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夜沉欢:一吻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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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夜沉欢:一吻缠情- 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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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她的气息,我想那气息也是明洁的,不带有任何诡异。
“小雨走得特别安然,去世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像是睡着了一样。我按照她的要求捐献了她的眼角膜,然后把她的骨灰撒到了高山上。对了,那座山就在你们家附近,你们当地叫做神女山,你知道吗?”
我一瞬间激动了起来:“神女山?我当然知道啊,小时候我还经常和奶奶一起去那座山的山顶放牛,山顶上有一片绿幽幽的草地,草地的边上是一座悬崖。那里风景很美,就是山路很陡,只有一条羊肠小道,你是怎么知道那里的?”
“是好多年前刑雨还小的时候,我有一个朋友是你们那一带的人,他带我和刑雨去他家小住了几天,顺便去爬了那座山。当时刑雨就说过很喜欢那里,当时山上的确有大批的牛群,我记得还有好几个放牛的孩子,没准其中就有你呢。”刑风说道。
“那座山是我们那一带的神山,每一年都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山上原来有一座小庙,在我们当地特别灵验,不过后来因为山上条件太艰苦,渐渐没人愿意守山了,导致那小庙荒废了……”我不禁回忆起来,一瞬间无数童年的记忆在心头翻滚着,心里好多说不出来的感慨。
“是啊。我后来带着刑雨去的时候,山上已经没有从前那么苍翠了,风景也被破坏了,少了最开始那种淳朴的美,那时候我心里就在想,有一天当我有足够的实力,我一定要把这座山开发成旅游景点。”他说。
“原来如此。”我这才突然明白过来当初他为何去了潘家小镇,为何郑重其事地对我伯父和我父亲咨询当地的相关传说。原来,一切还是冥冥之中和刑雨有关。
“z省内有那么多山清水秀的大山,刑雨为什么会喜欢神女山呢?神女山在我们那一带的确出名,但是外乡人很少有人知道。像h城,几乎没人知晓那里呢。”我疑惑地问道。
“那时候我们住在山脚的朋友家,就是离你们家大概几十公里的那个叫做岭上村的地方。有天早上我们起来,朋友带着我们上了一片梯田,当时站在梯田上望着神女山,感觉神女山很像一位安然入睡的少女。这还是刑雨发现的,刑雨说哥哥你看,这样看那座山很像一个在睡觉的少女。当时朋友就介绍说,那一座山是你们那里的神女山,因为风景独特,所以备受你们当地人景仰。后来刑雨提议我们登山,刚好那一阵天气很好,于是隔天一早,朋友就带着我们浩浩荡荡一群人去了神女山的山顶。到山顶的时候,我们才惊喜地发现山顶上竟然有一片平坦的草原,那种盈盈的、雾气环绕的绿色的确格外清新,刑雨就是那时候喜欢上绿色的……”刑风侃侃道来,却让我有一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感觉。
或许真如刑风所说,那一次他们登山的时候,我和他们或许真的相遇过,或许真的有过擦肩而过的交集。谁知道呢,那些交织着的往事终逝去了,那天使般的丽人儿也回归了大地成就了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草地,而留下的我们,还是在继续同样的故事,继续同样的悲伤。可是,我很想在心里说一声:“素未谋面的刑雨啊,我很感谢你。”
“哥,那你现在还有开发我们那一带的想法吗?”我不由得问道。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他说:“那是我成立国强建设集团的最终极梦想,终有一天我要把神女山变成一坐让人瞩目的名山。我要在山顶我为刑雨洒下骨灰的地方立下一座碑文,上面刻上刑雨的名字以及她与这座山的渊源,我要让后来世世代代去瞻仰神女山风光的游客都知道刑雨,知道当初因为这个女孩,才有了这一座没有被遗忘的神女山。”
我鼻子一酸,差点儿眼泪夺眶而出,我说:“哥,这也会成为我的终极梦想。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渴望着风景优美的家乡能被世人熟知,也幻想过有一天把家乡变成旅游景区。如今为了刑雨,我的这个想法更坚定了。哥,我们一起努力!”
我用力抓住他的手,他把我的双手合拢聚拢于掌心之中,轻轻地说:“好,我们一起努力。”
我的心情特别激动,从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普通,也从未想过自己这一生能干出什么大事。我不敢立下过于远大的梦想,也因为荒废了学业而随波逐流懵懵懂懂地过活,可是从这一天起,我觉得我变了,我不想再做从前的潘如书,我打从心里想改变我从前的生活态度,我渴望着改变,渴望着涅槃,渴望着有朝一日我能有足够的能力在这个世界中留下一些什么。但同时我也明白,我离我所期望的目光还尤其遥远,我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我还有很多很多的努力要做。
“哥,对了,我也喜欢青草绿,从小就喜欢。”我突然开口,甜甜一笑。
他伸手捏了把我的脸,忍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终于对我笑了一下,调侃似地说:“好了,你知道得太多了。”
我被他的这一句话给逗笑了,我们同时笑了起来,不约而同地朝刑雨的房间里望去,刑风突然问我:“你想不想去刑雨的房间里看看?”
我连忙点了点头。
我太想去了。我太想了解她了。我觉得我和她才是真正在这个世界上分离出来的两个个体。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做她的影子,相反,我觉得这是很有意义的事情。至少,我的存在,终于让刑风开怀了许多。


 104 我在

这一晚上,我和刑风之间彻底打开了心扉。当一切谜底揭开的时候,我们原本稍有缝隙的心便实现了对接。这种能够敞开心扉放心倾诉的感觉,真好。
又过了三天,我觉得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我坚持去上班,但是刑风依然不同意,他以我身体还很虚弱为由,继续让我留在家里看书和电影。
我心里有了一丝丝的疑惑,虽然成年人高烧的确挺后怕,但是休息了大半个月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影响呢?
直到这一天,我在收拾客厅的时候发现了我的病历本。病历本被刑风夹在了书架里,和几本有关心理的书放在了一起,因为边缘不够整齐比其他书本高出一小截白纸。我当时好奇,于是抽出来,才发现原来是我的病历本。
医生开的处方字我看得并不真切,但是其中放着一张b超单,上面显示的内容让我浑身一怔。
我认识上面的图案,一团灰暗的图像中有一个小小的、蝌蚪状的黑点,下面的文字上面赫然写着“宫内早孕”四个字!
我的心情一下跌落到了谷底,手一松,b超单就像秋天的落叶一样缓缓地落入地面,我僵立在原地。当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之时,泪紧跟着就落下来了。
为什么我怀孕了,刑风却没有告诉我?孩子呢?……泪簌簌不止地掉落,而此时,刑风正好推门进来。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今天公司处理事情有点晚,我这就给你做饭。”他进门换鞋后,很快注意到了我的异样。
“小书?”他试探性地叫我。
我没有看他。
他走过来从地上捡起那张b超单,顿时一切都明白了。他拉着我的手示意我坐在沙发上,他说:“小书,我们谈谈。”
“哥,为什么隐瞒我?”我哽咽着问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一脸心疼地看着我说:“我想等你身体完全康复了,再告诉你。小书,当时情况很危险,所以……”
“我爸知道了,对吗?他一定是不想管我了,所以你才会把我接到这里来照顾,对吗?”我激动地问道。一瞬间,我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在这里这么久,我爸和小画都没有来看过我,也没有人打电话过来关心过。小雪自从上一次和我争吵过后关系就淡了,知道我苏醒后,她只打了个电话慰问了我一下。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只有刑风在我身边事无巨细地照顾着我。
他见我明白了一切,于是索性也不隐瞒了,他点了点头,然后说:“不过你也要理解潘叔叔的心情,对于他来说你还是个孩子,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可能接受不了。但当时你病危的时候,是你父亲签的字。我本来没打算通知你家人,只是我不是直系亲属,我没有决定权,所以……”
“呵呵,”我不禁苦笑了一下,我被他拉着坐在了沙发上,他抽出纸巾替我擦眼泪,怜悯地说:“别哭了,哭了对眼睛不好。你现在身体恢复得很好,不要担心,过两天我就带你去复查。”
“哥……”我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久久,我终于问出了心里一直想问的那句话:“我的事情,他知道吗?”
刑风当然知道我问的是谁。
他目光迟疑了几秒,随后艰难地说:“他知道你发了高烧,但孩子的事情我没告诉他。如果告诉了,岂不是白白枉费了你为他做的这一切?对吗?”
“他知道我高烧之后怎么说?”我急急地问道,很想抓住点什么,很想回味些什么,可同时心里也深深明白,一切不过是徒劳。
果然,刑风摇了摇头说:“什么也没说,他从那天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上飞机前,都没有开口。”
“哥……”我一下情绪又崩溃了,忍不住趴在刑风的腿上放声痛哭。
“别难过,一切都会过去的。不经历风雨,怎么会见彩虹。如书,我相信你能坚强起来,能勇敢地面对一切。”他边拍着我的肩膀边说道。
“可是哥,我有点承受不了。这是我第二次失去我和他的孩子了,也许这一辈子都再也不会有了。哥,我不过就想好好爱一个人,好好和他在一起而已,怎么就这么难?怎么就这么难呢?”我失声痛哭,上气不接下气地哭诉着。
“你们还小,就算有了孩子也不能生下来啊。事到如今,别去想那么多好吗?以后有哥在,哥会照顾你,保护好你,教会你一个女孩该怎么样保护自己。以后不会再让你这么痛苦了……”
“啊……”我悲从中来,感觉心仿佛要爆炸了,源源不断的痛苦之感全部聚集在内心,把我的心都快要挤破了。我觉得世界都暗了,泪水像永不枯竭的河水一样泛滥,满心的痛苦无力诉说,只能放肆的、放纵的、竭尽全力地痛哭一场。
“好了,乖,不难过,以后有我,我在,我在……”刑风不停地哄着,不停轻轻拍着我的背。
一句“我在”,胜过千军万马的摇旗呐喊。刑风的安慰,似高空坠落时突然膨胀开来的降落伞,似海水汹涌时突然飘在身边的浮木,似狂风暴雨时能够短暂避雨的屋檐,我伏在他的腿上放声地大哭着,不知道哭了多久。终于,感觉心底仿佛有一个新的自己正在发芽,那颗种子在我心里闪着盈盈的绿光,生机勃勃,就仿佛涅槃后的凤凰。
我哭累了之后,刑风站起来,直接拦腰把我抱起,从客厅抱到了卧室,把我稳稳地放在床上,捏了下我的鼻子,宠溺地说:“睡一觉就好了,我去做饭,一会儿好了我再叫你起床,好吗?”
我点了点头,下意识揉了揉发肿的双眼,他连忙制止:“别揉,揉了对眼睛不好。忍忍,睡一觉就好了。”
的确是累了,哭的脑袋里的神经都仿佛结成了块,整个脑袋都硬邦邦的感觉。我迷迷糊糊再度进入了梦乡,直到身边有个人在轻轻捏我的脸庞:“小书,小书,先起来吃饭了,要不然一会儿凉了不好吃。”
这一觉睡得天翻地覆,起来的时候头依然很疼,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客厅走去,朦胧中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像是一个女人。
我忙定了定神,睁开眼一看,原来客厅里坐着的人是苏畅。她正望着我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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