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少ii:玩的就是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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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四少ii:玩的就是心跳- 第2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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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你那里冷么?晨子。”
  许桡阳把她的脸转了过来,如果不是因为她怀着身孕,他真想把手里的雨伞抛开,真想好好地抱住她。她脸上的哀伤,脸上的那份沉静的哀伤远远比她嚎啕痛哭更让他心疼。
  单手抚着她的头,他把她抱进怀里。“想哭就哭,没什么大不了了,”他说。他的声音沉而冷静。他把雨伞向她这边倾斜,露出的半边身子已经湿透。细雨从伞下横掠过来,扫到他刀削般的棱角,这会儿更有层清冷凛冽的寒光。“我不会让晨子枉死的。”
  可儿的身子窝在他的怀里,紧密地窝着,然后,她的肩膀开始抽搐,由轻变重,由小变大,逐渐地抖动不止,然后,她痛声哭了出来。哭的肝肠寸断,哭的痛不自己。
  许桡阳沉默地摸着她的头,拥着她的肩膀,等着她哭。她哭的时候,他把头转给了墓碑,对着那墓碑上的头像,他蹙着眉头,眼波里若明若暗,声音干干涩涩的,“晨子,你是我们的好兄弟,是我许桡阳的恩人,我不会让你白死,我一定会替你报这个仇。”
  刘同是市刑侦一队的大队长,负责重大刑事案件。跟着刘同一起来的是刑侦一队重案组组长佟宇。两个人坐在倚绿山庄分析案情。大家齐齐坐在客厅里。乔风上午和他们通的气,只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将案件的调查结果带到了他们面前。
  “我们分别调取了重庆火锅店和倚绿山庄的监控录像,”说话的是佟宇,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短发,个子不高,很精明,说话很利落。他把监视器放到了他们面前。画面上是他们截取的几段监控录像。“这是从这个小区监控室里调取的监控录像。”他指着上面的金杯面包车。“这辆车只是在案发当天才出现在小区里的,这是他们撂倒杨放和他的同事,将他们挟持上了面包车。”
  画面切到重庆火锅店门前,又是那辆金杯面包车。佟宇指了指画面上戴鸭舌帽的男子。“犯罪嫌疑人将杨放两人挟持上了面包车,应该是步行跟着他们从倚绿山庄到达火锅店,然后,这车才开过来,他从树后出来,拉开车后门上了车。直到他们吃完饭,他们都没有从车里下来。”
  画面切换到案发那一幕,鸭舌帽男子遽然回身,手起瓶落,将硫酸直接泼向可儿,蓝卫晨横身扑过来,将那硫酸硬生生挡住。
  画面停在那儿了。
  刘同从沙发上坐起来说话。“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叫马少江的湖北人。外号癞头龙,因为头上生有癞疮而得名。曾因把人打成重伤,被判入狱六年。出狱后,豢养了十几个无业游民,道上自称青龙帮。靠替/人讨/债,收取保护费为生。前不久,因为打架斗殴造成两死三伤,已经被警方通缉。想不到,这单案子,竟然是他做的。”
  “饭店门前人来人往,他只趁着蓝卫晨低头的功夫就冲了过来,这人很大胆。”乔风皱起了眉头说:“原来是个亡命之徒。”
  “癞头龙身上负有人命,手下四零八落,当务之急肯定是筹钱外逃。他已经被通缉,不敢明目张胆地逃,火车,飞机的线路他不会选,唯一能走的就是坐汽车外逃。我们已经封锁了各大交通要道,绝对不让他从北京溜出去。”
  许桡阳脸色铁青,一直沉吟未动。
  谭东城盯着画面的表情也是怪异的,直到刘同的声音落下,他才出声,交代佟宇,“你把画面切到癞头龙身上。”佟宇把画面调回。谭东城定定地盯着那画面,盯了很久才再度出声,“放大他右手的位置。”佟宇照办。
  “刘队,”谭东城蹙起眉头,盯着画面,深思地问:“癞头龙右手背上的这个刺青应该是一个龙头吧?”“没错。”刘同说:“他的右胳膊的确刻着一条青龙,直达手臂,手背上是龙头,手臂上直达肩膀是龙尾。”
  谭东城眯起眼,表情更怪异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喃喃出声,“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天扶着我和可儿上出租车的人应该就是这个人,同样颜色的鸭舌帽,同样的身高,同样竖着衣领。”
  他搅着眉头,努力搜寻着记忆,眼睛上的茫然逐渐晕开,“我事后看过One night的监控录像。那个录像也很清楚,可以清楚地看到扶我的那个人手背上有一条刺青龙头。而且,在我的记忆里,对这个青龙头的印象是清楚的,如今想起来,应该是他扶我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手背上的东西。”他皱紧了眉头,有些狐疑地:“怎么会这么巧?”
  许桡阳在一边问,“你在说什么?”谭东城转头看他,“就是那一次。事后,我曾经查过One night的监控录像,发现的确是有两个过路人将我们扶到了出租车里,其中这边扶着我的就应该是这个癞头龙。”他转头,再去看那个画面,“没错,我可以肯定就是他。”
  刘同插/进话来:“你们在说什么?那段录像还有么?”谭东城摇摇头,“我当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所以,也就没有保存。”“时隔这么久,”刘同说:“估计那段录像很难找了。”
  谭东城忽然转头去看许桡阳,“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你当时怎么会知道我和可儿去金阳的?”
  许桡阳脸色起了变化,硬硬地直起了腰,“是金阳的前台周扬给我打的电话,他说看到可儿和一个男的去金阳开房了。”谭东城继续盯着他看,“那个周扬呢?能不能把他叫过来再问问他?”
  “那件事以后,他没两天就辞职了。”许桡阳说。
  谭东城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辞职了?”他直视着他,再问:“除了他,你有没有问过别人,还有没有别人看到?”
  “没有。”许桡阳摇头。“我问过,当时有两个前台,另外一个叫刘玲,她对你们什么时候进去的没有印象。”
  “金阳的监控设备当晚出了问题,什么都没有监控到对么?”谭东城继续问。
  “是。”许桡阳再答。
  他们延长了对视的时间,然后,他们的呼吸同时不稳定了,脸色同时变青了。“真的很巧,怎么会这么巧呢?”谭东城问,盯着许桡阳的目光,眸色加深了。“是不是我们遗漏了什么地方?”他用手去摸头,有些地方打不开了。“一定有不对的地方,可是,我们哪里有不对呢!”
  “我想起来了,”那一直盯着画面没说话的可儿突然开了口,“那晚,在One night,我去卫生间,曾经在卫生间的门口撞见过这个人。当时酒吧的灯光很暗,他带着鸭舌帽,衣领拉的很高,模样我看不清了,但是,我的确在他的手上看到过一个龙头刺身。”
  谭东城怔怔去看她,“他在路边扶的我,他是One night的客人根本不奇怪啊!”
  “我有点被你们说糊涂了。”乔风蹙起眉头,“这件事看起来不简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同在旁边也职业性地敏锐了起来。“或者,如果方便的话,”他说:“你们可以把事情详细讲给我们听。”
  于是,谭东城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也是,第一次,乔风,宁雪,雅姨才算完整地知道了这三个人曾经发生的事情,曾经是怎么样的一件事让他们几个在生死离别的边缘兜兜转转。
  “金阳的监控设备经常出问题么?”刘同忽然问许桡阳。“不,”许桡阳说:“这种情况很少会发生,金阳有两套监控设备。”
  “那么,相关责任人怎么说?”刘同说。
  “安保经理被我辞退了,一套设备升级,另一套是主数据线出现了断裂,他们及时做了检修,但是,有十几分钟的时间画面收不到。”
  “正好是他们被送进酒店的时候那十几分钟的时间?”刘同问。
  “没错。”
  刘同想了想,“直觉告诉我,”他说。“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突然间出现这么多巧合,实在太不正常。”
  许桡阳沉吟地深坐到沙发里。记忆像个断掉的锁链,他一根根费力地穿着。周扬的报信电话,突然的辞职,然后是人间蒸发,监控设备独独漏了那十几分钟的画面。整个金阳,两个大活人,没有一个人看到他们是怎么进去的?扶他们进出租车的人正好是泼硫酸的人。
  这似乎太巧了,真的太巧了。他的思想再揉进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将他的脸色一点点拉白了。“还有一个。”他声音有些僵硬地说:“监控室的丁俊和周扬是中学同学。两个人平常的关系就非常要好,周扬辞职没多久,丁俊也辞职了。”
  房间里的气氛陡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开始各自思索。
  “单独拿出哪一个环节都不可疑,”佟宇接过话:“可是,将所有的环节连成窜就似乎有了疑点。那么巧,你们喝多了就出现在了金阳,那么巧,扶你们上车的人就是癞头龙,那么巧,你们怎么进金阳的监控录像照不到。然后,前台的人,监控室的人都跟着有人辞职。”
  谭东城直起了腰,“我看过当时的录像,我和可儿当时都喝的不少,癞头龙应该是路过,他和另外一个人把我们扶上出租车,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
  “他随后叫了出租车跟上你们的车,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刘同说。“如果真如我们这么猜测的话,”佟宇摸摸下巴:“对方这么刻意为之,那么她的目的呢?”
  “她的目的就是故意制造是他们自己去开的房。”那身坐在沙发里的许桡阳接过话,他的声音是寒的,他的脸也是寒的,思想像个被凿开的冰窟,从里面窜出来的每个念头都将他脊背上的冷汗扯了出来。他的头痛了,闭上眼睛,思绪像海浪般地翻滚起来。一定是有问题的,这其中一定是有问题的。可是,为什么当初,他没有多想?这些问题不是今天才堆积起来的,怎么当初,他就没有感觉到其中有什么不妥么?
  刘同站了起来,“大家在这里猜没有用,我们回去马上提审癞头龙手下那几个小兄弟,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再去找找One night那边的监控资料。有什么情况,我们再及时联系。”他分别看了看谭东城和许桡阳。“那个邵佳佳,你们先不要惊动她,想要追究她的责任必须先抓住癞头龙。癞头龙想要逃出北京,一定需要人力和财力,我们希望能够顺着她这条线将癞头龙绳之以法。”刘同和佟宇走了。
  客厅里很安静,大家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许桡阳脸色僵硬地点着了一支烟。他用手拄着额头,闭着眼睛。如果不是看着他那拄着额的拳头泛着青白骨节,夹着烟的手指微微发着抖,他看起来几乎是平静的。
  他点烟,谭东城这边也点了一支。气氛有些紧张,像拉满的弓。他的脸色微有些发白。深陷在那儿,他垂着眼,在思索,在记忆中找寻亮点,找寻漏洞。少许,他才费力地吐了口烟圈,再把头缓缓地抬了起来。透过那层烟霭,他去看对面的可儿。
  她老老实实地靠在沙发里,睫毛半掩,茫然地转着眼珠,一脸的震动,甚至是惊惧。晨子离世的阴影还残留在她的脸上,这会儿,又涌进了新的惊悸。她和他们一样在搜索记忆。但是,显然,她的寻找是徒劳的。这个问题超过了她的承受极限,难为了她,也吓住了她。她像一只刚从阎王爷手里逃生出来的小兔子,还在惊魂未定的时候,又来了新的惊吓,显然,这个新的恐惧比先前那个更吓住了她。她在这骤然之间的连番攻击下,思绪混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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