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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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迫-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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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本王的话就等同于圣旨。”
  “圣旨!”欧阳彻的嘴角里恶狠狠地甩出这两个字。
  元玑身后传来一个娇声腻气的声音“奉天呈运,皇帝诏曰,弗州巡抚窦卿,爱将徐正君治理一方不平,
  屡泛法纪,因此贬为庶民,永不得再升官任职。元玑王乃朕同胞兄弟,时常为朕分忧解难、排除异己,
  特令其暂管一方事务,因为弗州路远地偏,所以弗州一切事务均交于元玑王打理,他的话就等同于朕的
  圣旨,钦此。”
  一时间周围人声嘈杂,舆论哗然。听到这里,欧阳茹只觉得双腿发麻,倒吸了几口凉气。
  

  ☆、第 57 章

  婚迫  第五十七章
  元玑左摇右晃的走到欧阳茹面前,笑眯眯的道:“本王看这下子还有谁敢保你,他都泥菩萨过河自身
  难保了!眼下欧阳明荀也因为自不量力来阻止朝廷分粮,而被乱棍打死,我看你一个人孤军作战、怎么跳
  得起来?”
  他的语气挑逗,欧阳彻气不过,一把揪住了元玑的衣领。
  元玑一脸若无其事:“对了,还有你?”
  欧阳茹脸上的青筋直跳,无暇兼顾耳旁施妙的劝解,不顾一切的回道:“你放开我大哥,不要想伤害
  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做人能够如你一样的心狠手辣,丧尽天良也真是绝了。”
  欧阳彻送了送手,气道:“不要担心我,我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元玑邪魅一笑:“是吗?”
  元玑身后的十几个b彪形大汉一窝蜂而上,把欧阳彻和施妙团团围住。
  北风吹来丝丝清凉,夹杂着清新的梅花香和浓烈的血腥味,却怎么也扑不灭欧阳茹心中的团团怒火。
  元玑的挑衅意味明明显显,可欧阳茹窝了一肚子火怎么可能不喷出来:“你这个畜生!”
  元玑左手掐着欧阳茹的下巴恶狠狠的相互盯着,右手在欧阳茹的脸上戏谑的划了两下,然后冷不丁的
  重重扇了一巴掌。
  元玑的一巴掌如烈日炎炎的夏日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更像阴沉沉的天际下几下惊心动魄的电闪雷
  鸣,让毫无准备的人们惊慌失措、提心吊胆,更让此时的欧阳茹头晕目眩、天旋地转。欧阳茹的视线一
  黑,如坠落在万丈深渊中让人粉身脆骨、痛不欲生。欧阳茹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想抓寻什么,却一无
  所获、空无一人。嘴角有乌红的鲜血渗出,像是五脏六腑全都一咕噜的跳了出来,正血淋淋、热乎乎的
  被人冰着,冷却着。
  施妙被围在那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中间嘤嘤哭泣,欧阳彻怒不可遏:“有种你冲我来,只会做这些断子
  绝孙的事,对一个女人下手算什么本事!”
  元玑本来对欧阳彻的话爱理不理的,但是一经细想,他自己却正中了别人的下怀,他顿时恨得瞳孔也
  放大,胡茬儿也气弯了,眼睛里都差点喷出火来。
  欧阳茹只模糊的看向欧阳明荀冰冷的尸体,身体像是被人一刀一刀划开吸血,已经筋疲力尽,生不如
  死。
  元玑不怀好意的走向欧阳茹,一把拽起欧阳茹干瘦的手臂:“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可能本王还悠享
  天伦之乐呢!也犯不着和你斤斤计较。”
  欧阳茹残喘道:“什么我从中作梗,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是你喝多了吧!你非要把我们都赶尽杀绝
  吗?当年你已经为了一己私欲灭掉了李宅,而如今又杀死我的义父,放心!上天也会替他们来惩罚你的。”
  元玑‘呸’的一声吐了一口浓痰在欧阳茹的额头,口里的泡沫星子四处溅开,轻浮道:“更歹毒的事
  情你还没有看到呢?想象一下,当自己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就死在自己刀下是什么感觉?”元玑无
  所谓的笑着:“之后的日子他应当是生不如死吧!”
  欧阳茹不可置信的站着,额头上的浓痰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掉了下来,她恶心的抹了一把脸,脸上的肌
  肉也在不停抽搐着:“我告诉你,你就是个禽兽,没皮没脸的禽兽。那人和你一样,禽兽不如!”
  元玑对天冷笑两声,欧阳茹的手臂像被他拽散了架,他的字字句句掏心钻肺:“徐正君,你还记得吗?
  他图一时之快杀的人,那个他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你的母亲,他就是你口中那个没皮没脸,没心没肺的禽
  兽!禽兽!”
  元玑的话像几根参差不齐的钉子钉在了欧阳茹心头,她瞬间只觉得脑海中一片黑暗,自己在做着一个
  永无边际噩梦,像是被数以万计的飞蚁蚊虫叮咬着,挣扎的头破血流。
  施妙依旧在人群中伤心落泪,欧阳彻恨得咬牙切齿。
  地上的恶痰仿佛也在龇牙咧嘴的笑着。
  元玑一把将欧阳茹扔到地上,被一个身穿蓝色皮衣的女子一把接住。
  欧阳茹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眼眶再次被那无辜的泪水侵占,以为就要摔
  倒在地上时,腰上却突然被一双温暖的手臂拦着。透过那哭红了的的双眼,透过那湿润的眼眸,欧阳茹
  却看到了徐长恩那焦虑不安的脸。
  此时的徐长恩明显憔悴了许多,一方面为失子之痛,另一方面也伤感于家道中落。欧阳茹虚眯着双眼
  看着徐长恩,视线一扫看见了她身后搀扶而立的两个人,心中有一阵的惶惑不安,又随即冷静了下来,
  失去了知觉。
  徐长恩跪爬到元玑跟前:“你是我的父亲,也是王爷,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人在做天在看,十七年
  前是我们有错在先,万万不能再如此灭绝人性了呀!欧阳茹是李家唯一的后人,儿媳恳请您手下留情吧!”
  冬日的白昼短暂,元玑在昏黄的日光下爱怜的看相徐长恩,这是愿意与他儿子共结连理、白头到老的
  女人,这是与死神殊死搏斗,险些献身产房的儿媳···
  “茹儿,茹儿!”窦洪靖焦虑的声音在风中颤抖。

  ☆、第 58 章

  婚迫  第五十八章
  无独有偶,接连两年的寒冬欧阳茹都孤苦伶仃的躺在冰冷如石板的床榻上,她不情不愿却也无可奈何,
  任凭窗外的寒风肆虐,大雪纷飞。欧阳茹每日每夜脑海中都被同一个梦充斥着,梦很长很乱,无一例外
  的是梦境中的自己仿若就在眼前,活灵活现,一样的形单影只,一样的软弱无能;又一样的令人憎恶,
  痛心疾首。
  听着床前一声声急切的呼唤,是欧阳彻、施妙,还是徐长恩、窦洪靖。他们的声音中饱含了殷切的渴
  望,充盈着无奈的愤怒,有彷徨、有呐喊、有手足无措、举棋不定。
  欧阳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她也想睁开眼睛看看大千世界,她也想披上衣服出去走走转转。
  她努力着、挣扎着,仿佛身体的全部力气已消弭殆尽,身上的每一个器官、每一寸肌肤都僵硬着麻木在
  那里。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梦,即使这梦无边无尽、痛不欲生。为什么?为什么?往事一幕幕浮上心
  头,串连成一本动态的书,是徐正君,元玑杀了自己的全家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而苦做徐正君刀
  下亡魂的还有自己那素未谋面的母亲,那个他爱得死去活来,朝思暮想的自己的母亲。
  欧阳茹安静的躺在床上,任凭过往的记忆一下一下冲刷着自己的身体,灵魂,她眼前一片黑暗,她甚
  至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睁开双眼去看世界。内心翻涌如潮,像要跳出来一样,脑海中只接二连三的浮现
  出母亲戴着亮闪闪的银簮欢呼雀跃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欧阳茹心头疑问万千,痛如刀绞,却欲哭无泪。
  正月二十五的早晨,天公不作美,蒙上了一层浓浓的乌云。漫天漫地的一片白茫茫的景色,片片雪花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旋转着,掩盖遮挡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小院里寂寞的没有一丝人声,梅花大都飘落成泥,余下一股淡淡的花香在冰冷潮湿的空气中来回飘荡。
  窦洪靖负手站在屋檐下,一身素白色的长袍及地,目光迷离的看向天际。看向那独自飘落的鹅毛大雪,
  看向那在光秃秃的梅花枝头欢蹦乱跳、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儿。
  飘零的大雪,欢呼雀跃的鸟儿至少都是自由自在、鲜活灵动的,它们的四肢百骸、头脑思想都未曾被
  套牢,被禁锢,是完美无缺,独一无二的。而欧阳茹和窦洪靖他们之间有重重无法逾越,更是不容逾越
  的鸿沟,更是一堵墙,一堵身高白丈,横越千里的铜墙铁壁。
  窦洪靖的背影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心中思绪万千且杂乱无章。一滴清泪,也是冷雨无声无息的滑
  落指间,是百般的煎熬与不舍,更是他痛苦的等待与回忆。
  窦洪靖从小厨房里端来一碗温盐水,用棉花沾饱了一下一下涂抹在欧阳茹干裂的嘴唇上,心中绞痛不
  已。
  “一连三十多天了,茹儿!你别吓我,求求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你看看我。”窦洪靖嘶哑着声音呼唤
  着,一边搁下水碗,一边拈起欧阳茹干枯的双手翻来覆去的按摩。沉声道:“你的手本来是用来挥笔写
  字、寄情山水的,如今却也形容枯槁如凝了霜的枯藤,让人不忍直视。”
  欧阳茹的心里流着泪,有成百上千个疑问却不能够张开口。
  窦洪靖喉咙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我看着都心疼。”他亲吻着欧阳茹的五指,伤感道:“这也是错吗?
  如果有错要罚,请割一半给我。”
  “不要!”这是发至欧阳茹内心的声音,她多想站起来投入他温暖的怀抱,那里是她梦寐以求并且唾
  手可得的地方,却有着重重的阻碍让她分身乏术。
  欧阳茹心里犹豫万千,却也憋足了劲儿,她想睁开眼,想张开口,却都无能为力,对于她而言这一切
  都只是无用功,只是徒劳而已。
  窦洪靖泪眼朦胧的看着欧阳茹,伸手抚摸着欧阳茹干瘦如柴的面颊,心疼道:“你又廋了,现在的你
  随时随地都在发生变化,如果不是天天都看着你,我肯定不认识你了。”
  欧阳茹内心绝望着,但她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丧失了生的意志,为了李宅,为了那些个无缘无故便招
  来灭顶之灾的人,为了惨死的欧阳明荀,为着他那双死也不能瞑目的炯炯大眼,为了施玉兰,为了窦远
  迤,甚至为了面前悲痛欲绝对她不离不弃的窦洪靖···
  可是欧阳茹心里一直被一个疑问缠绕着,徐正君,一个可以杀死自己深爱的人的禽兽,他到底是一个
  什么样的人?窦洪靖你会吗···
  正在此时,施妙打着一把周身湛蓝的繁布雨伞迤逦着走了进来,她坐在小杌子上,拈了一个通体兰花
  缠绕的水盏热热的的灌了一杯水下肚。方向着窦洪靖询问道:“还是一点儿起色也没有吗?”
  窦洪靖面沉似水,只微微摇头。
  施妙抱怨声连连:“怎么留你一个人在这里照顾小茹,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烤着火盆、手炉,眼下她
  这么手冰脚凉的你也不知道!”
  窦洪靖赶紧顺着施妙的手臂往下摸:“刚才还浑然不觉,是我疏忽了!”说完赶紧走出去端了个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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