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宠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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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宠不易-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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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璟然丝毫未在意这些,他抿了抿唇,压抑着自己紊乱的气息,将手里的大衣披上她的肩头:“外面天气凉,把衣服穿上。”
  “不用了。”
  “听话!”他沉声打断她。
  温暖的气息包裹过来,甚至带着他独有的香味,宋予乔吸了吸鼻子,旁边已经陆续有人经过,注视着这一幕。
  她低头沉默了一下,还是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了他,然后迅速跟上宋美兰的脚步,转过弯朝电梯口走去。
  小石头趴在她的肩头,看着那个男人落寞的身影渐渐远去,他懵懂而天真的眸子一眨一眨的,格外清透湛黑。
  他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姓顾的哥哥,那是个更为阳光开朗的男人,跟他在一起仿佛只听得到欢笑的声音。比起那个哥哥,他非常不喜欢眼前这个人。
  

☆、真相

  光线昏暗的酒吧里,头顶五颜六色的吊灯投射出迷离的光晕,周围很安静,并不像这条街里的大多数酒吧一样喧闹。
  很多客人穿着得体地坐在沙发卡座里,喝着漂亮惹眼的鸡尾酒,惬意地三三两两攀谈着。
  调酒师仍然高调地在炫技,几个漂亮的银色酒瓶在他们手里转的飞快。
  舞台正中央有一支乐队,主唱边弹吉他边唱着一首古老的英文歌,曲子舒缓动人。
  齐江脱了西装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吧台的位置,程璟然正坐在高脚座上,单手支在吧台上品着一杯白色的烈酒。配合着周围的灯光和歌曲,那画面竟有几分优雅。
  他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将外套随意扔在桌上。
  “今儿怎么有心情来这种地方了?不像你啊。”齐江瞄了他一眼,朝吧台里打了个响指:“给我来一杯一样的。”
  他指了指程璟然手里的酒,程璟然缓缓笑了一下,放下杯子。
  “这是水,你确定你要?”
  齐江瞪大了眼,过了几秒又恢复平静,吐槽了句:“你真没意思,既然不想喝酒,来什么酒吧啊!我是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高贵优雅的程总监会约我来酒吧这种地方。”
  说完又扫了眼周围:“不过这里还不错,有品位。”
  程璟然仍然噙着笑,端起杯子又喝了口:“我想找个轻松点的地方。”
  齐江看着他确实有些压抑的样子,也不说他什么了。
  “想轻松就喝点酒吧,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现在刚上任压力有点大,其实也没多大的事,你完全有能力带好新的团队,别担心了。”
  程璟然摇摇头,反问一句:“你觉得我会因为工作的事担心?”
  齐江吃了一瘪,哑口无言。
  程璟然垂下眼眸,细长的手指轻轻在桌面敲打着,像是自言自语。
  “我不喝酒,是因为我不能喝,我需要足够的清醒。”
  卸下之前的散漫,他的神色终于认真下来,“齐江,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齐江被他弄得也紧张起来,不自在地说:“不就一件事儿嘛,你这么严肃干嘛?”
  “我很严肃。”程璟然看着他,语气从没有过的认真:“非常严肃。”
  “你说。”他也严肃起来。
  程璟然顿了顿,问他:“你在市中心医院是不是有熟人?”
  “有啊,怎么了?”
  “熟到什么程度?我要百分之百的可靠,不会出一点意外。”
  齐江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他手边放着一个透明的薄袋子,里面装着一缕黑丝一样的东西。他看了会儿,视线又重新回到程璟然脸上:“你要做什么?”
  程璟然不自觉地捏紧了手边的袋子,语句清晰地说:“做一个鉴定。”
  “鉴定什么?”
  “DNA。”
  ……
  宋予乔休息了一天才回到公司,顾池特意把她叫到办公室谈了会儿话。
  他就陈诗琪的事跟她道了歉,人确实是他授意带过去的,他自然逃脱不了责任。
  他将一个暗红色的礼盒递给她:“关于之前的意外我很抱歉,还好你没受到太大的伤害,一点点补偿,希望你能收下。”
  宋予乔连忙递还回去:“我已经没事了,道歉真的不敢当!而且之前的衣服都弄坏了,项链也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就剩这一对耳环还在。”她将一个小丝绒盒子放到他桌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他的没办法还回来了,只剩这一样了。”
  顾池无所谓地笑了笑:“不碍事,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他将两样东西都推给她:“东西既然送出去了,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况且我留着这些女人的东西也没用。”
  宋予乔坐在他对面,简直如坐针毡,顾池反而安慰她说:“不用太过介意,我是你的上司,体恤下属没什么不妥的,相信我在你心里也不是小气的人。”
  “当然。”她微微一笑,语气里有些崇拜的意思,到底还是收下了礼物。
  “予乔。”他看着她,声音温和,像一个亲切的长辈:“往后的工作慢慢学习,等你有足够的能力,我不会让你一直留在秘书这个位置。”
  宋予乔怔怔的看着他,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
  “懂了吗?”
  她点点头,带着礼物若有所思地出去了。
  日程表上记录着后天有一个和松下集团的谈判会议,宋予乔开始准备资料,比以往更详细更深入地去了解这个项目。
  不再以一个秘书的身份,而是同样把自己作为合作方的一员,尝试着去思考去讨论。
  她想,她也不甘心一辈子做一个秘书而已。
  下班后,顾连北开着车准时出现在了公司楼下,宋予乔抱着文件往外走,一眼就看见了外面那辆银灰色的轿车。
  他降下车窗,冲她招了招手:“我送你。”
  宋予乔看了他一眼,转身就绕过他的车往公交站走,正好有一辆公交停了下来。
  顾连北见她要上去,连忙按了几下喇叭,发出刺耳的鸣笛声。
  宋予乔看过去,他正得意地挑了挑眉,她有些无力地说:“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
  果真,下一秒他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你说谁幼稚啊?你干嘛看了我就躲?”
  “我很忙,没时间陪你废话。”
  眼见车门要关了,宋予乔连忙跳上了公交,不再搭理他。
  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人生忙碌,她不懂为什么只有他看起来无事可做。
  他有自己庞大的家族作为依靠,而她只能靠她自己,没有时间同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透过车窗回头看过去,他已经掉头往相反的方向开走了,看起来是又生气了。
  宋予乔无奈地摇摇头,果真是大少爷啊。
  和松下的会议谈得并不如意,对方对艾森的策划案不是很满意,半途就终止了会议,只说约时间再谈。
  宋予乔观察了一下顾池的脸色,见他心情还好,并没有发脾气才放下心。
  结果等对方的人走干净了,他的脸色立刻就沉下来了,那种威严的气势,压迫得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沉默地坐了一会儿,谁都不敢说话,最后他站起来,将策划案扔到对面,冷冷地说出四个字:“拿回去改。”
  宋予乔好不容易挨到下班,赶紧收拾了东西回家,包里还装着策划案的复印件,想拿回去参详一下,看看哪里出了问题。
  今天天气不太好,下午天就阴下来了,现在更是乌云压顶,看起来有一场暴雨。
  阴雨天气总是会连带着影响人的心情,宋予乔觉得有些闷,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摇了摇头,她想今天难得看见顾池发脾气,已经是出了大事了!
  包里没有带伞,她迅速上了公交车,想趁下雨前赶紧回家。
  不知什么时候,后面又跟了辆黑色的车子,她自是没有发现。
  车子就开在公交车右边一米远的地方,程璟然从驾驶座的方向看过去,刚好能看见她透过玻璃窗映出的侧脸。
  她的脸色较之前红润了很多,不再苍白没有营养的样子。
  她从包里掏出了文件在看,一会蹙眉沉思,一会儿会心一笑,看得很入神。
  程璟然稳稳地开在她旁边,一颗心却并不能平静。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也拿着一份文件,封印文件的牛皮纸还是全新的没有拆封。
  他记得中午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站在那个光线昏暗的走廊上,把这份文件交给他。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在封闭的走廊里甚至像是出现了回声。
  “不打开看看吗?”医生问他。
  程璟然只是摇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竭力地将自己的恐惧掩藏在平静的外表下,他将牛皮纸捏得发皱,却始终没有勇气打开,只是拿着它沉默地离开了。
  他将车停在宋予乔的公司楼对面,抬眼看去只有一栋冷冰冰的摩天大楼,外墙全是森冷的反光玻璃。
  他静静地坐在车里,感受着她的存在,就在五十米不到的楼上。
  他看不见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存在,这就够了。
  尾随着公交车一路前行,天上渐渐落下来大雨,像是要淹没整个城市的架势。
  雨帘唰唰地阻挡着视线,车辆开得很慢,他也很慢地守护在她身边,珍惜着这一刻的宁静。
  公交很快到了站,宋予乔举起手挡在头顶,快速冲下来,跑到棚下站着。
  她没带伞,看着这么大的雨,鼓起腮帮子有些苦恼。
  程璟然隔着一段距离停了车,他一身黑色的风衣,撑着黑色的大伞,在茫茫雨雾里并不显眼。
  有路人经过的时候,他拦下来说了几句,那人有点惊讶地看了看他,见他面色沉静没什么反应,便照着他的话去做了。
  那人接过他手里的大伞,跑向公交站下的宋予乔,跟她说了两句便把伞递给她了。
  宋予乔有些惊喜地接过,连连向他道谢,笑得很开心。
  程璟然看着她的笑脸,也慢慢笑了,尽管他孤身一人站在车旁,早已被雨水浇了个透顶。
  硕大的雨滴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身上,他却像没有感觉一样,只专注地看着她的方向。
  就到这吧。
  他沉默地站在雨里,颤抖着打开手里的袋子,里面的字体在大雨的冲刷下依旧清晰。
  那一瞬间,他握紧了双拳。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程璟然目光空洞地行走在路上,无意识地走到了宋予乔家的楼下。他站在上次停车的树下,微微抬眼,正看到她房间亮起了灯。
  茂密的枝叶也挡不住大雨的摧残,冰冷的雨水狠狠地浇过来,像是给了他几个无情的耳光。他的脸色苍白,眼神茫然,整个人都在颤抖。
  周围的空气很冷,他的心却更冷。心脏的位置像被人挖出一个大洞,有冷风呜呜地往里面灌着,他疼得全身抽搐眼眶发酸,世界仿佛变成一片茫茫的汪洋大海。
  风雨飘摇的海岸上,所有人都找到了温暖的港湾停靠,只有他像一叶孤舟,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浮浮沉沉,无处停泊也不愿离去。
  手里的两个纸袋子掉到地上,打开的口子进了水,被污水浸透的纸张露出了个头。
  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纸袋子,一个是崭新的,另一个却已经很陈旧了,边缘都磨损得泛起了毛边。
  他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灯火幢幢的楼层,眼底一片漆黑。
  他怎么会把自己逼到了这种绝境?
  那个旧的袋子里,露出来一张撕碎了又拼起来的白纸,上面模糊写着“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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