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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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迫-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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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刀剑相交的那一刹那间,发出阵阵嚓嚓的摩擦声,只见窦洪靖几个转身飞跃,早就按捺不住自己内
  心的狂热与对手展开了你争我夺的激烈厮杀。
  窦远迤目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仿佛当对方手持亮澄澄的大刀大刀阔斧的挥刀而下时,他也一样的镇
  定自若、临危不乱。
  欧阳茹仔细打量着窦远迤,除了穿着打扮邋里邋遢外,全身上下都完好无损,面色红润如初似两个又
  大又圆的圆月亮,可见因为他巡抚公子的身份而并没有生受过多的牢狱之灾或饥不裹腹。
  只是三下五去二,窦洪靖便与弗州前来的官兵一起将两个意图不轨的蒙面人制服。
  只听窦洪靖与官兵们商量着:“通融,通融”
  两个押解的官兵眉来眼去的,互相征询意见,脸上有明显打斗的伤痕,之中鲜红的血液汩汩地往外流,
  勉强道:“好吧!既然窦大公子都开口了。不过我们可是有言在先,时间可是不等人的。”说罢径直往
  茶水铺走去,那两个黑衣蒙面又凶神恶煞的刺客也被强行带回了弗州,自有官员审问。
  窦远迤看向窦洪靖的目光清澈如水,好像一汪未被春风惊起半点涟漪的清泉,任随漫天花瓣飘落,躺
  在碧波荡漾的水面上随风凫动。
  相视之后又突然把目光转向了欧阳茹。
  欧阳茹先是矍然一惊,后又慢慢绽开笑意。

  ☆、第 45 章

  婚迫第四十五章
  一个多月的牢狱生活,彻彻底底改变的是窦远迤的穿着打扮,放荡不羁的性格和衣食无忧的生活,或
  许连同着他的身心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的是他那依旧深情,依旧热烈的
  目光。
  一步一步靠拢,却找不到一个适当的话题来化解彼此之间的尴尬。
  “小茹”窦远迤的语气平淡如水:“自从大哥半路杀出来救我时,我就知道你一定以及肯定也在。”
  欧阳茹勉强的笑着:“是吗?”
  “我知道你一定回来,这就是你!”窦远迤一字一句慢吞吞的说着:“好久没有见到你,你又廋了!”
  欧阳茹面无表情的低着头。
  窦远迤深情款款地看向欧阳茹,似是有话要说,又吱吱呜呜的半天说不出口。
  欧阳茹和窦洪靖都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却也不想刨根究底,叮嘱道:“塞外不比弗州,人生地不
  熟的,自己要多注意身体。”
  “大漠黄土满头飞,又此一时彼一时,你更要多保重,此时我纵使有千言万语,也敌不上这一句。”
  窦洪靖轻轻拍打着窦远迤的肩膀,侃侃道:“只是不知道,你我兄弟这一别,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再聚
  首?”
  “大哥!”窦远迤将深情的目光转向窦洪靖:“上次你自告奋勇去戍守边关,不也一步一步地挺过来
  了吗?所有你们放心,等着我平安归来的那一天。”
  一丝苦笑漫过欧阳茹的嘴角,她漫不经心的看了窦洪靖一眼。
  窦洪靖又道:“你呀,总是这么油腔滑调的会安慰人!要记住,无论身处何时何地,在弗州你永远有
  我们,有我们这个家。”
  窦远迤感动的点点头,恰逢其实两个押解的官兵也匆匆忙忙的赶来,只丢下一句话:“时候不早了,
  我们该上路了!”便拉扯着窦远迤走开了。
  窦远迤也不挣扎,只是一力配合。欧阳茹深深地觉得以前那个只会涎皮赖脸,嬉笑打闹的窦远迤已经
  日渐成熟稳重,学会接受。
  窦远迤的声音在正午一望无际的天空中回荡:“小茹,请允许我再次这么唐突地叫你,无论我怎么做,
  都是心甘情愿的,我只想你能够开开心心而别无它愿。当年李宅的事归根结底错的人太多太多、数不胜
  数,我自知罪孽深重无以偿还,愿你放下思想的包袱而一生平安。”
  欧阳茹一动不动的矗立在原地,目视着窦远逸的背影由一片苍白转化成模糊的几个黑点而渐行渐远。
  窦远迤的话如同一碗苦不拉稀的良药,如挂着的千斤重担缠绕在欧阳茹心头旧旧回荡。
  午后的北风吹来,温暖中带有几分清凉,吹乱了欧阳茹那原本就高高突起松乱的发髻,也吹乱了她本
  来风平浪静,水流潆回的内心。
  两人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去,除去风声簌簌,听得最多的便是彼此清晰而规律的心跳,和时而急促时而
  平缓的呼吸。
  耳边传来了弗州城鼎沸的人声,窦洪靖侧首匪夷所思的看向欧阳茹,嘴角不禁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在和暖的北风中欧阳茹的衣裙飘飘,身子单薄的如同一吹就倒,好像漫天飞舞的柳絮,随处落下。
  欧阳茹只专心致志的琢磨着窦远迤临行时的一席话,忽地停下脚步,询问道:“刚才和你交手的是什
  么人?”
  窦洪靖看向欧阳茹的目光真切,目不转睛道:“其它的我不知道,只是和他们交手时觉得阴气森森的,
  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让人挡无可挡,避之不及。”窦洪靖沉默了一阵:“怎么了吗?”
  “我也觉得他们身上视死如归的精神太重了。”欧阳茹脚下一拌,几乎随风倒下,幸得窦洪靖眼疾手
  快扶住了一把。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不然我可罪孽深重了!”窦洪靖低头喃喃道:“听你一言,茅塞顿开如醍醐灌
  顶。除非有人背后暗箱操作,否则就算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在这青天白日下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置窦远迤于死地,只是假借了那群黑衣蒙面人之手。”欧阳茹不假思索的说道,
  心头却泛起了嘀咕:“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事情可以查个水落石出,只是我人微言轻,是帮不上任何
  忙的;好在抓住了两个蒙面的人,可以从他们下手。”
  窦洪靖结结巴巴道:“这个也不是人微言轻的事,很多事情也不是只有位高权重才能办到的,那···”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第 46 章

  婚迫第四十六章
  转眼秋意渐浓,已经到了重阳佳节,虽然本来该是花好月圆的日子,可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发生,更是
  几家欢喜几家愁。虽然同样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却是早已经失去了以往融融的和气,以及那共享
  天伦之乐的局面。
  院中的早桂花开正浓,随着清风拂面,有股股香气扑鼻而来而挥之不去。欧阳茹站在树下,眼见桂花
  花开的细细密密的簇拥的可爱,却不愿意伸手折下而亵玩焉。
  头顶孱孱的阴天,阴云垂落天际,虽然本来应该是正午阳光明媚的时候,却挡不住这漫天漫地阴沉的
  晦暗,不知道在哪个花香四溢的日子,会落下一场缠缠绵绵、无尽无休的细细秋雨。
  施妙的病情反复,更是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面黄肌瘦。欧阳茹刚才喂药时,她更是紧闭牙关、五官
  紧蹙,活像一个高高突起的怪峰。耳边欧阳彻温暖如初的笛声悠悠不绝地传来,独见他一人来往徘徊在
  施妙床前嘘寒问暖,常常彻夜不休。
  欧阳茹直勾勾、眼巴巴的望着施妙,去年今日是她兴高采烈,兴致盎然的陪自己去的李宅,而如今那
  些个互相陪伴、相互支撑的日子又都如水东流,一去不复返了。而她的一病不起,经久卧床又将欧阳彻
  对她的真情几许、含情脉脉看得一清二楚、心知肚明,归根结底施妙是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真心待她
  的人了,而自己···
  望着眼前温情的一幕发呆,全然已经将所有的不快都抛之脑后。欧阳茹心平气和的回忆着窦远迤分别
  时候的那一番话,不错!仇恨的种子已经在欧阳茹心头深根发芽,开花结果,对于已经根深蒂固的思想
  包袱,欧阳茹自己又怎么可能放得下、不去想呢!
  “姑娘”一个苍老而婉转的声音充盈耳际。
  转过头来,欧阳茹霍然一惊,面前程瑛的突然来访已经大大超出了欧阳茹的预料,可以说,她是从来
  没有这样想过,远在欧阳茹的意料之外。欧阳茹微微弯膝,轻声道:“您的突然来访,让我受宠若惊!
  只是不知所谓何事?”
  程瑛脸上有浅浅的笑意,却也布满了横七竖八,深浅不一的褶皱,这当真是岁月不饶人,这是年轮碾
  压过的痕迹。程瑛握住欧阳茹的手就往外走去:“其实你我大可以不必如此见外,我和你已故的母亲就
  是很要好的朋友,如果可以同我去一个地方?”
  欧阳茹呆在原地,疑惑的看向程瑛:“那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人,我想知道。”
  程瑛面无表情的说着:“你用全世界美好的词语来形容她就好了!”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就这样滑落欧阳茹的面颊,她心里在想为什么这样一个美好的人会惨死在别人的
  刀下?欧阳茹什么也没有说,只缓步跟着程瑛出去了。
  门口停了一辆朱盖青缨的平常马车,和寻常驾车的马儿一样,马儿的双目也炯炯有神,大有老马识途
  之相,黑丝般的鬃毛下垂如光滑柔亮的丝绸飞流直下、一泻千里,在阴云垂落所反射的日光下依旧的闪
  闪发亮。驾车之人无疑是窦洪靖,他悠闲的坐在车头上,腰间如旧佩着他那把惯用的剑,足下套了一双
  黑皮筒靴,只与欧阳茹寥寥数语后便径直往目的地驶去。
  因着今日是九月九日重阳佳节,街面上人流如织、热闹非凡,有吆喝叫卖声连续不断的传来。
  程瑛的嘴唇翕张,好似有话要说,又显得犹豫不决、迟疑不定。结结巴巴道:“我思前想后的反复斟
  酌了很久,既然是远迤的再三嘱咐,我不能不把它交给你。”
  欧阳茹的目光里有无法言说的疑惑,只见程瑛的手在包袱里倒腾了很久,拿出一个似曾相识的衿缨:“
  这是远迤心心恋恋的东西,你是远迤心心恋恋的人。本来一早前我就不该阻止他吧衿缨交给你,如今这
  算是物归原主吧!”
  欧阳茹对窦远迤的示爱并非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古来男欢女爱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何况欧阳茹
  自己还与窦远迤之间存在着真真实实、不可抹灭的联系。
  欧阳茹呆呆地望着衿缨出神,窦洪靖驾驶的马车行驶在一马平川、人头攒动的街面上不疾不徐、稳如
  泰山。欧阳茹低头轻声道:“这真的是他嘱托你要亲手交给我的吗?可是这与他平时大大咧咧、直来直
  去的性格太不像了,简直有天壤之别!”
  程瑛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从始至终他都只对李茹一往情深,他亲口对我说,从他第一眼见到你到
  亲口证实了你就是李家当年余留下来的幸存者之后,他是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他说居然他一见钟
  情的丁山医女就是那个他日思夜念的李茹。”程瑛漫无目的的看向窗外,又道:“他对你如此的情有独
  钟,难道你就不想打开衿缨来一探究竟吗?”
  欧阳茹虚眯着双眼闭目养神,淡淡一哂:“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有些事情你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就好像我们李宅当年的灭门一样,对于这件事谁都难辞其咎。这个衿缨我会看的,但是不是现在,我和
  窦远迤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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