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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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劫-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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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王,这次你想如何对待天人?动嘴还是动手?”碧落在毗摩质的怀中调整了位置,用手整理了半干的头发。

    “帝释天邀我族参加佛会无不是要激起我或者其他阿修罗的怒气,逼迫或诱导我们动武,佛陀面前杀生犯戒有千般理由也不会作数。”他赞赏地望着怀中的女娃,她从帝释天的寝宫出来,一身的狼狈,定是也受了委屈,按照阿修罗的脾性,应该冲上去打一架才好。没想到碧落能忍住一时委屈,将决定权交给自己,全权为阿修罗道考虑。

    “是,碧落知晓。”碧落点点脑袋,这也是起初阿修罗道收到邀约时自己最担心的,在这个场合,可以斗智,却不能动武,谁先动手谁就先得罪了佛陀。修罗易怒,天人狡诈。天道众人就是摆了圈套让他们主动往里跳。

    毗摩质听着碧落的回答心中一紧,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碧落,我们不能图一时痛快。”自己劝慰女子的声音传入耳中,让他猛然回忆起逝去的妻子。

    ”碧落明白,但是,这样算不算大王欠自己一个人情?”扬起的小脸显出快乐,像自己刚做成了一笔大买卖。

    “算。”毗摩质中间的脸庞也跟着她的快乐咧出了既不相称的微笑。

    “碧落,我不会放过帝释天。”

    碧落感到头顶一阵寒风,将阿修罗王的话吹远。

    大殿外,阿修罗族已经摩拳擦掌,虽然形象各异却都爆发绿色的灵力。天道或金或银的盔甲闪闪发光,手中起了刀枪棍棒。墨譚已经哭昏在罗睺的怀里,而罗睺身形已经大涨了五六倍,指着前方的一群天兵大喊:“王八天帝,快老子出来!你屡次命人拐我天女,现在将主意打到我女儿头上!你是活腻歪了!”站在他身后的一群修罗无不大喊叫嚷,一时间哪里还有人管天宫里的佛陀菩萨,倒是漫天的脏话!

    碧落脑袋一歪,大叹一声。看来自己长时间未归急坏了阿爹,他到现在还没打起来也实属忍耐。碧落从毗摩质怀中跳下,感激地对他一笑,老爹之所以能安分地在原地叫嚷,应该多亏了这位修罗王的命令。

    “阿爹!”碧落脚点仙花,一把扑到阿爹的背上,让阿爹停止叫喊。

    “小落儿!你跑哪里去了!这里能是你乱跑的吗?还有,你这一身的湿水是啥?咋弄得?”

    “还不是这些假惺惺地天人,我问个如厕,硬是给我指个远的,害得我奔走劳累,还在善见城中的仙池摔了一跤!”

    “这么说刚才在大殿里的小宫女说的是假的了?她说你跑去帝释天沐浴的晨起宫!我当时一个生气,一脚将她踹得老远,真是!我看那女子没睡醒说梦话呢!”

    “什么晨起宫?反正我是按着小宫女的指向去的,明明是个到处是树木的地方,何来天帝?不信,你可以问下守门的人,刚才是不是有个银发少女入了那“喜林苑”。再说,我去如厕,天人宫女没有一个原意跟着我,是不是嫌弃我们阿修罗道粗鄙,连个侍女都要将我们区别对待!难怪我走错了地方,找不到路!还跌入仙池!还好遇见了毗摩质大王将我拉上岸!可惜我这一身珊瑚群喽。。。”看见佛祖和菩萨悬在高空看着众人;碧落大声地对着罗睺解释;实则是要告诉菩萨佛陀是天人招待不周。

    罗睺半信半疑地望着毗摩质,见他也轻轻点头,罗睺才放弃追问:“找了半天帝释天的影子,谁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

    〃还有一事;我不知当不当说;碧落故意欲言又止的望向罗睺;终于转过身子对着佛陀拜了一拜。刚才碧落从喜林苑出来;就有一黑色人影跟在身后;我以为不是善类;便藏在池边树丛;谁知那人从背后偷袭我;还将我涌入水中。只可惜那人奸诈;待我想看清他的面貌时;他却逃得无踪影!〃碧落轻轻叹息;显露女子的无助;听得一干阿修罗们心肝疼。


第四十八章 两道立约 梦示后缘

    罗睺向毗摩质看一眼;见自家大王点头;便立刻明了;然后他转身对折碧落大声打着边鼓:〃什么!肯定是帝释天教唆的!那披着人皮的畜生!佛祖!他天界时长诱拐我修罗女;今日又欺负我女儿!那天人定是要抢走碧落身上的水幕幻镜!碧落就算无大碍;我今天但必须要讨个说法!〃

    佛陀面无他色;只是金眸一亮;接着梵音从四面八方出传来:〃众人无佛心,又何来佛会,荒唐荒唐!〃

    佛陀一言,不怒自威;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佛陀声音刚落;天空中一朵白云急速落下,众人定睛一看是微微喘息的玉面郎君帝释天。他面上皮肤晶莹透亮还泛着红晕,好似刚从池中沐浴归来;胸膛微喘

    碧落低下头颅,悄悄地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毗摩质眨眨眼;搬出一副请看好戏的样子。

    “如来佛祖慈悲,我天道因感天下众生困顿;苦海无边;故办佛会;向佛祖寻求超出轮回;到达彼岸之捷径!今日佛会确是帝释天安排不周,因借碧落姑娘提及之事;提议佛会暂时休息;没想会有重重误会,不仅让碧落绕了路;还导致碧落不识天阶;载入仙池;我这就安排宫娥拿来云锦虹缎做成的罗裙;若碧落神女不嫌弃;便换下湿的衣衫。”帝释天声音真诚,向佛祖表明并非天人挑起事端,而是阿修罗们心眼小到处乱咬;然后又一拍手;一排宫娥整齐滴手捧衣衫罗裙;金钗步摇和各种花饰水粉来到碧落面前。

    帝释天见趴在罗睺背上的碧落完全无视;他心中顿时怒气滔天;帝释天将怒火压下;继续阐明:

    “至于碧落神女所说有人偷袭她更是万不可能,毕竟我善见城守备森严,不可能出此纰漏。再者,若是天人在佛陀跟前大胆偷袭,那是引火**愚蠢至极!天道以守佛尊为荣;更不会做这番卑劣之事!”

    碧落托着腮;看着前面的玉面狐狸侃侃而谈赌咒立誓;心中的小心思实在憋不住;她从罗睺身上翻下来;湿润的银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胸前。碧落一个步子凑近帝释天;果然见他眉头一皱又向后退去。哪有之前池中的色急样儿?!她对着天帝抱拳一拜;声音清脆利落:

    “天帝陛下神力无边,天人又讲究仙姿礼仪;当时在池中水雾较大;我还不至于老眼昏花。若天帝已在凑足面前阐明;我就姑且相信不是像您这样刚正不阿的天人所为!”

    碧落又想起来时与毗摩质的约定,小嘴一弯;又清了清嗓子说道:“只是阿爹所说近些年我阿修罗道走失不少修罗女,此事千真万确。您刚才当着佛祖面前立表清白,保证天族不会做如今日这般卑劣之事,我想日后更不会有诱拐阿修罗女这样龌龊之为!既然今日修罗道被天道邀约共参佛会;也全是与佛陀给的缘分。。。。。我道英明的毗摩质王,您说是吗?”碧落已将意图透露的明显,只将后面的话扔合适的人说。

    毗摩质大脚一踏;站在碧落身边;看着面前的帝释天;这人一身的百花香浓烈芬芳,明黄的袍子显然重新更换,一头黑发打理的光华;离近一看;天帝头上的白玉簪将他还湿润的发箍的紧紧。

    。。。。。。他头发也湿了!

    同样湿润的头发;毗摩质立刻想到是碧落与帝释天一起落入水中,他眼里已经硬生生的联想到碧落在水中受到的欺辱。如今还要为了大局冷静对峙。毗摩质连忙压制心中泛起的焦躁;和说不出的压抑:

    “哈哈哈!帝释天,你我近万岁不比一个女娃来得通透!如碧落所言;今日就当着当佛祖之面,我阿修罗道与天道立约阿修罗道从此不因小事再引纷争,但若天道出现不仁不义的龌龊之行,另当别论;那样也不配为天上神仙!还不如让出弥须山界!”

    〃哈哈哈,毗摩质大王说得好,天道今在佛祖面前立约,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出现你口中所说诱拐女子夺人瑰宝之事!但若阿修罗道肆意挑事作乱,定是阿修罗道生来顽劣粗鄙更是毗摩质王您管理无方!到时不如将你阿修罗族收编我天人旁支!有〃帝释天收起面上的和煦,黑色眸子紧盯着毗摩质的脸。

    “南無阿弥陀佛,今日两道立约相互约束,减少纷争是好事也。”文殊菩萨向着如来轻点头颅,毕竟两方停战,人界才能减少异相,四方平安。

    如来佛祖右手一张,一个卍字符印闪着金光悬浮在毗摩质和帝释天中央,两人额头上金光一闪,分别幻化成白色和碧落色的水滴,两色水滴在空中相融成一朵淡蓝色莲花,卍符旋转起来,像孩童手中的风车,一下子就将淡蓝色莲花卷了进去。吸入莲花的符号闪着金银蓝三色光芒又飘回如来手心中。

    “立约已成,卍符为证。”如来看着卍符没入掌心,缓缓地将梵音送入在场每一人的耳中。

    除了几位佛陀、两位首领,嘴角含笑的碧落和淡然依旧的班若苦,所有人都长大嘴巴:明明刚才还在剑拔弩张,现在画面一转两方立起了和平约定?

    “我阿修罗道,以佛约为证!”

    “我天人道,以佛约为证!”

    毗摩质与帝释天一个单膝跪下,一个匍匐。一同在佛祖面前承诺。

    众人一见;也纷纷下跪,大声高喊:“无量佛尊,以佛为证,共享太平!”

    天道与阿修罗道立了和平之约,凡间的几个“高僧”也都闭了八婆的嘴巴。在他们的心中,阿修罗道变成与天道一样威力无边,两道均高过人道,特别是阿修罗女碧落,样貌更胜神女,心智又何其了得!两道事情,哪里是他们这些人间贫僧可以揣测多言的!

    经过碧落走失,两方立誓之事,各道也都安分下来,佛会也办的顺畅。

    碧落不理会周遭注视自己的眼神,专注地望向坐在佛陀脚边的斑若苦:他还是一副不问世事的死样子,犹如磐石无情无心。若自己将帝释天欺辱她之事告诉和尚,他会做出什么反映?!。。。。。。罢了,就算他知道也只会说一声:“阿弥陀佛,姑娘没事就好!”

    一联想到和尚寡淡的样子,碧落眼眶火辣辣地疼。自己再坚强,也希望自己被喜爱的人安慰,怎奈怎奈喜欢一个和尚。碧落单手遮掩眼帘,可却无一颗眼泪。心中再叹:也许,这就叫做欲哭无泪。。。。。。

    碧落有些讨厌自己变得多愁善感,心中的酸涩,放下手她低下头,让自己不去再看和尚的样子。。。。。。

    班若苦低垂眼角,看着手上那片怎么入定都消不掉的白莲花瓣。脑海中一袭白衣的黑发女子的样子越来越清晰,她的神情原先恬静淡然,后变得苦楚无奈。班若苦默念心经,想将脑海中的画面抹去。突然白影也被一抹哀怨的视线烧的消散,一个浑身湿答答地红色裙角就这么突兀地扎进来:

    碧落!她被帝释天欺负了吧!

    和尚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心思弄得心颤:不该不该!

    班若苦再次闭了眼,默默诵念心经:“南無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归于佛法。。。”

    墨谭将女儿的萎靡不振全数收在眼里,她转头望着远处不停诵经安神的班若苦,又看向一脸阴霾的帝释天,还有前面身体绷直的毗摩质。。。。i

    碧谭最后抬头望向大殿上方蔚蓝的天,心中一叹:止水!你若有在天之灵,请保佑和你有过情分的人安度余生!也保佑我的女儿,这个你最好的知己的孩子,远离你绕不开的孽缘!

    心思!心思!心中思量,心中思念,心中思虑。有丈量,便有有念想,有念想便有有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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