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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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情-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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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似理所当然的举动曾经将林锦瑟的所有尊严狠狠摔在脚下,碾得粉碎。
  “在想什么?”略微不悦的口气,显然说话的主人不习惯也不允许别人,尤其是女人,在与他同处一个空间时仍会走神。
  林锦瑟陡然拉回自己的思绪,想起自己已经坐在唐大少爷的爱车里,嘴角扯出轻佻,侧过脸,眼角流转出妩媚风情的光芒,嗔怪道,“还能想什么,当然是想你啊。”
  “哦?”男人用眼角余光兴味地瞥了她一眼,也乐意与她玩暧昧,“那想我什么呢——让我想想,”修长苍白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是我的钱,还是我的权呢?”戏谑的语气让人辨不出他话的真假。
  “不,还有一样,”林锦瑟笑得像只贪婪狡黠的狐狸,越过座位在唐流颜的耳垂处呼着暧昧的气,指尖轻划过他的俊脸,用着迷的、又似玩笑的口吻轻吐香兰,“还有……你的美色。”
  不意外地听到一阵抽气声,一个大弧度的拐弯,奔驰在街道旁猛地刹车停下。
  “妖精。”唐流颜狠狠地咬住林锦瑟的唇,眼神迷离地喘着气道。
  林锦瑟在意乱情迷中强迫自己清醒,用力推开他。
  太过火了。
  她的深眸里闪过一丝懊悔,平整了下呼吸,她朝着已有些恼怒的男人笑道,“唐总,我饿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唐流颜目光深沉,刚才的热情在瞬间冷却下来,他是个冷静理智而自控力极强的人。他淡淡一笑,发动车子,朝目的地驶去。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
  *
  高雅富有情调的法国餐厅,轻柔浪漫的小提琴曲在轻扬。
  林锦瑟望着桌上的鹅肝酱、沙朗牛排、马赛鱼羹,在举起高脚杯喝酒时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还在用流利的法文点菜。
  她其实不喜欢吃法国菜,她最喜欢的,是她工作的大楼对面的那家大排档里的麻辣火锅,和路边摊的那些烧烤速食捞面。
  这些自然不能与眼前这位从小锦衣玉食,把山珍海味当做家常便饭的豪门公子说。
  待服务员离开,唐流颜双手交叠,黑瞳深沉,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我想你应该有话对我说。”
  林锦瑟举杯的姿势有片刻的不自在,心中暗暗惊讶这唐公子还真是个腹黑的主儿,明知道她的心思却还假装若无其事地与她嬉笑,她放下高脚杯,双腿优雅交叠,正颜道,“既然唐总知道我在想什么,那我也就直说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
  说完这句话时林锦瑟重重喘了口气,实话说她是有些害怕和心虚的,毕竟当初是自己先去“勾引”人家,现在好了,事情成了说分就分,于情于理都是她的不对。
  可是不说吧,唐流颜是谁?和这种大人物在一起久了,要是哪天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点事,那她的律师所就别想在B市有立足之地了。
  拿起刀叉,林锦瑟开始切牛排,却见对面沉默了许久,一抬眼,就见唐流颜又用那种似冷淡又似讥诮的眼神看着她,喉咙不由一窒,竟有些紧张起来,但“玫瑰”的称号怎会是浪得虚名,她微垂下眼,不留痕迹地将慌乱掩过,转眼只见她笑得百媚千娇,“我说唐总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可千万别以为是我甩了您,我们之前约定就陪您一个礼拜的不是?到今天为止不多不少刚好七天,我们,”顿了顿,她笑眯眯地说,“好聚好散。”
  唐流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的目光像风一般掠过她精雕细琢过的脸蛋,举起高脚杯将腥红的液体一饮而尽,笑道,“好,就依你。”
  林锦瑟并没有松一口气,她笑着望向窗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和疲倦。须臾,她说道,“那——劳烦唐总送我回家。”
  林锦瑟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她其实有一双很美的眼睛,目光总是淡淡的,像晨间的雾。仿佛总是隔着一层轻柔朦胧的薄纱看着别人,雾里花,水中月,飘忽清淡。
  唐流颜当初会答应这项交易,是林锦瑟万万想不到的。她当时只想碰碰运气而已,并没有真正预料到唐流颜会看中她。很荒谬。但那足以成为纠缠她一生的梦魇。
  她至今仍清晰地记得那个晚上,放纵的一夜。
  与她相识不过一个小时的唐流颜慵懒轻松地靠在总统套房的意大利长沙发上,用似笑非笑的兴味的讥诮目光看着她站在他面前一件件地褪下衣物。麻痹神经的酒精让她的脸通红,她的表情屈辱而忍耐。
  仅仅是七天。那七天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生命力。
  黑色的奔驰在暗夜里行驶,车窗外灯红酒绿。这是个繁华的都市,光明与黑暗并存。那些欲望与隐忍在黑夜里肆无忌惮地浮沉。夜晚的风透过摇下的车窗吹进来,凉透人心。
  唐流颜将林锦瑟送到家门口,她的家在这个城市的边缘,独门独院的小别墅,安静不大却很适合的单身白领女子居住。
  林锦瑟下了车,昏黄的路灯照下来拖出一道长长的阴影,她依旧觉得疲倦,缓缓停下了脚步。
  回头,唐流颜依斜靠车门,一脸慵懒悠然地望着她。
  真是个好看英俊的男子。眼眶很深,深幽的黑瞳像无底洞,越发显得眼睛明亮如星。
  “还有什么事么?”林锦瑟逆着月光看他,低声问道,呼吸仍是有些急促的。
  她承认,她害怕这个男人。唐流颜。
  那男人开口,声音低低软软的,令人着迷,
  “我后悔了。”他的嘴角有笑意,微微地翘起。
  林锦瑟怔了一会儿,脸上迅速划过一丝怒气,抬脸起来时却依旧是修饰完美的笑容,“唐少,你我都是聪明人。喜欢你的女人多的是,何必执着于此?”
  “我就要你。”
  林锦瑟听到这句话时就愣了——
  我就要你。
  心中莫名一慌,她似乎生起气来,涨红了脸,转过身快步走向自家门口,走进去,关上了门。
  夜里没有星星,月光出奇的明亮。
  唐流颜点燃一支烟,看着那个窈窕的身影袅娜生姿地走进去,太远,仅看得到轮廓。
  突然他就忆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她低着头,大波浪的长发垂下来,遮住半边脸,明明是微笑地同他说话,却让人感觉到彻骨的悲伤。
  良久。
  他摁灭了刚刚燃起的烟,随手丢掉,转身钻进车内。
  黑色奔驰在夜色中疾驶而去。
  
   
                  Chapter4 唯有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林锦瑟关上门后,发现屋内一片寂静,黑漆漆的没开灯。
  小优没回来?该不会又勾搭上哪个美人儿打算春宵一晚了吧?
  皱了皱眉头,她在玄关处脱下外套,换上舒适的拖鞋走进客厅,正欲开灯,却被一片漆黑中沙发的一点忽明忽灭的火光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打开客厅的灯,眼前的情景让她一怔,随后蹙起眉头快步走过去。
  伸手夺过女子手里的烟,摁灭,丢进垃圾桶,林锦瑟火亮的瞳孔怒视着她,胸口急促的起伏表明她很生气,“你答应过我不抽烟的!”她涨红了脸,愤怒地控诉。
  那女子轻笑出声,抬眼看向她,“同样是作践身体,为什么你行,我就不可以?”她的脸色苍白瘦削,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显出暗暗的青色,头发凌乱衣着不整,眼神讥诮,看到此情景的人恐怕无法想象她是跨国银行的亚洲区手握重权的CEO。
  林锦瑟脸色一白,微闭上眼睛,低声道,“小优,别这样。我以为你懂的。”
  女子彷佛抑制不住情绪般从沙发上腾的站起来,指着林锦瑟的鼻子开始破口大骂,“林锦瑟我吴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人!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你以为那个唐流颜是你能招惹的吗?!为了个许舟你这样作践自己你觉得值吗?我告诉你,许舟不会感激你,他只会更看轻你!”
  林锦瑟见她泼妇骂街的凶狠样,心中一松,小优终究舍不得生她的气。便笑了起来,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是是,你说得对,许舟不会感激我……“笑着笑着,忽然觉得眼角有些发热,便顿住了。
  吴优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咬住唇,抬了抬手,终是抱住了她。
  “对不起,”她叹着气说,“我只是气不过,那许舟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你这样牺牲自己。”
  林锦瑟示意吴优坐上沙发,而自己则舒舒服服地把头靠在她的腿上,懒懒地开口,“没有的事,这是我欠他的,”说着又是一笑,“说到底也是我自己没能力啊没能力,要不然怎么会沦落到出卖身体去打赢官司呢?唉如果没打赢官司我堂堂林大律师多没面子啊。”
  林锦瑟声情并茂的自嘲逗笑了吴优,“你活该,许舟的那个官司明明就已经定了,必输!用膝盖想也知道背后肯定有大人物要他蹲监狱,你倒好,偏偏要去逆着人心转……”
  “所以我才去找唐流颜啊,”林锦瑟打了个哈欠,目光朦胧地说道,“在咱这里谁不得给他几分面子?有他在,再难办的官司我也敢打——嘶,轻点,耳朵疼。”
  只见吴优恶狠狠地捏住她的耳朵,咬牙切齿道,“你还有理?我告诉你,那唐流颜不是你能随便招惹的人,别以为爬上人家的床了就得瑟起来,万一哪天人家一个不高兴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锦瑟一听呵呵的笑,两眼弯弯眉眼一抛,十足的狐狸精相,也顾不上耳朵疼,“放心,人家我早就从唐公子的床上滚下来了,今后各走各的道,谁也不碍着谁。”
  吴优一愣,“那唐少也舍得放了你这妖精?”
  林锦瑟不高兴了,嘴巴一撇没好气地回道,“什么妖不妖精?那叫各取所需知道吧?他不放也得放,大不了我以强迫罪起诉他。”
  吴优不由失笑,这个林锦瑟,有时真不知是笨还是缺心眼,在外头一站赫赫然是一法界精英,哪知一回到家那智商就朝婴幼儿发展。
  唐流颜是谁啊?说不定连法官都还得卖他面子。
  “这次的事就算了,听我的,以后别跟那个唐流颜扯上关系,咱惹不起。”吴优叹了口气,涂着鲜红蔻丹的修长手指轻抚过林锦瑟的发,似有些怜惜地说道。
  “嗯,知道了,小优,我很累,先去睡了。”闭了闭眼,一阵阵倦怠的睡意潮水般侵袭而来,站起身,她打了声招呼,便打着哈欠上楼睡觉去了。
  今天经历过的事情太多,昨晚又被唐流颜折腾了一夜,现在的她就像打了场恶战,脱水了般身心俱疲。
  *
  这天夜里,林锦瑟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似乎在朝她走来,又似乎遥遥地走远,她被粗大的锁链锁在原地,一把熊熊火焰燃烧炙烤着她,热,热!她想看清那男子的脸,就发现那身影已消失不见,随后耳边响起了极近的声音,诡异的,愤怒的,充满恨意的——
  “林锦瑟,我永不原谅你——!”
  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林锦瑟发现自己浑身是汗,张张嘴,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眼前的一切雪白雪白,晃得人心惶然。
  这里是——
  正巧有人推门而入,只见吴优端着一碗还在冒热气的汤走了进来,见她醒了脸上先是划过一道惊喜,但很快嘴角一沉,说出的话也尖刻,“睡了两天两夜终于醒啦,发烧了居然还敢锁门?——还差点成肺炎——哼,要不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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