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帝王妻:璃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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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帝王妻:璃妃传-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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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无忆愈来愈长得似皇上,我真担心,有朝一日会瞒不住。”
  我眉心颦得更紧,倘是被天烨知道,后果,将远远不是我所能预料的,太后的态度已明,她又焉会容得下无忆呢?
  “或者,寻求更强的人庇护?”她话中有话的试探。
  我不解地望着她,满朝上下,可以信任倚赖的,除了摄政王,我实在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是最强的。
  “二小姐不是在北溟为后?如果寻得北溟的庇护,刚一劳永逸,不必再为小主子的日后烦心。”
  她的言下之意,是让我将无忆托竹给小言,但,他终究是天烨的子嗣,即便小言念在残存的姐妹情,冥曜真的可以不把无忆作为两国对垒的筹码?
  依稀又记起藏云那次雨中,他对我许的一个诺言,如果我愿意走,他可以带我去所谓的天涯海角。可,八年了,即使这诺言,仍在,早在八年的风雨中飘零成一地湮归于尘土的黄叶。
  更何况,这个诺言,仅是带我走,并不是护得我无忆的永世无忧。
  “纵然小言为北溟之后,但西周与北溟,十年之约仅剩两年,之后如何,并不是你我所能知的,万一,终是兵戎相向,无忆岂不又进是非?”
  “不会,北溟国王定然不会如此。”她脱口而出的话,让我眸光深邃地凝着她,她一惊,复低头去看食盒内的糕点,“我又新做了玫瑰糕,想你也会爱吃。
  “北溟国王的心思,你岂能断言?”我故做不经意,望舒,她,难道真的仅仅是一名宫女?
  她用筷箸夹起玫瑰糕,细语轻声:
  “这玫瑰做成糕点,却依然有其色和香,绽放的花,仅能赏,做成糕点,却能品。赏之浅,品之深  终是更入心中。”
  “为花,方是最自然的存在,若成糕点,那又岂再是玫瑰呢?”
  “你的思虑太过缜密,所以,至今仍放不下。倘你放得下,心中便不会计较,更不会受伤。”
  “过往的沉重,放得下,是圣人。而我,仅是凡俗之人,不能忘,更不能放
  “以你之力  难道能颠覆整个王朝, 来为家人血恨?”
  “舒,你错了。我早没有恨,恨,若有,刚必和爱相随。但,在八年前,爱与恨,这两样,都一并随着相府埋葬了。”
  “无忆已经八岁,但却不知道,有你这个娘亲的存在,这也是你要的?”
  我轻轻晗首:
  “知道我这个娘亲,带给他的只会是痛苦,不知道,那他做为摄政王的世子,会更无忆无忧地成长。”
  “但他失去的,不仅是父爱,更是母爱。”
  “比起知道后要承担的那些痛苦,这算什么?而且,我会一直远远地守护着他长大。”
  “你如今这样,又能怎样守护世子呢?”
  我正要答,殿外传来小允子的声音:
  “贵妃娘娘,您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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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君王朝朝暮暮情
  白樱,宸贵妃,这个与我有着几乎一样容貌的女子,在宫女推开殿门的刹那,盛装华服的出现在光华处,日晖柔柔地洒在她的身上,让我几乎有种错觉,仿同惊为天人般耀眼,不可逼视。
  原来,我曾经拥有的容貌就是如此,让人不可逼视,上天,赐于我的这分优厚,终成为我迄今为止的孽障。
  她轻移莲步至龙榻前,望舒起身行礼,她视而不见,只将眸华锁在我的身上,我单薄的身子倚在龙榻上,面容的淡然不惊,更让她的眸底掠过一层悲意。
  这是后宫女子人人都向往的地方,却被我这一个卑微的宫女独占了半月,于她,亦算是耻辱吧。尤其当她知道自己封号背后可能隐着其他的含义时,一年中,被天烨宠爱至深地她,怎可能就这样眼看曾经的骄傲转瞬变成今日的耻辱呢?
  “你——”她启唇,已没有往日的犀利威仪,“竟不分尊卑,卧于龙榻!”
  “贵妃娘娘,奴婢仅是奉旨,并非是奴婢逾矩。”天烨宠她一年,必是包含些许真心吧。所以,当我冷漠的话语让这个高傲的女子,粉脸浮起一丝清晰的伤痛时,我会有一丝地快意,难道我的心,也逐渐变得狠毒起来了吗?
  “是,本宫早该知道,皇上爱看本宫舞霓裳,却不喜本宫抚筝,后宫一名采女,因在家宴偶弹琵琶,就被皇上额外晋为美人。这些的背后,本宫一直是疏忽了。”她忧缓的语音中含着一种失落,当这份失落逐渐被放大时,她的眸底蕴起一丝凄楚,“爱一个人,应该是爱她的全部,但,皇上爱本宫的一切,恐怕都是因为,这些有你的影子!”
  “奴婢仅是宫女,娘娘才是西周后宫最高位的贵妃娘娘,娘娘这些话,奴婢不懂,也不想懂。”我淡淡言,心下,没有任何波澜,凭吊追忆,用影子来缅怀过去,寄托过去,这些,有益吗?
  “呵呵,哈哈哈哈,”她开始笑,笑声中却是让人不忍听闻的惨然,“本宫枉负圣恩这一年,一直以为皇上待本宫与别人不同,是真心待本宫,可,这华丽表相背后,却是因为你的缘故,你一定从一开始就在暗暗讥讽本宫,嘲笑本宫的天真,是吗?所以当本宫责你,罚你,你都不加反抗,因为,你知道,本宫罚你罚得愈重,皇上的心就会离本宫愈远,所以,哪怕你身为罪臣之女,不能再与皇上在一起,却永远不会从他心中消逝,对吗?”
  她的揣测,字字落进我心,我的潜意里,是这么希望吗?天烨,如今对我,应该已形同陌路,所以,我不该再有任何的期盼,难道不是吗?为什么,心底,在听到这些话时,会有若有若无的疼痛呢?
  八年了,心底的伤口应该早就愈合,人生,又有几个八年能耗费呢?最美的韶华,已渐渐离我远去,红颜白发的如今,早不该再有任何事,会触动我,除了,无忆。
  “为什么不回答本宫?”我的手臂被她抓紧时,我才发现,自己失神了很久,她的眼底是没有抑制住的悲伤,以及恨,我读到,那种恨意在悲伤的浇灌下,愈加明显,灼烈。
  “奴婢不知道如何回答娘娘,因为,这些,都是奴婢不曾想过的。”
  “你不曾想过,今天会在这?你利用本宫,终于再次回到这张龙榻上,你的心计果然高深,可惜,今日紫禁中,皇上能宠的,只会是本宫,你休想从本宫占去皇上!”她语中满是自信,但却正泄露出她的彷徨恐惧。
  得到过圣宠的女子,对于她们来说,一朝失去圣宠才是人生最可悲的,这比那些一世都不得伺候皇上的末等嫔妃更加可悲。
  源于失落的反差。
  我脸上淡漠的神情终于激起她伪装平静背后的愤怒,她绣着金丝牧丹鸾凤纹的衣袖翩扬间,身后的两名宫女忙上前,将我从榻上扯落于地,望舒欲待阻,却突然收住手,在我坠向于地的刹那,我看到明黄色的龙袍从殿外,缓缓踱进。
  望舒,她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从来没有任何差池。
  “臣妾参见皇上。”惊觉的宸贵妃回身,行礼间掩去脸上的慌张。
  “奴婢参见皇上。”扯我的两名宫女也忙跪拜在地。
  “今日宸儿怎么会来这?”天烨语意间没有丝毫情绪,仿同随意一问。
  听他念出“宸儿”二字,心里还是会有悸动,犹记绝情负爱的那日,他第一次喊我,宸儿二字时的酸楚。
  顺公公来到我身边,轻轻扶起我,起身的瞬间,我看到他眼里闪过复杂莫辨的神色,以及低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烨郎,都快有六日,臣妾没见着您了,所以——”一声烨郎,宸贵妃语音渐柔,她的声音本就娇柔动听,此时更是令人觉得楚楚可怜。再坚硬的男子在她面前,亦会成绕指柔吧。
  “是吗?朕这几日忙着国事,倒是忽略宸儿了。”
  “臣妾知道为妃的本份,也不敢奢望能和烨郎的江山相比,但,臣妾的心,却让臣妾今日违反宫规。”
  无诏擅入昭阳宫,实为违反宫规,她这般一说,天烨又怎忍心罚她呢?
  “无妨,宸儿愿意去宫中何处都可以,昭阳宫,亦不例外。”
  “烨郎……”衣袖窸窣声,她该是倚入天烨的怀中,向我昭示她的盛宠依旧。
  “万岁爷,若无吩咐,奴才等先退下了。”顺公公骤然说道,将我扶着站在一边。
  “准。”
  “奴才遵命。”
  顺公公扶着我才欲往外行去,天烨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太医说过,她这几日不能擅动,小顺子,你怎么又忘记了。”
  没有感情的声音仿佛说的,是一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我的姓名,他都不愿意再提,仅一个“她”字代替。
  “瞧奴才的记性,真是越老越糊涂了。”顺公公忙将我扶回龙榻,转问:“那万岁爷和贵妃娘娘?”
  “吩咐李德海,朕今晚歇在鸾鸣宫。”
  身子才触到温软的被褥的我,还是颤了一下,他为了让我不移动,却甘愿移到嫔妃宫中歇息?
  别过脸,反咬住唇,唇部的疼痛让我心中突然袭来的柔软再次坚硬,我不可以只看着如今的表相,而忘记,八年前的灭族之痛。
  “万岁爷,望舒昔日也是和安姑娘在一起的,不如调她来昭阳宫,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你是大内的总管,这些事,不必再请示朕了。”
  “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
  天烨拥着宸贵妃,缓缓出殿。
  “望舒,还不赶紧回去收拾一下。”顺公公笑着说。
  “望舒知道了。”
  “咱家还有事,先出去了。”
  关启的殿门,也关落一地的夕阳。
  望舒望着我,轻声,却明白地道:
  “你还是没有放下!”
  我没有回过头,淡淡地说:
  “除非死,才能放。”
  “你先休息一会,我回落樱苑去收拾行李,也好以后陪着你。”
  我晗首,待她离去,复缓缓躺下,头晕症已渐渐好转,我也该让出这龙榻了,始终占在这,又图什么呢?
  空气中是他身上惯薰的龙涎香,八年,确实可以淡忘一些事,或者一些人,但,有时候,刻意地让自己遗忘,只会让这些事或人陷在思绪里,越来越深。
  翌日,我向顺公公自请移往宫女的屋中居住,顺公公虽是为难,还是将我和望舒安排在一处较大的屋子内。
  顺公公并未明确指派任何差使于我,倒是这一日佾痕吩咐于我:
  “你去浣衣司替皇上将昨日送去的衣裳取来。”
  其实,按着本来的规矩,该是浣衣司定时将衣裳送至各宫,断无自己去取之理,但,既然她说了,我去便是。
  佾痕每每见我,都阴冷不热,她心中对我的不满,我又怎会看不出呢?
  匆匆赶往浣衣司,向掌事的嬷嬷说来取昭阳宫的衣裳,她忙不叠地唤:
  “素锦,快将昭阳宫昨日送来的衣服拿来。”
  正唤着,一边却有内侍叫嬷嬷过去,她犹豫间,我浅浅一笑,示意她先忙,我自己拿了即可,她忙笑着行礼去了。
  一边早有一宫女托着托盘急急走来,最上面,盖着薄薄的一层绢纱,隐隐看出里面,是叠放整齐的明黄色龙袍,她抬头,将托盘才要递于我时,突然怒目而视,我也辨认出,她就是昔日皇后另一名近身宫女,素锦。
  难怪,刚听嬷嬷唤她名时这般熟悉。
  “奸妃!”从她口中,恨恨地挤出这两字。
  “请将皇上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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