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到时间的尽头(非你莫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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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到时间的尽头(非你莫属篇)-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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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我握着笔的手忽然停住了,转头想要寻找李铎问问他。
  然而空空的竹林苑提醒我此时只有我一人而已。
  愣了一下,我笑笑。
  习惯了周末在竹林苑绘画时转头便会瞧见他身影的画面,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从不不打扰我,只是抱着一本书坐下等我画毕,然后一起吃顿午饭后,他又会去忙其他的了。
  原来简单的相处生活,也能刻下深痕。
  他不常在我身边,可我知道他离我并不远,即便不是校园的范围内也会是梅城的范围内。
  然而,这段时间,我们的空间距离稍许有点远,因为他现在正在离我1136。9公里的地方。
  我放下画笔,不知道那个遥远的城市现在如何了。
  把长袖毛衣的袖口往下拉了拉,我抬头望向冬日的天空,觉得其实它和夏日里的没有什么不同,远方的冬日和梅城的冬日也没有什么不同,若要是说真有不同,那只能是心理的不同了。
  对着稍许冻僵的手,我呵了一口气,白色的气息缓缓飘向空中,然后散开,然后淡去,然后无影无踪,在空气里不留下丝毫痕迹。
  等他回来后,我想,再也不在后山画画了,冬季真的很冷了,连竹林苑的竹枝都逐渐失去了暖色调,我舍不得他陪我。
  有点想他,便掏出手机准备给李铎发个短信,却在按键的前一刻收到了他的短信。
  原来,心意相通也是存在的。
  ——月季城正在下雪,很美,像你,也想你。
  我会心一笑,情话真甜蜜。那个城市我不喜欢,不过有他在则不一样了。只是,‘像你’?我什么时候成了雪女了?
  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Hi!”
  我的肩膀冷不丁地被谁拍了一下,惊吓之中笑意顿失。
  扭头向后看去,一张美丽的笑脸。
  顿时我便庆幸自己没惊喊出声。
  因为,来人是陆静言……
  “你一个人在乐呵什么呢?”她脸上的神色流光溢彩,像是油画上最能让人留恋的面容。
  “呵呵……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好笑的事情……”
  她将目光投向我的画,“哦!画得很漂亮!”
  “谢谢……你……怎么在这?”
  冬天的后山很少有人涉足,即使是热恋中的情侣也不能不忍痛放弃,当然,我和李铎是个例外。
  “我来找你的。”
  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找我?”
  “嗯。”
  我奇怪了,“什么事?”
  她从身侧走到我面前,“你现在有事吗?我昨天碰到王思琪了,向她问了问露露的情况,那小狗挺讨人喜欢的,我想去看看,你也一起去吗?怎么说你也算是它的救命恩人之一,可惜李铎不在……”
  哦,是那只小狗……
  “没事是没事……可是……”可是她应该不会欢迎我们的……
  她像是看穿了我心中所想,说道:“我跟她说过了,王思琪她其实挺好的……你不用顾忌,怎么样?就当做陪我去,好不好?真想看看露露现在怎么样了,听来的总比上亲眼见到的……”
  既然她已这样说了,我也不便再推辞,便笑着点点头道:“我也想看看的,我们一起去吧。”
  她弯起嘴角,“那……现在就去?”
  “好,我先把画具送回宿舍……”
  “嗯,我和你一起。”
  我和她一路走回学子一号楼,然后再从学子一号楼一路走出校园。这一路上,不少人投来了他们充满探寻的目光。
  她对我笑笑,而我也是。
  后来有一次张茜提及此事时说,大学时我和陆静言并肩走在一起的组合就好比一部电视剧里的女一和女二,怎么看都是有故事的人。
  我反驳,即使我是女一,那么张茜一定是女二,因为她在我的故事中占有大篇的戏份。
  张茜感动地过来抱住我,问我,介不介意她把我踢了,自己做主?
  我笑,如果林硕不反对我也没有意见。
  她也笑,还是算了,你家阿顾我高攀不起,女主你自己做吧。
  然后我笑了,却也如此风淡云轻,仿佛一切不曾发生。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美丽的意外(5)

  第十章(5)
  露露腿上的伤已经好了,活奔乱跳的。
  见着陆静言竟然欢天喜地的奔向她的怀抱里。
  像个弹簧球一样,一蹦,一跳,一弹,呵呵。
  常听说动物有灵性,看来还真是不假。谁在落难时帮过它,谁在雨夜里护过它,露露都是记得的。
  如此的一只小动物窝在陆静言的怀里,让我也忍不住宠溺地摸摸它的小脑袋。
  “别碰她!”手被狠狠地打开,啪——
  “妈!你这是干什么?你快回房去。”
  我握住双手,愣在原地。
  王阿姨赶紧从陆静言手里接过露露,“露露不要怕……没人敢欺负你……有妈妈在,有妈妈……”
  “妈,她们是我同学,你不要乱说话,上次露露受伤是她们帮忙的,人家是好心……”
  阿姨冷冷地看我一眼,“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露露就不会有事,都是你……”
  “阿姨,我……”
  我话还未来得及说,她便抱着露露进房间了,门被狠狠地关上了。
  关上的房门带起一阵风,扫过我的脸颊。
  冰凉的冷意。
  王思琪叹了一口气,说道:“谢谢你们关心露露了,不过以后还是别再来了,我妈妈她……唉……你也别往心里去,她记东西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你们懂的……”
  我不得其解,怎么王阿姨就会这般讨厌我。
  还是我和她记忆里的某个人混淆了?
  只是现在,我只得尴尬地笑笑,“我明白……呵呵……”
  陆静言有些担心地问我:“楚望你没事吧?……”
  “没事……”我搓搓被打的手。
  但我的记忆里确实没有与她们相交集的印象。
  王思琪送我们到门口,见我仍然沉着的神情,似是安慰地对我说道:“其实……你真不用放在心上……自从四年前市庆日里我妹妹意外去世后,我妈就一直这个样子了……”
  “你妹妹?”陆静言惊道。
  我咬咬唇,问道:“那个……王思琪……我想知道……好像你一直不怎么喜欢我……那是……”
  那是什么原因?
  她愣了一下,笑笑,回道:“以前,我妹妹跟你一样很喜欢油画,也很有天分,当年梅城有一位很有名的油画家,政府为了推行艺术教育举办了一场比赛,优胜者便可以有三个月的时间在那名油画家工作室里做助理,可惜,在决赛里,她输给了匿名的你……”
  我呆住。
  她继续道:“你肯定不知道,那个女孩就偷偷把你当做目标了,当她把偷拍的决赛照片拿给我的时候,我很吃惊,竟然是高我一届的师姐楚望……话说回来,我们三人还是同一个高中的……那时候的你很特别,怎么说呢,就是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我急速在脑海里搜索她所说的信息,却无果。
  “后来呢?”
  “后来,我告诉她你跟我是同一个高中的,那天刚巧是我们的市庆日,她就乐呵呵地说是去高中门口等你放学……然后、然后一直没回来,我和妈妈在家等了很久都不见她,就打她手机了,哪知她在那头支支吾吾地说了几句话就挂了……然后就……交通事故……”
  她呼了一口气,“所以……明知与你无关,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去埋怨,你甚至不知道曾有这么一个女孩出现过……如果当初没有你,或许……唉……我妈也是看过那张照片,才会一直留下了印象……”
  我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好像,曾经是有那么一个声音。
  ——“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会对别人说,我……”
  一个匆忙逃窜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
  然后,我就把这一抹身影给忘记了。
  是她吗?
  是她妹妹吗?
  心里的恐慌,仿佛就是2012世界末日的宣判。
  如果……
  对不起,现在,我才想起。
  原来,受到牵连的又多了一人。
  我把手塞进大衣的口袋里,不想让她们知道它们正在颤抖。
  王思琪拍拍我的肩,“后来你不是休学了吗?然后没想到大学里又遇上了,趁着那群女生对你的敌意,我也把你当做替罪羔羊了,其实……也不关你的事……我跟你说这件事也不是想怎么样,就是……突然想开了……你听听就好……别忘心里去……”
  她再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不见了。
  耳畔像是有成群的蜜蜂,嗡嗡嗡地回响不绝。
  ……
  离开王思琪的家之后,陆静言见我魂不舍守,想要安慰地说道:“楚望……这事情……太离奇了……我也很震惊……不过,我听起来真和你没关系……你不要在意……对不起……怎么会有这种事……早知道就不让你陪我来了……楚望?你还好吧?”
  我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心在颤抖。
  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老天,那些脏,那些债,究竟该怎么办?
  也许,从我存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
  洗不干净了……
  “刚才王思琪提到的那个比赛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她看看我,说道,“我爸爸也很喜欢那名油画家……我家里还有她的画呢,让我想想……哦,对……她是不是叫做……任澜……?”
  任澜……
  我的脸色惨白。
  任澜?
  她怎么会知道?
  还是说,她都知道?!
  这不是她被世人知晓的名字,任澜,是个禁忌。
  她叫做,楚澜。
  是我去世的妈妈。

  美丽的意外(6)

  第十章(6)
  “你怎么了?脸色这样苍白,不舒服吗?”
  我只是呆呆地看着陆静言,前一刻的惊异让我无法回答她的疑问。
  从再次看见那一串车牌号起,不是没想过她会知道我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她知道的似乎超过我预想了……
  她真的知道吗?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喏喏地问出口。
  “什么?哦,你是说那名油画家任澜吗?”她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不是说了我家里有一幅她的画了嘛……就是当年市庆日那天别人送我爸爸的,我只看过一眼,然后它就被我爸给藏起来了……但那幅油画真的超级棒,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不过我对油画不太懂,你这么问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我深呼一口气,小心道:“不是的……只是当年我慕名去参赛的……那名油画家不是叫做任澜……”
  她神情依然,“哦,那可能是我弄错了,反正当时有好几名油画家在梅城做裁判,可能是其他的画家吧……呵呵……让你笑话了,我也不懂的……”
  我稍许松了一口气,只是心还在悬着,因为这事情还是不对劲。妈妈她绝不会在画上署名任澜的,而且还把这幅署名的画送给别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难道是当年有人想要陷害?害谁?
  除却害到任家,我想不出了。只是这个秘密,除却任家与我,并无他人知晓。
  妈妈如此地重视那个人,绝不会留下这样的把柄。
  我迷茫了,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了,也许其中还有些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忽然,我想到了周叔叔,或许他会知道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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