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如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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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如船-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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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话说得咄咄逼人,我十分不快地回了她一句,“这种事可由不得我一个人,我与你家公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穆尹涨红了脸,这话仿佛戳到了她的痛处。要不是她这般跋扈,我也不会这样,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要不好,不好。当下心一软,决定不再与她争执。
  “梅阁主想必也累了,先下去休息一会吧,等你家公子醒了,我会叫人知会你一声。”我说完站起身准备送客。
  穆尹也站起身,却没想到她后退两步,腰间的佩剑已经以雷霆之势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说道,“这个要求我想公主不得不答应。”
  我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冰冷的触感,我的窝瓜喂,这妮子玩真的。
  果然,再冷静的女人只要被感情冲昏了头脑都是可怕的,就算我此刻答应了她,她就不怕我日后反悔?
  我怒极反笑,“穆尹,你想以下弑上,就不考虑后果的吗?”
  “既然我这么做了,就不怕事后公子怪罪,公子就算要其他女子在一起,也不该是二公主这样的。”
  “穆尹,我可以理解你护主心切,看在宇文胥的份上,你把剑放下,我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我无奈地说道,此时宇文胥的毒才刚解,我不想让他来处理麻烦,何况她其实已经威胁不到我了。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我看到了窗边立着的影子,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却满。
  穆尹把剑更逼近了一分,我觉得脖子似乎已经破了皮,传来一丝痛感。她继续说道,“公主说得如此淡定,难道是自信自己的武艺么?”
  哎呦我这暴脾气,谁不知道我二公主就是武艺平平,不过我确实该加强锻炼了,以后可不能再当那案板上的猪头。我想起了体育老师石恭石教授,哎,不听恭石言,吃亏在眼前啊。
  “梅阁主,其实你身边一直有人守护着你,你又何必弃如敝履,视而不见呢?”
  穆尹的眼神有了松动,但转瞬就平静无澜了,“休要多言,你到底答不答应?”
  现在得把她的剑先移开才行,我看到墙上也挂着一柄剑,应该是宇文胥的收藏,于是对她说,“你这样未免也太不光明,不如我们来比剑,如你赢了,我便答应你,如何?”(女主:后妈作者,为什么要我比贱,心好累啊,可还是要保持微笑(^o^)
  “好”穆尹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我取下剑,还没两招就觉得撑不住了,却满,你站在外面就是为了看好戏的?今天发生这么多事,心里大起大落,本就觉得很累,此时比武,脚步虚浮,必输无疑。
  见我走神,穆尹一柄长剑直向我心口袭来,忽然一声轻响,直指我心口的剑猛地失去准头。地上一颗小石滚了滚,悄然停下。
  一招失手,穆尹反手正欲再刺,一个影子飘至我身前挡住,是却满。两剑相遇,传来清脆的声响。
  穆尹连退两步,美目闪过一丝惊诧。“却满,为何拦我,连你也向着她?” 
  却满没有说话,却乘穆尹的空档点了她的穴位,转身对我跪下,“公主,请饶过梅阁主这一回,属下以性命担保,不会再有下次。”
  穆尹是宇文胥的得力助手,我本身也无意要怎么样,挥挥手,“你带她下去休息吧。”
  穆尹惊怒,“却满,你拦了我却替我求情,我不需要这样的虚情假意。”
  却满摇摇头,“穆尹,别再任性了,你这样让公子知道了只会让他恨你。”
  却满任凭穆尹指责自己,却还在为穆尹着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要想回头,谈何容易呢。
  这时门口响起了两声轻叩,随之传来宇文胥温凉的嗓音,“阿船,你可在里面?”
  我示意却满解开穆尹的穴道,手往脖子上一摸,居然还在丝丝地渗着血,只好自己把衣领将衣领先提高些再说。
  我回答他,“进来吧。”
  顷刻间,我已经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宇文胥的手臂占有似的紧紧环住我,“才一会儿,你就跑了?”
  然而,微薄的血腥味并没能瞒过宇文胥清明的五官。他转过我的身子,脖子上鲜红的血迹立刻就映入眼帘。他清冷的眸子扫向穆尹和却满两人,穆尹顿时花容失色,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上,喃喃道,“公子息怒,我,属下……”
  宇文胥手一抬,挥向穆尹,却满迅速跃至穆尹面前,险险挡住一掌,踉跄地后退一步。嘴角有一丝血迹缓缓流出,穆尹一脸震惊,宇文胥这一掌用上了内力,竟是毫不留情。
  却满生生受了一掌,赶忙跪下请罪,“公子,只是误会,穆尹跟着公子多年,眼下找不到更好的人选来接管梅阁了,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宇文胥无动于衷,看向有些发抖的穆尹,冰冷的语气里含着怒气,“你竟敢伤她?”
  穆尹眼里闪过痛楚,“公子,穆尹知错了,请公子责罚。”
  却满抬头望着我,眼里充满了恳求,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穆尹错也只错在将心遗落在眼前这个清冷的男子身上罢了。
  我伸出手拉了拉宇文胥的衣袖,“阿胥。”
  宇文胥没有看跪在地上的穆尹,冷冷地说道,“明日去账房取你这些年该得的,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定国府。”
  穆尹的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美目里泪水就要决堤而出,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但宇文胥却拉了我的手径直走了出去,没有半秒停留。
  他拉着我回房间,路上一路无话,到了房间一边吩咐侍女马上去请御医来,一边掀开我的衣领,看到伤口的血已经不再往外冒了才开了口,“完颜月出,你怎么老让我担惊受怕,要不是却满在,伤口在脖子上,我不敢往下想。”
  我笑了,忽然觉得生气的宇文胥居然有些可爱。
  我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他的俊脸,指着他的肩膀,“这句话应该我说吧,彼此彼此。”
  他拉我坐在他腿上,指腹轻柔地摩挲着我的脖子,“还疼吗?”
  “很痒。”我老实答道。想起他受伤的真正缘由,我心疼不已,问道,“对了,你觉得好些了吗,可有解毒?”
  “中信子的药怎么会解不了毒呢,放心吧。”
  听他说了这话,再看他的脸色,应该是好多了。刚才的宇文胥,还真是有些胆寒,不过,这对穆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依偎着他,直到御医来替我拿了药,侍女替我包扎了伤口。木木隔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我还未出阁,在定国府过夜终归不好,看见木木回来,我决定启程回宫,答应宇文胥明日再来看他。
  回宫路上,木木看见我的伤口不禁自责起来,“公主,我就知道那穆尹不是个好东西,竟敢对公主包藏祸心,我看大公子对她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我望着喋喋不休的木木,不禁感叹,女人还真是可怕的生物,对讨厌的人毫不嘴软。我对她说,“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最重的惩罚了”。
  她能为宇文胥以下犯上,做到如此地步,如今连宇文胥一面都见不上,这比身体受伤更受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坚持每天帅出天际!!

☆、隆恩

  第三十七章隆恩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院子里踱步,思索着该如何向父皇说明去定国府的事儿,昨天傍晚去定国府待到晚上才回来,父皇定是知道的。我虽有令牌,但也不能太放肆不是?今天不去还好,要是再去难免会有些不好意思,该找个什么理由呢?
  天灵灵,地灵灵,窝瓜大神大神快显灵!
  对面树上一只乌鸦呱呱地飞过,看来没用。待我再次施法,我在旁边草丛里捡了根枯树枝,然后闭着眼睛大吼一声,巴拉拉能量!
  我觉得树枝戳到了一个人,一睁眼,启公公笑得花枝乱颤,“哎呀,二公主,您哪真是咱家这辈子见过的最讨喜的人儿了。”
  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启公公的肩膀,“启公公,大清早的,迷路了?”他不在流光殿服侍父皇,到舜华殿来干什么?难道真有巴拉拉小魔仙?!
  “二公主,奴才来找您有正经事儿,圣上知道您昨晚上去定国府探望左相,想召您前去聊聊。”启公公全程保持嘴角上扬。
  我心里一紧,就知道瞒不过父皇,何况我走得那么光明正大的。此刻启公公的笑容下应当是一副严肃脸,潜台词是,“公主殿下,请你跟我走一趟,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一想到这儿,我的小心脏就扑通扑通的,问道,“现在就走吗,父皇今日不上朝吗?”
  “是啊,公主现在就和老奴一道去流光殿吧。”启公公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跟在他身后,决定暗自将说辞想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刚起床我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的,见招拆招吧。
  到了流光殿,我狗腿地进去,父皇正在批阅奏折,见我进来,父皇放下手里的折子,让我坐下。我偷瞄父皇的脸色,还挺好,那我就放心了。
  “月儿啊,我昨日收到消息,说左相受了伤,我昨日政务繁忙,便派了御医去,没想到月儿替我去了一趟,月儿最近越发懂事了,到底是及笄了。”父皇乐呵地说道。
  我原本准备的一场撒娇加上软磨硬泡根本用不着,啥情况?这是表扬我来着?
  父皇将桌子上的点心推到我面前,“来,月儿,多吃点,左相的伤势如何了?听说是月儿的解药给解了毒?”
  今天的父皇太不正常了,但又说不上来,我回答说,“毒已经解了,现在只需安心疗养伤口就行。”
  “那就好,那就好,月儿与左相也算是一块儿长大的,觉得左相如何?”父皇继续循循善诱中。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我主要是不知道他这么问的目的,我含糊地傻笑道,“很好,很好~”
  “哦,今日父皇都很忙,抽不开身,左相是国之栋梁,月儿可否替我走一趟定国府,在那儿住上三五日也行。”
  我差点儿咬到舌头,虽说君心难测,不过就算从字面意思来看,怎么觉着一股卖女儿的意思?(ˇˇ) 
  我吞下口里的点心,“父皇,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如果月儿不愿意也可以不去。”父皇低头喝着茶。
  我正愁找不到借口呢,于是满口先答应下来再说了,“去!”
  “那就好,回宫收拾收拾吧,回来后父皇有赏。”父皇也是全程保持嘴角上扬,但我闻到了“老狐狸”的味道。
  回去后告诉木木这个消息她高兴得不得了,麻溜的收拾了东西跟着我上了马车。我决定不再去想父皇这个决定后的深意,掀开车帘,外面一片阳光灿烂。
  到了定国府,御医已经确认过了,宇文胥的毒已经解了,定国府里本来就不缺珍稀的药材,再加上宫里送来的药材,要痊愈那点儿剑伤自然不在话上下。
  宇文胥此时斜靠在榻上,蓝色的衣袍松松地敞开,肤色很健康,长长的黑发顺着肩头垂下。他的嗓音低沉诱惑,“阿船,过来帮我换药。”
  我无奈地笑笑,受伤之后的他像个孩子,据我所知还不到换药的时间吧。
  我走近他坐在床沿,轻轻掀开他的衣服,绷带上还印有刺目的斑斑血迹,顿时一阵心疼。我小心翼翼地替他拆开绷带,生怕弄疼了他,他却未发一言,我不由问道,“很疼吗?”
  他没说话,我又嘀咕道,“难道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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