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后(上下部+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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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后(上下部+前传)- 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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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面而来的雪片虽然还会钻进狐裘的缝隙里,不过寒风就不会直接吹到他胸前了。
    这次萧焕还是上了马就倚在我的肩膀上闭着眼休息,我一直惶惶不安的害怕雪地中突然冒出什么人来突然袭击我们,他倒悠闲了。
    这么想着,我还是伸手替他把狐裘扯的更严,把他的头揽到我肩膀上靠着,姿势是别扭了点,不过有点东西靠,应该能睡得更好点吧。
    边做,边瞥到萧焕的嘴角似乎挑了挑,喷在我脖子上的呼吸也粗重了些。
    我连忙搂住他的腰,想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的声音就在耳朵边响起:“苍苍,别把我惯坏了,一个被惯坏了的男宠,容易得寸进尺。”
    他的声音带着些不曾有过慵懒,他的气息温暖的喷在我的耳垂上,痒痒酥酥的。
    我把手从他的腰上放开,抬起来,托住他的下巴,然后上移,插入他长发里,很轻佻很浮夸的,我把声音扬了起来:“怎么,得意了?小姐我不过是看你身子弱些,怕你真给我玩咽气,就多疼你了点。啊?说出去我凌大小姐的名声多不好听?这么不懂体贴,把个好生生的病美人都摆弄得香消玉殒?”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伴着轻咳:“苍苍……你这个花楼里的恩客……学的不好,通常姑娘快死的时候,这些人……早就跑了。”
    我淡淡的应了一声:“我是好色如命的那种恩客,就算姑娘只剩一口气,也要霸占享受到底。”
    他轻轻“嗯”了一声,咳声渐渐稀疏下来,声音也更低:“是这样。”
    我淡淡的答应,把手从他的头发中抽出来,握住缰绳。
    他没有再说话,依在我的肩膀上,鼻息慢慢平和,仿佛是睡着了。
    依然还是催马不停的狂奔,依然还是铺天盖地飘扬的雪花,这一走,又是大半个时辰,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遇到什么敌人,但是大雪蔽目,我不知道追兵什么时候就能从身后的茫茫雪原里冒出来,只有尽快的向前驱马。
    这会儿好不容易小了点的雪又开始变大,雪片犹如鹅毛,一团团的落下来,连眼前的路都开始模糊。
    这么跑着跑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我看到前方的雪地中有个白点晃了晃,然而定睛去看,只有凌乱的雪花在视野里乱飞,那白点仿佛又没有了。
    是不是有人在前面围截?要不要叫醒萧焕?
    我还在犹豫,前方的白点突然又动了起来,不是一个,是一片,两个,三个,超过五个以上的白点急速的横向移动,有个极细极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无数的白点从雪层下涌出,如同潮水翻卷起的无数浪花,雪色的浪花下,急速涌出马匹的棕褐,仿佛一群幽灵一样,迅速而悄无声息,这群从雪层下突然冒出的雪衣人已经逼近过来。
    我猛地松开缰绳,把手臂收回来抱紧萧焕,飞快的拔出火枪,单手上膛,第一颗子弹就要向冲在最前,近的已经看得清五官的那人射去。
    手忽然被一双冷如寒玉的手盖住,萧焕按着我的手,持起缰绳拉紧,我们的马打了个横,马蹄深深陷入雪中,停下来。
    像是为了呼应我们一样,迎面冲来的马匹纷纷在半丈外生生停住,冲在最前的那个雪衣人翻身下马,跟在他身后的众人也翻身下马,和那个雪衣人一同,踏上前几步低头抱拳。
    行完礼,那个雪衣人抬头微笑:“属下们在此恭迎阁主,已经多时了。”
    我这时才看清风帽下那张脸,泛着浅浅冰蓝的双眼清冷,俊秀的容颜清冷,连挂在嘴角的那丝微笑,都透着清冷,我恍然大悟的用手指着他:“聂寒容,你是井木堂的堂主聂寒容!”
    聂寒容妖媚程度直追萧千清的冰蓝眼眸在我身上转了转,挑起嘴角轻笑:“哦呀,难得阁主身前的大红人,凤来双璧之一的凌姑娘,能记得我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他这个“大红人”“小人物”,怎么听怎么刺耳,我干咳一声,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萧焕已经轻轻掰开我揽在他腰上的那只胳膊,翻身下马:“在这里冒雪守候,亲苦你们了。”
    “阁主一身系着全阁安危,我们在这里再等上几天,也是应该的。”聂寒容一和萧焕说话,就收起浅笑,清丽如女子的容颜上再也不见一丝轻佻,不过他说完这句话,还是把目光往我身上转了转,转得我浑身不自在,就跟我把萧焕留在大漠里几天,是多大的罪过一样。
    萧焕点头:“你们守了多久,还有多少人在这附近?”
    聂寒容马上回答:“自昨日未时起,除慕堂主重伤未愈,苏堂主坐守营地之外,连属下在内的五位堂主,凤来阁赴疆六千多名弟子中的两千多人,都在博格达峰前三十里处成一线状候迎阁主。”
    萧焕淡淡的点头:“从昨日未时起就等在这里了,大漠中的风雪最蚀人,弟子们有很多都冻伤了手脚吧,回营地后记得及时医治。”
    聂寒容抱拳答应,他脸上倒还一直清清冷冷的看不出什么来,他身后那些凤来阁的弟子,却因为这一句淡淡的关心,一张张冻得发红的脸颊都浮上了振奋和感激。
    萧焕低下头掩着嘴轻轻的咳嗽,我看看聂寒容,再看看聂寒容身后的凤来阁弟子,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一拍脑门:“这么就完了?我们后面那些追兵呢?他们怎么还没追上来?”
    聂寒容不大拘礼,在萧焕面前也很随便,听我这么说,就轻哧一声,笑了出来:“凌姑娘还希望他们能赶上来?”
    萧焕淡看我一眼,把手从嘴边放下,开口解释:“他们不会追上我们。”
    我一愣,随即马上明白:从听到爆炸声,到找到马车的残骸,再从满地的尸体和狼藉中发现蹄印,开始寻着没有被大雪覆盖的蹄印追踪我和萧焕,都要耗去一段时间,经过这段时间,不是对追踪很在行的人,就很难在一两个时辰内追上我和萧焕。刚才我担心着萧焕,满脑子都想着离这些会点火药震伤他的人越远越好,才会连这么显然意见的问题都没有注意到,怪不得一路上萧焕一点也不忧心的样子。
    想到这里,转念一想,早上在马车旁袭击我们的那五个人,门派杂乱,应该是私自临时结伙在一起的,而仔细想一下这几天我们沿途受到的攻击,有明显是经过训练的专职杀手,如我第一天见到萧焕时那群雪衣人,另外就是一些游勇散兵,或结伴而来或单独挑战,往往打几下看战胜无望,就会飞快撤退。
    这么想着,随口就问:“江湖上现在是不是有人出大价钱买阁主的性命?”
    聂寒容总算肯正眼看我,挑了挑眉:“这是你得到的消息,还是你自己的猜测?”
    我好歹说也是阁主弟子,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口气让我很不高兴,就冷哼了一声:“能让这么多杀手和杂七杂八的各色人等如此前赴后继的,除了钱还有什么?用脚趾头也想得到。”
    聂寒容微不可见的挑了挑嘴角:“是,凌姑娘慧质兰心,猜得不错,近来有个来头不小的人,出十万两黄金买阁主的人头。十万两黄金哪,神仙也动心了,何况那些嗜财如命的家伙。”他边说,边伸出一根手指勾住白皙的下巴,眼睛一眯:“说句没骨气的话,连我都有点踌躇呢。”
    他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虽然知道绝对不可能,我还是赶快上前一步,挡在他和萧焕之间,瞪眼:“没义气的财迷!十万两黄金有什么好稀罕的,一百万两也绝对不准把阁主卖了。”
    聂寒容眯上眼睛连连点头:“是,是,只是踌躇一下嘛。”
    我再狠狠瞪他一眼,想到也站雪地里说了这么会儿闲话了,回头拉起萧焕的手:“现在怎么样?累不累?”
    他点头,笑了笑:“还可以。”
    他的手躺在手心里,冷的就像握着一把雪,我忍不住把他的手抓起来,放到胸前的大衣里捂着:“身上也这么冷?”
    他又笑了笑:“还好。”
    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我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身子,他那件早就不再洁净如雪的狐裘上,有着鲜血和硝烟的余味,我把嘴唇在他领口下的肌肤上贴了贴,感到淡淡的温暖之后抬起头:“还好没骗人,这里是热的……”
    身后响起一声轻咳,聂寒容低头抱着拳,嘴角似乎挂着丝微笑:“阁主,我们是不是快点启程回营地?”
    这才想到来,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我就当着凤来阁这么多弟子的面对萧焕又抱又亲。
    那些弟子都低头垂着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我清咳一声,把头移开一点点,搂在萧焕腰上的手还是不肯放开,反正刚才也都看到了,再多看一会儿也没什么。
    萧焕点了点头:“那就启程……”
    “谁在哪里?”说了一半的话突然被一声厉喝打断,有个站在外围的弟子刷的拔出剑来。
    眼前的白影只是晃了一晃,聂寒容倏忽间已经闪向不远处的一片小雪包后。雪包后突地窜出一道土黄色的身影,就向雪原中疾奔。
    聂寒容冷笑了一声,左手丝线弹出,那道黄影腿上迸出一道血线,人已经倒在了雪地中。
    聂寒容闪到他身前,手指轻挥,轻细如风霰的丝线已经卷住了那人的双臂,双手微一用力,就把他提了起来,利如刀刃的丝线割破皮袍,绞入血肉,那人的黄色皮袍上很快渗出道道血印。
    聂寒容把那人的头提到胸前,微微弯腰,声音清冷:“说,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早疼得不住嚎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这时忙不迭的回答:“我不是来杀白迟帆赚那十万两黄金的,我只是来探路的……要杀他的人在后面呢……啊……”又嚎叫起来。
    聂寒容微微一笑,把他提的更高:“要杀阁主赚赏金的人,都有谁呢?”
    那人此时正对着聂寒容的眼睛,见他这么笑着,竟像是见了鬼怪一般,也不知道是疼还是别的,全身猛地颤了一下,嚎叫声也小了下来:“昆仑派何如舆,武当派神纬,关西岐天寨三个寨主,苗疆蓝衣教……”
    “人不少嘛,”聂寒容仿佛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冷笑:“一群乌合之众。”
    那人连忙点头:“是,是,是……”他边说,满口黄牙的嘴中呼出的白气就喷在了聂寒容的白色披风上。
    聂寒容皱了皱眉,丝线收回,随手把他丢在地上。
    那人大喜过望的连连叩头:“谢聂堂主不杀之恩,谢聂堂主不杀之恩。”
    聂寒容甩甩袖子淡看他了一眼:“你不会当我傻了吧,‘顺风和佬’师曾?依你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作风,会甘心为别人探路?你那包打听的顺风耳难道没听说过?我手下什么时候留过活口?”
    俯在地上的师曾身子一僵,翻身拔腿想跑,鲜血却突然从他颈中喷射而出,那颗半边挂在脖子上的头颅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垂到他的后背上,他身体像一具被抽去力量的布偶,软瘫的倒在雪地中。
    聂寒容又甩了甩袖子,仿佛在嫌杀了这么一个人弄脏了手,他还没有走回来向萧焕禀报,雪幕之后沉闷而密集的马蹄声已经像天边隐约的雷声,慢慢逼近。
    聂寒容皱了皱眉,果断的挥手:“警戒。”
    雪衣的凤来阁弟子马上拔剑在手,把我和萧焕护在中间,我也赶快抽出火枪,填好子弹握在手中。
    马蹄越来越近,蹄声越来越大,远听还不觉得,现在来听,沿着我们的蹄印追来的人还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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