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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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婚主义- 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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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讶,江泽竟然随口把这件事说出去了。
  可能看出了我的疑惑,江泽挂掉电话后,对我说了句做戏做足。既然要让方小乔信,那就一切都按着真的来。
  我低下头,心中默然,升起浓浓的悔意。
  江泽领完证就没多逗留,转身离开了。说虽然请了假,可一些着手的工作要处理。
  三天后他回来,一脸轻松的把拍婚纱照和婚礼摆酒的日子放到我面前。我看了会,把一张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推了过去。
  江泽拿起后扫了一遍,笑了,“意外,我以为你会给我钱弥补或是感谢我。”
  见他把离婚协议书仔细叠好,收到胸前口袋里,我心中一松也笑了,“你好心好意帮我,我要是再拿钱侮辱你就太不是人了。江泽。谢谢,以后不管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我能帮忙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江泽眼眸微垂,手指在桌子上轻敲,好一会说,“等我想到再说,人生这么长,我可不敢打包票说用不到的。”抬头看我一眼,又笑,“现在先把这边的事办了,我假期不长,要抓紧。”
  我嗯了声,看了江泽选的几个日期后,把拍婚纱这项删了下去。
  “小冉,没有人结婚是不拍婚纱的,你要想帮韩凯,就……”
  “韩凯也知道我结婚结的匆忙,他不能要求我生出三头六臂来配合他……如果真需要,找人合成好了。”
  再说,不是所有婚礼都会有婚纱照。我和余扬一张没有,我们唯一的合影在结婚证书上。
  江泽妥协,不过没删下去,而是把日期排到婚礼后。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
  至于婚礼日期。
  江泽选定在九月二十八。
  我心口一震,看向江泽。哪天不行,为什么选定在余扬大婚这天?
  “我怕你去抢亲。”江泽说的似真似假。
  “哈哈哈哈。”我攥紧拳头,大笑出声,“江泽,这种事我干不出来。”
  “曾经的方小冉干的出来的,那时的你朝气蓬勃,对认定的事情不轻易放手。”
  我笑不出来了,看了他一会,郑重的道,“我现在对认定的事也不轻易放手。比如,不可能在一起就是不可能在一起,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回头。”
  江泽收回目光,轻咳一声,问我请哪些人来参加。
  我说婚礼日期提前吧,随便请几个。毕竟就是做戏,而且江泽以后还要娶老婆。本来户口本上挂个离异就很扎眼,要是婚礼闹的大,对他以后的爱人来说就是扎心。
  江泽嗯了声,说他来安排后,又着手酒店婚纱礼服等一系列流程。
  准备婚礼真是个又累人又麻烦的事,一项一项安排下去,时间紧密的我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倒也好,没空胡思乱想了,心境也随之平和不少。
  就是精力越来越跟不上江泽的行动力度,有时正谈着细节,我能头一偏睡过去。
  然后,出乎意料的,江泽父母知道这件事了。
  我听江泽说完后,当场愣掉。在我的想法中,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而这少之又少的人中,当然不包括江泽的父母。
  “见见吧。”江泽不比我轻松到哪去,忧心忡忡的说,“又不是没见过,以前你每年寒暑假不在我家待个十几天?”
  是见过,也待过,可这能一样吗?
  最终,还是拎着礼物,心怀忐忑的和江泽蹬了江市他父母的门。
  江泽的父亲现在是江市的二把手,我们分开第二年的冬天提上来的。江泽不止一次对我说他没赶上好时候,如果他高考时他父亲能力再大些,他不会上个三本大学。不过有好运气,因为遇到了我。
  当年听这话时,感觉江泽嘴上和抹了蜜一样。现在想到,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江父虽然升官了,可他们还住在原来的老房子里,而且生活过的更简朴。客厅里摆放的那套藤椅,我第一次到他家来时就在,算起来得有十几个年头了。
  我们敲门进去时,江父正坐在靠窗的藤椅上看报纸。听到脚步声,摘下老花镜对我们笑了,“小泽,小冉,回来啦?坐下歇一歇,一会吃饭。”一脸慈祥,语气甚是熟惗,仿佛我们早上才刚出门,现在是购物回来了。
  阿姨把东西拎进厨房,江母闪身出来,笑着对我们打招呼,“快坐快坐,小冉,我做了你最爱吃的可乐鸡翅。第一次做,肯定没你做的好吃,可你不行说不好吃!”
  我抬头看江泽。脑中一片茫然。他父母的热情超出的我想像,特别是他母亲。我以为,我一进屋,她妈就会指着我大骂我滚出去。
  江泽握住我手,示意我安心。我想抽出来时,他微微用力,“别太紧张,自然……”
  我接连深呼吸几次,却依旧放不下高高提起的心。
  吃饭时。江母一个劲的给我夹菜,问我和江泽以后的打算。我看着一碗油腻腻的菜胸口发堵,恶心想吐。江泽轻飘飘说了句打算带我去国外,把这话题打住了。
  吃完饭聊天,江母蹭着我的肩膀说悄悄话,“小冉,孩子不孩子的不重要,你们小两口在一起开心就好。你们兜兜转转多少年,最后走到一起是天大的缘分……再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可以做试管婴儿。”
  我不知如何以对时,江泽及时出现把我救出去,“妈,天不早了,我们回去了。”
  “不住在家里啊?”
  我回过神来连忙摇头,“不了不了,阿姨,我先走了。”
  “还叫阿姨……”江母拉着我的手。轻拍笑道,“证都领了,是不是应该改口叫妈了。”
  “妈!”江泽声音提的有点高,在江母止住声音后,平下语气,道,“我们先走了,你和我爸早些休息。”
  江母连说几声好后,把我手松开了。
  江父从书房里晃出来。对我们笑道,“小泽,小冉,你们忙去吧。记得,”他脸色突然严肃,指着江泽道,“不许大办!”
  江泽一脸保证,就差下军令状,“爸。知道了,绝对不给您老添麻烦。”
  “嗯,”江父点点头,“给我和我老朋友留一桌。”
  “……”
  回酒店的车上,我捧着脸无限懊悔的道,“江泽,是不是闹的太大了?”
  “是啊,有点大。”江泽平静出声,“没事。婚礼后我们出国。等再回来,谁管我们离没离婚,是不是在一起了。”
  “说是这么说……”我咬着拳头,考虑一会,皱眉,“要不就此打住吧,反正方小乔已经看过结婚证了,她爱信不信。我只能帮韩凯到这个地步上,别的我做不到了。我不能坑你……”
  “所以人都知道我要结婚了。你临阵逃婚就不是坑我?”江泽反问,停顿下,又道,“也行,我欠你的。”脸上已经挂了愠怒。
  我脸上一寒,对他道,“停车。”
  “方小冉,”江泽回头看我,气急败坏的道,“你还真想就这么算了?”
  我抓住他手,嘴唇都是麻的,“别说话,快停车,快。”
  车在路边停下,我拉开车门冲下去干呕。本来就没吃什么,吐出的全是酸水。
  止住后,后背出了一层薄汗。夜风一吹,忍不住打了几个冷颤。
  车灯忽明忽暗的闪动。特别刺眼。
  “感冒了?”江泽轻拍我后背,拧开矿泉水递过来,“这几天是太热。”
  我接过来漱口,哑着嗓子道,“可能,我在爱尔兰就有些中暑,应该是加重了……今天菜也有点腻。”
  一回想那一餐桌油腻腻的菜品和堆在自己碗里的小山,我握着矿泉水瓶再次狂吐。
  “这大半年你在爱尔兰?”
  “呕~”
  “……好点没?我送你去医院。”
  我捂着嘴对他连连摆手,“不去。睡一会就好了。”
  江泽看着我道,“真没事?”我连连摇头,他妥协,“我送你回酒店。”
  日子在忙碌中飞速闪过,虽然我一直想把婚礼提前,可酒店排期却只能到28号,还是因为那天展少婚礼,有些人不想和世纪婚礼撞期。
  我越来越不安,越来越烦躁。盯着企鹅上几辈子没联系过的老同学们纷纷发来祝福消息,心就像……
  划了两刀放在高浓盐水中浸泡一样。
  韩凯提出让方小乔来陪我,方小乔一口回拒。她觉得来陪我丢脸,并且不会出席我婚礼,怕听到别人说我是情妇从良。
  韩凯从中翻译,“你姐刀子嘴豆腐心,她已经准备好礼服,而且要把咱妈留给你嫁妆带过去给你。”
  嫁妆?
  我妈还给我留下了嫁妆?
  我以为她只给我留下了“滚,你这辈子不要再回来。”这句话。
  江泽把一张婚礼次日飞往加拿大的机票放在我手上后,我心安静下来了。
  28号一早,电视里,十几架飞机从私人岛屿出发,飞往海市迎亲。鲜花,彩带,豪车,气球……
  我木然的坐在化妆椅上,任化妆师在脸上涂涂抹抹,看视频里余扬挽着季琳桐的手迈进岛屿上的私人城堡。
  看着看着,我笑出声来。
  余扬口袋里的方巾上,赫然坠着那枚淡绿色的玉扣。
  我真的真的想知道,季琳桐脸上那甜腻的幸福表情是怎样挤出来的,真不愧是学表演的。还有入镜的韩晴,她此时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她嫁给展明毅时也是豪门盛婚,可那场面和现在比起来,啧,低了岂止是一个二个的档次?
  江市讲究的是晚婚,就是婚宴排在晚上。当我收拾齐妥,时间已经临近中午。此时,视频里余扬和季琳桐已经交换过戒指,一吻定终身。白沙碧浪,鲜花满天飞扬。飞机调高镜头,站在心形场地中的人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按掉直播视频,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就这样吧,挺好的。
  扬头披上白纱时,我响了。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起来,“郝助理,你今天不是应该很忙吗?”
  “少奶奶,您要三思。”
  “三思什么?”
  “您就不害怕少爷知道吗?”
  “……我为什么要怕他知道?”我气笑,“许他娶就不许我嫁了?”别说我这结婚是假的,就是真的又怎么样?难道我嫁了他余扬一次,这辈子就不许再嫁给别人?
  “少奶奶,您这是在赌气。”
  “吉时到,晚些再聊吧。”江泽不知何时进来。抽走我手中,拦腰抱起我,“新娘子,走人。”
  我惊讶,抓紧他衣服,“我不是说了我自己过去?”
  反正场地就在这个酒店里,反正一切都是假的,反正明天一早我就走了,反正……
  一出门,花瓣彩带伴随着闪光灯迎面撒来。我下意识的躲,脸埋到江泽怀里。曾经的老同学拿着dv一路狂拍,“大学时的金童玉女终于走到一起,必须要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新郎不要踩新娘子裙摆,再踩就走光了。”
  西式婚礼很简单,只要站在宣誓台前宣誓就好。中式婚礼很复杂,它不仅揉合了西方的白纱红毯和宣誓,还保留了中华上下五千年传承下来所有好的不好的。
  三点半入场、四点走红毯、四点半司仪互动,回忆过往、五点交换戒指。抢结婚证书、五点二十带伴郎伴娘,五点半扔捧花……
  繁杂又多的程序一道接一道的进行下来,我头晕脑胀,感觉自己思想飘在空中,隔着一层玻璃看那些嬉笑祝福的人。
  好不容易熬到婚宴开席,又换了身白色小礼服挨桌敬酒。
  熬到这里我实在坚持不住了,几乎是半挂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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