得很清楚,和唐明离婚后,我气馁于自己的失败,自卑,可这一次,我陷入了很奇怪的状态,我没有怨恨,没有自我怀疑,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只是什么也不想做,就想这样一直安静的躺着,在自己的世界里躲着。
只是,即便是在阳光明媚的天气,我还是觉得周围那么冷。
我最常做的一件事是披着尼泊尔披巾,站在窗边,每一次都能看到楼下那辆红色的跑车,上面坐着的男人,他的副驾驶放着还暖着的鸡汤,他无数次的抬头看向我,挥挥手对我微笑,我也会挥挥手笑望着他,可他从来没有上来过。
那盘李荣浩的专辑,我听到已经再也放不出声音,它坏了,却再也没有人将它从车里弹出来送给我,告诉我这盘音质更好。
我开始不停的出现幻觉,虽然我心里很清楚这是幻觉,可我宁愿活在幻觉里。
我妈哀求我吃饭,我知道现在这样不对,可嗓子就像下了十八层地狱,变成了针别大小,什么也吃不进去,继而带来不停的呕吐,就连喝水,都会让胃产生激烈的抗议。
我还是病倒了,狄瑾佑打给我很多个电话,我就看着屏幕亮起,灭掉,再亮起。
都不是我最想看到的那个名字。
最后我妈接了电话叫他来了我家,送我去医院,医生说我滴水不进已经脱水了,护士帮我扎针,换液,不管在哪里躺着,对我来说都一样,没日没夜,我无法睡眠,看着日夜交替,总怕万一睡了,米勒来了,我就错过了。
我知道你们要责备我,觉得我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我也终于想通了一件事,甜甜为什么会为了周宁自杀,我现在的状态和她好像。就站在悬崖边上,只要一念之间,可能我真的就不想留在这个世上了。
原来,绝望的力量这般强大。
靠营养液活着,我都能看到自己的手腕变成了皮包骨,再去关心日期的时候,距离我订婚已经过去了整整一百天。
一百天了,伤筋动骨都可以恢复了,可我。还是这样,不死不活。
我拔掉了针头,再次走进阳光里时,一度眩晕。
我去了米勒的公司,我想看看他,再看看他,现在他给不给我解释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再看看他,也许我就能从这个已经成为梦幻的世界中解脱了。
他公司的门开着。可是挂牌换了,就像这里曾经存在的那个公司都是我臆想出来的一样。
“小姐,你是不是姓潘?”我要离开的时候,前台叫住了我,我回头看向她,她对我说:“之前物业说过,如果有一位姓潘的小姐来,让你去找一下他们。”
我也是跑起来才知道,原来我还是能操纵自己的身体的,还不是行尸走肉。
物业的经理问明我的身份,给了我一只牛皮纸袋。
我是这样讨厌牛皮纸袋啊,它对我来说里面就像装了洪水猛兽,每一次,每一次打开都会有一种万劫不复的感觉。
我捏着袋子离开,在物业门外打开了它,里面是车钥匙。
我去了地下车场,米勒新买的车还停在原位,落了一层薄灰。我用钥匙解锁。上锁,解锁,上锁,它的声音就像米勒的那辆捷豹一样,只是这一次,我再也享受不起来。
我没有开走它。
回到家,一进门,我妈被原本应该在医院的我吓坏了,她还没开口,我就听到了有人叫我的名字,如果是米勒,该多好。
只是,这个声音,属于唐明。
他坐在我家沙发上,我回头看向他,他站起来对我笑了笑。
这个笑容,就这样在我眼前无限的放大,我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自信,也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他的心,他居然在笑?他为什么笑?
我侧目看到了放在餐桌上的水果刀,走过去拿起来朝着他走了过去。
“桃子,你干什么!”我爸和我妈都吓着了,他们大喊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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