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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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劫- 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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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太阳落下山脚,般若苦和方小鱼各背着两只獒犬下了山入了一座小村落。

    “砰砰砰”方小鱼敲着燃灯的小碉楼。

    “谁!”一声唤让黄点和二黑呜呜叫唤。

    “抱歉打扰您了,请问咱们村落哪里有借宿的或者打尖的驿站?!”方小鱼垂下碧绿的眼睛,生怕吓着前来开门的人。

    “这个村落没有驿站。你们稍等一下。”门前的女子有些踌躇,她又高喊一声:“巴哈!有人来借宿…”

    不一会儿,大门被打开。

    “你们是什么人!奇装异服,是中土人?”高大的男人将女子掩在身后,露出她红群一角。

    “汪汪!”二黑兴奋的大叫,后腿一蹬冲了出来。

    “喝喝!”巴哈亮出皮鞭,黄点厉声叫唤。

    “夫君!等一下!这是獒兽,不能伤!”

    “滚开!男人的在家;有你说话的份!!”巴哈一怒,扬手就向二黑打去。

    “汪汪!”黄点扑腾着身子想要挣脱般若苦的怀抱。

    阿吉!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何喊这一身血腥味的人夫君!”

    扬起的马鞭让般若苦一手接住。他轻轻使力,巴哈的身子便向前跌去。

    看清黄点二黑的阿吉低着头,伸手扶起跌倒的巴哈,巴哈脸一红,甩开了阿吉的手。


第四十七章 又遇阿吉 伤人者伤

    二黑看到巴哈对阿吉出手,凶狠地张嘴就对着巴哈的脖子咬去。

    “停下!”阿吉大叫一声,张开双臂挡在巴哈身前,满脸泪痕的冲着二黑大喊:“不要伤害他,不要伤害我夫君!”

    只是为时已晚,二黑的牙齿深深的陷入阿吉的右臂。阿吉痛叫一声,身子便被巴哈推到身后。

    “谁让你多事!你男人不是窝囊,哪里能让你来护我!”巴哈嘴里说着硬话,眼神却在不停的瞧着阿吉吃痛的脸。

    “你们什么人!伤我妻子,你们今日是不用想着出了这个村落!”不足二十的巴哈挺起胸膛,摆出摔跤的架势。

    “巴哈,你妻子的伤口要快快处理。这两只獒中了蛟龙的毒;虽已遏制,但我不能保证这毒会不会染上你妻子的身子。若你想她满身鳞片,就继续如此。”

    般若苦松下手中的鞭子,另一手还是紧抱着黄点:“嘘嘘,黄点,你是不是认识他们?不要冲动。”

    黄点对着阿吉吠叫,每当她看到圆圆的月亮就会想到阿吉和洛桑这对美好的恋人。东山的月亮被乌云遮挡,美丽的阿吉如今是他人的妻。前日在布达宫山基看到了一身颓然脆弱的洛桑,她终于知道洛桑为何哭的那么无措,一定洛桑知道了阿吉嫁人,一定也亲口来问过。

    “汪汪!和尚!怎么能了解,这两个孩子那么勇敢,那么相爱,为何不能好好在一起!”

    “别激动,事情也许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般若苦安慰暴躁的黄点,侧耳对情绪不稳的巴哈继续说:“若您不想过问你的妻子,我们便不再多言,你想拦尽管拦便是。方小鱼,我们继续前进。”

    “二黑,咱们走,这都是什么人家,只是问一句就粗野的拳脚相向,二黑你真该咬准一点,只是可怜了着畜生的妻子,多美丽善良一人,只是嫁错了!”方小鱼扯着二黑的前爪,拖着肥狗赶忙跟上般若苦。

    巴哈握拳,转头看着阿吉的伤口,谁知真如紫色衣袍的人所言,那血痕上泛着蓝色的粘液。他是猎手,当然知道传说中的蛟龙,蛟龙鳞片有毒,被刮伤的人也会长出密密麻麻的鳞片。

    “阿吉!你忍忍!”巴哈一把抱起阿吉对着前方的一行人喊道:“你们的獒犬伤人,就要将治愈我的妻子!”

    “我呸!巴哈!我看是哈巴狗!刚才要治疗你妻子的伤,你不吱声,现在急了?我告诉你,要我们现在回头可以,但是你要好吃好喝款待我们,我们还要留宿!”

    方小鱼一声傲气十足的怒吼气炸了巴哈,也惊呆了黄点般若苦。

    “你这个绿眼睛妖怪!你要趁火打劫!而且这火还是你们放的!”巴哈一个健步冲上前去高大的身体笼罩住方小鱼的影子。

    “就按他说的,你要愿意,我们就给你解药,若不愿意,我们就走。”藏缘站在方小鱼身后,瘦高的身形又高出巴哈一头。

    “你们!”雪域民众大多直爽淳朴,特别是成日对着野兽的猎户更是有话直说,直来直往。如今遇到在妓院摸爬滚打的无赖,却也吃瘪的很。

    “蛟龙你见过吗?我见过!蛟龙肉你吃过吗?我吃过!你妻子有件事情说对了,对獒兽要尊敬点!你们身后这座山上的蓝蛟可是被这两只獒兽咬开了皮肉,扒烂了肚皮!你记住了,我是方大侠!”小鱼终于见到人气儿,一口气哇啦哇啦的说得痛快。

    黄点喷着热气,终于明白方小鱼这身板怎么能熬到今天,他绝对就是一个找到靠山耀武扬威之人,面对凶恶的恶人,他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 你们进来!快将阿吉的伤给治了!”巴哈看着怀里阿吉冒着越来越蓝血水的臂膀,满脸焦急。

    随巴哈入了碉楼,方小鱼有模有样的学起般若苦的步骤为阿吉止血并撒了比天牛的粉末。阿吉吃痛满脸的虚汗,而从背后拥住她的巴哈也绷不住脸上严肃的表情露出心疼。

    黄点和二黑坐在一侧,看着前方忙碌的方小鱼,又看着靠在巴哈怀里喘息的阿吉。

    这是什么情景?阿吉到底是变了心?一夕之间可以爱上另一个人?爱到底是什么?终生不渝还是转身流离?

    被黄点盯着,被二黑恶狠狠瞪着的阿吉心虚的闭上眼睛。

    “好了!还好没裂口子,撒上神药立刻见好!”方小鱼合上罐子一副我是神医的牛逼样。

    “还不是被你们害的!”吧哈恶狠狠的瞪一眼绿眼妖怪又将怀中阿吉额上的冷汗拭去。

    “二楼有客房,你们上去睡吧,天一亮就卷铺盖走人!”巴哈抱起阿吉又愤愤地扫一眼静坐在一旁不言不语的紫衣竹笠。

    “多谢。”般若苦拍拍两只隐忍不发的两只獒兽,一把抱起黄点叫上方小鱼上楼。

    两个时辰过后方小鱼和般若苦已睡下,二黑和黄点起身,嗅着空气中的气味走出房间。

    阿吉端着一盆热腾腾的五香牛肉站在小院内。一双闪烁的大眼瞧着二楼的的窗。

    “呜呜…呜呜…”盯着上方的阿吉一惊连退了几步;不知何时窜出的二黑蹲在阿吉脚边咕噜咕噜叫唤。

    “黑獒…”阿吉蹲下身子将手中的铁盆放在地上,二黑眼睛发直盯着肉盆,滴答着口水,黑色鼻头拼命嗅着肉味,两只前爪上下踏动。

    吱吱…阿吉将肉盆又向前推推,抱着膝盖殷勤地说着:“黑獒,吃吧,吃吧,你不是最爱吃阿吉家的牛肉吗?”

    二黑眼睛发亮,他已经吃了好多天方小鱼的烤肉干,十分想念在布达宫黄点夜晚带来的熟食。大舌一伸,二黑舔去嘴角流不尽的口水。

    “黄点呢…她…在楼上?”阿吉的泪珠子啪嗒啪嗒砸在地上:“黄点…她不会理我了…”

    “咕噜咕噜…”二黑的肚子震天响,响得连他自己都要将脸埋起来:“呜呜…黄点,你该出场了…我快撑不住了…”

    黄点喷着热气气势汹汹的从黑暗中走出来。

    二黑听见身后的声响,摇摇尾巴心中欢腾。他大嘴一张放开兽品犬格吞下肉块,说实在的,对于咬上阿吉,忠厚的二黑心里有些难受,可黄点为啥会生阿吉的气…就让自己吃完牛肉再细想。

    “黄点…你…对不起…”阿吉眼睛懦弱受伤,她曾见过的勇气像是在大风大浪中淹没消失,剩下的只有:认命。

    阿吉的对不起,代表着无能为力。是她知道了洛桑的活佛身份?是她发现与和尚说爱最后都要尘归尘?

    阿吉伸出小手想触摸黄点额上的斑黄,谁知黄点张嘴将阿吉的手咬住。而阿吉眉头没皱眼没眨,认真的注视黄点。

    为何咬住阿吉的手?为何如此痛恨阿吉的放弃?

    是因为…自己和般若苦的爱永远生不逢时。她将少女阿吉当成了自己,当成了美好的期盼。第一世,那紫衣男人曾经也痛恨止水的满口佛法道义,临阵脱逃;上一世,银发碧落又痛恨藏緣的道貌岸然,踌躇不坚。

    那人站在凡间的柳树下,抱着自己说:我忘不了你,我做不了别人的夫,跟我走,我不做南天王…跟我走…

    当初…她和现在的阿吉一样,勇气消磨殆尽。

    “黄点,你咬下去,你咬我一口,我便好受点…”少女的眼泪像流不完的河流。

    黄点松开嘴巴,舔舔少女的眼角。

    爱是双刃剑,出手的人伤人的侩子手先伤了自己,却又希冀被伤的那人再戳自己一个血窟窿,多一道伤才能告诉自己不愧疚。只是阿吉不知道,伤了就是伤了,无论那人再捅你多少窟窿,那人身上的窟窿不会填平。更何况,那人不忍心让流血的侩子手更痛。

    阿吉抖着瘦弱的双臂抱着黄点的脑袋:“洛桑…对不起…洛桑…对不起…你不知道…永远也不会知道,我第一次踏入布达宫殿,看着你坐在高高的金座上讲禅。大喇嘛口中的活佛,我终于亲眼见到。那个对我说情话的漂亮少年,离我那么近,却那么远…我不怕被放逐,不怕连累姐姐的婴孩…可我看到你神采奕奕,头顶都有祥云,我知道,我不能累你…桑葵说,我可以什么都不怕,难道不害怕你被处死?”

    黄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执情爱的剑柄,先要捅自己一刀…

    “洛桑…你是高高在上的活佛,我是卖牛肉的俗人。若不看到你讲禅,也许我会俗下去,幻想我们一身邋遢浪迹天涯。可我看到了,你座下的高僧的表情有的信服,有的茅塞顿开,有的敷衍。就像桑葵说的,入了布达宫,便是现实残酷的世界,并非一句情诗可以打发的。你会…丧命…”

    阿吉说得声音极小,就像月下对着洛桑喃喃情话,只是说给了一只见证他们情爱的獒犬听。

    “洛桑,别担心…巴哈虽然莽撞,但是…他…对我很好…”

    很好?黄点想起本着脸,冲着阿吉大呼小叫的少年不满的哼哧两声。


第四十八章 知晓隐情 四点窃喜

    好?

    “我很好。。。他对我很好。”阿吉自言自语,说给黄点听。

    一个好字道尽往事辛酸一个好字,只是骗骗句中的他,骗骗爱着的他,最后更希望骗骗自己。一个女,一个子,女是女人,子是男人,一男一女凑成一双。句中的那男人是巴哈,爱着的那人是洛桑。“好”字中的女子是阿吉,好字中的男人又在哪里?少那么一个人,怎么是一双;不是一双,如何是好。阿吉的爱不是转瞬即逝,不是移情别恋,这个“好”是不能疗内伤的狗皮膏药,贴在身上当当样子,封住了伤口,下面却等着慢慢的溃烂。就如那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嫁给对自己很好的毗摩质,她徜徉在那傻男人无尽的关怀宠溺中,在她以为那份疗伤的爱已经深入骨髓治好了自己惊鸿一瞥的遗憾。。。

    结果。。。结果。。。

    结果自己已经不敢继续回忆。

    “阿吉,你在这里做什么!”巴哈披着棉袍站在门外,身后的烛火将他的脸照得阴沉。

    “呜呜呜。。。。”黄点挣开了阿吉的拥抱,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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