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更别提她那从小磕破N回的膝盖了。不过小时候最让林森难忘的就是张香流鼻血,每次都流好多,总是把水池染得红红的,把林森搞得一阵恐慌,害怕张香就这样血都流光了,那是远比辞海里血流成河更加深刻的成语释义,初中的时候张香还从楼梯上摔下去过两回,摔得身上一片血紫,半年多才消。但是最刻骨铭心的还属张香有一次在学校开联欢会时搬桌子布置会场,一出脚把腿磕破了,当时磕到了胫骨中点,正是腿上最没肉的地方,结果她怕因为自己受伤影响了整台联欢会,身为主持人的她就一直忍着没说腿伤的事情,直到散会,林森才看见伤口整处的肉都磕掉了,能清晰看见张香血肉里面比白雪还要白的骨头,对一个孩子来说,有多疼就不用说了,直到现在,张香左腿髌骨那里还有个月芽型的肉痕在,一直都没有长平。也许是因为张香这样从小到大都没有消停过,所以在林森眼里就一直与别人不同,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张香自己的特别让林森移不开眼睛,还是林森的用心就只对张香特别,但是除了张香之外的女生从没有走近过林森的眼里、心里却是一贯如此。
就在张香完全对霍正的短信骚扰没反应的时候,张香隔三差五地因为几份寄件人不明的包裹被公司的收发室屡次通知有快递。第一个包裹装的是一个里面有一个太阳底下站着一个雪人的水晶球,转动底座,水晶球里面就会下起纷纷的雪花,成了名副其实的太阳雪,附在的卡片上花体手笔写着“No matter the ending is perfect or not;you cannot disappear from the world with me in it。”。第二个包裹是一个鲸鱼毛绒玩偶,而且在鲸鱼可以喷水呼吸的鼻孔上,有一道像水花似的夜光柱,天色稍暗时就可以看见如喷水的鲸鱼一样活灵活现,和一张明信片上“Eternity is not a distance but a decision。”。第三个包裹是一个装满缤纷漂亮糖果的骷髅头骨,虽然因为骨骼显得很是狰狞,但在糖果和糖纸的映衬下却有着诡异的美,和签字笔画在头骨上的“If equal affection cannnot be; let the more loving be me。”。就在纳闷这三个来历不明的东东该何所归的时候,张香在电脑前整理会议记录时随手接起的一个电话让她顿时明白了一切,还在校验屏幕上准备提交的文稿的张香的眼睛无暇看来电显示就翻盖接听了手机,但是一声“你好!”之后对方那头传来的声音,让张香瞬间无语地把电话从耳边移到眼前,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曾经跃然通红名片上的一串号码,张香直接合上了电话。接下来就跑到公司收发室,交代老大爷不要代收寄件人不明的包裹,并且联系了之前那三个包裹的快递公司,咨询退件事宜。
然而,很快得到变相回复的霍正就拿着被张香拒收退回的快递跑到张香公司来兴师问罪。
“你看不出来我对你有意思是吧?”霍正气势汹汹地问。
“你看不出来我对你没意思是吧?”张香横眉冷对地说。
“这么说话有意思是吧?”霍正怒气上扬地说。
“这么说话没意思是吧?”张香颐指气使地说。
“你这是‘几个’意思?”霍正义愤填膺地说。
“我这是‘忌苛’意思!”张香高视阔步地说。
“你就这么撅我?”霍正欲哭无泪地说。
“我就这么拒你!”张香防意如城地说。
“我真的不明白一个这样聪明漂亮的女人怎么会这么的顽固不化、感觉迟钝呢?”霍正凝目注视着说。
“我也不明白一个这样衣冠楚楚的医生怎么会这么的冥顽不灵、自作多情呢?”张香峨眉如剑地说。
“你这个表情是告诉我你完全感觉不到我爱上你了?”霍正宁心静气地问。
“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说爱,感觉这么冷飕飕的!我这个人就是木鱼的脑袋,死鱼的脸,而且天性属寒,极其怕冷,烦请不要再雪上加霜了!”张香破罐破摔道。
“你都已经对我冷若冰霜了,还畏寒?就是冷血动物也能感受到我的爱了呀!”霍正讽刺道。
“你没有爱上我,所以请不要再这样‘号称’了好么?”张香纠错地说。
“我爱上谁是我的心,我知道,我说了算,我为什么不能说?”霍正不服气道。
“呵,从什么时候你决定了这些的?”张香冷笑地说。
“这不是个决定,是一种感知!”霍正感言道。
“那总得有个开头吧?”张香刨根说道。
“从我第一次在交通岗看见你的时候!”霍正正色说道。
“交通岗?”张香狐疑地说。
“是啊,在你认识我以前,我就已经爱上你了!”霍正吐露心曲说。
“一个信号灯15秒到30秒的通行时间,你爱上一个人就这么久么?”张香冷嘲地说。
“那是个伊始,爱本来就是随着时间的加长而加深的!”霍正认真道。
“对情圣来说,不是时间越久就越腻烦么?不然如何找到正直的借口move on啊?”张香热讽说完就转头一溜烟进了公司,头也不回。
张香的性格是对别人的事情比较不能忍,对于她自己,她的隐忍度很是超乎一般人的想象,但是对于霍正的出现,张香一直出得都是辣手,这一点张香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没来由地很不高兴看见他。
结果刚甩开霍正进公司之后,稍晚些时候,收拾完文件准备下班时,看见霍正站在停靠在公司正门口前的车边上,捧着一束开得十分张扬的花,都说花如其人,一点不假。
“像你这样开着路虎,杵在车边,又拿束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想干吗似的,不是炫富,不是威逼利诱,是什么?”张香气不打一处来地吼道。
“我来见我喜欢的人,走着来不是太远太慢了么?我要是在车里等你,你会乖乖上车么?我这在车下面拦你还常常拦不住呢!拿花,我是有私心的,因为有个花在,比较显眼,你就是看不见我,总不会看不见花吧?”霍正窦娥状陈述说。
“这样就有诚意了?我就应该感激涕零得跟你天涯海角了?把我的私生活暴露在全公司的注视下,把我整个人、整个名字都先于我本人地曝光在整栋写字楼大厦里,这就是你的表达方式?”张香怒目圆睁地说。
“我表达也得有机会啊?你根本不给我机会,我也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这么乍眼地出现!我像个捧花献爱心的白痴一样站在人来人往的路上,你以为很好看么?”霍正委屈状陈述。
“觉得不好看就是在告诉你不要这样做啊!你这样伤人伤己的有瘾是吧?”张香咬着牙说道。
“伤了你什么啊?”霍正疑惑地问。
“我还没有打开的知名度,用你这么个献爱心的使者算是全面清障了,以后在公司,见我人、闻我名的人都是先横着你这么面心墙再续的!”张香丧气道。
“以你的性格,我这么牙尖嘴利的都没穿过的那道心墙,你们公司那些人,怎么的都是墙外客,有什么区别?”霍正不以为然地说。
“区别就是,我自己筑的墙,我活该,你给我搭的墙,我不甘!趁我还只是泼凉水的时候,迅速消失,下回我可就泼油漆啦!”张香挥舞着小手警示道。
“刀山火海我都认了,油漆算什么?”霍正也不是‘厦大’的奉陪到底说。
“你是欺负我们中国不像美国,没有什么限制令之类的法律是不是?想挑战大陆公安的受理范围呗!”张香仰头眯眼威胁道。
“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从我们认识之后,都没有好好说过一次话!”霍正委屈道。
“你继续朝着惹我生气的方向走,以后只会连坏话都没得听!不信我们就试试!”张香说完转身大踏步地就走没影儿了。
第56章 久别重逢篇一节
另一头政府大院里,楚焦和林森则在食堂吃着午餐,正好炎淼和同事也走进食堂准备打餐。
“炎炎?”楚焦抬头看着炎淼说道。
“呃,你还能再腻歪点儿吗?”林森咂舌道。
“不好听么?挺特别的!”楚焦自溢道。
“费那个劲干嘛?直接叫燚不就得了?”林森哄逗道。
“叠字才是昵称,燚太短了,也不好听啊?”楚焦品味道。
“你还是拿捏好分寸,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你的昵称的,而且水火可都是无情的,但愿别人如其名就好!”林森预示道。
“哪里是我的昵称,那是人家自己起的,她让我这么叫她,我不得练习练习么!”楚焦听话道。
“小林,晚上下班先别走,有个晚宴你跟我去一趟!”先吃完离开的科主任走过来对林森说道。
“完了,又不能接Cinnamo下班了!”林森拿出电话想打给张香。
“你为什么叫她西纳莫?是小名么?”炎淼端着餐盘坐在林森旁边问道。
“嗯哈,呵,是吧!”林森看炎淼问都没问就坐在自己身边,敷衍地答道。
“这样的小名挺特别的,是怎么起的呢?”炎淼很快挑起话题。
“灵光一闪的吧!”林森把电话收起,开始继续吃饭,而且速度上明显加快。
“我第一次听人叫女孩子什么莫的呢!以前只听过狗狗的名字尾音带莫!”炎淼玩笑着说,话毕,林森和楚焦第一时间怒目瞪着若无其事的她,于是炎淼立马道歉解释道,“狗狗是兄弟姐妹,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我从小都是我家狗狗陪着我长大的,同吃同住,不分你我的!”
“我看人狗不分上桌吃粮,还是觉得食欲不振,你慢用!”林森铁着脸起身走了。
“你再也别上我们桌吃饭了哈!”楚焦表情恨恨地说。
留下微张着口、举着筷子尴尬的炎淼一人在食堂里。
关于林森为什么老喜欢叫张香Cinnamo?其实是节取自香樟树的拉丁语Cinnamomum Camphora。林森那么叫张香是因为香樟树的树语,有两个意思,一个是代表最纯真的友谊,一个是代表守护着无法替代的唯一的人,永远和她在一起的意义,所以林森觉得这个名字再适合张香不过了。
林森曾经查过香樟树为什么取名“樟”?其实是因为树形巨大如伞,树干上有很多纹路,像是大有文章的样子,所以在文章的“章”字旁加一个“木”字得来的。有时候林森觉得张香真的和香樟树很像,喜欢阳光,喜欢水,又怕冷,总想做别人的金钟罩,她的手纹又细又密,多得数都数不清,看相的说这样的人命运不明朗,多愁善感,家庭观念太重,一般人看着她却好像挺洒脱有点酷酷的,不熟悉的人觉得有些冷,认识久了就会发现她是最放不下在乎的人的,宁可伤害自己也总是舍不得让别人因为她难受的性格。
被主任拉去晚宴挡酒后喝得头重脚轻的林森晃晃悠悠地走出饭店,等在车里的张香下车老远地迎上去,把他扶到车上。
“我犯规了,说好不许喝超过一杯的!”林森一边道着歉一边喘着气。
“看回头儿不把你吊起来暴打!脚伸进去,关门了!”张香一边恶狠狠地说一边轻柔把林森的安全带系好。
“想吐么?”等张香关上车门上车后问,结果看林森没回答就晕睡过去了,便发动了汽车。
等到了家楼下,张香看着昏昏沉沉的林森,心里正琢磨着是就在车里委屈一宿还是把他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