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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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歌-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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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清音的目光扫过人群,在某一点微微停留,继续扫视,最后停留在她身上,“现在我来实现当年对你的承诺。”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人群,清悦的声音响彻每个人的耳际,“很抱歉,打扰了大家的兴致,今天对于我来说是个比较特别的日子,请大家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为我的女朋友演奏一曲。”
  在舞台上,面对千万听众,他只为一人演奏,目光直视台下无措的她,缓缓开口,“八年前,这首曲子,我只写了一半,曾经我对你承诺过,写完后,第一个弹给你听,这首曲子已经完成,我现在不仅要第一个弹给你听,还要你与我一同合奏这首乐曲,因为这是我们的歌。”
  她慌乱的扯了个谎,“我不会。”
  却不料,他从容不迫,目光灼灼,“当年的你能做到,我相信现在的你同样能够做到,这首乐曲除了你,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和我一起合奏,我说过这是我们的歌。”
  她立在原地,不知所措,从未想过让他知道当年在学校与他一起合奏的是自己,无论他是如何知道的,她也无法和他一起合奏,她找借口,“我没有办法和你一起合奏。”
  他微微一笑,“如果你认为是没有琴的话,我想这应该并不成问题。”
  他微扬下巴,示意她看身后,转身看去,秦可卿抱着大而重的琴盒气喘吁吁出现在门口,看见她后,立刻向她跑来,将琴盒往她怀里一放,骂道,“你们两个谈恋爱,让我一个人做苦力,累死老娘了。”
  秦可卿见她抱着琴盒还站在这,忍不住推她,“还站着干嘛,我都把琴给你送过来了,上去和他一起弹琴啊!”
  她被推上台,手中的琴盒被人拿走,八年来未动过的古筝被小心的放好,位置就在钢琴旁,她愣愣看着这一切,似是尚未从这一连串事中回神,俞清音笑的很温柔,牵起她的手,轻声道,“我们一起弹奏属于我们的歌。”
  “可是我真的不会,那时候我也只会弹你写出的,而且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慌忙解释。
  俞清音打断她,不容置疑的,坚定的说:“没关系,你只要会弹这一半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不会弹也不要紧,跟着我,我带着你一起。”
  坐下之后,她轻抚琴弦,感受着这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竟不再犹豫。
  开始之前,她努力回想那段乐曲和那时的感觉,然后向俞清音微微点头,随即,钢琴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熟悉的旋律,她情不自禁跟着他一起弹奏,八年来,她再未碰过古筝,也未曾弹过一首曲子,即便是曾经练过多遍的乐曲,指法还是变得生涩,随着演奏的进行,在俞清音的带动下,她原本生涩的指法也渐渐熟练起来,似是找回了八年前弹古筝时的感觉。
  两种不同的琴音融合在一起,演奏出优美而动听的乐曲,看着台上两人专注的演奏,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不忍出声打扰。
  突然,乐曲演奏至一半时,古筝的琴音截然而止,只剩钢琴的琴音在独自演奏,陌语瑶缓缓转过头,愣愣看向俞清音,他没有看她,漂亮的眼睛专注的看着琴键,继续自己的演奏。
  后面的旋律是她完全陌生的,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完成的乐曲,但,仅仅是当年随口一说的玩笑话,他能一记八年,这是不是代表着即便在他出国的八年里,他从未忘记过她。
  俞清音的音乐天赋从小便是公认最高的,他所创作的乐曲,即便在场的人并不太懂得欣赏音乐,也纯粹觉得好听且舒心。
  一曲完毕后,所有人似是还未从这轻灵动听的音乐中醒来,不知是谁先鼓起掌来,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他们站在台上,还能听见台下发出的感叹。
  俞清音站起身,面向所有人鞠了个躬,双手抬起,向下虚按,示意他们先安静下来,然后再转过身看向早已站起身的陌语瑶,深邃的黑瞳内是满满的柔情,只听他柔声道,“这首曲,前半部分是我在思念母亲的情况下创作而出,而后半部分是我在国外想念我心中所爱之人完成,我心中所爱的人现在就站在我面前,你和母亲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母亲已经离我而去,只剩下你,我不想再失去另外一个最重要的人,所以请留下来,和我一起度过下半生,我们一起相伴到老。”
  话音刚落,他竟缓缓单膝着地,向陌语瑶伸出一只手,陌语瑶站在原地,被他深情的告白和惊人的举动所震惊,更多的是感动,她掩住嘴,眼泪止不住的落下,耳旁是台下听众的尖叫,他们大声喊着:“答应他!答应他!”
  但她就是那么呆呆看着俞清音,迟迟没有动作,最后一个声音突然尖声喊出:“你个笨蛋!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上去握住他的手啊!你等待了八年,不就是在等待这一刻吗?!”
  她下意识向声源看去,秦可卿和风景站在台下,刚刚出声的是秦可卿,此时的她也经不住红了眼,她见陌语瑶看来,大吼:“陌陌,你的等待没有白费,他是一个只得你托付终身的男人,你一定会幸福的!”
  八年的暗恋,八年的等待,曾经做梦都没想过的事,如今就发生在此时此刻,那些悔恨和怪怨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满满的感动和对他深深的爱恋。
  她一步一步走上前,伸出手握住这她今后将一直紧握的大手,宽厚而温暖,哽咽道,“我会留下来,和你一起相伴到老。”
  俞清音站起身兴奋的抱住她,很紧很紧,听着台下的欢呼声,他在她耳边轻声道,“等待你答复的时刻,是我这辈子最紧张的时刻,我会和你一起承担一切,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苦难,谢谢你八年的等待,我爱你。”
  陌语瑶会抱住她,把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也爱你。”
  回家的途中,风景开车,秦可卿和陌语瑶、俞清音坐在后座,陌语瑶歉然对秦可卿说:“可卿,对不起,我不会出国了。”
  秦可卿不以为然的摆手,很潇洒的拍拍她的肩,“说什么呢,我们这么多年姐妹,还提这三个字干嘛,陌爸爸的事你交给我,在国外我会把他当作自己的父亲一样,好好照顾。”
  陌语瑶感动不已,抓住秦可卿的手,“可卿,谢谢你,能认识你这么好的朋友,我真幸运。”
  秦可卿笑了笑,“我也是呢,最重要的是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们说好一定要幸福,可卿,你也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幸福。”陌语瑶抱住她。
  秦可卿拍拍她的背,轻声回:“会的。”抬眼正对上俞清音的目光,只听他低声说:“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要真想谢我的话,就好好对她。”秦可卿粲然一笑。
  “一定会的,欢迎你随时回来检查。”俞清音认真且坚定的告诉她。
  第二天的婚礼,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新娘并不是传闻中的南氏千金,而是从未见过的另一位女人。
  俊美儒雅的新郎,清丽可人的新娘,两人肩并肩站在牧师前,朗读誓言时的慎重,两人对视时,眼底的深情与幸福,让所有人相信他们此时是幸福的。
  秦可卿一参加完婚礼,便要奔赴机场,身边跟着的是缠人不放的风景,无论她怎么骂他都骂不走,就连甩都很难甩掉,风景依旧厚着脸皮跟在她身边,坚持要和她一起去国外。
  陌语瑶和俞清音换了便装,匆匆赶来送她,秦可卿没有多做停留,只是向他们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进机场。
  他们抬头看着飞机飞上碧蓝的天空,两人手牵着手,陌语瑶突然转头,笑言:“你说我八年前走时没有来送你,其实我来了。”
  俞清音紧了紧手中的力道,问:“那时候你在哪?为什么不出现?”
  “因为那时的我怕啊,自卑又懦弱,看见那么漂亮的南希就坐在你身边,我更加不敢出现,就躲在不远处看着你,目送你登机。”她说的云淡风轻,重新抬头仰望天空,伸手指着天,“我一直看着载着你的飞机飞上天,越来越远,远到我再也看不见才离开。”
  俞清音突然抱住她,不说话,陌语瑶靠在他的肩头,也不开口打扰他,良久,才听他说:“我最大的错误就是让你等待太久,无论做什么都补偿不了。”
  陌语瑶抬起头,抱着他的腰,笑:“可以啊,我要你的补偿就是每天弹琴给我听。”
  俞清音轻吻她的唇角,“那老婆今天想听什么曲子?”
  陌语瑶被他这声老婆叫的微微红了脸,故意大声回:“我要听梦中的婚礼。”
  “好,等下就弹给你听,现在我们要先回去收拾东西,度蜜月。”俞清音微笑答应,突然将她打横抱起,陌语瑶吓得又笑又叫,双手勾住俞清音的脖子,叫:“我要去巴黎,我要去看埃菲尔铁塔,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
  “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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