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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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深深-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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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看在三哥的份上,我叫你一声嫂子。”云飞用力甩开憾川女人握着的手,“你可以出去了,你这样做对得起三哥吗?三哥拼死拼活干活挣钱养家,你却想方设法勾引男人,你还把三哥当人吗?你对得起三哥吗?”
  “云飞,你难道真不明白嫂子的心意?”
  “滚”云飞大吼道。
  憾川女人看云飞发了大怒,拿起篮子悻悻的走了。
  云飞看着憾川女人渐渐走远的身影,他愣在那里好一会儿。他从憾川女人身上又一次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他回想了一下从前的自己,尤其是被王秀英抓着要钱的那些细节,让他感概万千。当他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踏实多了:
  幸好那一次的难耻让我有了一个转变,让我重新审视了一回自己,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让我体会到了人世间的冷暖。”他想,即使如果有一天自己生意上失败了,自己也决不再回到从前。
  而憾川女人从云飞那办公的小屋子里出来后,心里也不平起来。以前有很多男人想方设法的打她的主意,没想到自己这一次主动的去打一个男的主意时这么的失败。于是她一路上边走边自言自语地骂着云飞:“不是就有两个钱吗,神气个什么?以前不是和我一样,现在假装正径了。嘴里叫我嫂子,不知心里头多少次想和我上床了……”她就这样骂着走了回家。
  那生产场地的事尽管让憾川女人一时难堪,但那也只是暂时的。十几天后,憾川女人依然回归了本性见到云飞时还是会挑逗他,但云飞却一点不再理她,就当她不存在似的。
  在云飞的生产场地云飞对憾川很好,因为憾川做事认真让他很放心。他也把很多的事让云飞做,当然给的工资也比其他人多一些。憾川知道云飞很信任他,所以也就做得十分卖力。
  云飞生产甲壳素是有季节性的,一般在春夏两季,虾原较多时生产,虾原少时停止。那些生产出来的甲壳素能在生产好直接卖掉的就卖出,没有找好买主就先存着,等有人要再卖出。
  云飞的生产场地上可以因季节原因,原料不足而停产,但憾川却不能停着不干活。当云飞那里停产后,他就去工地上继续做小工,当然平时家里一些粗重活他也要做,做到了三不误。
  也许因为长期过分的体力透资,身体长期处在疲劳状态,最终让憾川倒在了田里,被送入了医院。
  这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一天。
  憾川躺在病床上看着病房里的房顶。他知道这个地方自己总有一天会来的,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他更没想到平时没生病的他一下子会得这么重的病:不治之症。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不适感已经有几年了。他也曾多次对女人说过想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然而女人总是对他说:你休息一两天还可以,但不能太长,我们不是城里人老了将来拿老保,我们就是要现在多挣钱,将来老了才能过得好些。
  于是他只能打起精神,给自己上足发条,让自己继续不停的运转。终于运转到这一天倒了下来。
  “倒下了,也许永远也站不起来了。”憾川这样的想着。
  “憾川,儿子有话对你说。”不知什么时候憾川女人儿子和媳妇站到了憾川面前。
  憾川用眼一个个的扫视了一遍,最后把眼光停在了女人的儿子身上。对于女人的这个儿子他已尽力了,他让儿子学了木匠手艺,他给儿子砌了新房,他帮儿子娶上老婆。他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却尽了一个亲生父亲的责任。
  “爸,我们想把你接回去?”儿子走上前,靠到憾川身边问道。
  憾川不明白儿子的意思,用充满疑或的眼神看着他。
  “爸,我们也不想这样,但医院的费用太高,我们已负担不起了。”儿子向憾川乞求道。
  “爸,你就答应志高吧?”在憾川还没有任何表示时,媳妇也走上前来向憾川哀求道,“爸,你不怪志高,我们也不想这样,只是你这病很重。”
  “是啊,憾川你也要理解孩子们,就算我们都走了,他们还要过日子呢。”憾川女人也跟着对憾川劝道。
  憾川躺着虽不怎么能说,但他却听得很清楚。他也知道自己病很重,他也知道这病是看不好了,他也不打算治了,不想多花那些冤枉钱了,但从这些家人的劝说他放弃治疗的话语里,他还是感到了心酸。是啊,是心酸,是对他生命不再重视的心酸。说到底他们还是舍不得那些钱而已。既然不打算让他在医院治了,那就回吧。于是憾川努力地张了张嘴吐出一个字:“回……”一旁的女人听到憾川说回,就对儿子说道:“好了,你爸同意了。”
  儿子和媳妇听到憾川同意后,也很兴奋。
  “爸,那我们今天就回去吧?”儿子说着就走出去办手续了,媳妇也在在旁边开始收拾东西,而女人则去叫车子。
  这天的傍晚时分,憾川终于躺到了自己的家里。憾川是被电动三轮车送回来的。回到家里躺在自己的床上,憾川感觉很舒坦,同时他的脑中也不时的闪烁着两个字:等死。是的,他是在等死。他这样的病从医院里回来,就等于是一个在急救的病人突然被撤去了供氧的氧气,割断了一切援救,就等着时间让他断下最后一口气而已。而现在的憾川就是这种状况。正因为是这种状况,而这种状况憾川而知道,所以他的心态反而很平静,到了晚上,他居然能呼呼的睡着了。
  自从憾川从医院回来后,他似乎一切都看开了:苦了大半辈子自己都没有享过什么福,一直都是省吃俭用;现在就要死了,虽来不及享什么福了,就让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吃得好一点,心情好一点,能放下的都放下吧。
  当憾川愿意把一切都放下时,他躺在家里也就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尽管吃得不多,也睡时常醒,但他的精神却好了很多,让人感觉他似乎在渐渐的康复。
  憾川从医院回来的第五天,这天窗外的阳光弥漫,憾川躺在床上似睡非睡,他看上去精神很好。突然憾川想起了一件事,他躺在床上“呜呜……”的发出声音。憾川女人听见了,从外面跑了过来。
  “你呜呜的叫什么?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憾川女人向躺着憾川问道。
  憾川依然轻声呜叫着。女人俯下身把耳朵贴到憾川嘴边:“你说吧。”
  “我想……问你……问你一件事?”憾川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说,我听着呢!”女人随口答道。
  “你……你……是不是知道……”
  “知道什么?”女人作急的问道。
  “知道……玉春……为什么突然回了……我们两家干亲关系的……原因?”
  憾川女人一怔:“你问这干什么?”
  “我想……知道……我想……”
  “我不好说,你不知道也就算了。”
  “你……你……是不是知道……你……告诉我……我心里想不通……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瞒着就瞒着吧,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你告诉我……不然我……我死……死都不能……瞑目……”
  “好吧,自然你这么说,又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女人看憾川一定想知道,也就不打算再瞒什么了,“其实,我和你以前的事,玉春活着时就已经知道了。”
  “她不……不出门……怎么……知道的。”憾川用双眼紧盯着女人。
  “可能开始玉春只是怀疑,像村里所有人一样怀疑,但在我男人死后的一天,我儿子有一次放学回来时看到我们在一起,当然是在床上。他是从窗户里看到的,后来就在玉春面前说了,这更证实了她的怀疑。这事被玉春知道后,玉春一直隐瞒着,她不让我儿子向外讲,而不许他对我们说。我儿子也一直没对我讲过,直到玉春快去世时突然要求和我这边断了干亲关系时,我为了弄清原因,才从儿子口中套出来……”
  “啊!……”憾川女人刚讲到从“儿子口中套出来”。这时已明白真相的憾川啊的大叫一声,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憾川的心中好悔啊,原本自已认为天不知地不知的事,玉春却早知道了。她为什么没说出来?她为什么不对自己吵?她是在顾及我的面子?她在等我自己回头?可是可是玉春一直等到死我也没有回头,我也没有收敛。我对不起玉春啊。憾川的胸口在那一刻突然无比的痛起来,比有病时的任何时候都痛,心与身体一起在痛。他知道自己真的要去了。他痛着痛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完了

  一阵微风轻轻的从憾川的面上拂过,随后憾川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向走来。憾川用力睁大眼睛看向那人影。
  “玉春,是玉春。”憾川兴奋的叫着。
  “憾川,你也要来啦?”那身影很快就到憾川面前,的确是玉春。
  “玉春,你还好吗?你还活着吗?”憾川看着依然俏瘦的玉春问道。
  玉春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流着泪对憾川说:“憾川啊,你也过来了吗?过来就好。你还记得我们是夫妻吗?我在这一直等你呢。你来前把我们的房子修修吧,一定要修啊?”
  “修修房子?什么房子啊?”憾川忙欲拉住玉春问清楚,又是一阵凉风吹来,憾川浑身一颤打了个寒颤,醒了,一身冷汗。
  憾川被惊醒时,天还没有亮。他发现自己正在床上。尽管身上湿湿的,但他没有叫女人。他的脑中反复想着梦里玉春所说的修房子。想了很长时间,他终于想起来了。原来玉春死时没能给她打一个好的棺材。这事他原本也没在意,后来村上来了一个六十多岁算命打卦的人,村里人都说他很灵,还能说出阴间的事。憾川也想知道玉春在那边什么样子,就算了一卦,算命的不知怎么知道了,说出了这件事。那算命的很直接的告诉憾川,玉春在阴间很苦,主要是房子不好早破裂了,里面总是湿湿的,需要重做个好些的棺材重新安葬。他当时就记住了,决定有手头宽些,就为玉春重新买口棺材,但一直没去做。现在自己也要去了,玉春又在梦里提醒了他。现在也该办了。
  第二天,女人儿子媳妇来到憾川床边。憾川伸手抓住了女人的手。
  “憾川,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女人向憾川说道。
  “爸,你有什么吩咐就说吧。”儿子也跟着说道。
  “给……我和……玉春……各打一个……棺材……”憾川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儿子听到憾川的要求看着憾川女人。憾川女人也听憾川说过算命说要给他前妻玉春打口棺材的事,只是她没想到憾川这时会提出来。既然这时憾川最后的要求,憾川女人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她对自己的儿子说道:“这是你爸最后的要求,你照办吧。”
  儿子就说:“那我明天就叫人来打吧。”
  憾川见女人和儿子都同意了,也就放开了女人的手。
  第二天,儿子果然请来了三个木匠来家里来为憾川和玉春打棺材了,来的木匠中也有尤二。
  两口棺材,三个木匠打了两天才完工。憾川也从窗口看他们干活看了两天。这两天中兄弟姐妹们也都来看过他,乡邻们也来不少人看他,但他只是用眼睛看着他们,他不吃不喝,也不说一句话。
  当两口棺材打好后,憾川看着那棺材,心里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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