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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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言以对-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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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没有人见过如此状态的林末一,他慌张地拨打着吴言的手机,“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Please call it later。”然后就是嘟嘟的忙音。
  林末一是真的着急了,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或是做错了什么,他想问个明白,可是吴言就是这样,生气了就喜欢冷战。他有看着手机里的短信,“我们不合适。”“我们不合适?”林末一冷笑道,转而又露出怒气。
  他拿起床头的琉璃花瓶摔向前方的电视机,跳下床推开书桌上的瓷瓶,打烂桌上摆放的装饰品。
  林末一看着眼前满地的碎片,露出绝望的笑声。他踩在碎渣上向书桌走去。
  他坐在转椅上,看着街道上的灯光,看着窗外的细雨,看着路面上的积水,拿出抽屉里的一盒烟。
  

  ☆、血染黄沙

  与林末一分手后,吴言刻意不再参与留学生聚会。不过她也不是没有见到过林末一。
  因为长时间的少食和季节交替,吴言感冒了。一开始只是扁桃体有点疼,后来持续的发炎,吴言的体温一直在38、9度徘徊。
  英国是全民医疗,能排上号都得差不过一周的时间。叶覃陪着吴言去了好几趟医院,可是不论吴言怎么恳求医生,他们就是不给插队的机会。
  在医院就诊的那天,吴言见到了林末一。他比一个月前瘦了很多,憔悴了很多。而且,他大概也是感冒了,带着白色的大口罩,排在呼吸道门诊的外面。
  其实即便就诊了,吴言还是没有得到快速的救治。医生只是给吴言开了一些常见的感冒药,却怎么也不给她抗生素处方。
  吴言悻悻地离开了医院。
  第二天,叶覃手里拿着一堆中国的消炎药出现在吴言宿舍里。吴言问她药哪里来的,她只说是晓晓年前从国内带来的。
  吴言终于在叶覃的照顾下,渐渐恢复了。不过,她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一般,病好后,瘦了得有5、6斤的样子。而且面临毕业,吴言忙着赶论文,她的神情,真是人人见了都会觉得可怜。
  要毕业的时候,吴言没有选择参加杜凌风组织的毕业聚会。她不是害怕离别,而是不敢面对自己魂绕梦牵的人,她害怕自己再深陷进去而不能自拔。对于她来说,逃避远离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叶覃没有要毕业旅行的安排,她在交完论文后要回国参加一公司的面试,她在临行前曾经多次劝说吴言不要去埃及旅行。
  吴言知道,近几年的埃及一直是局势动荡,七年前在西奈半岛还发生过连环汽车炸弹袭击事件,造成37名游客身亡的惨剧。可是入埃及是她很早就规划好的行程,而且最近的埃及局势在联合国的干预下已经有了很大的缓和。
  虽然程星野和吴言还有叶覃是非常好的朋友,但是他并不知道吴言要去埃及旅行这件事。吴言临毕业的这段时间也没有见到他的踪影,只知道他回国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电影面试。
  临行前夕,叶覃再次来到吴言的宿舍。吴言一看到叶覃,她明白自己又要被唠叨了。
  但是很奇怪,这次叶覃竟然只是说了一些旅行小贴士,并嘱咐吴言说现在是埃及最炎热的季节,让她做好防晒和防风沙的准备,并送给她一瓶迪奥的防晒隔离霜。
  吴言看着眼前挂满轻松笑脸的叶覃,她一下就想到了一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也是在吴言的宿舍里,叶覃身旁是一堆行李,晃着双手在跟她打招呼,窗户外面的阳光洒进来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笑容更加灿烂。
  吴言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衣饰,走过去抱住她。
  此刻,吴言有点离别的悲伤,不过并没有很强烈。她知道几天后,她们又能在北京相见,但是她的泪水还是挂满了眼眶。
  希思罗机场跟一年前一样,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虽然那时是到来,现在是离开,但是心境却是一样,对未来充满担忧和期盼。
  可是,吴言看着眼前的人群,她的内心又是痛苦的:那个少年,那个曾经在这里保护我的少年,你在哪里?我们也许永远不会再相见。
  再见,我的少年,祝你幸福。
  吴言推着自己的登机箱,去航空公司的窗口换取登机牌。
  这时,汉莎航空柜台前已经站满了排队的人。
  吴言推着行李,站在一对好像也要去旅行的情侣身后。
  快要轮到吴言时,她打开背包,开始翻里面的护照。可是背包的东西太多了,又是防晒衣又是书又是化妆品的,吴言的东西哗啦啦的洒了出来。
  “你的护照。”吴言抬起头,她吓了一跳。
  再次见到林末一,吴言心里满是慌张。
  从伦敦直飞开罗差不多同北京飞到海南的时间一样,吴言在飞机上没有休息,她的内心满是忐忑。
  但是很快,就到了这个充满历史风韵的国度。
  吴言还没走出闸口,就看到了在前方等着自己的林末一。
  她无法无视也无法直视站在她面前的人,她停驻了一会,继而向前走去,林末一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与人群涌动的希思罗机场相反,开罗机场的人并不太多,大概是因为国际上关于埃及的新闻吓住了大部分想要来此的游客。
  一走出航站楼,吴言就感受到了热烈的空气袭面而来。现在已是黄昏,远处天空的晚霞柔和的笼罩着大地。
  吴言预定的是机场附近的一处酒店。这是个五星级酒店,却比北京很多同等档次的酒店好太多了。
  不是高楼大厦,也不是度假别墅,这里的建筑很合乎吴言的口味。夜晚酒店的灯光甚是明亮,棕榈树在微风的吹动下直直的伫立着,像是卫士般守卫着这古老的国度。
  吴言披着围巾站在酒店的天井里看着月光,旁边一处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吴言感觉到了渐渐走近自己的林末一。
  吴言还是抬着头,继续坐在台阶上看着透彻的夜空。林末一坐在她的身边,看着酒店天井里的大泳池,池水在路灯和月亮的照耀下闪着亮光。
  吴言没有问林末一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机场,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航班信息,她明白这必是叶覃告诉他的。
  “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听到他的声音,吴言还是觉得内心一颤。
  她回答道:“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坐飞机去沙姆沙伊赫,包车去西奈山看日出。”
  “我可以陪你吗?”
  吴言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远在异国,而且还是局势不是那么安稳的阿拉伯国家,她需要一个旅伴,她想是林末一但又不想是他。
  林末一害怕吴言会拒绝自己,还好,她是沉默的。
  第二天醒来的之后,吴言在餐厅里见到了早就等候她的林末一。他问吴言昨晚睡的好吗,实际上吴言休息的并不好,她一直在胡思乱想,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以前发生的事情一幕幕浮现在她脑海里,好多事情混杂在一起折磨着她。她纠结,她烦恼,她悸动,她兴奋。 
  到了凌晨快四点的时候,吴言终于说服自己,既来之则安之,这一路且这样。
  五星级酒店的早餐还是非常丰盛的,可是吴言的却没吃多少东西。一是因为埃及的饮食不对吴言的口味,更主要的则是因为她昨晚没有休息好,现在头晕晕的。
  林末一并没有看出来吴言身体的不适,他以为她只是胃口不好而已。
  他看着吃了几口三明治的吴言走回房间,他也放下手中的刀叉在身后跟着她。
  沙姆沙伊赫班机上的人并不多,吴言和林末一坐在邻近的座位上。这时候吴言已经是非常不舒服了,她感到头晕恶心。她的头耷拉着抬不起来,额头上冒着汗珠。
  坐在她旁边的林末一抓着她的手,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沙姆沙伊赫依山傍海,是著名的红海海滨旅游城市。
  在几十年前,这里是无人居住的小岛,但后来因为旅游开发和地理位置的优越性,越来越受到世界各地游客的青睐。不过美国“911”事件后,这里因为曾经受到基地恐怖袭击后,旅游业受到重创。
  他们到达沙姆沙伊赫的时候正是中午,沙漠的烈日让人无处遁形。吴言一走出机场,就干呕起来。
  达到酒店后,林末一退掉了自己预定的房间。他扶着吴言来到了她的房间。
  他把迷迷糊糊的吴言轻轻的放在床上,手忙脚乱的又是烧开水又是打电话。
  他不晓得吴言是怎么了,不过他已经同中国驻埃及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取得联系,他们很快就能赶到这里。
  林末一一直坐在吴言的枕边看着她,他忘记了疲劳,忘记了饥饿,忘记了天边晚霞的余晖映照着他的脸。
  大使馆的医务工作人员对吴言的症状持以很乐观的态度,他们劝慰林末一说她只是因为睡眠不足而出现的头晕恶心,休息一晚就好了,并给了林末一一些解暑和营养药。
  可是林末一却一点也没有放心的心态,他一直守在吴言身边。本来一直担心的要命的林末一,现在反而感谢老天的这样的安排。如此这般,他才能一直守着吴言,才能看着像婴儿般入睡的吴言,才能听到她偶尔磨牙的声音,林末一看着躺在床上的她,笑了起来。
  吴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她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是像泼了黑墨一般。房间里并不像夜空那般暗寂,在窗外街灯的映照下,吴言看到了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的林末一。
  吴言光着脚轻轻地踏在地毯上,她走向林末一的身旁。
  林末一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只能听到很均匀的呼吸声。吴言只能模糊的看到林末一脸部的轮廓,但是她仍能感受到他时而冷冽时而温情的面庞。吴言伸出自己的右手,温柔地去抚摸林末一的眉头。他在睡觉的时候都没有放松,印堂处是深深的褶皱。这时候,吴言心里很是心疼,她不知道林末一怎么有那么多烦恼的心事,在26岁青春的年华,怎么会有这么多苦恼。
  吴言坐在地毯上,看着林末一,看着渐渐发亮的天边,她觉得此刻是那么静谧祥和。
  在吴言的计划中,本来是要在凌晨3点的时候包车去西奈山看日出的,但是因为她身体的原因只能延误一晚再去了。
  林末一醒来睁开眼,看到卧床已经被收拾的齐齐整整。他坐起身来,扭动了下自己的脖颈。他低头一看,茶几上有一张吴言留下的字条,上面写着说她去海边了,让他好好休息,明晚两点半出发去西奈山。
  这是一个静谧的小城,因为游客剧减的原因,细软的沙滩上只能看到三三两两穿着比基尼或是短裤的欧洲人。
  吴言找到一处有棕榈树遮阳的地方,吹着海风,看着清澈的海水。
  吴言现在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是各国领导人经常光顾的让地方,这里的祥和让你忘掉烦恼,这里的安逸让你忘掉时光,这里的静谧让你记住美好。
  次日凌晨两点,吴言已经收拾好行囊,边看书边等着茶壶烧开的水。
  这时房间的门铃响了,吴言从猫眼里看到了穿着一身冲锋衣的林末一。
  吴言和林末一算是第一批到达山顶的旅人,这时候只有一两位来朝圣的教徒。吴言找了一块最平整的石头坐在上面。
  沙漠的昼夜温差很大,再加上山风的吹啸,吴言即便是穿了厚厚的外套还是感觉到了冷意。
  林末一看到暗黑中的吴言在揉搓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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