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光尽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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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光尽头等你- 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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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詹佑成的这一天一夜,对于我来说是漫长而煎熬的。我在心里不断琢磨看到他的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可是脑子里一片空白。
但我不断对自己说,千万别哭,不能让詹佑成担心。我知道他的心很难受,自己默默忍受了那么多,却一直不让我知道。
约摸等了十分钟,探视室的门被打开了。我抬头一看,目光在触及詹佑成的那刻,眼泪还是忍不住涌出来。
才一天没见,詹佑成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堪。他穿着那天傍晚离开时的衬衣,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渣,眼底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他在桌子对面坐下来,朝我裂开嘴笑了。似乎看出了我的忧虑,他坐下来平静地说:“我很好,别担心。”
我别过脸偷偷擦了一把眼泪,心脏就像被绞肉机绞碎似的。那种痛,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詹佑成向来是个心高气盛的男人,现在沦落成这个样子,还向我强颜欢笑,心里到底有多难受?
“秦海和何律师已经在想办法,你很快就会没事的。”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想必一定比哭更难看。
詹佑成朝我点了点头,浅笑说:“我对何律师很有信心,倒是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鼻尖涌起一股酸意,我的声音小得几乎只有自己可以听到。“你不在身旁,我睡不着。”
詹佑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朝我伸出右手,安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强忍心中的酸痛,抓住了詹佑成的手。冷冰冰的触感,让我倍感难受。仔细一看,我发现他的脸颊上多了一处淤青,忧心地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我伸出另外一只手,刚想要抚上詹佑成的脸颊,却扑了个空。他的声音冷冷的,解释说:“不小心撞伤了,现在没事。”
“不小心撞伤了?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我探起身体,双手按在詹佑成的下巴上,强迫与我对视。
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詹佑成脸颊上的淤青很严重,隐约还能看到凝固的血迹。
“你是不是与别人打架了?”我的心在滴血,捧着詹佑成脸颊的手微微发抖。
詹佑成没有说话,轻轻推开了我的手,别过脸轻声说:“都说了是我不小心撞到的。”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不小心撞到怎么会肿得这么严重?”我逼问。
詹佑成没有说话,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似乎要把我看穿。我知道,他默认了。
“你为什么要把保险柜的东西留给我?”我的声音带着哭腔,苦苦逼问说:“是不是你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詹佑成怒了,盯着我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来。“别胡说,那些东西本来都是属于你的。”
“还有那封信,还有那份高额的保单,到底是什么回事?”我再也忍不住了,朝詹佑成吼道:“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平安归来!”
詹佑成盯着我,神色严肃,教训说:“这是游戏的规则,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要记住,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屈服。而且调查还没到最后,不能轻易放弃。”
“你明明知道是……他搞的鬼,如果我同意他的提议,你就能平安无事。”我彻底懵了,不经思考把这番说话脱口而出。
“你有种再说一遍?”詹佑成怒了,重重拍打桌面骂道:“秦海和何律师还在努力,不到最后还不知道审判的结果,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我垂下头,咬住嘴唇不说话,眼泪就像珠子般砸在桌面上,形成了一滩水迹。“我们能逃过这一劫,那么下次呢?还有下下次呢?我真的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你辛苦建立起来的项目,毁于一旦。”
“毁了就毁了,我绝对不会屈服。”詹佑成压低声音骂道,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发出了一声巨响。“如果你敢找老头子低头,我这辈子都不会饶了你。”


第四卷 重生 170。最后挣扎2

詹佑成的声音在幽闭的空间里回响,大概他的激动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身穿工作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冷声提醒说:“探视的时间到了。”
詹佑成抬起头,满脸怒意,看样子就要发脾气。我快速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别乱来。
“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所以你也别让我担心好吗?”我紧紧握住詹佑成的手,努力想把他的掌心捂热。
詹佑成想要甩开,我却抓得更紧,直到他停止挣扎,盯着我看,语气才恢复平静。“别屈服,我会想到解决方法的。”
我默默地看着詹佑成,轻声劝说:“你别在里面生事,我们也会想办法帮你。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知道了。”詹佑成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反过来握住我的手。他的双眸中有千言万语,可是在这种场合里,再多的言语都抵不过他深情的注视。
我知道,他一直很担心我会做傻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脾气,担心抵不过詹明博的威胁而选择忍痛放手。
“我回去了,如果还有机会,再来看你。”
“好。”
离开检察院的时候,何绍伟还在门口等我。看我无精打采地走出来,他上前关切地问道:“聊完了?”
“嗯。”我抬起头,苦笑说:“詹佑成脸上的伤到底是什么回事?”
“你留意到了?”何绍伟也不感到意外,坦白对我说:“今天早上,他与一起被关押的人起了争执,最后打起来。至于具体因为什么原因打起来,工作人员无论如何审问,詹总始终不愿意松口。”
以我对詹佑成的了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一起关押的人讥讽。他的脸皮薄,怎能容忍别人的讽刺?
我不再说话,无奈地与何绍伟挥手告别说:“今天真的很感谢你,我先回去了。”
“好,如果调查有新的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何绍伟礼貌地说。
刚上了汽车,我毫不犹豫翻出电话,拨通了詹明博的号码。我没想过自己会走到这一步,可是这么做,好像是我现在唯一的选择。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从提示音可以猜出,詹明博已经在国内了。
“改变主意了?”詹明博的声音依然冷清和不可一世,电话的那头很吵,偶尔还传来航班到达的广播。
我没猜错,詹明博已经回到海市机场了。这样也好,有些话当面说清楚比较适合。
“我想约你见面。”我淡定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詹明博放肆的笑声:“好,一小时后在詹氏大楼等你。”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却没有预期的混乱。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就会变得无所畏惧。
我很清楚知道,以詹明博的性格,这件事是开始但不会是结束。以我和詹佑成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与他抗衡。
而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学会放手。
想起分开,我的心底就会有种撕裂般的痛。可是继续挣扎下去,我和詹佑成只会从现在的困局,挣扎到另外一种困局。
所以当詹明博出现在詹氏大楼前的时候,我已经变得毫无畏惧。他让司机打开了车窗,朝我挥手说:“过来。”
我毫不犹豫照着做,上了詹明博的车。车子很快绕进了地下停车场,司机礼貌地帮我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詹明博钻出了汽车,大步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我连忙紧跟其后,步入了vip电梯。一路上,我们没有说一句话,电梯里的气氛怪怪的。
二十八楼,是詹氏大楼的董事长办公室,装修奢华。走廊里挂满了荣誉奖状,全都是詹氏这些年以来获得的名誉,以及慈善头衔。
外表光鲜的詹氏,在外人眼中是海市数一数二的家族式企业,优秀的企业家、慈善家。大概没有谁会想到,意气风发的詹明博,会是这般不择手段的人。
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秘书已经泡好茶,看我们走进来,弯身鞠躬礼貌地告别而去。
詹明博脱掉身上的外套,松了松领带在沙发上坐下来,平静地啜了一口普洱茶,才问我:“说吧,这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缓了口气,端起茶杯仔细地品尝陈年的普洱茶。香气四溢,让人的心情顿时平和下来。“我今天探视过詹佑成,他看起来不太好。旧伤新伤,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一圈。”
詹明博并没有说话,安静地品茶,似乎在等待我的接下来的阐述。
“认识詹佑成快三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狼狈和憔悴。为了海港城这个项目,他已经好几个星期不眠不休,全力以赴做准备,结果却功亏一篑。”我把茶杯轻轻放在茶盘上,抬头看着詹明博,发现他的表情依然浅淡,就像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认识詹佑成的时候,海港城这个项目才刚开始。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依靠你的人脉和关系,才能顺利拿下这个项目。只有我知道,他因为背着詹明博儿子这个名号,身上的压力很大。”我心平气和地解释说。
詹明博抬头看着我,嘲弄说:“如果他不是我的儿子,你觉得凡事能这么顺利吗?”
“对,因为是你的儿子,所以很多人都会给几分面子。可是如果他自己不努力,如何能把这么大的项目坐起来?如果你看过海港城的演示,一定会感叹詹佑成的才华。”我试图用最平和的语气,与詹明博沟通。
可是他笑了笑,瞥了我一眼说:“像海港城这种小项目,詹氏平均两个月会接一个。从瑞士回来以后,佑成已经荒废了几年的时间。从明年开始,詹氏将会迎来新的改革和创新,他的回归刻不容缓。”
我知道,与詹明博根本无法沟通下去。他的自负和不可一世,远远超过我的预期。所以,接下来我必须提出自己的最后决定,哪怕他不愿意、不接受,我也要据理力争。
“我今天约你见面,是想跟你做一单交易。”我看着詹明博,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所想。
詹明博冷笑一声,嘲弄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与你做交易?”
俗话说输人不输阵,我抬头挺胸,完全没有回避詹明博凌厉的目光,坚决地说:“凭我可以劝服詹佑成主动回詹氏。”
“小姑娘,你很自信。”詹明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靠在椅子上盯着我,露出以为深长的笑意。“尽管跟我所说,你还有什么底牌?”
像我这种从底层一步步挣扎上位的人,人生最大的底牌,就是詹佑成。
“我同意你早前的提议,离开詹佑成,并且说服他主动回到詹氏。”顿了顿,我努力扯出一丝苦笑说:“前提条件,是海港城可以顺利开幕,詹佑成能平安无事出来,不能因为这次的调查而受到任何名誉上的伤害。”
詹明博半眯着眼打量我,浅笑说:“想清楚了?”
“嗯。”我艰难地吐出这个字,心尖就像被挖去了一块肉。原来要做这种违心的决定,真的很痛苦。“我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并没有办法与你抗衡。如此下去,我和詹佑成只会更痛苦。”
是的,我已经无计可施。年轻的时候我们总是心高气盛,以为能控制一切局面。可是我们太天真了,如果坚持鱼死网破,得不偿失的只有我们。
有句话说得好,放手未必不是一种重生。
詹明博沉思片刻,淡淡地应了一句:“好,我同意这个交易。不过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我的心浮起不好的预感,看着詹明博脸上不明的笑意,追问道:“什么附加条件?”
“事成以后,我要你离开海市,不要再出现在佑成面前。”詹明博的语气坚决,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
离开海市意味着什么,我比詹明博更清楚。可是事到如今,留下来与离开,还有本质上的区别吗?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要等到海港城开幕以后,亲眼看到你兑现承诺,才会离开。”我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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