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娇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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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娇宠记-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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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宓却没有心情跟她玩闹,起身道:“你再安静几日吧,不然王妃又要训斥你。阿凝这几日正病着,过些日子再去也是一样的。”
  秦晚馥惊讶道:“阿凝生病了?”
  荣宓点点头,也不和她多说。视线落在周边苍翠青竹上,心中前所未有的沉重。
  阿凝,你到底去哪儿了?
  此刻,阿凝还安安静静地躺在纷雪楼雪白的纱帐中,长睫紧闭。
  她的脸色已经逐渐恢复红润,气息仍然微弱。一张小脸如今瘦巴巴的,显得愈发小了。可就是这样,也漂亮得倾国倾城。
  赵琰亦半靠在榻上,视线在那张娇小而绝丽的雪颜上逡巡,眸中露出几分温柔怜意。
  薛临涧给她把过脉后,回道:“殿下,这位姑娘有了气息,算是捡回了一条命,照理来说,她应该醒来了才对。可……”他犹豫了一下。
  “说。”
  “这脉相……像是离魂的症状。”
  离魂,虽然有脉搏却无知无觉醒不过来,活死人一般,便是离魂。
  赵琰轻拂过她的小脸的手猛的僵住。
  “可试着多服些人参雪莲之物,以补充损耗。”顿了顿,又续道:“她哪天能忽然醒过来也不一定。”
  室中,袅袅的宁苏香一片温和暖意。
  沉默良久,赵琰才轻声道:“你先下去吧。”
  他的声音带着疲惫的嘶哑,低低沉沉的。
  薛临涧走后,他坐在那里默默看着她,待攒了些力气,才把她连人带被抱到怀里。
  “阿凝……阿凝……”他看着那张毫无知觉的脸蛋上,温柔如轻风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间,同时落下的,还有一滴泪。
  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小姑娘,已经把他的心都带走了。
  这样漂亮的、让他心牵心念的小姑娘,怎么能就这样死气沉沉地躺下去呢?她应该有荣华的未来,锦绣的人生。她应该快快乐乐地长大,生气活泼地和他一起品茶、读书、谈笑,或者是闹别扭。
  过去那些不多的片段,他咀嚼品味着,如今望着双眸紧闭的她,心口痛得不能呼吸。
  她有世上最漂亮的眼睛,可是这双眼,以后还会睁开么?

☆、第 30 章 命中劫(二)

  纷雪楼前的湖边柳卸下浓荫翠绿,偶有几只雀鸟立在枯枝上,叽叽喳喳叫唤着。
  刚跑了一趟漠北的陆青山风尘仆仆进了纷雪楼,将好不容易寻来的九叶灵芝送去给薛林涧配药。
  这两个月,祈王府的名贵药材都流水一般送了来,殿下还不停派人去外面寻找稀世药材。
  雪白色嵌银丝暗花的轻容纱帐中,阿凝的脸色和气息已经与常人无异,却还在昏睡着,毫无醒来的迹象。
  祈王殿下夜里歇息的地方从主屋换成偏厢,每日只要有空,便是陪在阿凝身边,时而给她弹琴,时而给她念书。薛临涧说,这样的刺激有利于她苏醒,他便每日都践行着。
  不是没想过把她送回东临侯府,可是,东临侯府的调养条件自然比不得这里,而且,薛临涧医术高超,他须就近看顾阿凝,赵琰才能安心。
  当然,不论这些理由,祈王殿下潜意识里就是不愿意把人送回去。
  最近,清筠林里来来往往没个停歇,薛临涧冷眼看着,料想殿下是有大动作了。他也算是在祈王殿下麾下,但从不参与清筠林的权谋策略讨论,他只负责医病。
  现在只负责纷雪楼中那位姑娘的安危。
  祈王殿下并未亲口告诉他那位姑娘的身份,但他很快就知道了。祈王殿下为了把那姑娘留在祈王府,竟然以他的名义去糊弄东临侯府的人。
  薛临涧是大齐朝的杏林高手,绝世名医。赵琰以薛临涧的名义,写了封信给安惠郡主,说是无意中救了身中剧毒的荣六姑娘,现在她正在灵虚谷养病,待病好后才能回荣府。
  灵虚谷就是薛临涧对外宣称的隐居之所。为了打消东临侯府和安惠郡主的疑虑,他还亲自带着阿凝身上的信物去了荣府一趟,因他过去在太医院时曾与东临侯有过数面之缘,东临侯才相信了他的话。
  只不过,安惠郡主暗中还是派人一直在找灵虚谷的所在。
  折腾这么久,只因为祈王殿下不愿意把人家闺女儿送回府。薛临涧一直觉得这样不大地道,奈何祈王殿下对此十分坚定,就任由安惠郡主满世界找什么灵虚谷。
  这段时日,京里很不太平。平王赵玹不知为何忽然被派去蜀地办差,说得好听是办差,明眼人都知道,其实就是发配,没个一年半载的也回不来。宣王赵玠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惹得圣上大怒了一场,罚了半年的俸禄。再加上殿下最近对宣王府的多番动作……薛临涧活得这么七老八十的了,自认看事情还是很准的,这些……多半都与纷雪楼中那位姑娘有关。
  纷雪楼前的梅花林中,陆青山送了灵芝之后告退,薛临涧就坐在那里沉思着,眼帘中忽然落入一角云纹银线的月白袍角。
  “殿下!”他站起身来。赵琰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今日可去请过脉了?”他坐在薛临涧对面,神情疏淡,声音温雅,看不出喜怒。
  每日都要回答请脉的结果,这如今已经成为薛大神医最为头疼的事情。离魂之人,脉相哪儿能有什么变化?他每日变着花样儿说,也算绞尽脑汁了。
  赵琰大约也晓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可笑,没等他说什么,又淡淡开口道:“可有什么办法,让我的内力快些恢复的。”
  薛临涧一愣,思索良久,沉吟道:“有倒是有。只不过……这种药相当霸道,服用后胸口时常剧痛难忍。以殿下的情况,少说也要服一年半载才能全然恢复。这……”
  “快些给我备来吧。”赵琰道。
  薛临涧观其神色,轻声问道:“殿下,是想把西北的计划提前了?”
  赵琰一笑,“薛先生果然聪明。”三年,他没办法等三年了。他知道,现在这样把阿凝留在祈王府,总归名不正言不顺。他须得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能永远把她留下。
  他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竟然会迷恋上这么个小丫头。且如今还不知能不能醒过来的小丫头。
  要想留下她,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那张脸,实在太招人了,寻常人也护她不住。
  他只能把计划提前,让自己能有留下她的理由,同时,也有保护她的能力。
  东临侯府纵然在意她,但在赵琰看来,委实不济了些,不然这次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安惠郡主虽是个聪明人,但毕竟是出嫁女,哪儿能样样都给阿凝看顾好?
  方才他在清筠林议事,告诉几位先生他欲把计划提前。他们大多都是持犹豫态度的。毕竟,现在景元帝还是能活些年月,他显露实力的时机还不成熟。但他力排众议,一语定乾坤,并且历陈理由,也让他们不少人改变了立场。
  若是他们知道,其实他只是为了一个小丫头,不知要作何感想……
  赵琰唇间泛起一抹苦笑来。
  “殿下无须为此苦恼,”薛临涧忽然开口道,“在老朽看来,男子纵是有天大的抱负,也要讲究阴阳调和,如此,才能达到上佳。”
  赵琰一愣,失笑道:“什么都瞒不过薛先生。”顿了顿,他面上笑容隐去,缓缓道:“薛先生不要瞒我,依您看,她还要过多久才能醒过来?或者,以后……还能醒过来吗?”
  这么多天,这还是第一次,他有勇气问出这句话来。
  薛临涧笑道:“先前未曾告诉殿下,离魂之人,就是用再好的人参灵芝也难以长久续命。这位姑娘昏睡的时间这样久,气息非但不减弱,反而愈发平稳。老朽猜想,醒来是迟早的事。现在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能唤回她的意识的契机。”
  赵琰一惯疏淡清隽的脸上透出明显的喜意来,又问道:“不知这契机,指的是什么?”
  薛临涧摇摇头,“这老朽也说不上来。”
  赵琰点点头,今日能得到这个答案,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告别了薛临涧,赵琰进屋后,将泛着几分寒意的月白锦缎外袍脱下来,掀开纱帐,俯身下去,在睡美人的额角轻轻一吻。
  坐在榻边,念了一段《醉花集》,握着她手的男子就有点心神不定了。
  他视线不自觉落到她的手指上。还小的可怜,白白嫩嫩,细细弱弱的,仿佛一点力量都没有。可就是这双手,却能画出连他都惊叹的画来。
  薛临涧的话让他燃起了希望,忍不住就幻想起小丫头生机活泼的样子。他想,她若是醒了,加以训练,以后必会成为大齐最有名的女子画艺大师。
  他把她的柔软小手放在掌间揉了一会儿,又举起雪嫩的食指在眼前看了看,心念一动,鬼使神差地将它含进了嘴里。
  他心口逐渐升起一阵燥火,却也只能让它烧着。将那可怜的手指仔细舔舐个遍,这才放开它。
  “阿凝,宝贝,快点醒来。”他低低在她耳边唤着,又忍不住又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极其克制的、珍而重之的吻。
  他的唇刚离开她额间,猝不及防,便看到她那双晶亮璀璨的眼,正瞧着他。
  仿佛夏日里弥漫了薄雾的碧湖水,干净纯真。
  绕是从容镇定如赵琰,也是从未有过的一阵呆滞。接着,便是骤然而来狂喜。
  他不可置信地捧住她的小脸,“你……你终于醒了?”
  男子的清隽容颜上,露出了一个能让满园百花都齐齐盛放的灿烂笑容来。
  可那双大眼睛,只弱弱地眨了几下,又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
  赵琰心里急得不行,连声唤着薛临涧。
  刚离开不久的薛临涧又急急回来了,给她把过脉后,也是一脸惊喜,“既然醒了,好生修养一段时日就没事了。”
  而后又道:“恭喜殿下!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赵琰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也不管有人在场,低头在她柔软的小脸上亲了好几下,在她耳边道:“乖乖的,很快就会痊愈了。”
  大约是被他的动作惊扰了,小姑娘一双大眼睛又睁开了一会儿,仿佛仍是支撑不住,又累得闭上了。
  “殿下,她此刻身体太过虚弱,只怕意识都是不清楚的,还应该多加休息才好。”薛临涧提醒道。
  赵琰点点头,一双眼睛就粘在她身上不动了。
  躺了两个多月后醒来的阿凝,真如刚出生的婴孩一般,只偶尔睁开懵懂纯净的眼睛,其余时间一律睡觉。只不过,睁开眼的时间总算是越来越长了。
  薛临涧开始给她配一些流食喂进去,虽然咽不了多少,但总比只用灵芝人参之类的汤汁吊着好。每次赵琰在时,便会亲自喂给她。
  阿凝觉得有人在喂她药水,舌尖刚碰到药汁,就苦得小脸皱起来,舌尖也缩回去了。
  如今有了知觉,却不愿意喝药。亲手喂她的祈王殿下有些无奈,让染月把另一碗熬得柔软酥糯的莲子羹汤先呈过来,送到她嘴边。她乖乖咽了下去,眉间舒展开来。
  阿凝吃了东西后,全身都仿佛被灌入热气,一丝丝回暖。
  她很主动地张嘴吃,正吃得开心,忽然吞进了一口苦药。
  “唔……”她不满地呜咽了一声,待再来一勺时她就把脑袋偏了过去。
  再怎么偏还不是在他怀里?赵琰的勺子追过去,非要喂给她,她只得乖乖咽下去了,又委屈地哼了几声。
  恍惚间,她耳边有男子低哑的笑声,“傻丫头。”
  *****
  阿凝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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