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系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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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系念-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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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甘佩闵最近的那人拍拍甘佩闵的肩,笑道:“可不要太逞强了,那江小姐可是子辕的小妹,你就不怕子辕找你算账?”
  甘佩闵挣脱掉那人的手:“我自有分寸。”
  

☆、莫道不消魂(10)

  夏夜的蝉鸣声颇有些烦人。
  星灵见她不断地将手下的宣纸揉成团扔入篓内,走过去提议道:“小姐,不如我叫人去将这些蝉熏走罢?”
  子衿此时手下正一笔一划地书写“平心静气”这四个字,头也不抬便道:“不必了,母亲要我练书法也是想消磨我的燥气。”说着便听到外面若有若无地传来呼喊声,她停顿了手下的笔:“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星灵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小姐,哪里有什么声……”话还没有说完,果真实实在在地听到了一句“抓小偷”那声音虽小,但是足以让她们听清。
  子衿立刻向外面走去,却是被星灵一把抓住道:“小姐你去外面做什么?你会抓小偷么?到时你可别被那小偷抓了去!”
  子衿想想也有点道理,便对星灵说:“那怎么办?父亲母亲哥哥们都走了,现在一个能说话的都没有。”
  “抓小偷!”
  “抓小偷啊!”
  “站住!”
  那声音却是愈来愈近了,子衿想罢还是走了出去,见院子外一个人猛得奔了过来,夜甚黑,她看不大清楚那人的模样,只见那人飞快地跑了过来,忽然一个反手将她揽住,刹那间掐了她的喉咙让她说不出话来。
  随后跟出来的星灵见此情形吓得一声尖叫:“放开我们小姐!”
  此时抓小偷的护院也跟了过来,见自家小姐被挟持着,皆是不敢上前一步;其中一个像是领头模样的人对另一吩咐道:“快,快去去告诉老爷。”
  子衿的脸因为缺少呼吸而憋得通红,那院口的星灵从未见过这样的场合,此时也是被吓得手足无措,只听她说:“你快松开我家小姐!不然等老爷回来,定是饶不过你!”
  那小偷似是怕闹出人命,手中的力道也不像先前那重了,子衿得以一丝呼吸,脸色这才有些好转;她见这小偷像是不想取她性命的样子,便想与他谈判,不料才一张口就被呛得厉害,依旧是发不出声来。
  子衿心下计较,此人擒人与掐喉咙手法如此纯熟,定不是简单的小偷,恐怕不能与他硬来。
  那些护院也怕自家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领头的道:“你快放了小姐,只要你放了小姐,我们便放你走。”
  那小偷不屑地说:“哼,放了她,然后你们再把我赶尽杀绝么?把我当三岁小孩么?”
  只听那领头人回道:“我们保证放你走,只要你愿意放了小姐。”
  那小偷却是不再理会那些人,而是大声喊道:“都让开!不让开我便杀了她!”说着,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分,令她剧烈地咳了出来。
  那些护院见那小偷来真的,便依言全部退开,小偷拖着子衿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嘴里还喊着:“全都走开!不然我杀了她!”
  子衿此时全身都被他禁锢住,声音也是发不出,只能跟着他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
  那小偷将她拖至拐角处,忽然用一只手扣住她的肩,另一只手同时捂住她的嘴巴,竟然就那样将她快速地拖走。后面的护院见此情形连忙追上前来,却发现二人都消失不见,领头人见此状立刻慌了神,连忙道:“立刻去找。”
  那些护院领命,四下散开往各个角落找去了。星灵见小姐不见了,竟是被吓得哭了,颤着声音喊了几句“小姐”,才抹了抹泪,颤颤巍巍地找人帮忙去了。
  而子衿,此时正被那小偷扣在花丛中;那人将她摁得死死的,在原地躲了许久,确定所有人都离去了,这才拖着她走了出来;紧紧地捂住她的嘴巴,挟着她不知是要去哪里。
  那小偷边走边道:“你若是安分些我便不杀你,你若是不知好歹便不要怪我无情了。”
  闻言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小偷扣着她来到柴房,将她推到里面后便从她的身上撕下一块衣料,她吓得立即反抗了起来,那人却是狠狠地将她按住:“不要命了!再动我就杀了你!”
  那人将布料塞到子衿口中,拿起地上的一根麻绳将她的手脚紧紧捆住;她紧皱了眉头,不知他到底是何打算。
  小偷确定她被捆得动弹不得后拍了拍手中的尘土便出了门去,四周一时寂静无声。
  柴房里黑得吓人,她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小偷走远了后心里立时舒了口气。
  那边正在宴席上交谈甚欢的江入其得到消息后却是慌了神。只见楚江氏急急问道:“小姐可救出来了?”
  那报信的护院回道:“还不知晓,我来的时候那人正抓住了小姐。”
  一旁的甘易羲安慰道:“江夫人莫要着急,令嫒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
  江入其此时也是无心寒暄,便请辞道:“江某失陪了。”说完便携着夫人江楚氏匆匆地出了门。
  等他们一行人到达的时候,府上已是灯火通亮了,管家急忙迎上去:“老爷夫人,小姐已经找到了。”
  江楚氏总算是舒了口气:“小姐如何了?”
  管家回道:“已经看过大夫了,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
  江楚氏感叹了句:“我儿怎这样多灾多难!”便连忙提起裙摆便往子衿的院子走去。
  这边子衿的房内亦是人来人往,见江楚氏急急地进了来,众人连忙低头行礼。
  子衿正捏着话本子半倚在床榻上,见母亲一脸的焦急,便笑道:“妈,你来了。”
  江楚氏坐到塌上,抬手便掀开被子查看她的伤势;几道被麻绳勒出的伤痕有些触目惊心,她一时忍不住流出泪来:“真是苦了你了。”
  “妈……”子衿用帕子拭去母亲脸上的泪:“您哭什么呀,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江楚氏紧握了她的手,道:“真是可怜的孩子,你放心,往后我定不让你受这样的苦!”
  采薇推开了房门,对着床榻福了福身:“夫人,前厅来了客人,老爷说您先陪着小姐,他晚些再过来。”
  江楚氏拭去了泪水,道:“谁来了?”
  采薇道:“是程将军,他听说我们府上闹了贼,特地带了刘副官前来排查。”
  子衿有些纳闷:“这不是警察局的事么……”
  “难得敬之有此心意。”江楚氏吩咐道:“你快去厨房温几壶酒,弄下酒菜给老爷那边送过去。”
  “是。”
  子衿尚有些疑惑,问道:“妈,咱们家与程将军的关系很好么?”
  “你这孩子!”江楚氏点了点她的额头,道:“程将军与你父亲可是手足之交,这些年来没少帮衬着咱们,所以往后见到他了,可得尊敬些!”
  子衿闷闷地点了头;与江楚氏说了些体己的话,便道有些困了,江楚氏闻言也未停留,吩咐了星灵好生伺候着,便往上房去了。
  

☆、莫道不消魂(11)

  子衿翻来覆去地睡不下,便下了床去院中走了两步。
  月明星稀,她的身上正披着一身银色。
  倒是有许久没静下心来看过月亮了呢;她记得刚去国外的那几年,经常会坐在花园的草地上数着星星,数着数着便睡着了,到第二天醒时便会发现自己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她还记得那几年经常和一个人在半夜偷偷爬到房东太太家的阁楼上去偷摘夜来香。
  她微微的泛起一抹笑来……可是那个人却骗了她。
  她漫无边际地在花园里走着,不料却在湖边的凉亭里遇到了父亲,她走过打了个招呼”
  江入其见女儿还未入睡,斥责道:“这么晚瞎转悠什么?那小偷还未抓到,还不快早些去休息。”
  子衿撇撇嘴:“现下我怎睡的着?再说将军派了这么多人在这巡查着,还怕那小偷不要命再出来偷东西么?”见程敬之并不在父亲身边,便问道:“将军呢?”
  江入其往杯中添了些水,随口说道:“已经回去了。”
  子衿看了看石桌上的另一只茶杯,上面还氤氤地冒着些热气,看来是刚走不久,便胡口乱谄道:“我去前面看看大哥二哥回来没有。”
  江子安与江子辕却是还未知晓子衿出事的消息,怕是还在甘府与甘佩闵花天酒地着;江父点点头,嘱咐说:“他俩若是到了,叫他们来这里找我。”
  子衿敷衍地“哦”了一句,便顺着花园的小路往正厅方向去了;一路有意无意地张望着,一路走到了江府的大门,未曾见到想见的人,转身便想回房,迎面却跟程敬之撞了个满怀,将自己的鼻子撞得通红。
  程敬之辞别江入其后便一直在园中转悠着,见子衿一路东张西望的走在前头,就一路跟了来。刚才他便一直站在她身后,看她到底何时才能发现他。
  因着鼻头被撞得发酸,眼内也不由自主地蓄了些泪水,程敬之见状连忙道:“我可没碰你。”
  子衿哼了一声:“你走路不留声么?离我那样近做什么?”
  程敬之方才还以为她是疼哭了,现在看来倒是不详,便道:“你怎知我没留声?你一路那样鬼鬼祟祟未曾注意我,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子衿想起母亲方才的话来,便不再与他耍嘴皮子:“那将军找到小偷了么?”
  他并没有回应她,而是自她身边跨过,子衿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将军这是要回去么?”
  程敬之这才回头道:“莫非你想跟我回家?”
  听他这样说,子衿的脸上立刻晕上了一层诡异的绯色。
  程敬之此时却没了调笑的意思,语气也恢复了平时的模样,问道:“那小偷的模样你可看清了?”
  子衿因为脸上烫的厉害,便把头低下:“大晚上的我怎看得清?一上来便把我抓住了,一直都没看清那模样。”
  “他手法很娴熟?”
  子衿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拍了拍她的肩:“回去睡觉罢。”
  她忽然抬头看着他,眼里的明亮让他微有些愣神:“你几岁?”
  “嗯?”他扬着眉,神情十分的讶然:“为何问这个?”
  “因为……”她兀的甩了甩头:“没什么,将军之前认识我么?”
  她的话题跳转的十分的快,头脑清晰如他,也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了:“何故这样问?”
  她的目光停驻在他的脸上:“那日在码头上……”
  他默了片刻方想起这件事来,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道:“那日我见有个漂亮的姑娘在那出不去,便叫李副官去帮忙了了,怎么?”
  “你……”她涨红了脸,嗔怒道:“不正经!”
  见她是真的生气了,他连忙改口道:“你父亲有块常用怀表,表盖上镶着你的照片。”她这才微平复了些怒气,他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不如我吃个亏,认你做干女儿如何?”
  闻她言瞪大了眼睛:“我……我……”她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急的跺了跺脚,狠狠道:“我才不要!”说完便转头往自己的院子跑去。
  他甚是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道:“看来长得年轻也是种罪过。”
  ——
  甘佩闵在外头逍遥了才不过几日,又被甘凌氏急急地召回了家中,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听着母亲的说教。
  “整个上海滩的好人家的姑娘我都给你找便了,你说你还有什么不知足?好,你说你看不上那些个旧人家的胭脂俗粉,可是那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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