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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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春晚-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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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下面的小洞又被推开,一只碗塞了进来,是一碗黑乎乎的药汤。
  那个温柔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娘子,快些喝了吧,我问过郎中,郎中说应是着了寒,喝几剂药便好了。”
  容娘心中感激,嘶哑着道了谢,将那药大口吃了,仍将碗推出去。她犹豫了一回,终究问道:“恩人,你既如此好心,可否放我出去?家中长辈,不知如何担心哩!”
  外头那人迟疑了片刻,答道:“小娘子,你且安心养着,把身子养好。若有机会,我定帮你。”言罢,仍旧匆匆去了。
  如此断断续续吃了几日药汤,心中倒也不烧了。若是那卞氏不来作怪,这日子倒也并不难过,容娘心道。
  今天回老家,晚上的更移到上午,明天照常。多谢各位亲们关注。
 

第七十一章 卞氏
更新时间2014…4…6 20:27:09  字数:2802

 且说张炳才那一头。
  自那日吃了容娘一顶,他下面吃痛,原不过一时之事,虽一家子人惊吓得满头大汗,也不好去请得郎中,只在床上躺着修养。
  他娘镇日哭哭啼啼的,恨不得捧了那玩意儿在手心护着,到底儿子大了,不好去瞧的。她便成日搜寻珍贵补品,甚么牛鞭、鹿鞭、驴鞭……,见了只公狗都恨不得阉了,将那鞭儿炖给她儿吃。
  卞氏却存了个心眼,只冷眼旁观,看张炳才吃尽天下雄鞭。过得两日,她估摸着时候到了,便将身旁人遣了出去,不动声色的坐到床头。
  张炳才吃得大补,精神振奋,并不曾入睡。不过是躺得久了,闭眼想些事罢了。你道他想甚正经事,竟还是在思想着容娘那块鲜肉,不曾吃到嘴里头呢!
  得不到的便总是念叨着,正是此理。
  那小娘子怎的如此心狠,差些将自己的宝贝给废了呢!张炳才闭眼一笑,想起容娘那狠厉模样,峨眉倒竖,乌黑的眼珠子中聚了一团怒火……。那小脸生的真好,无一处不可人儿,连那耳珠子都圆润的很,真想含一含才好呢!
  张炳才翻了个身,心中意乱情迷,身子便有些发烫。他只觉心中热火无处发泄,不由得闷哼了两声。
  耳边蓦地传来一声冷哼,那声音,极为刺耳,正是他那娶了两月有余却仍陌生如路人的妇人,卞氏!
  张炳才下面一凉,软了下去。他蓦地睁开眼睛,卞氏那张干扁蜡黄的脸正在眼前,她那细长的眼睛里满是嘲意。
  张炳才不理她,翻转身去,对着里侧。
  身后窸窸窣窣,张炳才心中疑惑,翻过身一瞧,那妇人竟是在脱衣裳!
  他大惊,问道:“你脱衣裳做作甚,青天白日的,也不害臊!”
  卞氏妩媚一笑,将身上亵衣去掉,只余了一个红艳艳的肚兜。可惜先天不足,她身子干瘦,骨骼突兀,胸前未见丘陵,又不自知,反作了妖娆样子,越发别扭。
  “郎君,你与那李娇儿又看过甚时辰么,白日黑夜,想弄时,何曾有甚顾忌?那日,你截了那小贱人回来,又图的甚么心思?今日,我也不过破回例,有何不可?”
  大约是做小娘子时在家中思嫁甚久,卞氏嫁到张家后,便完全脱了淑惠模样,连装都不装了。说话比青楼中的姐儿还糙,人家还装上一装哩!
  张炳才冷哼,不欲理她。左右自己不动,看她如何?
  卞氏却不怕,她凑到张炳才耳边,轻声道:“郎君,今日我可是着意要试你一试,若你尚能人道,也就罢了;若不能,我却是不守这活寡,要回我卞家去的!”
  张炳才大惊失色,不由破口骂道:“不知羞耻的贱人,你适才不是摸过,能否人道,你竟不知?你卞家怎生养得你这般不知羞耻的妇人,怪道无人娶你!”
  卞氏不以为意,撇撇嘴道:“怎生无人娶?你张家不是上赶着求娶么?你大伯是怎生求的我爹,你没瞧见么?做的那奴才样,恶心!若非我伯父开口,我断然不来这穷乡僻壤,进你家这小门小户。怎的,如今用了我的嫁妆,倒来嫌弃我?”
  她眉毛一拧,厉声道:“你做是不做?不然,直接和离了事,各人寻各人的快活!”
  卞氏嫁进张家两月,行事霸道,说一不二,竟是人人畏惧!偏她心机厉害,嫁妆里头拿了多少钱出来,定要打个借条,写明偿还日期。张家几个家底,被张炳才花费殆尽。那两个老的只好在她面前陪了笑脸,小心翼翼,只恐这个身份高贵的新妇,一不如意,回了娘家,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张炳才一向骄纵,如今却是苦不能言,心中只怪大伯如何替他求了这么个母夜叉回来!哼,难怪,早已说过各人顾自己那摊子事,忽地说给他求了门好亲。除了嫁妆丰厚些,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如斯丑陋,哪里好来?她那远房伯父,虽说位高权重,却是连面都没见着呢?还不是大伯他们得的好处!
  张炳才顿时有一种被售卖之感!
  然那头卞氏已爬进被子,往身上压来。
  张炳才心中哀道:罢了,看在她带来的嫁妆份上,弄她一回。
  少不得打起精神,狠狠将卞氏弄了一回。他心底恼怒,丝毫没有怜花惜玉之心,只图快些完事。
  谁知那卞氏竟是十分欢喜,哼哼唧唧的受用不已。心中犹自盘算:原来竟是怕了我回娘家,日后只拿了这一处来要挟,不怕他不下力!
  张炳才却是越做越悲哀,往日只有女票人的,今日竟似他被人女票了?
  两人一处合了,两处心思,也做的惊天动地。
  张宅人尽皆知,郎君无事,生龙活虎,与卞氏将那结实的拔步床摇晃了一下午。
  宅中仆人纷纷丢了手头活计,寻了隐蔽处互通消息,到最后此二人之床上战斗是这样子的:
  “卞娘子一个饿虎扑食,便将郎君扑倒,竟叫他动弹不得哩!”
  “郎君勇猛,岂是被人欺负之人。定是郎君想尝尝那妇人在上的滋味,嘻嘻嘻……。”
  “那楠木做的拔步床,清平县第一床,何等结实,居然叫做的散架了,啧啧啧……。”
  “可不,连房梁都震动了呢,外头屋檐下燕子窝也掉了下来,掉了一窝的乳燕。造孽啊!”
  ……
  容娘却有些不好,她腰上伤口,早已化脓,如今竟有溃烂之势。早先着凉烧了一回,如今这伤口溃烂,身子竟又开始发烫,且来势凶猛。
  容娘以手撑地,费了大劲将身子侧卧,身上的伤口被地上的草茬刺到,似是刺破了疮口,尖锐的痛。她深吸了一口气。
  身上烫的很,连带的脑袋也昏昏沉沉,不辨日夜。
  六郎,六郎……。
  容娘趴伏在干草堆上,心道,为何如此难受,莫非我要去了么?若是死在此处,神不知鬼不觉,从此与六郎便是天人永隔!
  她微微张了张眼睛,屋子里仍是暗沉一片。
  这天,竟是不亮了么?
  她闭上眼睛,浑浑噩噩睡去。
  ……那是什么?为何竟似东京家中的模样?阿爹的铠甲挂在架子上,那个细心擦拭的是娘啊,旁边那个小娘子,娇憨的靠在娘身上,吮着饴糖。那是谁?
  东京的一切隔的那样远,如何今日这般清晰?
  娘,你回头,给容娘瞧一瞧,给我瞧一瞧……!
  容娘哭泣着朝娘伸出手去,多想要碰一碰呵,那温暖的身体,似能驱赶寒冬,驱走恶魔。
  那小娘子娇笑着,拉了娘的手往外拖。她是谁,为何夺了我的娘去?
  容娘心中着急,极欲去阻挡。然身子沉重,竟是不能挪动丝毫。她大惊,开口呼唤,口中竟然没有声音!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二人要开门而去。忽地,那小娘子跑了回来,跑向自己。那模样,怎生如此熟悉?是谁,她是谁?娘从后头跟了过来,那笑容温婉,十分好看,竟是一点儿也没有变呢?
  容娘笑着迎上前去。孰料竟是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容娘大惊,手脚并用,向前爬去。那一头,却忽地白光一闪。
  一切,寂然消失!
  ……
  容娘蓦地惊醒,外头有人轻声呼喊,她勉强支起身子,答道:“在呢,恩人。”她的声音嘶哑,似是喉咙破了一般,隐有嘶嘶之声。
  门口有开锁的声音,那人竟然走了进来,房中豁然光亮。那竟是一个形容秀丽的年轻妇人。
  “恩人,如此无碍么?可会给恩人惹来麻烦?”那卞氏那样狠毒之人,只想着让自己低头,毒打一顿之后,日夜派人守着,不让稍离。
  那人悄声道:“无碍。”她轻轻放下手中水盆,朝容娘笑了一笑,解开容娘衣裳,取了针,帮容娘挤掉脓液,又绞了帕子,替她擦拭。
  那水稍烫,一股浓烈的药味传了过来,竟是药汤。
  挤脓液之时,实是疼痛难忍,然那妇人轻声细语,那声音温柔低沉,竟似有种魔力,可以消除苦痛,抚平伤痕。容娘痛的满头大汗,恍恍惚惚的听着她说话,不知不觉间她竟已收拾干净。
  那妇人留下一罐药汤,道:“明日不知能否进来,先留下药汤在此,一日两次服用。若是守卫松懈,我还来替小娘子擦洗。郎中说了,如此,吃得六七天,便可慢慢好转。”

第七十二章 李娇儿
更新时间2014…4…7 20:11:50  字数:2713

 容娘挣扎着要起来道谢,那妇人忙摆了摆手,她的嘴唇稍厚,笑起来显得十分亲切。
  张家竟有如此人物,不知她是甚身份,似主非主,奴仆待她虽让着几分,到底不十分尊敬。她也不在意,那温暖的笑容竟是始终如一。
  如非是她,自己怕是早就丧了一条命在此处呢?
  那卞氏如此凶悍,但看那日两个婆子下手便知,歹毒之处,令人发指。她把自己关在此处,全然是为了自己的那份不屈,存心要降服自己。几日不给水喝,几日不给一点吃食。若是她一时兴起,便叫那两个婆子折磨她一番。一条人命,她竟然看得如此轻贱!
  所幸有这位恩人,每每见她偷偷寻来,塞些钱财给看守,趁机塞点吃食进来。这些日子卞氏许是有些忘记她了,看守竟有些松懈。若非如此,自己怕是要病死在此了。
  那年轻妇人端了盆出去,仍转身来锁门。她嘴角微翘,神情平和恬淡,在如此阴暗的天色之中,她的脸,竟隐有柔和的光泽,令人向往。
  容娘抬头瞧着她,也不由得含了微笑。那妇人朝容娘笑了一笑,转身欲走。然她似是受了惊吓,不跌后退。
  容娘心知不好,挣扎着爬起来,攀在那门上,往门缝里去觑。一看之下,容娘大惊。那一头,竟是站着自己的冤家对头,卞氏和那两个婆子!
  卞氏细长的眉,细长的眼,连身子也细长得像一根冻僵了的棍子。她眉毛一蹙,细长的眉眼阴云密布,神色间便带了狠戾。
  “我道这个小贱人如何能熬这许久,原来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妇护着!”
  那年轻妇人忙跪下道:”娘子,这位小娘子身上化脓了,若不敷药,恐伤重难治,故此……。“
  一个婆子上前一步,朝那妇人啐了一口,道:“去了便去了。不过一条贱命,这世上贱人多了去了,独独不少烟花巷里的姐儿!你仗着郎君偏你,竟敢忤逆大娘,拿家里的钱来贴补贱人?”
  容娘听得她口中“贱人”说了数次,不禁火起,在门后斥责道:“你才是贱人!我是良人家娘子,你们蔑视朝廷法纪,私动刑罚,不怕吃官司么?”
  这话果然将那几人视线转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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