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柔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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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 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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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她还不知道,乃父已被阴小春活活折磨死了。

花三郎突然显得很激动:“你不敢奢望,我不能不奢望——”

刘瑾怒拍桌子:“你奢望!这是她肖家的事,你凭什么?”

花三郎缓缓说道:“难道九千岁还不知道,肖嫱是卑职的未婚妻。”

刘瑾为之一怔。

项刚冰冷道:“这层关系现在您知道了,既然您已经答应了,阴小春横竖是死,用一个死人拉住您两个还算不太笨的部属,您都不愿意吗?”

刘瑾道:“两个?”

“一个花三郎,一个项刚,如果再多算的话,您还可以再加一个肖嫱。”

“项刚,你这是要挟我。”

“我是为您好,刘玄德能为常山赵云摔自己的亲生子,阴小春只不过您一名该死的部属。”

刘瑾脸色连变好几变,望望地上的阴小春,突然急躁地摆摆手:“好,走,把她带走!”

花三郎一躬身道:“多谢九千岁!”

他俯身从地上提起了阴小春。

项刚道:“九千岁,临辞出之前,项刚斗胆说一句,今天您是留住了项刚,但是今后项刚的去留,还照样掌握在您的手里。”

他微一躬身,大踏步行了出去。

花三郎提着阴小春,偕同肖嫱跟了出去——

看不见项刚跟花三郎一行人,刘瑾把一张茶几拍得震天价响,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满口牙也咬得格格响:“怎么会让他们知道的,怎么会让他们知道的,你该死!你该死!最好让他们剁碎了你——”

说完了这句话,刘瑾的激怒神色渐渐收敛了,突然间变得颓废虚弱,象个泄了气的皮球:“你知道我舍不得你,你知道我舍不得你,可是,由不得我舍不得你啊——”

第二十三章 疑云

项霸王回府去了。

他知道,这时候最好让花三郎跟肖嫱单独相处。

而且,他自己也有很多事要想,要想清楚,象理丝似的,一根一根,一缕一缕,把它理个清楚。

理清楚之后,他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花三郎带着阴小春,偕同肖嫱回到了肖家废宅,肖宅虽然看似荒废了,但是还不到那种断檐危垣的程度,所以也还没有那种满目凄凉的可怜景象。

只有在不该长草的地方,长出了几株小草,而在原来有草的地方,草更长了,也显得长短不齐。

两个人默默地,从大门口一直走到后院。

望着后院里的一切,肖嫱的一双美目之中,闪漾着让人心酸的泪光。

花三郎吸一口气道:“这些,犹待重建,建起来会很快的。”

肖嫱突然一咬牙,忍住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娇靥上更是苍白里透出的清冷,凄然道:“我爹呢?”

大概,花三郎告诉她,肖铮已经先回来了。

花三郎忍了忍胸中刀割似的悲痛,他先放下了手中的阴小春,然后道:“别怪我骗你,我不能不骗你。”

肖嫱身躯猛一震:“你骗了我?你是说——”

花三郎缓缓道:“你已经明白了,何以再让我说。”

“在哪儿?”

“在墓道里,我都找不到了。”

突然,肖嫱瞳孔一缩,伸手抓住了花三郎的胳膊,一张娇靥泛起了扭曲、抽搐,她身子抖得厉害。

花三郎清清晰晰地感觉到,肖嫱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扣进了他的肉里,抓得他好紧,抓得他好疼。

但是他明白,肖嫱的一颗心,此刻正由数不清的尖刀刺着、剜着、割着,更疼。

“倩倩——”

花三郎轻柔地刚叫出了肖嫱的本名。

肖嫱突然一声尖叫,手松了花三郎的胳膊,反手回去就往自己一颗乌云螓首上拍。

花三郎所以先把阴小春放下地,腾出自己的手来,防的就是这个,他闪电伸手,抓住了肖嫱的腕脉。

肖嫱色变猛挣:“放开,放开我!”

花三郎没说话,可也没松手。

忽地,肖嫱不挣了,脸色一转阴冷。

花三郎的另一只手跟着递到,一下扣住了肖嫱的两腮。

肖嫱晤唔发声,又开始挣了。

花三郎道:“倩倩,你平静一下。”

肖嫱只唔、唔的拼命挣扎,没有说话。

花三郎沉声道:“你这算什么?”

肖嫱不听他的,仍连猛挣。

花三郎急了,厉声道:“你以为令尊愿意眼见你这样,愿意你随他而去!”

肖嫱突然哭出了声,也不再挣扎了。

花三郎缓缓地收回了两只手,道:“倩倩,不要这样!”

肖嫱悲痛地道:“阴小春害苦了我,她欺骗我了。”

“该怪她,可是,罪魁祸首是刘瑾。”

“不管怎么说,你叫我怎么活下去?”

“因为我要你活下去。”

“我不能。”

“你能,你必须活下去。”

“我不能!”

“倩倩——”

“乐倩倩已经死了!”

“倩倩——”

“你不要害我——”

“我不会害你,我永远不会害你。”

“你要是怜惜我,就让我死。”

“就因为我怜惜你,所以我不能让你死。”

“你知道我的遭遇——”

“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

“你说,我还能活吗?”

“能,我要你活,我不计较。”

“你或许不计较,我又怎么能不计较。”

“倩倩,你把华剑英当成了什么人?人间贱丈夫?”

“就因为你顶天立地——”

“那就够了,华剑英要的是你的人,你的心,你出诸于孝心,也只有让我敬佩!”

“敬佩?”肖嫱悲笑:“残花败柳,供多少人泄欲,供多少人淫乐,有朝一日让人说你的妻子曾经——”

花三郎道:“说吧!倩倩,我不在乎,华家的人都能不在乎,不管世人怎么说,你还是我华剑英的妻子。”

“不,我不是!”

“倩倩!”

“我不配。”

“倩倩,你还要我怎么说?”

“什么都不要说,让我死,让我尽孝全节,今生无缘,来生——”

“来生渺茫,我不愿等。”

“可是——”

“倩倩,这罪,半由我二哥承当,你要是死了,华家又怎么让他活下去。”

“那是华家的事,这辈子,我没有福缘姓华。”

“倩倩——”

“不要再说了,我求你。”

肖嫱矮身要往下跪。

花三郎伸手拉住,激动地道:“倩倩,你要是死了,往后的日子让华剑英怎么过,重责大任在身,你从不为任何人,你也该为大明朝着想。”

肖嫱神情一震,旋即道:“你要是个因此而丧志的人,你就不配接受重责大任。”

“我不管,也顾不了那多了,人总是人,华剑英也总是血肉之躯,肉眼凡胎,我说得出,做得到,只要你死,我就带着你远离尘世,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陪你一生,老死你旁,永远不再出来,刘瑾让别人去除,大明朝让别人去救。”

肖嫱哭了:“剑英,你这是为什么,这是何苦?”

花三郎伸手握住柔荑:“倩倩,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你要是想哭,你就哭个痛快吧!”

肖嫱猛然投入花三郎怀中,失声痛哭。

良久,良久——

肖嫱收泪住声,轻轻挪离花三郎,一双红肿的美目,投向地上的阴小春。

花三郎道:“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坚持让她死在你手里了吧!”

肖嫱没说话,神色渐变,目光渐变,看上去怕人。

花三郎一脚踢活了阴小春的穴道。

阴小春倏然而醒,翻身坐起,一怔:“这是什么地方,九千岁——”

花三郎冰冷道:“这儿原是乐神君的家,九千岁已经把你交由乐姑娘处置了。”

阴小春脸色一闪:“我不信,九千岁不会。”

“信不信在你了,事实上这儿确不是内行厂。”

“不,你骗我,九千岁不会,他绝舍不得,我虽然不是献身给他,可也曾经——”

“住口,我不要听你的秽言秽语。”

“我说的是实话,九千岁曾经在我身上——”

“我叫你住口。”

“叭”地一声脆响,阴小春脸上挨了一下,立即嘴唇渗血,玉颊红肿。

“你——”

“九千岁来救你了没有?”

阴小春双手抚着面颊,惊容四望,脸色渐苍白:“他,他真没有——他真这么绝情,这么狠心?”

花三郎冷笑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那位九千岁到这时候只有先顾自己了,象你这种女人,跟你那主子差不了多少,又怎值得人难舍同情?实在应该让那位华二少留这儿听听,相信他对你也就不会那么痴迷了。”

阴小春道:“你要明白,我跟华家老二的事,是我的私事——”

“的确,是私事,可惜的是,我是华家老三。”

阴小春猛为之一怔:“什么,你是——”

“华剑英,柴玉琼是我二嫂。”

“可是你不是身兼东西两厂——”

“你是个不算笨的人,想想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么?”

阴小春脸色大变,叫道:“好哇!原来你——”

话还没说完,她已腾身而起,疾快地向屋面掠去。

她不能算不够快,换个人还看着让她跑了。

奈何,在她眼前的是华家的三少爷,华剑英,身兼东西两厂总教习的花三郎。

花三郎右掌疾探,闪电似的一把抓住了阴小春的一双玉足,硬生生把她拉了下来。

阴小春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没跑成,嘴里却不干不净:“哎哟!三少爷,你也会这一套呀——”

嘴里说着,另一只玉足已向花三郎当胸踹去。

肌肤细嫩晶莹,猩红蔻丹更动人,握在手中把玩,应是令人销魂,但是如今这只玉足,却能踹碎人五脏六腑,要了人的命去。

可惜的是,她永远不及花三郎快。

花三郎手上一扭,阴小春一个娇躯在惊呼声中转了侧,同时她那一脚也落了空,花三郎另一只手跟着探出,闪动如电已制住了她的四肢穴道,手松之后,阴小春如同一滩烂泥,丝毫也动不得了。

花三郎冷然道:“倩倩,交给你了。”

阴小春心胆欲裂,惊叫道:“求你们——”

花三郎道:“迟了,你曾经放过谁了?”

阴小春还待再说。

肖嫱一双红肿美目直欲喷火,撕裂人心的一声悲呼:“爹——”

弯腰俯身,右掌跟着插下。

阴小春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跟着“扑”地一声同时响起,同时寂然。

再看,肖嫱的一只玉手,已齐腕没入阴小春那玉峰高耸的酥胸,接着往外一扯,鲜红的热血四下狂喷,喷了肖嫱一身。

肖嫱的手里,握着热腾腾、血肉模糊的一团,还在跳动。

阴小春不动了,香消玉殒,一缕芳魂不知飘向何处。

肖嫱双手捧着那颗人心,转身跪下,再度失声痛哭……

花三郎站立一旁,也不禁为之黯然。

良久,良久,肖嫱方始为之收泪住声,扔掉那颗阴小春的人心站起来,身躯一晃,险些倒下去。

花三郎忙伸手扶住,再看肖嫱,脸色苍白,人更见憔悴,虚弱异常,忍不住暗暗一叹道:“让你节哀,即时忘掉过去的不幸,那是白说,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听我的,因为往后还有无数个日子要过。”

肖嫱低声道:“我知道,我会振作的。”

花三郎道:“家里没经收拾以前不能住人,况且只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我送你上我韩大哥那儿暂住些日子——”

肖嫱微微摇头:“不要,我还是住在家里的好,从西厂调几个人来帮忙收拾一下就行了。”

花三郎沉吟一下道:“也好,我这就找他们调人去,不过——”

“不过”什么,他没说出口。

肖嫱幽幽地道:“你放心,我既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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