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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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婚主义-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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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海面突变的漩涡吧,看着又不太像。
  好吧,我对抽象派的画一直没有什么欣赏眼光。可就算是这是幅旷世奇作,按着前辈们的先例也得余扬死后才会成为名著价钱翻翻儿吧?
  老赵,李经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要不这画展,等余扬嗝屁归西了咱们再办?
  最起码新锐画家吐血遗作这几个字还是会有些噱头的。
  余扬用力拍拍我肩膀,看向那幅画的目光变的复杂,“你说起慌来真像真的!带回去吧,告诉李经理,这幅画不标底价,有缘者得。”
  说完不等我反应,去卫生间了。
  我揉揉脸,看着我催了几天催出来的成果大脑里一片空白。
  这空白持续良久,直到我抱着画筒回到画廊,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大会议室里,老赵和李经理看了这幅副后,对看着哈笑几声。你一下我一下的,像是吃多了风打嗝一样。
  最终,还是李经理先停下来的。他指指画又指指我,就在我以为他会突然爆怒训我时,道,“那什么,好好装裱起来,装好了就挂过去。底价就标,三百万吧。”
  “三百万?”我差点咬到舌头,“那什么,经理。余扬说这是幅画不标低价,还有,这是他封笔之作。他说,再不画画了。”
  “封笔啊。”老赵在一边笑呵呵的接了句,“那标五百万吧。”
  我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疯了。

  ☆、025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老赵和李经理着了魔一样非要把那幅画底价定为五百万,可说到谁去和余扬谈这个事,两个人一推二六五,谁也不搭这个茬。
  最后,这事还是落到了我这个拿人工资的小员工上。
  老赵的话说的相当有说服力。他说,“小冉啊,你想想,五百万的百分之三是多少。”
  听完后,我突然就觉得五百万的底价定的有点少。余扬的画,怎么着也得八百万打底!
  只是等我返回酒店时去找余扬谈这事时,他已经退房离开了。
  电话关机,怎么也打不通。给他发出的几个微信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回应。
  给老赵打电话反应这事后,老赵笑呵呵的回了句,“没事,合同都签了还能跑了他?你忙画展的事去吧,底价就定五百万。你信不过余扬的画,还信不过李经理的嘴吗?”
  我一听笑了。
  也是,李经理那张嘴和开了光似的。画廊里卖出的两幅价格高的画,全是他给定的价。其中,就包括余扬卖出八十万高价那幅。
  接下来的两天各种忙乱,一大堆事全都挤在了一起。
  没派发完的请柬继续派发;力邀拉到的几个赞助公司,再专门去请一次;画展前运画车辆,场地画作摆放;画展中的人员接待;画展后的收尾,以及画展整个过程中的安保……
  林林总总,画廊中的人几乎忙的人人脚打后脑勺。
  在派发请柬时,我想了几想,把去星辉影视有限公司送请柬的事让给了钱多多。
  这个影视公司就是赵浅留下来的那个最大的客户。名气不算大,每年却也要出两部电视剧。从去年开始,他们公司的道具画大多数从我们画廊出。
  虽然不多,可胜在这一年来合作稳定。而且这公司对画的要求不高,不管是高仿的还是临摹的,只要能对付过镜头就行。
  说起来我这个人性格有点怂,任何事都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我吃点亏能让事情过去,回到某一个平衡的点,那吃点亏也无所谓。
  钱多多接过去后没和我说话,坐在坐位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下午再和我碰见时,虽然没笑,却也不再板着脸了。
  我心中松缓下来。
  等忙完画展和钱多多坐下来好好谈谈,我们之间的结差不多也就解开了。
  可谁知,就在第二天中午,李经理在办公室里把钱多多一顿大骂。
  钱多多从办公室里跑出来,爬在办公桌上痛哭。
  所有忙着手中活计的人瞬间停下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钱多多似乎是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抬起头来哽咽两声。最后对我吼道,“这回你开心了吧!你早知道了是吧!方小冉,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
  我正拿着美工刀裁纸。
  她这一吼,锋利的刀尖一下了戳到指肚上。我痛的颤了一下,指尖瞬间殷红。
  李经理从办公室里大步出来,板着脸大声训斥道,“好好一个客户,就让你去送个请柬就弄黄了。你还有脸在这哭,在这发脾气!这次画展你不用参加了,就在公司反醒吧。想想你和别人的差距!”
  啪的一声,李经理把一串钥匙甩到钱多多桌子上。冷哼一声,转身回办公室了。
  我吮了两下手指,咽下满口血腥后去了李经理办公室。钱多多再没能力,也不可能送个请柬就把客户搅黄了。
  进去后还没等说话,李经理指着鼻子给我一顿臭骂。语速快到我根本听不清什么,耳朵里全是嗡鸣。
  等到他骂够了,我也从我能听清的支言片语中听了个理清了个大概。
  钱多多送请柬时把对方负责这事的人给得罪了。因为那人,摸钱多多的手让钱多多甩了一耳光。
  李经理的意思是赵浅负责这客户一年,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为什么一到钱多多这,就又是摸手又是非礼的。
  所以他认定是钱多多理解错对方的意思了,让钱多多去给那个人道歉把这事给挽救回来。
  结果钱多多摔门就走。
  李经理气喘吁吁,拍着桌子对我道,“方小冉,这个客户本来就是你负责,现在闹到这个地步你推脱不了责任!我不管你和钱多多用什么方法,画展之后一定要把这个客户给拉回来。不然都滚蛋,我这请不起你们这样的员工。现在,滚出去工作去!”
  我从老李办公室滚出去时,几个同事正围在钱多多身边劝。
  “怎么说也等过了年,把年终奖拿了再说。李经理不是没说扣你年终奖吗?”
  “该辞职的用尽手段不走,结果把不应该辞职的全给算计走了。这回是多多,下次还不知道是谁呢……”
  我当没听见,拎起包,含着不流血却依旧痛的手指出了画廊。
  这事,到底是如李经理说的那样,钱多多误会了。还是和我们洽接的负责人,一直是那样的色胚。
  往真了讲我更偏信钱多多一些。
  不是我恶心揣度赵浅,而是我和她之间这恨做大了!
  本来想去星辉公司看看,可老赵一个电话打过来,让我去画展场地。
  放下手机,我长叹一声,现在一切都应该以画展为主。
  场地是在附近一个艺术中心租的。租了四天,第一天也就是今天用来布置场地,余下的三天用来展览。
  画展上的画能不能卖出去,一看第一天来捧场的人够不够豪,二看第三天快结束的时候观望的人出不出手。
  总的来说,如果第一天能开门红,那接下来两天都不会错。可如果第一天就门挺冷清,那接下来的两天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赶到场地时,老赵已经带着工人把干的差不多了。整个大厅整洁光亮,玻璃展柜能映出人的道影。主展区已经规划收拾好,副展区里,一个工人正在排线。
  老赵见到我,摆手道,“哪去了?就差你了,快过来干活。”
  我一扫,何着全公司的人差不多都在这了。场地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余下的就是往上挂画了。
  挂画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有一定的技术性。
  画是平挂,斜挂,正挂,还是歪挂,包括灯光角度都有一定的说头。老赵带着我们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七点多。
  眼瞅着只剩下主展区几幅画没运过来挂上,老赵笑呵呵的喊了停,“行了行了,大家叫外卖吃饭。咆饱了把剩下的画运过来,一股作气干完咱们也好下班回家。等画展完满成功,请大家吃顿好的!”
  大家伙哄的一声就笑开了,和老赵扯几句皮后纷纷找地方休息。
  我也累,可看他们三一伙五一群凑在一起……
  想了想,我对老赵道,“我跟着车去拉画吧,等画回来,饭也到了。大家早点干完也能早点回家。”
  老赵正在和小刘商量定什么外卖,没说什么就让我去了。
  场地离我们画廊不远,开车也就二十几分的路程。可偏偏赶上车祸,愣是在车流里不上不下的堵了一个多小时才过去。
  司机小张有些闹情绪,过最后一个红绿灯的时候不高兴的嘟囔,“哼,这时间浪费的……你要是不这么耍勤快,咱们吃完饭,换条路过来早把画运到了。现在都这个点儿了,画廊那都没人了吧。”
  我紧紧攥着衣袖,忍着气说,“有人。”
  刚老赵来短信,说钱多多一直在公司里等着人回去。
  小张猛的一打方向盘,把气全撒在了路上,“这事儿耽搁的,弄的谁也没早下班。”
  我没防备,头晃的一下子磕在旁边的玻璃上。坐稳后刚想骂他,便听小张骂了一句,“操,着火了,咱们画廊!”
  我连忙向外看过去,只见山水画廊所在的地方升起滚滚浓烟……

  ☆、026 全毁了

  我脑子轰的一下炸了,在小张出手机给老赵打电话,跳下车疯了一样往画廊的方向跑。
  画,里面那里还没来得及运走的画。
  除了余扬的几幅旧作和那幅被定了五百万的封笔之作外,还有香港齐衡大师的《官瓶图》,日本山野一郎的《樱花》,台湾易行之的《落潮》。
  这些画加起来,市值总价是笔天文数字!
  山水画廊所在的街并不繁华,白天时人流还算可以,一到晚上就不行了。
  可现在,外围却围了一大群人。几个年青的小伙子拿着各式各样的盛水用具往冒着浓烟的画廊里冲,还有不人不停的打电话催促消防车快来。
  “……街口停了两辆车堵了,消防车刚绕过来。他妈的,那些乱停车的还有没有点公德心。”
  随着打电话的人一声大骂,人群中一阵沸腾。
  我冲过人群,边往画廊里跑边对那几个小伙子大喊,“画!在办公室的后面!把画搬出来!”
  跑进跑出的人乱轰轰的,根本没有人听到我说什么。
  我猛憋一口气,甩掉羽绒服迎着热浪冲了进去。
  画廊里浓烟密布,热浪灼人。
  站在原地愣了两秒辨别了下方向,我眨眨被烟呛的哗哗流眼泪的眼睛往放画的地方跑了过去。
  起火的地方正是放画的画室,里面不是画就是纸,一起火就是燎原之势。
  趁着有人往里泼水,近处火势有所压制时,我抓住离我最近的画框往外拖。
  拖到第三幅时,两个冲进来的消防员架住我的胳膊往外拖我。几乎是同时,彻骨冰凉的水扫着我们的身子浇到了画室。
  我被浇了个透心凉,来到外面围着一条毛毯,瞪大眼睛看消防员冲进冲出的救火。
  十几分钟后,大火被扑灭。除了画室被烧个精光外,画廊别的地方没受到太大的波及。
  而那些画,除了我冒死拖出那三幅外,全都化为了灰烬。
  而我拖出那三幅……
  山野一郎的《樱花》算是烧的最轻的,可消防员拿着高压火枪冲的那一下子……
  看了一眼我就知道,已经没有办法修复。
  余扬的封笔之作烧的还剩下三分之一,深色调的蓝被高温灼成了黑色,原来画中心橘色,也像蒙了一层灰一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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