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驯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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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王妃驯夫记- 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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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你,一个都记不起了吗?”

    随着阎寂一个又一个名字报出,云依眉心一跳,微微恍惚起来。阎寂望着云依的模样,眼中闪现希冀之色,却在下一秒,云依狠狠皱眉,冷冷道:“我不管你们是谁,你也别跟我说些有的没的,我此行只是为了见我儿子。天儿人呢,把我儿子叫出来,若是他少了一根汗毛,我必……”

    “少主,他是你的儿子,是我们的小主子,我们,又怎么可能伤害他分毫呢。只是,你忘了太多东西。自皇宫里突然多出个大皇子,我们就有所怀疑,那个被带去宫里、住在岛上的女子就是你,只是我们怎么也没法子悄无声息地入宫见你,暗中谋划多年,最后实在没辙,才出此下策。”

    云依的眉头依旧紧缩,此刻,没有什么比看到天儿更重要的。阎寂也看出云依此刻听不进什么,对于一个母亲而言,面对抓走自己孩子的人,哪怕他磨破了嘴皮,在没见到自己的孩子之前,她也不可能会安下心来听进他的话。

    阎寂无奈叹息一声,手掌轻扬,然后一个女子牵着一个小男孩走了出来。

    “娘亲!”男孩高兴地大叫一声,甩开牵着他的女子的手,撒开腿就往前跑。云依惊喜万分,望着想自己跑过来的、完好无损的儿子,眼里微微湿润。

    当云依抱住天儿小小身子的那一刻,云依抱着那软软、温温的一团,心才彻底落回原处:“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姐……”或许是那声音太过哀伤,云依忍不住抬头望向那个唤她的女子。女子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却不知道为什么,云依对上那双眼的时候,明明不认得,却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她的眼睛不该是这样的,应该再有神一点、明亮一点才对。

    女子极为消瘦,哀伤的神色似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似是用天下最美好的事物与欢快为引,都无法荡涤她从内而外透出的哀伤。

    “那么久了,你一直都想逃离皇宫,最后却在那里一呆就是好几年,我那时便猜测,你有难言之隐,除非那个在岛上的女子不是你,或者你忘了前程往事,否则,你永远也不会愿意呆在那里,呆在那个男人身边!”左静指向萧逸云,眼里满是愤恨。

    云依心里一突,不好的观感顿时袭遍全身,她突然感到害怕,害怕知道那个她所不知道的过去,是怎样一副光景。萧逸云那样隐瞒,如今这群可能与她过往紧密相连的人又是这般模样,原本想要追求真相的云依突然之间害怕了。

    她以为她可以承担忆起过往的所有苦痛,她和萧逸云之间的羁绊也不会因为那些过往而斩断。可是现在,她的笃定突然消逝,她突然害怕,那个尘封的过往,或许真的会让她和萧逸云走向万劫不复。

    云依低头看向天儿,天儿睁着大大的眼睛抬头望着她,眼里满是迷惑。天儿还那么小,若是她和萧逸云之间有什么嫌隙,那天儿要怎么办。

    “我们不会逼迫你什么,只是觉得你有知道一切的权利。若是你不想忆起过往,我们会尊重你的决定,我们会消失,不得你的召见,我们可以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云依抬头看向那个出声的书生,书生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个妖孽般好看的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虽是怒瞪,倒也是风情万种。然后那个妖孽般的男子看向云依,眼里满是希冀。云依默默地撇过头,那人的神色,让她有一种她若是拒绝了他们,便是干了十恶不赦的坏事般。

    那眼神杀伤力太大,她不敢去看。而那个刚刚牵着天儿一起走过来的女子的眼睛,云依就更加不敢看了。

    “只是你要清楚,过往不会因为你的遗忘而改变什么,事实就是事实,永远都在那里摆着,你是要逃避,还是面对,你自己想好。我们也想你不要去面对那些残酷,可是,你是云依,这是难以抹去的事实。怕就怕,你总是有一天要担起作为云依的所有担子,我们怕,你若是到那个时候才记起一切,从不言后悔的你会后悔。”

    云依低着头,唇紧紧抿着。萧逸云伸手握住云依的手,手心里虚汗一片。那紧紧握住的手,似是在给云依勇气,又似是在平复他自己内心的慌张与恐惧。

    “这样吧,今日你们一家便先住下,给你一夜的时间好好思量。明日早上你们便可自行离开,若你想回忆起过往,便过来找我们;若你执意不要想起过往的一切,想要与过往一刀两断,那你们明早便自行离开。之后,我们会奉上让人更难忆起过往的药物,让你的选择更为有保障。”

    云依皱了皱眉头,开口时已是沙哑:“好。”

    “这是按着你过往所住的闺房所布置的,是你喜欢的模样,今日你便在这里住下吧。”

    说完,那群人便一起往外走去,白浪和左静走在后面,迟疑着、哀伤着。

    左静走到房门口关上房门的那一刹,突然道:“哥哥在你失踪的那天也失踪了,之后被人带了回来,已经奄奄一息,有薛前辈在都没能让他醒过来,一直都在吊着命……他也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云依望着紧闭的房门,一阵头晕目眩。


第十二章 出宫的囚鸟8

    萧逸云扶住脚步虚浮的云依,满眼担忧。云依对着萧逸云摇了摇头,然后站稳,蹲下身子将天儿抱起,在天儿柔嫩的脸颊上吻了吻,然后抱着天儿坐到一边,柔声问道:“天儿,你这段时间可好?他们可有欺负与你?你有哪儿不舒服吗?”

    天儿摇了摇头:“娘亲,那个左姑姑对我很好,他们都对我很好。我原本看到一群陌生人,对他们很防备,可是后来我发现他们对我没有敌意,对你们也没有敌意。还有,他们对娘亲很了解,说了娘亲好多事。他们给我讲了很多娘亲的童年趣事,还有外公的。嗯,他们说,外公就是娘亲的爹爹,是娘亲最亲的人……”

    “萧逸云,你怎么了?”云依皱眉问道。她原本在含笑听着儿子跟她说话,却发现萧逸云突然站了起来,脸色难看至极。

    “没事,我出去走走,你和天儿在这里。”说着,萧逸云大步迈了出去。

    云依望着萧逸云的背影眉头越发皱起,好像萧逸云是在天儿提起他外公,也就是她父亲的时候如此的。云依直觉上觉得,萧逸云的反差,似乎与自己如今已经想不起来的父亲有关。

    “娘亲,娘亲!”

    云依回神,看向摇晃着自己衣袖的儿子,神色柔和:“嗯?怎么了?”

    天儿如玉的小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有神的眉头也蹙起,倒是和他的父亲极为相像。天儿疑惑道:“娘亲,你和父皇怎么了?为什么你们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天儿不是回到你们身边了吗?还有什么不对吗?”

    毕竟是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再聪慧早熟,也不能将大人的复杂世界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譬如此刻,天儿就不明白为什么带走他的人对他们一家没有恶意,他的父母亲还是这样不安的模样,不是都已经没事了吗?

    云依含笑道:“没事,就是你父皇还有不少政事要处理,娘亲也还有点惊魂未定,现在都没事了。”

    天儿疑惑道:“真的是这样吗?”

    云依点了点如小大人般皱着眉头的天儿:“就是这样的。好了,我们的宝贝,和娘亲说说看,那个左姑姑都和你说了什么了,也让娘亲听听看。”

    “奥,左姑姑说,她和她哥哥自小就和娘亲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却亲如家人……”

    “左姑姑说,外公可厉害啦,战场之上无往不利,看起来不是很精于算计,但打仗的时候兵法、阵法都极为厉害,一生极少打败仗……”

    天儿说起自己那位从未见过的外公,那叫一个眉飞色舞,云依也听得极为出神。云依嘴角含笑,极为为自己的父亲自豪,哪怕她已是再记不起他的模样与事迹。

    天儿说着说着,突然情绪低落下来。云依有些奇怪,但还未及问天儿,天儿倒是自己说了原由:“可惜,外公已经过世了,不然天儿就能见到外公了,左姑姑说,外公……”

    天儿说的话云依再也听不进去,只觉得脑子在天儿说“外公已过世”时“嗡”地一响,之后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云依难以接受自己那已记不得的父亲的死会如此让她难以接受,只是感觉在那儿摆着,她挣脱不得。

    好一会儿,云依才回过神来。许久不见自己娘亲的天儿还在滔滔不绝地向自己母亲说着自己近来的见闻与经历,可云依已顾不上其他。

    “天儿,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外公是怎么、去世的?”最后几个字说得艰难,云依无论如何难以接受这样的残酷事实,潜意识告诉她,她父亲不该死了的,怎么就会过世了的呢?

    天儿摇了摇头:“娘亲,刚刚天儿就已经说了啊,左姑姑和我说了一半突然就不肯往下说了,最后也只告诉我,外公不是死在战场上的,其他的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不是死在战场上的……”云依喃喃念着。那人既然特意强调这一点,那是不是说明,他父亲的死另有隐情?是不是说,她父亲不该死的,却被人给害死了?

    “哦,对了,那个左姑姑在提起外公的死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倒不是说想要伤害我的样子,就是、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很怪异,很、复杂。”

    云依眉头再次狠狠皱起,心里的不安越发扩大。

    黑暗的长长狭道,云依紧紧拽着手心,一步步往前走去,明明心里在害怕、排斥着,可是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她往前,前方似乎有她害怕见到,却又必须面对的未知世界在等着她发现。

    寒气越来越盛,迷雾在脚底下蔓延。当云依终于走出那条长长狭道的时候,她看到了一片蓝色幽光中,一张泛着寒气的寒玉床坐落于石洞的中央,而上面躺着一个赤*裸的男子男子身影。

    云依忍着指尖的颤意走上前去,然后她看见了那个男子满身的疤痕,就那样蜿蜒在赤*裸的身体上,道道疤痕清晰,如同蚯蚓般落在身体上,难看着、深刻着,再难消去。

    云依指尖不可抑制地颤抖得越发厉害,心疼的感觉在心底蔓延,看这伤痕多一眼,心里的伤痛就多一分,心里的怒意和恨意也深刻一分。

    迷雾重重中,云依看不清男子的脸,云依努力睁大眼睛,却还是什么都看不清。云依垂眼再次看向那个男子身上的伤痕,一道道,似乎就在自己眼前被刻下般清晰深刻。云依握紧手掌,指尖亦是泛白。

    “阎罗,你该死!”

    心里藏着心事,几乎一点睡意都没有的萧逸云看着熟睡的云依,本还万分无奈,感慨女子的好眠。谁知女子突然眉头蹙起,脸色越来越难看,双手紧紧抓着被褥,指尖发颤,张口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喉间只“呜呜”发出几丝如同呜咽般的声音。

    萧逸云立刻伸手去摇云依,想把她唤醒,那明显陷入梦魇的模样,那想挣扎却无路可逃的无力感,让萧逸云心疼之际。可手刚触到云依的脸颊,萧逸云的手便顿在那里,再动不了分毫。

    “阎罗,你该死!”连在梦里、在失忆的岁月里都可以那般清晰地吼出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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