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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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风尽-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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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奈兰面上维持如常,心中却吃惊不已,猜的果然不错,扶挽音就是转世的九重上仙,这一仙一魔共居乱花山庄二十年,竟也可以相互安然的渡过?他起身伸出一只手,“你该兑现承诺了,红玲珑拿来。”
  “扶挽音身边有这样一个你,本皇替他担心的很。”影碎诗从袖内拿出玲珑石,红光照亮整个房间,慕奈兰桃花眼光芒潋滟,这颗就是凤倾泠与他齐心在乱花山庄地下室从阎王肚里逼出来的红玲珑,他挑了挑眉,“本少说过,拿了本少的,都要还,你也不例外。”
  “若你从中干扰本皇的计划,凤想兮的下场本皇说到做到。”影碎诗紧握得来不易的玲珑石狠狠抛了过去,他既得知了如此重大的消息自然要亲自去趟乱花山庄,找大师兄与二师兄叙叙旧,但若这狐狸在中间生出什么乱子,事情便难办多了。
  慕奈兰稳稳接过红玲珑放进怀里,临走前还不忘招惹:“末雪空你要如何对付本少不管,墨狐狸嘛,本少劝你死了这条心,都说本少难缠,他可不比本少温柔多少,这是忠告。”说什么墨狐狸身边有本少你担心?本少亦担心身边有个墨狐狸寝食难安,那可不是什么善茬,你想去招惹,吃亏了莫说本少没吱你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盛世繁华缈如花(一)

  次日玉茫山下,且疏棠携了大弟子秋如黛及另一名弟子坐在客栈里饮茶,前日千叶去了趟敛碧山,说是盟主邀请她一同进紫京,当下不敢有分毫怠慢,这一日天微亮便已等候在此。
  客栈外冷风飕飕呼啸而过,清晨客人极少,店老板与店小二在那柜台前趴着小憩。
  “老板,来几壶烧酒上几盘好菜。”
  店外走进数人,粗声粗气个个佩刀,店前小二一看是江湖中人,立马迎了上去。
  “掌门,是守魄殿的人,来了一百多个。”秋如黛一眼就瞟见被自己削掉一只耳朵的润宴,冷笑一声投以不屑。
  且疏棠闻言也未看去,只轻轻道:“如黛,日后守着点性子顾忌着身份,莫让为师日后叫人背地里多话。”
  秋如黛颔首应了声,不免想起自己的身世,又是一阵惆怅。
  这方潋碧派弟子一行三人安静喝茶,另一方守魄殿弟子高声讨论着要往缚越山讨个公道,言辞间忿忿不平,应是发生了不少事。
  “乌掌门忒不识趣,言而无信,我等还与他们谈什么君子。”
  “这都多少日子过去了?竟然半点音讯也没?当我们好欺负吗?”
  “复越派用毒伤我百名弟子却不交出罪魁祸首,乌掌门也吱吱唔唔不愿出面解决,这岂不是不将我守魄殿看进眼里,想当初……”
  又一番好汉遥想当年勇,潋碧派弟子听的直乐,这群男人没个长进的,秋如黛也没能忍住,嘟囔了一句:“当初如何神勇,当年如何所向披靡,当年……”
  且疏棠一字不漏把他们谈论的内容听进耳里,看来这几大门派间又要起争纷了,真是长年不休。
  “殿主,前面是潋碧掌门人。”有弟子上前耳语,何骤端杯的手一颤,她到玉茫山脚下作何?也是路过?
  “不必理会,女子向来花心肠多,想必是要上玉茫山叨扰乱花山庄了。”润宴拉了拉鬓角的头发遮住残了的耳朵,看见秋如黛就气不打一处来,岂会放过羞辱她的机会,当下故意高声道:“盟主如此风华,饶是身为男子的我们亦可就此断了袖,莫说小小女子了,妄想高攀!也不看看自己是何身份。”
  “不准胡言乱语!盟主的名誉岂能容你我随意诋毁!”何骤本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自上次勒王府中扶挽音揪出真凶并且翻了朝廷旧案,他便对盟主佩服的五体投地。
  润宴嘀咕一声不敢说话了,秋如黛受了气当即拍桌而起拔出剑:“胆敢侮辱掌门人!”
  “我何时侮辱你们掌门人了?你若想找茬动手不妨找个合理的!好生无礼,我等在此可犯着你了?”润宴被她一激也难压火气,把剑一横,大有等的就是你找茬的意思。
  秋如黛不屑的挑了挑眉毛,双眸笑意盈盈,也大有我就等你找茬呢,“那我在此可犯着你了?你无端叫骂什么?”
  “如黛,出去看看盟主来否。”且疏棠摇了摇头,在玉茫山脚下她不想多生事端。
  秋如黛听话走了出去,被骂了好几句的润宴只觉得耳朵又疼了,新仇旧怨加起来怎么也忍不住,一剑就挑了上去,谁料秋如黛早有防备,身子往前一扑,一只脚飞起抵住他的剑,笑道:“原来堂堂正派弟子也好偷袭这一口,倒让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你。”
  她一句话连消带打,把整个守魄殿都骂了,何骤不悦,沉声道:“秋姑娘菩萨样貌恶心心肠,本殿主亦没瞧出来。”
  见何骤都开了口,润宴更加豁出去讽刺了,把剑一抽,冷笑道:“这幅好像貌平白生在她脸上,让不少人吃了亏。”
  秋如黛没想到何骤会说这种话,气不过把剑一举,且疏棠及时拦下,缓缓站起身笑了笑:“何殿主语出惊人,疏棠今日算是领教了,如黛,日后见到何殿主门下之人绕道行。”
  哟?看不出来且掌门骨头这么软这么好欺负,一时间爆笑声四起,秋如黛气的狠狠一跺脚,且疏棠却不理,端起茶杯朝何骤点了点头,继续说:“以免何殿主一个不开心,取了墨汁将你泼黑。”
  此话一出笑声戛然而止,倒的潋碧派的弟子开心的欢腾了起来。
  “你!”
  “我怎么?”
  见此阵仗店小二立即躲的远远的,只盼这些大侠们打起来仔细些桌椅,一时间小客栈内剑拔弩张,如箭在弦,忽听门口传来空灵的声音,似破了重重云雾,席卷山间轻灵之气,无端抚平了众人燥热的心。
  “各位好兴质,不妨上宽敞大道来切磋,以免误损客栈内桌椅。”
  清澈的声音划破店内阴暗的气氛,众人都觉如饮清泉,抬眸望去但见谪仙公子手持玉扇跨进门槛,雍容墨衣逶迤一地,日光洒在那张温润俊颜上似梦幻般不真实,独那双深邃的墨眸,从未有人敢正视。
  扶挽音含笑优雅入座,抬手斟了杯热茶,茶烟婉转而上,为这一张玉颜蒙上一层朦胧的光华,千叶抱剑跟在身旁,目光只落在自家少主身上,随后跟来的勒缈云也难得的不说话,视这满屋子人为空气,径自喝茶吃早点。
  “盟主,他们侮辱掌门人,既然盟主在此,如黛斗胆讨个公道。”乍见扶挽音,秋如黛双颊绯红,不知是为方才生气,还是为盟主进门前对她投来的一笑,恍恍惚惚亦真亦假。
  她先告了状,润宴当然不甘落后:“胡扯,明明是你们无故生出事端。”
  “可要店小二来证明?分明是你这小子满嘴碎话。”秋如黛横了横剑维护到底。
  润宴还要说什么却被何骤制止了,今日之事本来小事一桩,只不过和潋碧派的梁子算是结深了。
  扶挽音持扇微微一笑,墨眸内点点闪过星芒,他起身似是疑问道:“何殿主,你派一早路经玉茫山要往往何?如此声势浩大。”
  何骤抱拳恭敬说;“我派弟子前些时日遭复越派以毒杀害了不少,乌掌门也应承会给此事一个交代,然而大半月过去,乌掌门索性闭门谢客了,我等正要前往缚越山讨个公道。”
  扶挽音点了点头,表情一贯温和,如声音一般风轻云淡:“既然乌掌门不欲接见,何殿主也不必急于一时半刻,缚越山地形陡峭,你浩荡百人前往,届时若乌掌门收到消息多加阻挠,你方百人怕是会丧命缚越山。”
  何骤听来有理,缚越山陡峭险峻,面面悬崖深谷想要攀爬十分不易,若乌长然有意刁难,到时恐怕全军覆没,他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做,便一鞠到底不耻下问:“那,依盟主之见……”
  “在下正邀且掌门同往紫京,若何殿主无事不妨一同上路,等归来时在下自还你一个公道。”扶挽音下颚微抬,唇边一抹浅笑勾勒出完美的弧度,且疏棠心中感激,若不是盟主到了,恐怕这会客栈内早已横尸数具了,为化解俩派矛盾,盟主百忙中仍亲口允诺会解决此事,这般尽心尽职劳心劳力,她自是感激。
  能与盟主同行谁还有异议?只怕是开心都来不及,但见无端多出这么些人,勒缈云不大开心,嘟着嘴说:“一大早弄的玉茫山脚下乌烟瘴气的,下次再来此处喧哗本侠女都把你们绑到乱花山庄里受刑。”
  她脾气骄横,众人也不敢招惹她,反正盟主在此,她至多也就说几句,启程时何骤只留了一位弟子在身旁,将其余的都遣回守魄山,既然盟主愿意出面,那便无需带那么多弟子上缚越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盛世繁华缈如花(二)

  一行八人策马而去,前方是两条分别通往紫京的道路,扶挽音勒马止步,且疏棠道:“盟主,这一条属捷径,可提早半个时辰到达紫京,需经烟城。”
  千叶道:“少主,另一条路经玄汶城。”
  玄汶城,扶挽音双眸深深吸进过往,额前蓝玲珑一瞬光芒旖旎,他侧首含笑,谦和道:“在下还有一事尚待解决,不如大家陪同在下往玄汶城走一遭。”
  何骤应声是,且疏棠也无异议,几人调了头往玄汶城直奔而去,一路上扶挽音耳旁不断回响着凤倾泠那句宛在水中央,不由想起初次见她时便是在玄汶城一排嫩柳上,此刻她归家会经过玄汶城吗?
  “少主,前方有人。”千叶开口,勒缈云立即警惕的摸向腰间软鞭,“难道是妖精?”她记得上回路径玄汶城便遇上妖精。
  “众位请在此等候片刻。”言罢扶挽音纵马而去,勒缈云急急喊道:“二师兄等等我。”
  “郡主,少主许是有事相商。”千叶拦住了勒缈云,多余的话半句也不愿说,他见自家少主的背影是从未有过的匆忙,应当是有事的。
  “前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二师兄与谁相商?”勒缈云伸长了脖子看,千叶却不答话了,惜字如金的很。
  清水河畔,流水蜿蜒流淌,微波粼粼,清逸娴静,江畔凤倾泠一袭白衫如笼云雾在身,迷茫的银眸落入江河中,只见一袭白衣倒影,清晨的微光晕染侧面,潺潺流水戏晨光。
  空城静,江河畔,扶挽音在朦胧的微曦中策马而来,见那一抹单薄白影心如饮蜜,迎着冬日寒风展开笑容,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凤倾泠闻马蹄声回眸,在这如烟的清晨她望着赤红骏马上的扶挽音,蓝玲珑破苍云普照大地,萧萧寒风中他似从千山万水中归来,墨衫略染风尘,从容一笑,颠倒世人容华。
  她看他如一场盛世烟花,殊不知早在初见的那一刻,他便在她眼中临摹了繁华。
  只是相望无话,似茫茫人海中惊鸿一瞥的陌生人。
  清水徐徐流淌,光线柔和轻盈,寒风乍暖,扶挽音下马,墨衣似流水行动,他缓慢踱步到她身前,淡淡一笑,“你说要归家?”
  凤倾泠有一瞬的恍惚,她不知为何每每见到他总觉心神痴迷,不过数日不见,却觉已隔数年,良久方道:“不知家在何方,在此等候。”
  不知家在何方?那又为何而入红尘,多番生死出入亦无所畏惧?扶挽音神色不变,四周扫了一眼,道:“等候何人?玄汶城周围无坐宅,再往前便是紫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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